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在木屋呆了兩天,回程時是下午,陽光還不錯,金色的光芒從不遠處的群山間漏出來,一片一片的灑在殘雪堆積的路面。

顧絨靠著車窗不說話,那光芒濾過她長長的森黑眼睫,眼瞳怔怔的向著下方,半晌都沒有動一下。

唐鬱叫了她兩聲都沒有答應,終於確定了她在發呆。

可能已經傻了。

男人在心裡冷冷的這麼想,看到路面不遠處的一塊石頭,毫無心理負擔的轉過方向盤,用顧絨那一側的輪胎壓了過去。

顛簸終於讓顧絨反應過來,她條件反射的轉頭看向唐鬱,淺色瞳孔盯著唐鬱,卻能看出還沒從自己的思緒裡掙脫出來,有幾分怔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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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見到永遠清醒的顧小姐露出這副模樣,唐鬱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大概是開著窗曬著太陽了,臉蛋有點發紅,落在白皙的皮膚上霞光一樣的好看,襯著一雙淺淡卻略有呆滯的瞳仁,居然憑空冒出幾分傻氣。

唐鬱看了一眼又一眼,嘴角忍不住翹起來,又迅速被他自己按捺下去,繃著聲音道,

“幹什麼呢你?一直開著窗冷死了。”

顧絨這才清醒過來,看了他一眼,心底腹誹你又不是關不了,卻還是伸手去關了窗戶。

風被擋在車窗外,車廂內便一下子安靜和暖和下來。

唐鬱在腦袋裡斟酌片刻,才又開口說起正題,

“你認識尹妄嗎?”

顧絨眨了眨眼,

“算是認識吧。”

她聲音淡淡,有幾分漫不經心,

“在網咖裡不打不相識,他幫過我一次忙。”

唐鬱便繼續道,

“那你知道他和薄錚的關係嗎?”

顧絨頓了頓,說知道,又問他怎麼了。

“薄錚的父親昨天把尹妄帶來了我的生日宴會,把他給好些人都介紹了,雖然嘴裡說是個乾兒子,但其實誰都知道這是私生子……”

頓了一下,唐鬱聲音冷淡平靜的繼續道,

“昨晚薄錚在船上把他給打了,現在應該還在下川醫院裡住著,沒有生命危險,但據說斷了兩根肋骨,外傷比較嚴重。”

車廂裡沉默片刻後,唐鬱聽到一聲不鹹不淡的“哦”。

他怔了一下,轉頭去看身邊的人。

女孩子還是那個靠著窗戶的姿勢,眼睫毛長卻不太卷,輕輕眨動的時候便有幾分冷硬的感覺。

一如她此刻的態度,不冷不淡,毫無起伏,就像他口中說的,是個毫無相關的陌生人。

大約注意到他的視線,顧絨轉頭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輕輕的,唐鬱卻覺得自己此刻的想法彷彿全都被看穿了。

果然接下來顧絨便笑了一聲。

她收回目光,繼續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

“怎麼了?你還期待我為他擔心痛哭一場嗎?”

不至於擔心痛哭,卻也沒想到連一句關心都沒有,只有一個簡單冷漠的哦。

唐鬱收回目光,看著前方山路。

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截路。

顧絨幾乎要貼在車窗上,森黑的睫毛掃過冰冷的玻璃,她的呼吸在上面結出一層濛濛的霧來。

“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樣。”

她突然開口,動也不動,如同一句突兀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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