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貴為縹緲峰太上長老,身份超然,地位顯赫。走到哪裡不是被人供菩薩一樣的供著,能得到他誇讚的人,又有哪個不是受寵若驚,之後便是可勁的阿諛奉承,大拍馬屁。眼前一個小小木劍門掌教,竟然如此無禮,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此番作為,可是把他這太上長老氣的不輕。

不過,雖然他心中怒火難滅,但是臉上卻絲毫也沒有表現出來。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水,慢慢品嚐,也不言語。

青溪心裡暗歎一聲,對方氣量還真是狹窄。自己只是沒答話,便就這番模樣,給自己大擺臉色。若是出言諷刺幾句,他還不跳起腳砍人?

“前輩乃是修真界得道高人,乃是與貴派天啟仙尊一個時期的無上存在。眼下貴派祖師滯留異世界,縹緲峰能在此時請的前輩出山掌控乾坤,實在令人感到欣慰。實乃我正道之幸事”青溪只好說出一段口不擇心的話。

隨後,青溪忽然話鋒一轉。開口道:“四大派這些年在正道修士眼中的地位那是毋庸置疑的,其自身實力之鼎盛,試問天下門派沒有哪個能夠與之相提並論。如今震旦大陸接連變化,致使天地失色,乾坤顛倒,更有傳言稱太古之亂又將再起,諸神即將迴歸。鬧得天下人心惶惶不說,更有魔道趁機作亂。且四大派天地玄黃四位祖師此時又留在異世界,前輩此時出山,想必定是為了這亂世而來吧。”。

青溪這話說的雖然看似好聽,其實中心點只就一個——你他娘自譽為修真界頂了天的存在,出山後不去探究那天地鉅變的原因,來見我做什麼?老子可是好奇的很。這就是青溪心裡原話,但要是真這麼說出來,卻真就是找死了。是以只好婉轉一點道出。

他相信對方乃是活了接近萬年的老古董,自然聽得出來。

果然,趙老臉色一變,修行萬年的心境終於起了一層波瀾,冷冷道:“老朽的事情,老朽自然心中有數。不勞青溪掌教指點的。”。

而一旁的六葉等五位長老,此時也是臉色微變,不過有太上長老在,他們卻不敢多言。一個個對青溪怒目而視,恨不能生吞活剝了對方。

青溪看了他五人一眼,裝出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樣,道:“在下哪裡說得不對嗎?引得各位如此模樣”。

趙老一揮手,打斷身後剛要說話的六葉真人。他看了一眼青溪,自嘲道:“老了,太久不出山了。已經沒有人記得我鬼手趙元化。此番出來,卻是開了眼界。能認識青溪掌教這樣的風流人物,實乃一件快事。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在下能結實前輩,也是一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呢”青溪笑道。

趙元化並不為青溪這話所動,他自然看得出青溪那看似尊敬的不敬。怕不是對自己,而是對整個四大派。真不知道這後輩是哪裡來的膽子。還真令他有幾分敬佩。

不過,若是不教訓一下眼前這人,怕是自己這太上長老的威風不保。想到此處,他冷冷開口,說道:“老夫來此,只要三件事。相信青溪掌教也早有耳聞吧。”。

“說到正題了”。青溪心中暗道。來此處他時心裡一直憋著怒火,對方名為拜見,實則召喚。且又另一個小弟子迎接,進了屋子這趙元化還擺譜。種種所作所為,實在惱人。

俗話說,聖人都有火氣。他青溪不是聖人,自然心中不爽。否則他又怎會上來就出言擠兌對方。

“略知一二。還請詳細告知”青溪向後面靠了靠背,整了整有些褶皺的道袍。

趙元化臉色恢復最開始的漠然,尖利的聲音再度響起,說道:“第一件,是給閣下送請柬的。茶山論道的請柬。”說罷取出一枚劍形令牌,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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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茶山論道,我派更是拿出六件頂級法寶作為獎勵。雖然天下修士都可參加,但能夠得到我派請柬的卻是渺渺無幾,還不謝過趙老。”趙元化身後老婦陰冷說道。

青溪看都不看她一眼,拿起那令牌微微一掃,只見上面一個古樸的‘道’字龍飛鳳舞,很有幾分道韻。

被對方如此無視,老婦臉色唰的一下冷了下來。只是礙於場合,才沒有動手。

“這令牌也是一件難得的防禦法寶。青溪道友可要好好保留。”六葉真人好意提醒。言語真誠無比。

而他身側的四人聽到此話後均都臉漏嘲笑之意,老婦更是藉機嘲笑道:“六葉師兄囑咐的對。可是要好好保留。小門派何曾見過這樣的法寶。”。

青溪暗歎六葉真人的假仁假義,之前還把他比作光明磊落的豪客,現在看來真乃偽君子。他對對方的嘲笑不為所動。把令牌隨意的把玩著手中,看向趙元化,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趙元化繼續道:“第二件事,對青溪掌教來說卻是天大的喜事。我四大派崑崙弟子鐵軒想與貴派女弟子雲崖結成雙修道侶。特意求我來此提親,從此你我兩家結緣。往後貴派若是有任何劫難,我派自會鼎力相助。”。

“前輩有所不知。青溪對門下弟子疏於約束,也懶於約束。門徒於感情之事全憑自身做主。我雖貴為他們師父,但卻不願參與其中。再說小徒雲崖如今下落不明,此事即使我答應了,那也只是空談。如果日後雲崖自己同意這件事,願意與鐵軒結緣,在下絕對不說二話。”青溪冷冷擺手,有了周媚的前車之鑑,他對於弟子們的感情算是徹底放開了。

“好。此事日後再提也罷”趙元化笑道。在他看來對方那女弟子定然願意嫁到四大派之中,所以眼下青溪這番話說的雖不合心意,倒也不會改變什麼。

“第三件”趙元化臉色慢慢陰沉下來。說道:“這第三件,卻是與貴派一個叫秋止水的小弟子有關。”。

“我派弟子秋止水不學無術,道術無成。能有何作為可以引得縹緲峰太上長老親自點名來處置?”青溪不冷不熱的說道。開口就堵住了對方。

他自然知道秋止水與四大派弟子的過節,相信四派弟子在秋止水手下吃過虧。所以才會這麼說。

不得不說,青溪此話說的有些絕,一語雙關。刻意貶低秋止水修為,藉此來嘲笑對方弟子無能。

趙元化臉色帶笑不笑,有些難看。不過話還是要繼續說下去,此時此刻他心裡已經動了殺機。“好一個不學無術,道法無成。青溪掌教口中的廢物弟子卻是敢結交魔道,擅闖我派域外藥場,更是與魔道合力對抗我派眾弟子。其所作所為,真是人神共憤,青溪掌教應該給個說法吧”。

青溪冷言道:“閣下想要什麼說法?”。

他最氣氛四大派干涉其他門派的內事,自己的弟子自己會教導,即使秋止水真的無惡不作,那也是他青溪的徒弟,木劍門的弟子。還輪不到其他人來指三道四。此時青溪已經有些怒了,是以用了‘閣下’這個稱呼。

不得不說,其實青溪真的有些護短。

“很好。”趙元化怒極而笑,說道:“秋止水所作所為有違正道。如果是我派弟子如此,其結果便是毀其修為,抽出靈骨,驅逐出師門。從此不可在修真界立足。天下道門是一家,既然我四大派為正道領袖,那麼就有權處置同為正道的其他門派弟子。依我看來......”。

他話沒說完,青溪已經沒有聽下去的耐心。

“那是你四大派弟子,不是我木劍門的。四大派如何處置自己徒弟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是我派弟子如果犯錯,自然會有我處置。四大派貴為正道領袖不假,但是卻也無權干涉我木劍門的家事。秋止水與貴派弟子結怨,其原因我這個當師父的已然知情。我相信閣下心中也有數。貴派弟子驕橫跋扈,企圖搶奪我派弟子所得的玄蛇妖丹,秋止水只是出手教訓了一下。有何過錯?”。

青溪大袖一揮,冷冷開口道:“說句不客氣的話,小徒秋止水脾氣還算好的。此事若是放在我年輕那時,貴派弟子怕是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有。”。

頃刻間,青溪道人彷彿又回到了年少時期,那個無法無天,目空一切的時代。

“還真是懷念當年啊”青溪暗歎一句。

趙元化有些錯愕,對方這是要把此事談崩的節奏啊。只是短短幾句話,便就頂的他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憤怒了。總不能跳起腳就殺了對方吧。這不符合身份。

而身後的五位長老也是大驚失色,誰也沒想到青溪會有如此膽量。他面對的可是四大派太上長老,可是與天啟仙尊一輩的人物,即使修為不似天啟那樣恐怖,但是身份地位在那擺著,天下修士,誰敢不敬?

“秋止水的問題我木劍門自己會處理。如果沒有其他事,在下告辭了。”青溪說完起身,非常乾脆,毫不拖泥帶水。

趙元化終於回過神來,冷笑道:“閣下可知,你已經把木劍門帶上了絕路嗎?當心回不了青莽山脈。”。

青溪腳步一頓,隨即回頭冷冷道:“生死有命。我木劍門自枯心祖師開派以來,已有千年,中間從未有一個貪生怕死的掌教。而木劍門道統,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毀滅的。”。

他說罷一笑,繼續道:“玄道宗怎樣,還不是有三人離開了,須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玄道宗的三個希望,說不定會給那靠山宗背後的指使者帶來不可磨滅的災難。”。以青溪頭腦,又怎能猜不出玄道宗的毀滅其實與四大派有關。

他話中有話,說完轉身離開。

青溪走後,趙元化坐在原地久久不語,他臉色煞白,顯然被青溪氣的不輕。六葉真人等五位長老見此模樣,一時間也不敢多言,只是靜靜立在身後。

許久後,那老婦人終於按耐不住,小聲謹慎道:“趙老。我去除掉這狂妄之徒。”。

趙元化一擺手,道:“不必,我要親自出手。我倒要看看這青溪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不畏生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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