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翔手中拿著幾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巴掌大的黑sè石牌,和在錦城得到的那枚模樣一般無二,只是上面的符字卻是辰丁兩字。結合現在身上已有的兩枚和半個殘缺的石牌,秋宇翔越發肯定了這是一個龐大的組織,而師父的死肯定和這個組織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拿著照片沉默不語的模樣,陳憶皺了皺眉,試探xìng地問道:“那個,秋少,你認識上面的字?我們局的筆跡鑑定專家研究許久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你能提供線索嗎?”

嫌疑犯詭異的在市局暴斃而亡,雖主要責任不在他,可是陳憶也擔著不的擔子。如果能有一線索,他相信也能順藤摸瓜查出東西來。

“這是一種符字,上面是辰丁兩字。”秋宇翔並沒有隱瞞什麼,雖符字現在認識的人很少,但是他相信憑藉公安局的力量,最後還是能弄清楚的。

“符字?就是道士畫的那種?”陳憶眉頭幾乎都快皺成一個川字了。

秋宇翔愣了愣,還是勉強地了頭。符籙和符字還是有區別的,但是現在顯然沒必要解釋那麼多。

“對了,陳局,我能看看嫌疑人的屍體嗎?”秋宇翔要求道。

“沒問題。”陳憶一口答應了下來,他現在是巴不得秋宇翔能查出什麼來:“不過你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個人死狀有恐怖。”

在去解剖室的途中,陳憶大致將這個嫌疑犯的情況給秋宇翔介紹了一下。

龍縣是龍津市下轄一個郊縣,人口有十幾萬,在市裡也算排名靠前的一個縣。龍縣在上個世紀原本還沒摘掉貧困縣的帽子,不過自從發現大量的煤炭資源後,便山雞變鳳凰,一躍成為了龍津市的富縣。龍縣除了兩個大規模的正規國營煤炭企業,還有數不清的規模私人煤礦。這些煤礦zhèng fǔ部門屢禁不止,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因為這些煤礦大多是本地人所開設,在地方保護主義昌盛的龍縣,市zhèng fǔ對此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私人煤礦自然沒有正規礦區企業資本雄厚,安全措施很不到位,連續出了幾起事故,雖被礦山老闆私下解決,但是rì益猖獗的私人煤礦還是再次讓zhèng fǔ準備下定決心整頓一番。還沒等計劃實施,卻發生了一件讓當地zhèng fǔ也措手不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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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縣在歷史上默默無名,據有歷史可靠的縣誌也只能追溯到民國末期,因此和其他文化底蘊豐厚的市縣比較起來,龍縣還是缺少了一份歷史的厚重感。可就是這樣一個建縣沒有多久的龍縣,卻發現了一個古墓群!

那是一個私人煤礦的工人在挖掘時發現的,當zhèng fǔ文物管理部門趕到時,墓道卻已被工人清理乾淨,一個兩人高的石質墓門暴露在空氣之中。專家們從墓門的形制和質地,初步判斷這應該是一個東漢大墓。對於本縣出現古代大墓,當地zhèng fǔ是高度重視,因為暫時還不知這個墓地的範圍有多大,只得派遣jǐng力將整座礦山都封鎖起來,等待省城專家趕來進行搶救xìng挖掘。

就在此時,公安局卻接到舉報,是有一群人在墓地周圍鬼鬼祟祟,似乎準備盜墓。縣局立刻將此情況上報了市局,市局高度重視,立刻派遣jīng兵強將趕赴龍縣。經過一天的排查研究,公安部門鎖定了幾人。可是在對幾人進行抓捕時,卻發現這夥人的表現卻是異於常人,面對jǐng方的抓捕,並未落荒而逃,反倒硬生生和實施抓捕的jǐng察對抗起來。在交鋒中,就連武jǐng也是損失慘重。不得已之下,經當地zhèng fǔ請示後出動了軍隊,不過除了一個盜墓賊因為突然昏厥被捕獲,其餘幾人硬是在軍隊的重重包圍中突圍逃逸。

這件事直接驚動了甘省省委,省委常委紛紛下達死命令,要求市委限期破案,消除不良影響。同時下派專案組,對案件進行偵破。可是就在專案組到達的當夜,那個嫌疑犯卻突然在公安局暴斃而亡,死狀恐怖,線索一下中斷。公安部門不得不加緊對逃逸人員的通緝,希望從其他渠道獲得線索。不過反常的是省委卻一改之前強硬的作風,解除了破案期限,要求配合省委派出的另外人員對此案進行偵破,同時要求當地公安部門必須盡全力保護好古墓現場,必要時可請當地駐軍協助。

雖然這個命令有些奇怪,但是龍津市從上到下反倒松了一口氣。以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這個案子很可能最後會成為一個死案。如今不能破案的責任不用自己承擔,所有參與人員都是暗自欣喜不已。

解剖室顯得有yīn森,秋宇翔一踏入這裡便感覺到了濃重的yīn氣。到這裡的人幾乎都是枉死,有如此凝重的yīn氣聚集也在他預料之中。在解剖室後面,有一排銀sè的巨大鐵櫃子,一個個猶如抽屜似的箱子鑲嵌在一起。櫃子每隔都貼有一個標籤,寫著一些關於屍體的基本情況。

在一名法醫的幫助下,兩人來到了中間一個櫃子前。謝絕了陳憶遞過來的口罩,秋宇翔目不轉睛地盯著被法醫緩緩拉開的櫃子。在一層淡淡的白sè薄霧中,死去的盜墓賊屍體呈現在了三人面前。

就如陳憶所,這具屍體的樣子極其慘烈,或者可以是詭異。

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光著頭,眉毛鬍鬚竟然一沒有,雙眼緊閉,眉頭皺起,嘴唇蒼白,死前就像歷經折磨一般。屍體的肚子尤為恐怖,就像炸裂了似的,胸腔連帶肚子裡的內臟因為冷凍凝結成了一塊,一片暗紅sè,前面的肌肉不知去了哪裡,露出兩排斷裂了大半的肋骨,邊緣部分的肌肉組織已萎縮,就像被烈火燻烤過似的,黑黑的。屍體雙腿就像血管突然爆裂似的,肌肉翻轉著,露出了白森森的腿骨,異常恐怖。整個屍體呈一個弓字形,扭曲的身體透露出一股詭異,讓人心裡發寒。

發現秋宇翔面對這具屍體只是眉頭皺了皺,陳憶心中確實有吃驚。即使幹了刑偵十幾年的他,在第一次面對這具屍體時,也差沒有反胃,想不到這個年輕人卻是面不改sè,不由對他也升起了一絲佩服。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別眼前這只是一具屍體,即便活生生比這個景象還要恐怖的東西,他都遇見過,所以眼前屍體的衝擊對秋宇翔來根本算不上什麼。

“經過我們鑑定,這具屍體的爆裂應該是從體內由內到外形成的。但是爆裂原因現在確實還沒任何頭緒,我們實在想象不出到底有什麼力量能夠在人體內產生這樣的效果。只是檢查出,屍體在爆裂前體溫應該急速降低過。”在陳憶的示意下,法醫將現在鑑定的結果向秋宇翔解釋了一遍,其中蘊含的疑惑意味不言而喻。

在這具屍體上,秋宇翔奇怪的沒有感受到一絲的yīn氣,這讓他極其疑惑。按理,就算普通人死亡後,在七七四十九天內,屍體如不火化,都會殘留有一yīn氣,更別這人是慘死,體內的yīn氣應該更盛才是,可是現在卻是一yīn氣的影子也感受不到。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離開解剖室後,陳憶補充道:“在這人暴斃的時候,放在物證室的那塊石牌也不翼而飛了。我們也調查過監控,發現石牌失蹤的時間段內並沒有外人進入物證室。”

秋宇翔了頭,卻並沒有什麼。他發覺,只要和石牌沾上邊的事,都充滿了詭異。不過現在他卻想去那個古墓看看。

“哎,秋少,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這樣,今晚先休息一下,明早我親自帶你去古墓那裡。”陳憶並沒有拒絕秋宇翔要求,只是抬手看了看錶提議道。

望了望窗外已經暗下來的天sè,秋宇翔也覺得沒必要如此急迫,因此接受了陳憶的建議。在陳憶的帶領下,兩人一起在附近吃了一頓飯便向酒店走去。

龍津市有兩家五星級酒店,一家在市區,一家則在龍縣。聽當初為了引進這家酒店,幾個區縣爭得是不可開交,最後龍縣以其煤炭資源和便利的交通環境贏得了這次招商引資。天泉酒店是一個全球連鎖的大型綜合xìng酒店,在世界各地大中型城市都有分支。龍縣的這家分店,其實也是該酒店將觸手伸向發達縣一級地區的嘗試,從目前的經營狀況來看,無疑是成功的。

秋宇翔在陳憶的陪同下直接走進金碧輝煌的大廳,來到了前臺,報上自己名字後就等待著辦理入住手續。酒店是母親給他訂的,主要目的其實也是為了他方便,因為天泉酒店正是鼎泰集團下屬的。

僅僅幾分鐘便辦理好了入住手續,而這時,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到了秋宇翔面前,恭敬地道:

“歡迎秋少蒞臨本店視察。”

秋宇翔愣了愣,馬上就明白了母親肯定將自己身份告訴了眼前這個人。雖對鼎泰集團的生意他沒有一絲興趣,但是面對集團的員工,他還是微微一笑,簡單的客氣了幾句。

周朝輝心裡極其激動。作為天泉酒店下屬一個分店的總經理,別看他在自己的一畝三分田上一言九鼎威風不已,但是他明白,在集團高層眼中,他也就是一個高階的打工仔而已,他現在的地位只要高層一句話,就可以抹去。因此,當接到總裁辦公室的電話,知道集團少東家要入住後,他感覺有忐忑不安,但也充滿了激動。

聽這位少東家是總裁失散多年的兒子,極其寵愛,甚至於集團的股份總裁也分出了大半給他,由此可見總裁對這個兒子的疼愛。如果自己攀上了這一尊大佛,不得現在的位置也可以往上挪一挪了。所以對此事,他是極其上心,一早便將酒店最好的一套總統套房整理了出來,預先給這位太子爺準備著。

今天接到前臺電話,是那位少爺已經到了,他立刻掛了電話馬不停蹄地奔了下來,只是希望給秋宇翔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看著周朝輝獻媚地拍著秋宇翔的馬屁,陳憶倒是覺得開了眼見。秋宇翔的身份他早知道,天泉酒店和鼎泰集團的關係他也明了,看著以前即使面對縣領導也盛氣凌人的周朝輝,現在正討好似的不斷對著眼前這年輕人噓寒問暖的,他心裡突然有種快意的感覺。和秋宇翔道了別,他走出了酒店,局裡現在人手有緊張,他還得回去值守。

電梯叮的一聲開啟了,從裡面魚貫走出了一群人來,看著當先那個婀娜的身影,秋宇翔微微一愣:

“玉紗?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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