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鶴府大門,眼前便是一大片草地,草地間間或有一池春水,或是幾處窪灘,成群結隊的白鶴徜徉其中,或是嬉戲,或是覓食,顯得從容而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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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行在鶴常飛的指引下,穿過草地,行到高處的一處房屋之中。

進到裡面,就聽見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其間還有歡快地笑聲伴隨而來。

鶴常飛笑著對張一行說道:“那是常飛的伴侶燕舞,她整天沉迷於這些樂聲之中,讓張道友見笑了。”

張一行回道:“能常聽這些絲竹之音,那麼主人一定品味高雅,超凡脫塵,鶴公子應該高興才是呀。”

鶴常飛還待回答,就從後堂飄過來一個曼妙的身影,這女子身穿紫衣,雙肩上還披了一條粉色的長長絲帶,看上去身材曼妙,清麗脫俗。

她走到鶴常飛面前,面目含笑地打量著張一行,說道:

“不知道這位道友是哪家的公子,說話怎麼就這麼中聽。常飛,你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鶴常飛指著張一行說道:“這位便是在不歸城中,誠連城店,以開元丹配方贏了一眾修士的張道友,而且剛才還一人獨戰六名金丹修士,並戰而勝之。真是驚才豔豔,讓人佩服呀。”

燕舞美目一張:“哦,是麼,剛才和誰對戰?怎麼我不知道?要是能看看張道友的風姿,那也好過這些靡靡之音了。”

鶴常飛這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向燕舞說了一遍,燕舞聽得連連稱奇。

待她聽完鶴常飛的敘述後,燕舞也為宏圖他們幾人的做法十分生氣,要把他們趕出鶴府。

鶴常飛說道:“宏圖他們的做法雖然可恨,好在沒有釀成大的過失。另外他們對老爺子忠心耿耿,我們要是這樣做了,老爺子可能不會高興。我便讓他們到天鵠城去找老爺子了,在老爺子手下,他們就會規矩一些,不知張道友以為如何?”

張一行答道:“鶴公子說得不錯,人心中的善惡常常在一念之間,沒準換個環境對他們好點吧,畢竟他們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能重新做回好人總是好的。”

鶴常飛一聽大喜:“還是張道友想得透徹,這些破事就隨它去吧。來,燕舞,給張道友看茶。”

於是三人坐在大廳,喝著鶴府的名貴靈茶,開始攀談起來。

這鶴家祖上是由白鶴修成的妖修,而到了鶴常飛這一代,已經沒有妖修的絲毫影子了,修練、生活和人類修士一模一樣。

可是追本溯源,還在這白鶴身上,因此他祖上才在這不歸城開闢出這一片地方,是為了給那些白鶴一些機會,也希望它們能像他一樣,也有修成正果的一天,至於成是不成,就只能看它們的造化了。

鶴常飛的父親是天鵠國的一國大員,因此只能在天鵠城理事,自然無暇來不歸城處理這些事情,因此就讓鶴常飛住到這裡。

張一行聽完後,點了點頭,這天鵠國就是妖修成立的一個國度,不歸城只是天鵠國的一個屬城而已,儘管如此,它的面積也不是大荒城所能比擬的,那麼建立天鵠國的修士一定相當歷害了,不知他會是誰呢?

三人邊喝邊聊,倒也暢快,正談得投機時,一個女修跑上前來,向鶴常飛、燕舞兩人彙報:

“前些日子到鶴府作客的杜絕杜前輩又來拜訪了。”

鶴常飛連忙站起身朝外走去:“快請杜兄進來,他交遊廣闊,朋友遍地,手眼通天,似張道友這般天才人物,正是他要著力結交的。”

張一行點點頭,如果杜絕真如鶴常飛所說的,那麼自己也可以跟他打聽一些天道盟的訊息。

旋即鶴常飛就帶著一名修士走進大廳,張一行一打量,這修士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乾瘦,穿在身上的法袍看起來十分寬鬆,好象是用幾個木棒撐起來一樣。

鶴常飛為張一行和杜絕互相介紹了一下,兩人都上前見了禮。

杜絕笑著說道:“原來是張道友,失敬失敬,渾天一脈,果真不同凡響,張道友還未結丹,就能把金丹二期修士轟得一點渣也不剩,真是讓人驚歎呀。”

鶴常飛、燕舞兩人睜大眼睛,問道:“什麼?什麼金丹二期修士,我們怎麼不知道呀?”

杜絕哈哈大笑:“兩位琴瑟和鳴,自然兩耳不聞窗外事。前些日子,天道盟意欲對張道友不利,在原材料市場附近以四名金丹初期和一名金丹二期修士襲擊張道友,沒想到被張道友反擊,五名金丹三死二傷,如今此事已經傳遍不歸城,恐怕也只有兩位不知道了。”

鶴常飛驚喜地看著張一行:“原來張道友是渾天真人的傳人,怪不得會有那開元丹的配方呢,那麼常飛那一千萬靈石輸得一點兒也不冤枉。”

燕舞笑著打了一下鶴常飛:“就別提你那些糗事啦,張道友原來是名門之後,身懷扣天指,行事還如此低調,當真令人佩服呀。不過聽說天道盟一貫死纏爛打,張道友可得留神呀。”

杜絕笑著說道:“燕仙子不用擔心,張道友可是渾天真人的傳人,就是強如天道盟,也得罪不起呀。碰到了張道友,只能怨他們倒黴,以杜某估計,他們那套死纏爛打的章程,到張道友這裡,也得改改了。”

燕舞聽了杜絕的話語,看著張一行不禁微笑起來,鶴常飛也暗自慶幸,幸虧當時沒有和張一行結怨,還因此結識了張一行,這麼想來,那一千萬靈石輸得也挺值呀。

杜絕接著說道:“既然兩位請到了張道友作為強助,那麼這次幽絕嶺之行就順理成章了吧?”

鶴常飛道:“我們請張道友過來,只是走動走動,並沒有邀請張道友去幽絕嶺探寶,相信以張道友的身家,什麼不能唾手可得呀,何必一定要去那幽絕之地呢?”

杜絕搭腔道:“話雖如此,可是去幽絕嶺,也是試驗法術,大增見識的事情,相信張道友不會拒絕吧?”

杜絕說完,看著張一行,鶴常飛和燕舞也看著張一行,等待他的回答。

張一行正在思忖,如杜絕的說法,那天道盟沒準還真怕了自己渾天真人傳人的身份,因此而放過了他。

怪不得這麼些天,自己一直在院裡傻傻等著,卻始終平安無事。

可是這麼一來,自己想要再追查那男子的訊息,就變得有些渺茫了。

他不由得有些苦笑,自己承認渾天真人一脈傳人的身份,是為了自己行事方便,卻沒想到渾天真人太有名了,以致於天道盟都退縮了,自己反倒因為這個身份給尋找蘇小蘭一事造成了麻煩,可是此時要推卻這個身份,更對自己不利,只能見機行事了。

張一行連忙回答杜絕:“一行左右也是無事,既然三位有心邀請,一行敢不從命?就隨三位道友去領略一下這幽絕之地吧。”

三人聽說張一行願一同前往探寶,都不禁笑了起來。

有渾天真人的傳人加入,這次幽絕嶺探寶,應該會順利吧?

最後四人商定三天後出發,一起同行的還有兩名修士,聽杜絕說,那兩名修士都是金丹二期修士,一個名叫楊林,另一名叫楊森,兩人是親兄弟。

商定好後,那杜絕便起身告辭,去和那倆兄弟聯絡去了。

張一行也謝絕了鶴常飛和燕舞的挽留,開始回去為幽絕嶺的探寶準備去了。

回到自己的院中,心想天道盟真要放過自己,那麼自己等在這裡也無用,還是出去轉轉的好。如果再碰到天道盟的人,自己還得出手,非要和他們來個不死不休,他們就只有想辦法對付自己了。

想通了這些,張一行這三天就在院中靜靜修練,把自己身體調整的最佳狀態。

老大聽說馬上要去幽絕嶺,也十分興奮,拿出破夢,在修練室裡不斷習練,把張一行教給他的凝聚神識的法術練得精熟,破夢一出,威力甚是巨大,使拇指猴點點對老大充滿了由衷地崇拜。

三日後,張一行到達鶴府,和鶴常飛、燕舞便往約定地點走去。

出了不歸城,在一個小山前,三人和杜絕、楊氏兄弟匯合,幾人互相認識了一下,就開始往幽絕嶺進發。

此時滿目已是山野之地,六人便放出飛劍,踏劍飛行。

六人之中,除張一行外,剩下的五位都是金丹修士,只有鶴常飛稍遜一點,也馬上到金丹二期了,燕舞和杜絕他們都是金丹二期修士。

楊林楊森兩兄弟飛在前面,並不時加速飛行,張一行不動聲色,不疾不徐地跟著隊伍,沒有絲毫靈力不濟的跡象。

飛了大半天,楊林楊森兄弟才緩了下來,對張一行流露出讚賞的目光,認可了張一行,不愧是渾天真人的傳人,厲害。

他們哪裡知道其實張一行和渾天真人一點關係都沒有,這全是張一行自己練出來的。

築基以後,張一行就一直用藥貼擴大經脈和元神,從起點上就比他們高出許多。

匯靈閣的生意一向很好,根本不會為靈石的事情發愁,再加上張一行發現化靈丹也可以拓展經脈,以及張一行從拓印的很多法訣中總結出的修練法訣,使他的靈力早已高出同階不止一個檔次,就是相比金丹修士也不逞多讓。

這點從他和卓遠吸納的靈石數目差不多就可看出,以卓遠的功力而論,在同階中他也是佼佼者。

至於為何還不結丹,張一行可以肯定是因為習練扣天指的緣故,現在的身體靈氣有些溝壑難填,還是達不到大園滿罷了。

就這樣又行得半天,路過的山巒越來越高大雄偉,而碰到的修士也越來越少了。

六人稍做休整,繼續朝幽絕嶺行去。

兩天過後,六人所過之處,已經變得有些陰森可怖,更是半天也沒有看到修士的身影了。

杜絕這時說道:“諸位道友,我們快到地頭了,現在就不要踏劍飛行了,還是走著吧。”

幾人點點頭,於是都收了飛劍,停在幽暗的深谷之中。

此時六人都放開神識,開始往前摸索,而兩旁的樹木之中,不時有些小妖獸受到驚嚇,踩著山間的落葉,向遠方逃去。

六人不為所動,繼續前進,當行到一個岔路口時,便聽見前面呼喝連連,還有妖獸的狂吠聲夾雜其中。

六人目光一對,便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在一個山壁下,一個少年正赤手空拳和一隻雙頭犬在搏鬥,這少年不過剛剛築基不久,竟然隻身來這幽絕嶺捕殺妖獸,光是這種氣魄,就讓人佩服。

少年察覺到他們六人,連忙對著雙頭犬狠擊了兩下,雙頭犬往後一錯,也察覺到來人,於是把身一扭,鑽進身旁的一個山洞去了。

那少年目光冷冷看著張一行等六名修士,神色間沒有絲毫膽怯,開口說道:“這只雙頭犬是我先發現的,因些上它是我的。”

杜絕笑著答道:“不錯,沒人和你搶,不過你要是制服不了呢?可就輪到我們出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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