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向陸橫,依舊是笑著的,話卻那麼尖銳,彷彿帶了毒的刺,生硬的扎進陸橫的血肉裡,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正在沉默時,喬可心帶著醫生進來了。

魏醫生罵了顧絨兩句,接著重新扎針。

顧絨躺在床上,笑著看向緊張盯著針頭的喬可心,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顧悄告訴你的嗎?”

“除了他還能有誰?”

喬可心瞪了她一眼,接著還翻了個白眼,

“你今天一直沒來上課,我打給他他就告訴我了,不過你也真是的,不是跟我說你賽車從來沒摔過嗎?怎麼這次馬失前蹄了?摔得這麼慘?”

顧絨愣了一下,

“他跟你說我是賽車摔了?”

“難道不是?”

“啊……是,”

顧絨笑了笑,

“我都跟他說過要保密的,我一代車神的名譽就這麼不保了。”

喬可心沒有起疑心,噘著嘴又翻了個白眼,一旁的陸橫看著她的表情,卻微微眯了眯眼。

誰知還沒想個大概,顧絨的視線便移到他身上來了。

那人輕輕的一挑眉,

“那這個人,又是怎麼來了?你們已經這麼熟了嗎?”

喬可心立刻舉起雙手表示拒絕,

“絕對不熟!我跑來醫院的路上剛好遇到他,他問了一句你在哪兒我順口說了然後他就跟著來了。”

說著,喬可心疑惑而小心翼翼的看了兩人一眼,慢慢道,

“我倒是覺得,你們倆很熟的樣子,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陸橫靜靜看向顧絨,後者也抬眼看向他,半晌後輕輕一笑,

“是啊,我們,是什麼關係呢?”

兩人對視良久,卻都沒有再說話。

古怪的氣氛裡,喬可心越發的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出。

雖然見面的這幾次,顧絨對待陸橫的態度都不好,甚至是堪稱惡劣的,但很奇怪,在她看來,一旦這兩個人呆在同一個空間,他們之間便有種旁人都無法插入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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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擁有同一段故事和過往的故人,即便是仇人,即便關係惡劣,卻依舊會因為那些過往而擁有一份別人沒有的默契,那是由時光醞釀出來的,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有。

·

唐鬱在巷外下車,關上車門後他在河邊短暫的站了片刻,想抽菸卻在口袋裡摸了個空,只好轉身走進巷子。

時間快到中午。

這個冬天,至今為止都有不錯的陽光,就是不知道這樣的好天氣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他沿著青色石牆心不在焉的走,沒走多遠突然腳步一頓,抬頭看向前方。

一個衣著雍容優雅的中年女人正站在23號門前,仰頭看著那個門牌。

聽見腳步聲她轉過頭來,黑色禮帽下露出一張和陸橫有幾分相似的臉,這張臉他前幾天才在上大學校裡見過。

唐鬱停下腳步,那人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唐少爺?”

“陸夫人。”

唐少爺笑了一下,並不熱絡,甚至是敷衍的。

他往前走了兩步,一邊前後的看了看一邊問道,

“陸夫人怎麼會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女子再次抬頭看了一眼那個門牌,再看向唐鬱的眼神卻有些疑惑。

唐鬱挑了挑眉,淡淡道,

“這條巷子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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