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盼著點好事情啊?盼著我大哥出事……真的出事了也是因為你之前不小心說出了大哥的名字吧!”伊達不滿地說道。

“我就是這麼一說嘛……不過的確如此,從我們驚動了護衛隊到被關到這裡來,你大哥一直都沒露面,怎麼想都不是合理的表現啊。”黑繩也覺得伊達所說的這幾點的確有些難以理解,或者說是可以作為一個疑點的。然而為什麼在他們行動過程中會有如此多的不合理情況發生,他卻毫無頭緒。

“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黑繩又問道。

伊達沉了一沉,說道:“其實還有兩點也是我想不通的。一個是我們當真可以順利到了放置永生之石的房間……難道我們兩個真的這麼厲害?還是說護衛隊真的這麼笨?如果護衛隊連我們這樣的人都提防不住,那也太差勁了吧?”

“你的意思是,護衛隊不應該對永生之石的防範如此粗枝大葉吧?”黑繩點點頭,“仔細想想也是,雖然過程中也遭遇到了結界的阻攔,但是這些結界倒像是故意給我們留下做做樣子的。如果我們不去管那個僕人,而是帶著石頭躲避開結界及時逃走的話,還真的是有可能安全離開的。”

“對啊,堂堂靈域護衛隊再加上北域的部分協助部隊,連我們兩個三腳貓的傢伙都防範不住,有點說不過去了啊。”伊達繼續說道,“最後一點……那個天水副官說三天之內會對我們處刑,還給我們一天時間考慮要不要互相指認,你不覺得也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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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繩愣了一下:“……這個有什麼問題?你嫌活得久麼?”

“不是啊!”伊達解釋道,“永生之石不會因為我們製造的這個意外就把整個行程擱置吧?如果護衛隊的行程照舊,那麼天一亮就要啟程進行天殺城的活動,之後就要前往西域。天水副官和護衛隊必然還要全程跟隨,不可能留在這裡三天等著審判我們吧?總不可能把我們也帶著一起走不是?所以他們會給我們三天時間,我總覺得這是完全和護衛隊的行動有衝突的,如果是直接先斬後奏,反倒是正常的吧。”

“也許天水副官直接就把我們交給北域域使大人處理了呢?反正護衛隊去了西域的話,護送工作也會由西域方面和咱們北域進行交接,後面的事情北域就不需要參與了,當然有大把時間來對付我們。”

“就算是這樣,也需要天水副官把這件事情交代給北域域使大人吧?他哪裡有這個時間?除非是這件事情直接交給我大哥善後。但是大哥又始終沒見人,所以說這些事情聯絡起來,就變得更加不合理了。”伊達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總覺得……這會不會是一個什麼陰謀?”

“陰謀?什麼陰謀?針對我們兩個的麼?”黑繩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們是什麼大人物啊,哈哈!我看還是不要再想了,反正事情已然如此了,該活死不了,該死活不成,想也是沒用。一夜沒睡,正好先睡一覺,等等砍頭的時候也有精神。哦,對了,我是不會指認你的啊,如果你也不打算指認我,這個話題可以不說了。”

說罷,黑繩便原地躺下睡起覺來。

伊達也只好無奈地躺到了一旁,閉著眼睛喃喃自語道:“不知道那個姑娘是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

“你還惦記著那個姑娘了啊?”黑繩聽到了伊達的話,順著說道,“人家是天水副官的僕人,懂不?就算是僕人,和我們這種身份的人也是天差地別的,你還是不要惦記了。”

“我只是擔心她的安危而已……”伊達小聲回答道。

“喂,你不是說那個僕人一直留在房間裡其實也並不合理麼?但是她的病總不會是假的吧?”黑繩忽然問道。

伊達想了想,說道:“這個倒是沒錯,當時她的身體真的是冰冷刺骨,換做我的話只怕早就凍死了。”

“那不就得了,所以說一切可能都只是你的臆測罷了。是因為我們現在被抓起來了,所以你覺得什麼都不對勁了,其實在我們行動的過程中,你可是一點可疑的地方都沒感覺到吧?”黑繩笑道。

伊達沒有回答,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在胡思亂想還是一切都確如自己感覺得那樣有問題。但無論如何,現在已經成了階下囚,想再多也沒有什麼用,老老實實等待命運的安排才是他們當下需要做的事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伊達和黑繩在睡夢中忽然聽到了一陣聲音。他們睜開了惺忪的眼睛望去,見天水正站在換界洞前看著他們。換界洞放射出的微弱光亮可以讓天水清楚地看到他們的臉,但他們在逆光下卻只能看到天水的輪廓。

“考慮好了嗎?有沒有打算指認對方的人呢?”天水問道。

兩人都是一語不發,誰也不打算讓對方去為自己頂罪,大不了就是一起死,總要比活著被別人罵出賣兄弟強得多。

“既然沒有,那就兩個人一起接受審判吧。跟我走。”天水轉身走進了換界洞。

“我說,天水大人您現在不應該隨著護衛隊繼續護送永生之石了麼?現在也到了出發的時間了吧?怎麼大人沒有去麼?”黑繩問了一句。

換界洞裡的天水沒有回答,而是又說了一次:“跟我走,快點。”

伊達和黑繩慢慢站了起來,跟在了天水的後面——他們也知道這個時候除了聽天水的命令以外,是沒有別的選擇的。

一踏出換界洞,眼前便是被光亮包圍,習慣了黑暗的二人不約而同地眯起了眼睛,好一會兒才慢慢再睜開。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來到了另一個地方,兩側有數名士兵分列,正前方則是兩個座位。右邊的座位是空著的,左邊的座位上則坐著一個男子,瘦長的臉型,眼睛不大但很有神采,看上去說不上英俊,卻帶著一股陰森之氣。他的頭髮是罕有的淺綠色,配上有些慘白的面色顯得更是詭異。身為北域的百姓,伊達和黑繩一眼便認出他就是北域域使繆。看來事情和他們猜測的一樣,真的已經交由北域當地參與審判了。

繆的身邊站著的男子則是棕色半長頭髮,四方臉肉鼻子,嘴角上翹像是微笑的樣子,但又像原本就是這個長相,此人名叫飛羽,是北域域使繆的副官,身份地位與天水是相當的。

看到他們兩人,伊達和黑繩便知道這次算是插翅難飛了。四域的副官本就是靈界一級戰士的級別,而身為域使傳聞更是達到了超級實力,像他們這樣兩個不入流的傢伙,只怕對方隨便哪個動一動腳趾都能將他們踩死,更何況有三名這樣實力的人物同時在場!

天水則是走到了另外那張空座位處,但卻沒有落座,而是停步站在了座位邊上,像是飛羽一樣的位置和姿勢。

伊達輕輕捅了一下黑繩,小聲說道:“他怎麼不坐在那裡?那不是沒人麼?”

黑繩也用很小的聲音回道:“你看不出有域使在,副官身份的只能站著麼?那張空座位應該是為南域域使設的吧。雖然人沒到,但是南域的副官在,所以也要留一個座位給他的域使表示尊敬,他怎麼敢坐上去……”

“怎麼沒看到我大……”伊達剛想要說出大哥來,又怕被對方聽到,馬上停了口。

黑繩明白伊達的意思,回道:“域使和副官在的場合,哪裡輪得到統領跟著參與啊。不過這樣不是更好麼?免得你擔心了。”

“你們兩個,還不見過域使大人?”飛羽厲聲喝了一句。

伊達和黑繩只得屈身行禮道:“小民伊達、黑繩,見過域使大人和兩位副官大人。”

“就是你們兩個密謀策劃盜取永生之石麼?”繆開口問道,“膽子當真不小呢。我還真不知道在我管轄的北域有如此大膽的傢伙。”

伊達回答道:“域使大人,我們前來借用永生之石也是無奈之舉,之前和天水副官也說過了,只是為了給我姐姐治病,本想用過便還,絕沒有據為己有的意思!”

繆笑道:“暫且不說你們的動機和目的,我且問你們,你們當真有順利拿到永生之石的可能麼?”

這個問題一下子讓伊達和黑繩不知該如何回答。如果說沒有,但當時若是沒有被那個僕人打亂了計劃,他們還是有機會把永生之石帶出去的;若是說有,似乎又是在嘲笑護衛隊保護不力,而實際上他們也的確疑惑這件事的真實性,護衛隊是完全可以佈置更加嚴密的保護措施的,他們本應該連駐所都難以進去才對。

“天水副官,你是總體負責永生之石護送工作的,這件事你怎麼看?”繆忽然把問題推給了天水。

天水笑了一聲,並沒有回答繆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們兩個,假如沒有遇到那個突然發病的僕人,你們會怎麼做呢?”

伊達認真想了一下,回答道:“我想我們應該是會帶著永生之石趕快離開吧……雖然取下石頭的同時會出發機關驚動護衛隊,但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話,想要在護衛隊還沒趕來之前逃出去,也不是做不到……”

“暫且不說你們怎麼出去,就算真的順利離開了,在護衛隊已經知道永生之石丟失的前提下,你們還敢再回來還石頭嗎?”天水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這個問題伊達和黑繩之前都沒有想過。

伊達卻點了點頭:“會……就算知道再回來可能會遇到危險,我們也一定還會把永生之石送回來。我說過我們只是借用,並不是想長期佔有。永生之石關係到整個靈界的未來,不是我們為了保命就可以不顧後果的。”

“你們這麼想帶走石頭為你的姐姐治病,又怎麼會因為一個僕人就放棄了整個行動呢?”天水又問道。

“這還用說麼?”伊達毫不猶豫地說道,“眼前就有一個生命危在旦夕的人,那才是比什麼都重要的吧!如果連眼前需要援手的生命都可以袖手旁觀,還談什麼為姐姐治病?姐姐雖然眼盲,但至少可以和家人在一起生活,但那僕人若是不管,就真的會死了!”

天水點了點頭:“我倒是沒想到你們居然真的可以為了救人而不顧自己的安危,從這一點上來看,你們還真不像一般的小竊賊。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草率的行動不僅會讓你們丟了性命,甚至還會連累你們的家人呢?”

伊達和黑繩都是一愣!伊達立刻說道:“我們兩個做事,自然由我們兩個負責,和別人沒有關係!我是不會告訴你我們家人的事情的!”

黑繩更是乾笑了一聲:“我是個孤兒,沒有家人,你們不必費心了。”

天水冷笑了一聲,向繆問道:“繆大人,您治下眼盲的女子應該不算很多吧?尤其是家裡還有弟弟的。”

“嗯,想要查詢的話,大概不需要半天的時間就可以得到結果。”繆回答道,“我聽說天殺城的歌所有一位很有名的歌姬人稱‘暗天使’,她就是一個眼盲的女子,不知道和這兩個傢伙有沒有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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