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兒魚恩可以當沒發生過,有些事兒魚弘志卻真的幫他的忙。

從上柱國公府回家的第三天晚上,魚恩就收到一張請柬。請柬上面寫著:敬請義昌駙馬魚恩。落款:白居易。

能見夢寐以求的文豪,激動地魚恩久久不能入睡。一大早先是焚香沐浴,在換上一套新衣精雕細琢一番,搞的像拜神一般。

履道坊雖然離東市有些遠,但也是官宦人家置辦房產的首選之地。因為履道坊既不偏僻,又不吵鬧。一代文豪白居易正是看中這裡的恬靜,才在這裡置辦的房產。

白府的門房沒有上柱國公府那般端莊大氣,看起來和普通人家差不多。門口也是兩句詩,左邊:十畝田園鄉野客,右邊:恬淡清淨心安然。兩句詩瞬間襯托出,恬靜,淡然的文化氣息。

輕輕敲響大門,遞上請柬,在一位老者的引導下,在宛如鄉間小路般的幽徑上左轉右折。潺潺流水聲始終如同悅耳的絲竹,始終在耳畔環繞,似乎不遠,眼前卻全是花花草草,唯獨不見水流。不多時一座小橋出現在眼前,橋下的流水終於讓他找到悅耳的源頭。溪水穿過小橋,流連花叢,最後直達伊水。橋後是一片竹林,翠竹讓小院更顯恬靜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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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裡若隱若現的談笑聲讓瞬間讓魚恩心跳加速,每一步的邁出,都如給心臟安了個起搏器一般,跳動的越來越快。直到看到竹林裡若隱若現的石桌,周圍幾個若隱若現的人影,急速跳動的心臟才驟然停止,世界彷彿彷彿只剩下那張桌子,還有桌子旁邊的四個人。

魚恩不知道哪個才是白居易,但是他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與他平起平坐的也是當代文豪,香山九老,或者別人。

老者將魚恩引導到這裡便停下腳步,示意魚恩自己走後告辭離開。

世界只是靜止一瞬間,一瞬間後,魚恩開始緩步往前走,雜亂無章的步伐似乎在告訴人們,他並未從激動中回味過來。

文豪與學生們的詩會似乎並未因為陌生人的闖入而中斷,下首一個個學生們或冥思苦想,或奮筆疾書。上首的四位老者彼此之間談笑風聲,彷彿眼中只有彼此,世界只有石桌那麼大。

走上前去躬身行禮:“晚輩魚恩,見過諸位長者。”

這種時候見禮也有不少規矩,為上首者一般都是主家,坐在那個位置的人便是白居易,第一個見禮的人自然是他。給主家行過禮不比直腰,再按照左手邊,右手邊的順序再微微躬身便好。

為首那老者一身儒衫,頭戴儒冠,雙鬢霜染,慈眉善目。見魚恩行禮,和顏悅色的說:“駙馬不必多禮,按照規矩該我們給駙馬爺行禮才是。”

一個認為駙馬身份是累贅的人,一個從來沒被人當駙馬看待的人,一個從未把自己當做駙馬的人,怎會在這時候擺駙馬的架子?更不會當自己是駙馬。

“諸位乃當代文豪大家,魚恩怎敢以駙馬自居?諸位長者只當魚恩是家中晚輩便好。”

說完話抬起頭,等待四位長者問話。

他這一抬頭不要緊,四位老者中有一身穿百衲衣的僧人瞬間高呼三聲:“何來?何來?何來……”

第一聲不算太高,就像尋常朋友之間的詢問,第二聲異常高挑,不像是詢問,更像是質問。至於第三聲,聲音收緩,既不是詢問也不是質問,聽起來更像是自顧自的嘆息。

老僧這般模樣著實把魚恩嚇了一跳。自己什麼身份自己知道,他還以為老僧瞧不起他這個窩囊駙馬,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嚇一跳的不只是魚恩,身旁三位老者也沒好哪裡去,也是跟著雙肩微抖。不過三人似乎已經習慣老僧這幅模樣,很快便習以為常。

為上首者顯然就是白居易,急忙解釋:“大師,這位是義昌駙馬魚恩,老夫特意請來參加詩會。咱們桌上這首詩,便是出自駙馬之手。”

解釋的很及時,只可惜此答非此問。老僧也不回答白居易的話,只管站起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高聲道:“貧僧如滿,現居白馬寺,駙馬爺若是想知些因果,可自來白馬寺找貧僧。”

老和尚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把眾人嚇一跳,再莫名其妙的走,弄的別人一點準備都沒有,能幹的就是仰望那個莫名其妙的背影嘆一句:您老牛!

可憐的主人家還得出來打圓場:“駙馬別在意,如滿這廝一直都是這般莫名其妙。”

再岔開話題,把這些不愉快忘掉。

“老夫白居易,這位是劉禹錫,這位是吉旼。我等都是老而無用之人,在這裡閒來無事聊聊詩文。”

說完一指下面那些學生道:“這些後輩也是無聊,非要湊熱鬧。”

被指到的那些人也不生氣,全都微笑不語。

白居易左手邊面黃肌瘦,病態難掩的人便是劉禹錫。右邊天庭飽滿,紅光滿面的是吉旼。

白居易,劉禹錫,吉旼,後者魚恩不知道,但前兩個可都是一代文豪,能見到這兩個人別說遇見個瘋和尚,就是被瘋和尚砍兩刀魚恩也覺得值,絕對值。

對著兩人再次深施一禮:“得見兩位大家,魚恩不虛此行。”

他這邊是熱臉,卻不料貼到個冷屁股,只聽劉禹錫沉聲道:“寫出如此好詩,德行也該不凡,不然何以配得上如此好詩?”

本來已經有所緩和的氣氛,因為這句話再次變得劍拔弩張。

作為主家,白居易好多年沒有像今天這般手忙腳亂,剛走個瘋和尚,又來個寧折不彎的直人。

急忙再打圓場:“咱們今日只談詩詞,不談其它,夢得切莫擾了大家雅興。”

主人家出來打圓場,劉禹錫怎麼也要給些面子,只是魚恩不想被大文豪誤會,急忙解釋:“長者教訓的是,只是有些事情魚恩也是力不從心。”

他只是以為義昌公主那些風言風語傳到老人家耳中,老人家是在教訓他治家不言,沒想到人家說的根本不是這件事。

“力不從心?欺上瞞下也是力不從心?貪圖他人美名,你不配文人二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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