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靜的月光下,一座亮著燈火的小木屋內炷香繚繚升起,劉芸嫣緩慢的睜開雙眼,她先是楞了一下,這才審視起這個古樸但又十分乾淨的木屋。

“我這是在哪呢?”劉芸嫣剛問了一句,房門從外面開啟,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你醒了啊。”見到劉芸嫣甦醒,白江笑著說道,並將手裡端著的醒神茶放在木桌上。

“你是?”對於這個笑得異常燦爛而且有些帥的男孩,劉芸嫣沒有一點印象。

“哦,我叫白江,是我把你帶到這裡的。”白江挨著一個木凳坐下,繼續道:“這是我特意煮的清茶,你快喝點吧。”

或許是白江的笑容讓劉芸嫣覺得他不是個壞人,所以也就放鬆了戒備,她剛要從床下下來,腦袋卻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啊,我的頭,好痛”劉芸嫣急忙捂著額頭喊疼。

對此白江很慚愧,要不是他讓女鬼出去嚇唬人,劉芸嫣也不會被女鬼身上的陰氣反噬的頭疼,他讓劉芸嫣別動,端著清茶走在了床沿。

“快喝吧,喝完就會好點了。”白江眼神真摯的將茶碗遞了過去,溫和的語氣像是雨後的陽光讓劉芸嫣心頭一暖。

“謝謝。”劉芸嫣有些害羞的接過茶碗,櫻桃的小口輕輕抿了一口下,只覺精神一震,剛才的刺痛蕩然無存。

“這是什麼茶,好厲害。”劉芸嫣看著白江的臉龐,大呼神奇。

“籲~”見劉嫣然沒事,白江也算松了口氣,他接過劉芸嫣手中的茶碗,轉過身子道:“就是普通的茶水,只不過我加了點草藥在裡面。”他可不會傻到告訴劉芸嫣裡面還有動物的糞便。

“嗯”劉芸嫣居然也相信,她剛掀開被褥卻發現自己光嫩的腳丫子露在外面,臉頰頓時一紅,問道:“那,那個我的鞋。”

“哦,你的靴子啊”白江立即回過身,指著屋外說:“你的靴子跟襪子都被泥填滿了,我就順便幫你洗了洗,放心,用不了多久就會幹的。”

白江不說還好,這一說頓時讓劉芸嫣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白江救了她不說,還幫他洗了貼身的鞋襪,最重要的是,一想起自己被一個陌生男人脫掉鞋襪還看到她的腳丫,讓她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見劉芸嫣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白江不解道。

“沒,沒什麼。”劉芸嫣總算張了口,但就是不把頭抬起,心裡想著如何讓臉上的紅暈快點褪去。

“哦”白江糊里糊塗的應了一聲,緊接著聽到屋外傳來小白的聲音。

“白江,師傅叫你呢,趕緊出來。”

“知道了,馬上就來!”白江衝著屋外喊了句,將茶碗放在桌上,叮囑劉芸嫣道:“茶水我先放這,趁熱再喝一點。”

劉芸嫣只顧著點頭,直到聽見連續腳步聲和關門的聲響才敢抬起頭來。

摸著依舊發燙的臉頰,劉芸嫣自責道:“劉芸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害羞了呀!”

走到屋外的白江回頭看了眼,心道現在的女孩子真奇怪,不就幫她洗了個鞋子襪子嗎,至於感動到連頭都抬不起來嗎。

此時小白飛到他的眉前,一臉不符合他長相的奸笑說:“嘿嘿,白江,和美女共處一室的感覺怎麼樣呀。”

“嘁,一邊呆著去。”白江可沒跟他鬥嘴的心思,甩手將小白推到一邊,沿著一條紅磚鋪成的小路走了前去。

“喂喂,白江”小白很快追了上來,不停地在白江眼前飛來轉去,“白江,我有正事要跟你說。”

“哦?你能有什麼正事?”白江邊走邊道。

“不是我的事,而是你的事,我剛聽師傅說,要讓你去山下走一趟。”小白有些著急道。

“師傅沒事讓我去山下幹嘛,再說了,我去山下你用得著這麼興奮嗎。”白江疑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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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當然有關係了,咱兩可得商量好了,一會師傅要跟你說起這事,你必須求師傅把我也帶上。”小白語氣強硬道。

不覺間,白江已經走到了小路的盡頭,而盡頭所在之處是一座被紅牆包裹的院圍,看不見裡面,只能看見一塊匾懸在橫樑上,寫著“回龍觀”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行了行了,這事完了再說,先進去找師傅吧。”白江擺手道。

小白還想多說兩句,但白江已經走到門前,無奈的小白只能對著白江的背影嚷嚷兩句,隨後乖乖跟了上去。

推開全是鉚釘的木門,一陣陰森的冷風打在白江的臉上,白江不為所動的走進木門,木門又自己緩緩合上。

任誰也想不到,這被紅牆包裹的院落內只有一間祠堂而已,祠堂共分二層,底下一層擺滿了燃燒的蠟燭,放眼望去,少說上百之多。

但只有白江知道這些蠟燭意外著什麼,一根蠟燭代表一個流浪的亡靈,都是被白江一個個收集到這裡,他們有的已經死了上百年,有的才一年不到。

白江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踩著其中一根蠟燭,突然一根白江經過的蠟燭燃起熊熊火光,一個七八歲女孩的虛影投射在燭引上。

女孩張著一張洋娃娃的臉,撒嬌的問:“白江哥哥,這次回來有沒有帶好吃的給我呀。”

“小花,這幾天我不在你都長胖了,還惦記著吃呢。”白江好笑的說道,順手取出懷裡的鐵盒,拿出一粒陰糧扔了過去,“這是最後一次哦。”

女孩張嘴直接將陰糧吞了下去,誰知其他的蠟燭也開始紛紛起鬨,整個祠堂頓時火光熊熊。

“好你個白江,怎麼只有小花的,我的呢?”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道。

“是呀白江,你這樣可讓姐姐我傷心的很哪。”一個穿著旗袍的女郎拋著媚眼,手指划著腿上的絲襪道。

“額,小白,你先頂著,我先上樓去找師傅。”也不管小白同不同意,白江一個百米衝刺飛上了二樓,只留下小白火冒三丈不知道該怎麼辦。

和樓下的熱鬧相比,二樓簡直靜到了極點,看著面前端坐在蒲團的老人,白江恭敬的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後道:“師傅。”

老人眉白鬚長,和白江一樣穿著一身藍色的道袍,儘管臉上被無盡的皺痕沾滿,但卻總能在他的眼角看到一絲精光。

“嗯,起來吧。”老人抬手道,等白江站起,才接著問:“那個女孩子醒了?”

“是的師傅,剛剛醒來不久。”白江如實回道。

“嗯”老人只說了一個嗯字,便不再張口,肅穆的眼睛盯著白江眨也不眨,好像在沉思著什麼。

“師傅,您別怎麼看我啊,看得我這心裡都慌了。”每次被師傅這麼看,白江都有種不好的預感,然而現實註定要向他預期的發展。

“呵呵,看你那出息。”老人輕笑一聲, 從道袍的袖口掏出一張白色的卡片遞給白江,“拿去。”

“這是?”白江狐疑的接過卡片,開啟裡面的摺子只見寫著“錄取通知書”五個字,白江一愣,急忙問老人:“師傅,這是哪家孩子考上大學了啊。”

“咳咳。”老人頓時一陣咳嗽,來氣道:“看,看背面。”

“哦”白江這才轉過摺子的背面看去,只見白皙的紙張上赫然寫著“白江”兩個字。

白江拿紙的手頓時一抖,祈求的眼神看向老人,“師,師傅,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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