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國寺是易市郊區一座有著近百年歷史的寺院,佔地不大,但是信徒卻是很多,一到週末,許願還願、上香祈福的市民是絡繹不絕。這裡的寺廟佛像並未受到戰火波及,在那個特殊的年代也幸運的保留了下來,所以這裡也是周邊幾個美術學院定寫生場所,故雖然現在並不是週末,但是在寺廟的前面,還是有著一群群穿著時尚、青chūn洋溢的學生們拉開了畫板,或坐或站的在畫紙上寫寫畫畫,不時交談幾聲,發出陣陣清脆的笑聲,倒是給這個肅穆的佛家重地增添了幾分時代的光彩。

這時,從遠處開來一輛jǐng車,穩穩停在了一旁的停車場。從車上下來兩男一女,慢慢向寺門走去。那位女孩向售票的人員了幾句,拿出一個本子給他看了看後,三個人便走進了寺廟。

報國寺依山而建,緩緩走在石階之上,看著周圍帶著一絲蕭瑟的樹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瀰漫在空氣中,不時耳邊出來陣陣鐘鼓之聲,秋宇翔一下覺得心情寧靜了許多。

不得不,現代網路的出現開啟了一個資訊爆炸的時代。將腦中記得的那個佛龕樣式的建築描繪出來,彭璐在網上一查,還真讓她瞭解到了一些東西。那個東西確實存在過,但是沒人知道到底有何用處,而且很巧合的是,它就在易市葬靈縣報國寺。隨後幾人查詢了一下縣誌,卻發現這個東西早在明末時便已垮塌。雖有失望,但是秋宇翔還是決定到這裡看看,不得就有什麼線索。

大雄寶殿位於這座山的最端,雖不如一些著名寺院那般雄偉,但是也瀰漫著一股莊嚴肅穆。三世佛面容端莊,靜靜聳立在大殿正宗,左右十八羅漢、觀音塑像栩栩如生。三人並未進入寶殿,向僧人詢問了幾句,便向著旁邊一條路走了過去。

途徑一間經房時,秋宇翔和孔方一下停止了腳步,相互望了一眼,眼中同時閃過一絲驚異。就在這裡,他們感覺到了一股宏大的佛家法力,這是不同於他們所修行的力量,這種佛家力量宏大光明,包含著一種普度眾生的願力。經房裡面傳出一陣經文唸誦的聲音,秋宇翔知道那是《金剛經》,同時隨著唸誦,還有一個洪亮的聲音在一字一句解釋著其中所包含的意義。這應該是寺廟的僧人在向人宣講經文,卻不成想,幾人剛在經房站定,便聽見裡面聲息稍頓,那個洪亮的聲音突然轉而道:

“貴客蒞臨,還真讓我這寺廟蓬蓽生輝了。”

而隨著這個聲音,有一個略顯蒼老的男聲也哈哈大笑附和著。猛然聽到後者的聲音,秋宇翔愣了愣,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輕輕拍了拍手中摺扇,慢慢推開了雕花房門,走了進去。

經房裡裝飾極為簡單,在一面牆上掛著一個巨大的佛字幕布,十幾個蒲團放在地上,此時正有幾個衣冠楚楚的人盤腿坐在上面。在這幾個人前面,有兩位一襲青sè沙衣的光頭和尚並肩坐。一個年紀大約三十多,面容肅穆,法相莊嚴的模樣,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秋宇翔幾人。而在這個和尚旁邊,正坐著一個鬍鬚花白的年老和尚,此時正笑盈盈得對著走進來的秋宇翔了頭,正是在錦城相交的臨慈和尚。

隨著秋宇翔幾人的進來,原本正坐在前面聽著和尚講解經文的幾人也將目光轉了過來,其中兩人眼中更是閃過一絲詫異。

“彭璐?”看著跟在秋宇翔身後的女孩,張錦拉了拉老公的衣袖,低聲道。

丁中匯自從同學會後,總覺得心神不寧的,生怕秋宇翔記恨自己拿自己開刀。對於集團的少東家,他知道自己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好不容易進入了鼎泰集團,並且能夠主持一個分公司工作,他付出了無數的心血,可不想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丟掉這份工作。心中因為煩躁,他請了一天假,和妻子一起來到這裡,希望能夠平息一下那有躁動的心情,不成想又遇見了這個讓自己心緒不寧的罪魁禍首。

“臨慈大師,您怎麼來了?”彭璐此時卻出乎意料的一步走了上前,對著臨慈作了一揖,疑惑地問道。

“呵呵,過來看看老朋友。不錯,你一直在堅持唸誦觀音心咒吧。”臨慈慈愛地看著彭璐,微笑著道。

秋宇翔心中一陣恍然,看來彭璐的那個教她觀音心咒的和尚就是臨慈了,怪不得她能用純正的梵語唸誦,根源原來在這個和尚身上。

“宇翔這是往何處而去呢?”臨慈對著彭璐了頭,轉首看著秋宇翔輕聲問道。

“隨便走走罷了。”秋宇翔一拍手中摺扇,一派風輕雲淡。知道眼前這個老和尚最喜歡打禪機,心中也很無奈。

“那施主一路行來有何收穫呢?”那個中年和尚突然插嘴問道。

嘴角掛起一絲玩味的微笑,秋宇翔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和尚,淡淡道:“雲水隨緣,唯逍遙自在而已。”

經房裡面的氣氛突然有詭異,安靜的似乎裡地上的螞蟻爬行聲也能聽聞似乎的。不過隨著秋宇翔的答覆,房中有幾人眼中閃過一絲沉思,幾位年老的人更是神采奕奕地看著秋宇翔,心中不知轉著什麼年頭。半晌,中年和尚和臨慈不約而同地對望了一眼,同時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唯逍遙自在,好一個逍遙自在!”中年和尚笑著站了起來,鄭重地對著秋宇翔作了一揖。

秋宇翔回了一禮後,只聽見這個和尚對著前面的幾人道:“各位施主,近rì講經就到此吧。”

“多謝大師。”幾人面對這位年紀不大,卻貴為一寺住持的和尚也是滿臉尊敬,並沒有什麼便魚貫而出。丁中匯兩人頓了頓,不過看著連眼角也為看他們一眼的秋宇翔,還是一臉忐忑地跟隨眾人走了出去。

孔方絲毫沒有發現剛才幾人之間打的禪機,對他來,這世界上只有兩樣東西能夠讓他感興趣,那就是美女和符籙。拍了拍秋宇翔的肩膀,他眯起了眼睛道:

“你認識?看樣子似乎是這個寺廟的住持,讓他幫幫忙沒問題吧。”

“這位是符門門主吧。”臨慈眼中閃過一絲jīng光,笑呵呵地對著孔方道。

孔方發現兩個和尚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挺了挺自己拿肥胖的胸脯,大笑著道:“呵呵,不錯不錯,就是我,想不到胖爺我的名聲已經這麼大了,幸會幸會呀。”

秋宇翔差沒岔過氣去,無奈地看了看眼恬不知恥的某人,心中暗自悱惻地道:“你每件衣服上都繡上誅地印的符號,懂得人哪個不知道你是符門傳人?”

待所有人都離開經房後,幾人坐了下來。交談之中,秋宇翔也知道了臨慈為什麼會來易市。報國寺住持普賢大師和臨慈是好朋友,這次是應普賢之邀來易市查明一些事情。幾人閒聊之際,竟然發現似乎事情有了巧合的地方。

普賢在一個星期前發現易市突然有一股極其強烈的煞氣由遠方而來,雖轉瞬即逝,但是也讓他心緒不寧。這股煞氣雖距離報國寺很遠,但是那冥冥中感應到的強大卻讓他扎舌不已。所以這才請了自己好朋友過來,為他參詳參詳,畢竟如此強烈的煞氣在易市莫名其妙的失蹤,讓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

“普賢大師,請問你感覺到得那股煞氣是在什麼地方消失的呢?”秋宇翔和孔方對望了一眼,連忙問道。

普賢指了指東北邊,具體地方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模模糊糊感應到而已。

秋宇翔眼中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神sè,心中暗自嘆了口氣。沒等兩人詢問,便將自己遇到的一系列事講述了一邊,卻沒發現兩個和尚眼中升起一絲古怪。

“想不到其中竟然包含如此奇事。”臨慈感慨著著,對普賢了頭後,只見後者站起身來,離開了經房。

面對三人疑惑的神情,臨慈笑了笑,道:“你們的來意普賢已經知道了,不過很遺憾的是,自報國寺建立以來,你們要查詢的那個建築便已不存在了。”

秋宇翔對此早已有了預感,就在他暗歎不已的時候,臨慈卻突然道:“不過,在那個地方卻有一幅壁畫,和宇翔所湖底石洞裡的頗為相似。”

“什麼!”秋宇翔幾人心中大震,滿臉驚訝地望著臨慈,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哎,”臨慈嘆了口氣,繼續道:“不過很可惜,那個壁畫因為儲存不慎,早已被風雨侵蝕的面目全非,現在也和普通石壁沒了什麼區別。不過報國寺倒是儲存有一幅拓圖,希望能夠幫助到你們吧。”

就在臨慈話之際,普賢走了進來,手中託著一個黑sè棉布抱著的長方狀東西走了進來。

“臨慈已經和你們了吧,這是報國寺第一任住持所繪,我們一直不知倒是是什麼意思,如今聽你們一,看來和湖底石洞的壁畫是一脈相承了。”普賢一邊著,一邊將手中的棉布開啟,一疊宣紙呈現在了幾人面前。

這卷宣紙應該有年頭了,紙面有發黃,完全展開來有一平左右,上面龍飛鳳舞的畫著一幅水墨畫,似乎描繪的是兩個不同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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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幅畫承接湖底石洞壁畫,描繪得似乎是一幅末世場景,那個佛龕似的建築坍塌為了兩半,尺狀物也是掉在了地上,一條巨大的裂痕在尺身清晰可見。在尺狀物上方有一團濃黑的霧氣,張牙舞爪的,顯露出一股猙獰的氣息。在周圍,殘垣斷壁,許多人躺在地上,似乎早已死去,一些還在地上掙扎著。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所有生靈都滿露恐懼,似乎那團黑氣是什麼極其恐怖的事物一般,都躲避著它。天上的太陽也暗淡無光,濃密的烏雲肆無忌憚地吞噬著太陽的光輝。山河sè變,讓人慘不忍睹。就連秋宇翔幾人,似乎也能透過這幅圖感受到生靈的躁動和不安,還有那濃濃的絕望。

第二幅卻畫的是一個身穿道袍的道人,手拿一個玉盤,將前圖中的黑霧狠狠壓向一座高山。當見到這幅圖時,秋宇翔和孔方心中都微微一震,因為兩人都從圖中發現了熟悉的東西。

那個道人手中所拿玉盤,竟然就是秋宇翔所揣著的那個玉環,只是中間缺失了一塊。而且那座山峰,他們也很是熟悉,竟然就是聖山!

腦中閃過無數的圖畫,秋宇翔心中一根線漸漸連線了起來。

不知從什麼時間起,天地間出現了那快尺狀物。而當時的人們,似乎對這個物體充滿了敬畏,從地底將這個尺狀物搬出,移到了那個佛龕狀的建築裡,供奉膜拜起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尺狀物突然斷裂開來,從裡面冒出那團黑霧。黑霧荼毒生靈,無惡不作,將天地擾亂,世間生靈苦不堪言。後來出現了一位道人,將這團黑霧封印在了聖山。而這位道人,應該就是守聖祖師混元子。混元子將尺狀物出土的場景刻畫在了湖底石洞,將黑霧破出荼毒生靈的場景雕刻在了報國寺所在之地。同時在聖山結廬而居,構建諸天地靈陣,以鎮魂陣為中心,雙陣結合以封印鎮壓黑霧。直至現在,雙陣崩潰,黑霧重現,世間似乎再次面臨一次浩劫。

聽完秋宇翔的分析,經房內幾人都陷入了沉思。秋宇翔腦中也有幾個疑問在不斷閃現。祖師最後到底如何從畫中並不能得知,而這團帶著半塊玉盤的黑霧現在到底在哪裡,實力如何,也是一無所知,但是秋宇翔明白,不管如何,他都必須面對!

“胖子,準備開壇吧,我們不能再等了。”秋宇翔眼中閃過一絲堅毅,對著還在想著什麼的孔方道。

孔方難得的一臉嚴肅了頭,作為符門傳人,在這件事上他義不容辭。

“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此事我倆也幫忙吧。”臨慈和普賢對望了一眼,語氣堅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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