在房門被撞開的巨響裡,她鬆開手站了起來。

猩紅的血染滿了她的手掌,又沿著纖細的指尖滴落下來。

白管家叫喊著撲過來,顧絨抬腿一腳把人踹翻了。

在滿屋的混亂與痛叫聲裡,她居高臨下的輕蔑一笑,

“你們儘管報警,我會帶著記者和唐鬱,一起去警廳做筆錄的。”

她往外走去,經過桌邊時順手抽出一張紙巾,低頭擦著手上的血,漫不經心的揚長而去。

·

顧絨又一次在那個保安敬畏的目光裡走遠了。

一直到她走到街道拐角,小區裡都沒有人追出來。

她抬手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到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的小區大門漸漸遠去,她才終於軟了背脊,靠在了座位上,緊繃太過的身體深處甚至傳來輕微的疼痛。

她半闔著眼,目光沒有焦點的落在窗戶上,剛才那些輕蔑的狠戾的冰冷的甚至失控的神色,潮水一般從她身上褪去,只剩下一片冷漠的蒼白。

前面的司機問了三遍,才得到客人疲憊的回答。

·

計程車在醫院門前停下來,顧絨剛下車便看見從另一輛車上走下來的人。

一個是路喬薇女士,一個是肖依然。

她立刻轉身低頭,一邊把衣服上的兜帽戴起來一邊朝旁邊的花園走去。

直到走得較遠了她才停下來,轉身看了一眼。

路喬薇和肖依然都已經進去了,隔著門只能看見模糊的背影。

她垂著腦袋,轉身往左右看了看,抬腳朝花園裡的秋千架走去了。

這個季節裡風還是冷的。

花園被清理得很乾淨,偶有掉下的落葉,看起來也跟畫似的漂亮。

顧絨在鞦韆上坐下來,開始晃悠悠的盪來盪去。

這鞦韆大概有些時間了,頂上套在鐵架上的繩索不太牢固,隨著她盪來盪去的動作,發出吱嘎吱嘎的摩擦聲。

那聲音落在風裡,莫名就有種舊時光的錯覺。

顧絨無所事事,聽著這聲音一邊盪鞦韆一邊發呆,不知不覺就挨到了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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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沒有飯店,她就翻出手機想點個外賣,誰知翻了半天都沒確定要吃什麼,只覺得沒胃口,最後便點了一杯咖啡,好讓自己醒醒神。

二十分鍾後咖啡來了,外賣員還遞來一個精緻的小麵包,笑著說今天店裡做活動,顧絨笑眯眯的接了,開啟包裝坐在鞦韆上吃了一口,滿嘴甜香。

她喝了一口咖啡,微微苦澀的味道傳遍味蕾,溫暖卻穿過喉管落進胃裡,傳遍了全身。

她在風裡慢慢的一口麵包一口咖啡,覺得自己有時候還是挺幸運的。

·

黑色邁巴赫停在公園外。

隔著一扇玻璃窗,唐書洵無聲的看著那個在鞦韆上輕搖慢晃吃東西的人。

他聽不到風聲,卻能看見被風搖動的樹葉,和女孩被吹起來的頭髮。

他其實是個心很硬的人,哪怕是對著自己的兒子,也很少有心軟的時候,但此刻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讓司機停了車,又莫名其妙的將那個身影看了許久。

更加莫名其妙的是,沒過多久,他突然拿出了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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