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層看似不存在阻礙,天地再度轉換,讓牧易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敬畏,這等手段,儼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古人對仙人的描述常有呼風喚雨,移山填海等形容,但眼下,卻是天地轉換,大藏諸天,如此手段已經超乎常人的想象,就連牧易也不例外。

如今他雖然只開啟了四大命輪,但實力卻已經達到資深,算是勉強摸到了門檻,對於圓滿級強者也有所瞭解,甚至那號稱真人的第三難,多少也能猜測一二,唯獨眼下,他卻不敢妄自揣測。

想要成為強者固然勇往直前,意志堅定,但更重要的卻是常懷敬畏,人一旦失去敬畏之心,也就等於失去了最後的束縛,如烈火烹油,看似錦簇繁華,卻也是盛極而衰。

而此時呈現在牧易面前的是一片蒼涼的戰場,一眼看不到邊際,天裂了,地斜了,這便是整個古戰場的寫照。

任憑任何人來到這裡都不會認為這裡就是所謂的寶藏,難不成黃河古道通往一片廢墟不成?

不過此刻,牧易已經從秋玥曈口中早早得知了一些訊息,所以在看到這片古戰場之後並沒有太過的震驚,只是放眼望去,仍舊覺得心底有股悸動。

這天地間似乎迴盪著消散在歲月裡的吶喊,如風中輕吟,聽不真切。

“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牧易心中不斷迴盪著這個疑問,可是卻沒有人能給他答案,甚至旁邊的秋玥曈也是怔怔的看著這片古戰場,神情複雜,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

“我們到了。”良久,牧易看著秋玥曈輕聲說道。

“到了。”秋玥曈點點頭。

牧易放眼望去,並沒有看到其他人影,不過他卻不相信其餘人都死了,至少那幾大勢力肯定沒事,如今之所以沒有看到,要麼是還沒有從青石路中走出來,要麼就是早已進入深處,相比而言,牧易覺得後者更多一些。

他之所以問秋玥曈,主要還是想讓秋玥曈帶路,否則任憑他一個人在這裡亂逛,先不說危險,恐怕還不知道浪費多少時間,而且這次進入黃河古道也並非沒有時間限制。

“我們往那裡走。”突然,秋玥曈伸手一指,牧易隨之望去,只見在視線盡頭,一座巨峰傾斜,像是被什麼推倒了一般,不過即便倒下,仍舊可以看出那座巨峰的雄偉。

“好。”牧易點點頭,然後兩人便朝著巨峰而去,只不過兩人的速度並不快,畢竟這片古戰場錯綜複雜,說不定下一刻就會遇到危險,必須要小心謹慎才行。

一路上,牧易最大的感官就是死寂,大地原本應該孕育萬物,但現在,卻不見半點綠色,更遑論是動物野獸之類。

不過這一路上,兩人倒也並不是沒有遇到危險,兩人在經過一處大地裂縫的時候,突然從裡面鑽出數十頭死靈,瘋狂的朝著兩人攻擊,這些死靈生前顯然極為強大,所以即便成為死靈,也差不多擁有第二難的實力,不過面對南明離火,最終全部被煉化,成為了燈油,繼續修復著殘缺的符文。

在滅殺了這群死靈後,牧易便跟秋玥曈倉皇逃命,因為在牧易的感知中,在那裂縫深處,有一個極為強大的存在,雖然不能跟青石路遇到的那個恐怖存在相比,但也差不多相當於圓滿級的強者。

當然,除了危險,兩人倒也遇到一些機遇,如今能夠在這片死寂之地留存下來的,也就只有神兵利器了,不過即便是神兵利器,隨著歲月的消磨,最終也變成凡鐵,失去了以往的崢嶸。

不過牧易跟秋玥曈所得只是殘破的神兵罷了,這裡固然會有真正亙古長存的神兵,但也絕對不會在外面。

那巨峰看著近,可真的走起來就無限遠了,關鍵是大地殘破,很多地方都無法行走,需要繞一個大圈。

這片古戰場最大的威脅就是死靈,死去殘魂所花,沒有意識,只有本能,但是一旦有陌生氣息踏足領地,必定群起而攻之。

死靈跟怨靈嚴格的來說也算同一種東西,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環境不同導致形態所有差異,就跟華夏大地跟洋人一樣的區別,雖然都是人,但也要分種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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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光景,牧易跟秋玥曈終於趕到巨峰之下,按照秋玥曈所指,兩人最終找到了一條小路,沿著一條裂縫進入巨峰之中,一路之上,牧易已經看到了有人經過的痕跡,也就是說,他跟秋玥曈沒有找錯地方,至於其餘人,也已早早來到。

經過一段長長的崎嶇小徑,眼前終於豁然開朗,不過撲面而來的卻是一股熱浪,讓牧易本能的眯了一下眼睛,不過隨即,他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幾大勢力的人。

牧易跟秋玥曈剛到,也立即被裡面的人發覺,在一片開闊的平臺上,早早進來的人都站在那裡,這片平臺足有數十丈縱橫,而眼前也是一個巨峰之中一個巨大的空間,不過在平臺之前,卻是一條河,一條由岩漿組成的河,之前所感受到的熱浪便是從岩漿河傳來。

不過這點熱浪對於諸人來說卻不算什麼,只要沒人傻到跳入岩漿中,自然會無恙。

“很好,原以為你死在半路了,卻沒想到還能活著到來。”

牧易跟秋玥曈剛到,就有人忍不住說話了,說話之人正是載灃,他雖然沒事,但他身邊亦少了一人,只餘下範元,老太監,還有一個對牧易敵視的男子。

載灃的話已經很明確,牧易若死在半路,自然算是便宜了他,若是僥倖沒死,那麼他再送牧易去黃泉。

聽著載灃的話,牧易冷笑一聲,隨後目光落在敦煌古城那位身上,原本她帶著四人進入,但如今身邊卻只剩下一人,她見牧易往來,也同樣深深看了牧易一眼,雖然兩人都未說話,但意思卻很明確。

旁邊站著茅山派的中年道士,仍舊面無表情,身上也並沒有狼狽之相。

倒是龍虎山那位老道士原本帶著兩個小道士,但如今卻只剩下一人,看其面露悲色,就能想到另一人的下場,在這裡,失蹤就意味著死亡。

同樣的,牧易還看到了一個出乎他預料的人,牛犇,一個之前他眼裡的莽漢,可如今他卻活的好好的。

唯一讓牧易疑惑的是,他居然沒有看到普度大師跟白虎掌旗使,難道兩人運氣不好?

畢竟兩人都是圓滿級強者,按理來說,肯定能走到這裡,如今卻仍舊不見人影,只能歸咎到運氣不好,畢竟按照秋玥曈所言,想要在這片古戰場活下去,運氣要佔很大的成分,所以就算死一兩個圓滿級強者,他也絲毫不意外。

畢竟之前那死靈他已經見識過,一些大地裂縫中潛藏著不少實力強大的死靈,甚至比圓滿級強者也絲毫不弱。

如果白虎掌旗使真的死去,倒也能為牧易減掉一個大敵,說不定好好運作一番,還能接收對方留下的勢力,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牧易總覺得對方不會這麼輕易的死去,倒不是他懷疑什麼,只是一種純粹的直覺而已。

眼下看似幾大勢力都有所損傷,可只要跟那十個江湖高手一對比,就能知道一二了,十個活下來一個,恐怕這幫江湖人損失最為慘重,想來這才是幾大勢力放開名額的主要原因,如今一見,牧易也終於確定了心中所想。

那些江湖人被這幾大勢力聯手坑了一把,不要把那些勢力想的溫情脈脈,實際上,能夠存活千年的大派,又有幾個是迂腐的?若是真的迂腐,恐怕早就被歷史淘汰掉了。

牛犇見牧易跟秋玥曈到來,身後已經沒有了辛路三人的身影,只是露出一絲冷笑,似乎早有所料模樣。

牧易只一看便知道他心中想法,卻也沒有解釋的打算,而是帶著秋玥曈來到平臺一側,既不靠近載灃一邊,也沒有刻意親近敦煌古城那一邊,看上去更像是選擇了個偏角之地。

來到平臺邊緣,那條岩漿河流看的也更加清楚了,只見那岩漿河中不時有火花飛濺,如鐵樹銀花,屢然照亮這片空間,隨即又消散不見。

其餘地方,不時發出咕嘟聲,彷彿下面有什麼東西要湧上來,這岩漿河好似靜止不動,長約五十餘丈,寬亦有十丈左右,加上兩岸岩石早已被岩漿的溫度烤的通紅,恐難有落腳之處,想要渡過顯然沒有那麼簡單,畢竟這岩漿河跟青石路上的斷流不一樣,後者他是心中有把握,所以才冒險一試,但這岩漿河,不用什麼陰謀,只要不傻傻子,都不會往裡跳。

只是看其餘幾大勢力似乎並不著急,所以牧易也就靜靜等待,不過這種等待並沒有持續多久便被打斷,因為再度有人來了,牧易轉身望去,來人正是普度大師跟白虎掌旗使。

看兩人的模樣,似乎也驗證了牧易之前的想法,運氣不好,普度大師失去了一條胳膊,白虎掌旗使氣息有些不穩定,胸口亦被鮮血染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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