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方捷打了一個哈欠,對著正在墓道裡的秋宇翔道。今天一大早他去找秋宇翔,卻發現其人並沒有在賓館裡,想到昨晚他的話,連忙趕到了發掘現場,果然這人早就來到了這裡。

“呵呵,記得昨晚我的北斗九星吧。”現在墓道裡只有兩三個工作人員在清理著,他淡淡掃了一眼,解釋道:

“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洞明和隱元,是現在大多數人對北斗九星的稱呼,但是在古代,人們的稱呼則是是另外一種。

陽明星,天之太尉,司政主非;**星,天之上宰,主祿位;真人星,天之司空,主神仙;玄冥星,天之遊擊,主伐逆;丹元星,天之鬥君,主命籙籍;北極星,天之太常,主升進;天關星,天之上帝,主天地機運;輔星,天尊玉帝之星;弼星,太常真星。”

聽著秋宇翔介紹,方捷臉sè越變越奇怪,直到他完,已經迫不及待地在每個壁龕前檢視起來,直到八個壁龕都仔細打量了一遍,他恍然大悟般道:

“你的意思是這八個壁龕其實就是北斗九星?可是這裡只有八個,第九個在哪裡?”

秋宇翔笑了笑,指了指那面只有兩個壁龕的墓道壁一個位置,肯定地道:

“就在這裡,輔星和弼星均屬暗星,這個位置比其他七個壁龕都要低的輔字壁龕就明了一切。最後一個弼字壁龕,肯定和這個一樣,還隱藏在墓道壁的夯土裡面。”

“那你怎麼知道肯定是在這裡?”方捷摸了摸剛才秋宇翔指的地方,那裡夯土平整,一異樣也沒有。

“你將現在已經發掘出來的這幾個壁龕位置聯絡起來,對照北斗九星位置排列,很容易得出這個結論。”秋宇翔在虛空中畫了幾筆,讓方捷能夠更容易的理解。

方捷也是個聰明的,秋宇翔通俗易懂的解釋讓他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只見他滿臉的興奮,原本睡意朦朧的雙眼也一下jīng神起來,咋呼著便從墓道跑了上去。看著他矯捷的背影消失在墓道盡頭,秋宇翔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謎團算是解開了,但是為什麼在這個古墓前面會有北斗九星佈置呢?要知,墓道也叫神道,是古人希望復活時能夠從墓地走出之道,而北斗主死,在這條神道上佈置北斗九星,絕對是大不利的事。

昨晚回到房間後,秋宇翔仔細斟酌了幾種可能,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佈置此墓之人,應該是想讓此地永沉地底,斷絕時間所有羈絆。換而言之,這個古墓就墓道的佈置來分析,可能並不簡簡單單是個墓地,很有可能是個封印之地!此地風水並無太大問題,不用佈陣鎮壓,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開掘此墓之人,目的是封鎮古墓中的某樣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古墓墓主!

想到這個可能,秋宇翔也是心中一驚。透過墓地來鎮壓某人,這就是一個絕戶計。因為這樣不僅僅是對死去之人有所影響,更大的卻是對其後代的不利!僅從墓道分析,就可得知如果這個古墓墓主有後代,那也絕對為短命之人,歲不過而立!

不過更讓秋宇翔有擔心的是,要用這種兇戾的方法鎮壓,這個古墓裡到底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如今要開啟這座塵封許久的古墓,到底是福是禍,他也不得而知,只能希望經過時間的洗滌,這裡不會再有什麼厲害的東西存在了。

在秋宇翔思考的時候,付景芝帶著一個攝像走下了墓道。看著還在對著墓道壁沉思的他,付景芝笑了笑,道:

“宇翔,聽方捷你認為這裡還有一個壁龕?”

秋宇翔撇了撇嘴,就知道方捷這個大嘴巴不可能不告訴別人。他了頭,指指剛才給方捷看的地方,輕聲道:

“應該就是那裡。”

“喲,秋先生什麼時候也成了考古專家了。”

這時,一個傲慢地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任泉帶著幾個人走了下來,聲音自然是他所發出。在他們身後,米家明皺著眉頭跟在後面,旁邊方捷正眉飛sè舞地和他著什麼,滿臉的興奮。

秋宇翔微笑著看著任泉,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直到他心裡有發毛了,才一字一句地道:“關你屁事。”

任泉一下愣在了這裡,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人在自己面前髒話了。他平時接觸的幾乎都是一些社會名流,這些人即使再討厭或厭惡,也總是笑臉盈盈,不會當面翻臉,可不成想,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青年,卻口出髒言,讓他一下蒙了,不知該如何反應。

一旁的付景芝差沒有笑起來。看著一臉微笑的秋宇翔,她知道這個叔子心裡肯定是極其生氣了,不然也不會這樣直接奚落任泉。

秋宇翔心裡確實有氣。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從瓊曲時就處處針對自己,他隱隱明白任泉的心思,無非就是想在大嫂面前表現自己。付景芝是zì yóu之身時,這樣自然無礙,但是現在她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大嫂,這個男人還不知進退,甚至想踩在他的臉上表現自己。表哥也許對這個男人只會嗤之以鼻,但是對於睚眥必報的秋宇翔,不得要讓這個男人吃苦頭了。

秋宇翔眼中閃過一道jīng光,讓對面的任泉心裡一緊,就像被一條yīn冷的毒蛇鎖定了一般,渾身猛地冒出一層冷汗,嘟囔了兩句退後了幾步,不再看向秋宇翔,似乎偃旗息鼓了似的。

米家明並沒有發覺自己弟子和秋宇翔之間的齷蹉,直接被方捷帶到了秋宇翔指過的那處墓道壁前,拿出放大鏡仔細打量起來,不時還用手摩挲一下滿是夯土的壁面,眼中充斥著思索的光芒。

“老師,秋先生只是一個外行,這裡我們已經仔細清除過了,掃描器也沒有發現壁面下還有什麼東西,這裡不可能還有一個壁龕了。”感覺到剛才周圍工作人員似乎有嘲笑的目光,任泉還是忍不住對著米家明道,可是眼光卻不敢看向秋宇翔,似乎有躲閃。

米家明暗自嘆了口氣,沉思良久,突然轉過身來,語重心長對著任泉出一番讓眾人吃驚的話來。

“泉,我和你過很多遍了,做我們這行的,必須要仔細,謹慎,需要大膽假設,認真求證。不錯,這裡的夯土我們已經用儀器掃描過幾遍了,一直沒有收穫。但是昨天那個掩藏在墓道壁裡的壁龕又明了什麼?雖然對這裡夯土的檢測還沒有出來,但是我們已經可以推測這些夯土裡肯定有一些元素能夠影響我們現有儀器的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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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確實給我們帶來了便利,但是這是絕對不能取代我們祖宗留下經驗的。這個夥子剛才的你也聽見了吧,可是你看你是什麼態度?我不得不,在這,你確實還不夠細心,這可是我們這一行的大忌。

我仔細分析了一下這個夥子的,確實有道理。再看這處夯土,在顏sè、密度上和周圍的確實存在異常,如果不仔細觀察,是不會發覺的。所以我覺得,這個夥子的不錯,這裡很可能有第九個壁龕!”

感受著旁邊所有人異樣的眼光,任泉恨不得有個地洞讓自己鑽進去,心中同時充滿了對秋宇翔的怒火。腦袋低沉著,一副受教模樣的他,此時已經將秋宇翔恨到了極。在考古這一行,他也可以算得上是個人物了,可沒成想,老師卻絲毫不顧及自己的顏面當面數落,對於米家明他自然不敢什麼,但是對秋宇翔,他暗自記在了心裡。

“你別讓我找到機會。”他心裡恨恨地道。

秋宇翔對任泉會怎麼想並不在乎,米家明的反映卻是讓他心裡微微一愣。想不到這個老頭還這麼可愛,幫理不幫親,也許這就是一個學者,一個研究者應有的態度吧。

米家明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在做出決定後,就沒再猶豫,親自拿過了工具,在墓道壁上做了圈幾號,便仔細的、慢慢的對這個地方開始了發掘,那心翼翼地模樣,就像對對待自己的孩子似的,全神貫注,一絲不苟。

秋宇翔並沒有待在這裡等著壁龕出土,對他來,神識一掃之下夯土下面確實有東西是毫無疑問的。慢慢走出墓道,卻發現常尋芝剛好從一輛jǐng車上下來,徑直向著這裡走來。

“報告省裡已經批覆了,正式發掘提前到了明天。”常尋芝揚了揚手中的一疊紙張,面sè凝重地對著秋宇翔道。

秋宇翔有奇怪,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對秋宇翔,常尋芝沒有任何隱瞞,沉重地了頭:“現在龍津市裡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病,生病之人全身僵硬,口吐白沫,同時又休克的症狀,雖現在還沒有人死亡,但是發病時的狀態有恐怖,已經造成了一定的恐慌,而且這種病傳染途徑很是奇怪,生病之人幾乎沒有什麼聯絡,醫院還沒找到病原和傳播途徑。現在zhèng fǔ以防止地震次生災害發生的名義將整個龍津市進行了封鎖,嚴格控制出入人員。”

“病人都是些什麼人?”秋宇翔腦中閃過一個身影,語氣略帶焦急地道。

“病人各行各業的人員都有,經過排查,第一例病例卻是這裡一個因地震輕傷入院觀察的曠工。”常尋芝皺著眉頭道:“這種情況很像感染了一種病毒。”

秋宇翔愣了愣,問道:“你是屍毒?”

常尋芝了頭:“非常相似,而整個龍津市就這裡剛剛發掘了一座古墓,兩者之間沒有任何聯絡那也太巧合了,所以透過道盟關係,這份發掘計劃被批准提前了。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不引起恐慌的前提下,查明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常尋芝在著的同時,眼神不由望向了秋宇翔,充滿了懇求。秋宇翔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考慮了一下,突然問道:

“從東市有一個醫療隊到這裡救援,不知情況怎麼樣?”

常尋芝有錯愕,不過還是老實道:“他們的醫術確實算現在整個龍津最高的了,這種疾病暴發的時候他們就參與了治療,並無人感染,現在應該還在研究這種疾病的發病原因。”

聽到常尋芝醫療隊並無大礙,秋宇翔心中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下來,看了看還在墓道裡忙活的眾人,他了頭。

“希望古墓裡的東西,能夠解開所有的謎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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