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幫??”菲尼克斯瞪大了眼睛看著奧斯,他這次來就是為了能爭取到奧斯的幫忙,可現在看來奧斯不但不打算去見索羅,連親自幫他們去靈界的意思都沒有。

“對啊,為什麼要幫呢?”奧斯反問道,“我現在和寒星生活得很好啊!這件事是超靈和無極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啊?何況本來就是無極對不起人家在前,人家等了七百年才來報仇,已經很大度了。七百年了,無極要是真的後悔了,為什麼不去做些彌補的事情呢?你著急要幫無極,那是因為你是他的屬下,我又不是。”

“可是當初天界也幫過你們不少忙啊……”菲尼克斯無奈地說道。

奧斯擺手道:“這麼說可不對,天界當初幫人界不少忙,那不是因為其中有你們的利益在嗎?再說我們也幫你們和八部戰鬥過,要說欠你們人情也早就還了。如今這件事關我們人界什麼事?至少說不關我的事吧?那我憑什麼要去?活著去陰界的人,死後的魂魄是會消散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啊?”

菲尼克斯只得看了看寒星,期望她能幫著說句話。

寒星明白菲尼克斯的意思,卻也說道:“雖然我是神族,但是這件事我沒辦法讓奧斯去做。他是我的丈夫,我不會看著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的。也許這句話有些不中聽,但是無極大人當了天界王以後沒有給我們什麼恩情,可奧斯當初卻是拼著命去救險些死掉的我,我的生命早就已經屬於我丈夫奧斯了。”

菲尼克斯嘆了口氣,呆呆地愣了一會兒才說道:“的確,我承認我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不過你就算拒絕了,我也無話可說。我沒有資格要求你用自己的生命和魂魄來幫我,就算我們是朋友也一樣……”

“我們當然是朋友啊,這和我幫不幫你沒關係。”奧斯笑道,“活到我這個年紀,已經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了。天下所有事情和我都沒什麼關係,只要有一個房子一處土地,有個愛的人陪在身邊,每天無憂無慮,出門便是青山綠水,進門便是暖房熱飯,這就足夠了不是麼?”

“是啊,這才是你該有的生活,我也很羨慕你。不過這樣的生活註定不是我的,可我也不能用朋友情分來強迫你改變自己。”菲尼克斯做出一個坦然的笑容,“那就這樣吧,我走了。接下來的日子還有事情要忙……如果我還能活著回來,到時候再來看你們。那時候我們可以踏實說說話,不牽扯任何別的事情。”

“菲尼克斯……”寒星叫了他一聲,“……對不起,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菲尼克斯點頭道:“我當然懂,而且我也認為你說得沒有錯。強求奧斯的幫助,是我太自私了。”

奧斯忽然大笑了起來:“我說,可別說老朋友不關照你啊!去了陰界就會毀掉魂魄,老實說我可不敢去,你敢去我真是佩服你!不過雖然說我不敢去,可是文自從練成了‘妖沼化體’以後,整個身體結構都發生了變化,已經不能按照一般的人族去衡量了,他那個身體幾乎是不會死的。既然死不了,也就涉及不到死後魂魄的問題了你說是不是?”

菲尼克斯覺得奧斯的話裡有著另外一個意思,立刻看著他:“你是說……”

奧斯故意轉過頭去,抓起一把菜葉,一邊向邊上兔籠裡的小兔子喂著,一邊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文這孩子,從小和索羅的感情就特別深,索羅就像是他的第二個父親一樣。他要是知道了索羅還活著,一定會特別高興,迫不及待想要去看他。唉,這孩子大了,想做什麼事情,我和寒星也管不得了。”

“哈哈!我明白了!”菲尼克斯知道了奧斯的意思——雖然奧斯明確表示自己不會去,但是卻是在暗示菲尼克斯可以去找文,藉助於文和索羅的關係來幫助他達成願望。之所以沒有明著說明,應該是怕寒星會不願意,所以才故意這樣說的。可是如果菲尼克斯都能聽出奧斯的暗示來,聰明的寒星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呢?這也讓菲尼克斯不禁覺得好笑,這麼多年過去了,奧斯還是那個奧斯,說不上到底是聰明還是傻的傢伙。

“明白了?明白了還不走?打算留下來吃晚飯啊?”奧斯恨不得菲尼克斯現在馬上就走了。

菲尼克斯反倒是不著急了,玩笑道:“不是你剛剛還說要留我吃晚飯嗎?還說要去抓點野味烤肉什麼的……”

“我現在又不想請你吃飯了,我累了要去睡覺了,你快走吧!”奧斯開始起身硬推著菲尼克斯,“你不是很忙麼?有正事就去辦正事,吃什麼飯啊你!”

“好好好,我走了!寒星,有時間我再回來看你們啊!”菲尼克斯又湊近奧斯的耳邊說了一句,“謝謝你啊,好朋友!”

“小聲點,別讓寒星聽到……”奧斯拍了拍菲尼克斯,“後面會怎麼樣,我可就管不了了,看你自己的運氣了,就這樣吧。”

菲尼克斯這才笑著走出了院子,用換界洞離開了。

見菲尼克斯走了,奧斯這才又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一邊哼著小曲往屋裡走,一邊用餘光看著寒星。

寒星見奧斯這樣看她,也笑了一聲:“和你一起了這麼多年,發現你變聰明了啊?”

“我本來就很聰明啊!”奧斯攤攤手,“為什麼這麼說?”

寒星哼道:“想要給菲尼克斯指條路,還不去明說,故意把話說得委婉一點。你這個性格什麼時候這樣說話過?”

奧斯看著寒星:“……你聽出來了?”

寒星簡直哭笑不得:“你真以為你那麼聰明啊?菲尼克斯都能聽出來你的意思,我聽不出來麼?你當我是傻瓜啊?以為自己把話說得很聰明是不是?”

奧斯這才訕笑道:“我以為你會生氣啊……誰知道你這麼聰明,居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是我聰明,是你太傻!”寒星起身拍了一下奧斯的頭,“你真以為我是在誇你變聰明了啊?我是在損你呢好不好?自作聰明,真是一點都沒變!”

“和你在一起,用得著這麼聰明麼?”奧斯笑道,“你不就是喜歡這樣的我麼?”

“是啊,不知道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也就是我會喜歡你,不然的話你就單身一輩子吧!”寒星嫵媚地一笑,“你既然想讓文幫他,我為什麼要生氣啊?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很小氣?”

“那倒不是……你從小一直都很寶貝這個兒子,當初讓他來阿旺那遊歷一番你都強烈反對,我怎麼知道這一次你會不會又不允許啊。”

“那時候我反對是因為文的年紀還小,而且又什麼都不會,所以怕他有危險!如今他都成了人界王,能力也不在任何人之下,也就該有他的責任和擔當了。所以他想做什麼事情,就應該讓他自己做主了。我可不是一個一輩子都不懂得放手的母親。”寒星說道,“讓文去和陰界維持好關係也不錯啊!等到什麼時候你老死了,我就讓陰界把你也復生回來,咱們還能在一起,你說怎麼樣?”

“開什麼玩笑啊?別說一輩子出不去陰界會讓我再活活鬱悶死,就算真的能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也不想有那麼一天。”奧斯回答道,“生死迴圈是自然的秩序,為什麼要改變呢?既然自然定下了這樣的秩序,必然說明是有道理的,作為生命遵守自然法則是最基本的事情。我可不想當一個老不死的老頭子,哈哈哈哈!”

“你要是真變成個老不死的老頭子,我還不想看你呢!”寒星捏了捏奧斯的臉——在她的眼裡,奧斯還是當年初遇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小夥子,就算時光荏苒身體衰老,但兩人之間的感情卻從未變過。能永遠把感覺停留在初見的那一瞬間,或許這才是可以讓感情一直保持新鮮的真諦吧……

離了無峰山,菲尼克斯利用換界洞直接來到了阿特尼斯帝國塞薩城的皇宮外。這已經是他的第三站了——原本以為到陰界試一試運氣就可以了,可沒想到只為了這一個目的,便輾轉了幾個地方。雖然有些辛苦,但菲尼克斯卻覺得距離成功的可能越來越近了。

皇宮外的士兵見忽然出現了一個人,而且從外表上來看氣宇不凡,應該不是普通人物,便客客氣氣地問道:“這位先生到皇宮來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有事就請說,我們可以去通報;如果沒什麼事情,皇宮重地還請不要逗留,速速離開!”

菲尼克斯客氣地回道:“在下是天界四象朱雀神菲尼克斯,有急事求見貴國皇帝陛下,還請小哥代為通稟。”

一聽是天界朱雀神,士兵也不敢怠慢,馬上恭敬說道:“請大人稍候,我這就去通報!”說罷便急急跑進皇宮去了。菲尼克斯則是耐心在外面等候著。

不多時,只見一個男子從皇宮內走了出來,菲尼克斯一眼便認出那是西爾維亞的遺腹子斯科特。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人界的選拔大會上,那時的斯科特還是個少年,如今已變成了一個壯碩健美的成熟男子,五官分明線條清晰,看上去很是精神。

斯科特走到菲尼克斯面前行了個禮:“原來是菲尼克斯大人,多年不見了!大人可還記得我?”

“斯科特殿下,我當然記得!”菲尼克斯還禮道,“冒昧來訪,打擾了。殿下倒是越來越有英武氣質了,和先父完全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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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特也笑了起來:“哈哈,小時候是奧斯伯父將我帶大的,所以更像他多一些吧!倒是聽母親說,文的性格反而有些像先父呢。”

“對了,不知道文陛下是否有空……”

“哦,他現在不在宮中。”斯科特指了指塞薩城的外域,“文和我母親到城中去了。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帶著皇宮中的醫師到城裡去,為那些有病痛的百姓進行幫助,而且分文不取。雖然城裡也有很好的醫師,但是總還有些百姓生活拮据瞧不起病。文和母親這樣做,也是想多幫幫那些真正有需要的老百姓。”

“文陛下果然有慈愛之心、仁君之風啊!”菲尼克斯讚許道,“阿特尼斯有這樣的皇帝、人界有這樣的人界王,真是一件幸事!”

斯科特笑著點了點頭,帶著菲尼克斯走進皇宮,來到前面一個安靜的地方,這才低聲說道:“其實文這麼做也是有另一部分原因的……當年魔界通道二次被開啟,魔族又一次襲擊塞薩城的時候,他年幼的長子不幸在戰亂中丟失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訊息。文和母親每年辦一次這樣的活動,一是希望多做些善事,期盼能有好的回報,有機會尋回丟失的孩子;二是可以看看能否在民間得到有用的線索。有些時候老百姓之間的傳聞,會比官方的訊息更豐富。”

菲尼克斯點頭道:“我也聽說過文陛下的長子當年被人偷走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找回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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