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朗曼便帶著蘿藦前來,將她交給了紅花浪。因為每天上午是皇帝在正殿與將軍處理政務的時候,而正殿是不允許侍衛隨意進出的,就算朗曼也不能破例,所以只能由紅花浪將蘿藦帶進去。

紅花浪第一眼看到蘿藦,便覺得她是個很乖的女孩,絕不會是壞人,因此更對她的話加了一層肯定。他特意提前派克萊爾到了克利斯的府中,找侍衛綾羅借了一身女裝,此時便交給了蘿藦讓她換上新衣。換上了阿特尼斯服飾的蘿藦一下子褪去了阿旺那普通鄉村姑娘的那種氣息,好像變成了一個陪伴公主的小女童,模樣可愛得很。紅花浪便讓朗曼留在自己的府中等候,這才帶著蘿藦前往皇宮正殿。

一路跟隨著紅花浪前行,蘿藦不時看著皇宮中的景色,心裡越發有些忐忑。白天的皇宮在陽光的照射下,透著一股莊嚴而宏大的氣勢,讓蘿藦這個自小在小村莊成長起來的孩子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她也知道,作為一個阿旺那的普通百姓,有生之年能走進阿特尼斯帝國皇宮,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跟隨紅花浪進入了正殿後,蘿藦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前方皇座上端坐的皇帝西爾維亞,以及在他身邊側座上的前皇帝卡諾,接下來看到的便是分坐在兩邊的將軍們。

一邊看著,蘿藦一邊在心中對自己說著:“啊,上面那個金髮的年輕哥哥一定就是皇帝了吧!他的模樣好仁慈啊,一定是個好人!邊上坐著的那個同樣留著金色長髮的人好像比皇帝更年輕呢?他是皇帝的弟弟麼?不過看他的樣子感覺是個很難靠近的傢伙呢……坐在兩邊的應該就是那些將軍了吧?怎麼只有三個啊?算上這位紅花浪將軍也不過四個人麼?誒?這個小將軍長著一副娃娃臉,像個小孩子啊!哈哈,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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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藦,還不見過皇帝陛下!”紅花浪見蘿藦只是來回看著每一個人,都忘記了行禮,馬上提醒著她。

“啊!我忘記了!”蘿藦被紅花浪一說,立刻單腿跪下,“阿旺那女子蘿藦,見過皇帝陛下和各位將軍!”

“阿旺那女子?”西爾維亞好奇地看著她,“怎麼會突然來了個阿旺那女子啊?紅花浪將軍,這女孩是誰?你在阿旺那還有親戚麼?”

“陛下,這位蘿藦姑娘,是安達裡侍衛的學生。”紅花浪一邊說著,一邊來到自己的座位處坐了下來。

不等西爾維亞回話,一旁的卡諾便先哼了一聲:“安達裡?這個名字可是許久沒聽到了,怎麼他還活著麼?”

西爾維亞點點頭:“四年前父親帶領天界四象在風花院和我們一戰的時候,因為安達裡與萊斯利在旁冒失相助,險些給附近的平民百姓造成生命危險,所以我責罰他們十年之中不允許回阿特尼斯。這四年他們一直還在風花院之中吧。”

“是麼?”卡諾冷笑了一聲,“不要小看了安達裡那家夥,他雖然人不能回阿特尼斯,但是我敢肯定,這些年阿特尼斯的任何事情他都瞭如指掌。憑他的心機,這都不是難事,恐怕皇后養的貓上個月下了幾隻小貓,都是什麼花色,安達裡都一清二楚。”

“呵呵,父親說笑了。蓮娜養的貓生的小貓都是什麼花色,連我自己到現在都還沒記清楚呢。”西爾維亞也笑了起來——原來自從兩年前西爾維亞將綾羅的姐姐蓮娜接到了阿特尼斯之後,過了一年左右,兩人便舉行了皇家婚禮,蓮娜也正式成為了西爾維亞的妻子、阿特尼斯帝國的新皇后。

“阿旺那來的麼?”克利斯急忙起身走到蘿藦面前仔仔細細打量著——雖然他現在已經是一個十六歲的大男孩了,但仍然有著一副娃娃臉,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一點。

蘿藦看著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人這樣看自己,有一點不太自然,便對他做了個鬼臉。

“哈哈!”克利斯卻忽然笑了起來,“怎麼阿旺那的女孩子都是這麼可愛呀!你這個表情和綾羅姐姐好像啊!”

“小將軍,你這樣會嚇到人家的。”西爾維亞笑道。

“不是啊,我是覺得她穿的衣服和綾羅姐姐的很像呢!”克利斯說道,“這種橙色帶著花紋的樣式,在皇宮只有綾羅姐姐才穿顏色這麼亮的衣服。莫非這是阿旺那女孩子的習慣?”

“小將軍,你別多想了,蘿藦姑娘的衣服是我之前找綾羅侍衛借的。原本就是你那綾羅姐姐的,你就不用在這裡‘破案’了。”紅花浪不失時機地補上一句。

“這樣啊……”克利斯剛剛還以為自己發現了什麼細節,沒想到是自作聰明,只得失望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西爾維亞的妻子蓮娜便是阿旺那人,大哥奧斯當年又在阿旺那生活,因此對阿旺那人還是很有好感:“蘿藦姑娘從阿旺那而來,又跟隨紅花浪將軍來到皇宮,所為何事?”

蘿藦看了看紅花浪,紅花浪點點頭示意她如實講來,於是蘿藦便將之前說過的話又再次對西爾維亞等人說了一遍。

聽完了蘿藦的敘述,大殿中的眾人除了卡諾以外,全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等到蘿藦講完了,竟然沒有一人說話,大殿裡一片寂靜。

紅花浪見所有人都沒了聲音,便率先打破了沉寂:“陛下,天界叛逃者的有關事情,我們也是瞭解一二的,蘿藦姑娘剛才所說的,從細節上看與我們瞭解的事情並無矛盾之處,應該都是屬實的。如果天界的叛逃者果真要對阿特尼斯發難,我們的確需要提前做好一切準備!”

“是啊……怎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西爾維亞下意識看了一眼卡諾,見他卻是一臉的輕鬆,“父親為何一點都不著急?”

“著什麼急?”卡諾哼了一聲,“什麼場面我沒見過,這點事情你們就開始緊張了?難道不會動動腦子想想看麼?”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不明白卡諾的意思。

“天界的叛逃者是闖了禍,得罪的是天界的神族,追查他們的是三垣天皇;這麼多年來叛逃者一直躲藏在阿旺那,該做的就是儘量縮小自己的活動圈子,以免被找出來,他們留意的也應該是阿旺那的形勢和環境。我想問問你們,對於叛逃者來說,這些事情和阿特尼斯有半分的關係嗎?他們有什麼理由把影響擴大到阿特尼斯來,從而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呢?”卡諾說道,“這個丫頭講的這些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只限於發生在他們那裡,也完全看不出和阿特尼斯有分毫的牽扯,所以我根本想不出來叛逃者要來阿特尼斯的理由。”

卡諾這麼一說,西爾維亞也不由得點點頭:“好像的確是這個道理啊……”

“更何況,要這丫頭來報信的是安達裡。那個傢伙一向雲山霧罩故弄玄虛,做事毫不講規矩,誰知道他這次又打了什麼算盤?”卡諾繼續說道,“我看是他在阿旺那惹出了什麼麻煩又不敢回來,故意對我們這邊放出這樣的話來,好讓我們過去援手吧?若是萊斯利派來的人,我也許還有三分相信;可若是安達裡的話,我才不會管他!”

一向實在的西奧博爾德也應道:“這次我倒覺得卡諾殿下說的有點道理,那個什麼叛逃者我是不知道,但是我也想不出他們和我們會有什麼瓜葛……”

“這次?哪次我沒有道理?就算是當年的事情,不也是那安達裡一手造成的?”卡諾回了一句。

不想西奧博爾德卻耿直地說道:“當年的事情,殿下也有錯在先,不能全怪安達裡!安達裡總沒有教唆殿下把陛下囚禁起來吧?”

卡諾一下子站了起來:“怎麼?你的意思是責怪死去的尼尼亞麼?”

“好了好了!過去的事情大家不要再提了!”西爾維亞急忙打著圓場,他是很不希望大家再說到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的,何況一說到自己曾被卡諾囚禁,也讓他很是尷尬。

阿奇博爾德拉了一下弟弟,示意他不要再講了,自己卻說道:“卡諾殿下剛才說安達裡的話不可信,也有些道理。不過殿下不要忘了,安達裡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如果他讓這位姑娘前來通報這樣的訊息,也就一定有能力讓天界的叛逃者真的到阿特尼斯來。我反正是覺得他可以做得到。”

“嗯,你這麼一說倒真是有可能,那個傢伙什麼事情幹不出來……”卡諾竟也認可了阿奇博爾德的說法,“不過就算他故意教唆叛逃者到阿特尼斯來,又能給對方一個怎樣的理由呢?”

紅花浪沉聲應道:“理由很簡單,卡諾殿下現在的身份是天界蒼龍神,而這個身份從前恰好便是屬於叛逃者中的一員的。對於自視清高的神族來說,被一個人族搶了這個職位,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吧?”

“總之,既然蘿藦姑娘帶來了這個訊息,我們就千萬不可以等閒視之。假如我們不做任何準備,而對方真的來了,恐怕我們會恨是被動……”西爾維亞仍然對當初菲尼克斯突然拜訪皇宮,弄得他們措手不及的事情耿耿於懷。

“陛下有什麼好的辦法麼?”紅花浪問道。

“要不……我們把大迷宮升起來?”克利斯也問道。

“神族的傢伙可是有製造換界洞能力的,如果想來就可以直接進到大殿,還需要去闖大迷宮嗎?”卡諾擺擺手,“我倒是覺得我們應該三條線一起進行。”

“三條線?”西爾維亞不明白卡諾的意思。

卡諾卻看了看西爾維亞:“你是阿特尼斯的皇帝,總該你先說說自己的想法吧?不要什麼事情都指望我來。”

“是……”西爾維亞想了一想,“我能想到的只有一條線,就是我們自己加強警惕,做好一切準備……”

“你看看下面這些將軍。”卡諾指著眾人,“三位老將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僅有一個正當年的傑恩斯,還有著守衛克納帝國邊境的工作。那些叛逃者都是神族,有著近乎於永生的生命,全都是處於最好的身體和精神,咱們的人能擋得住麼?”

“……我們不是還有那些年輕侍衛麼?”

西爾維亞剛說了一句,卡諾便又哼道:“那些侍衛除了羅納博爾德和克萊爾還算中用,其他幾個除了能力平庸就是心智不全,你指望他們可以派上大用場,那不如現在就安心等死好了。這就是我當初說過你的話,總是用仁慈來治理國家,讓這些年輕人的生活太過安逸,一個個都沒了銳氣!看看兩年前的那次戰役,這幾個侍衛被克納帝國的年輕一代耍成什麼樣子了?靠他們來阻擋天界叛逃者簡直就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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