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瓊曲的一個茶館二樓,秋宇翔與方捷臨窗而坐。不知什麼時期的木質桌子已經被磨損的露出了木材本sè,兩個帶有細缺口的白瓷大碗放在兩人面前,裡面熱騰騰的冒著茶煙。在桌子一旁有個火爐,簡陋的箍著幾圈鐵絲,似乎快散架似的,在爐子上,一個沾滿了菸灰的鐵壺放在紅火的爐火上,裡面熱騰騰的開水正在翻滾著。整個茶樓簡陋粗放,但是卻充滿了一股老舊的味道,別有一番風味。

攝制組已經進入了第二天的拍攝,今天沒有安排的方捷拉著秋宇翔在瓊曲逛了起來,不過沒有走幾條街便一頭扎進了這個茶館。看著外面秋老虎肆虐般宣告著自己的統治,方捷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最近和歐陽纖纖有聯絡嗎?”修為已經到化神境的秋宇翔早已寒暑不侵,看著熱氣騰騰的方捷,他不由笑了笑,手中混元扇揮了揮,一股清涼之意立刻瀰漫在周圍。

方捷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喃喃地沒什麼。

從蔣玉紗那知道方捷似乎和歐陽纖纖還保持著聯絡,秋宇翔也是好奇有此一問,畢竟如果朋友能夠得到幸福,也是他很想看見的。能夠看見方捷略帶害羞的神情,也不枉他這麼詢問了。

“對了,那個殘缺石牌有什麼線索嗎?”方捷實在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結,連忙轉移注意力。

“暫時沒有,不過我有種預感,這個東西和那股力量我會再次遇見的。”秋宇翔有沉默,懷中的石牌就像一個沉甸甸的石頭一般,壓在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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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捷很明白秋宇翔對這件事的重視,順著東市那件事發動各種關係再次深入查了查,但是並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就在兩人都沉默不語時,樓下傳來一陣喧鬧聲,兩人從樓上往下看去,卻是一個穿著有破爛,大約四、五十歲的婦女,正拉著一個中年人著什麼。中年人應該是一個旅行團的遊客,突然被一個狀似瘋癲的女人抓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抓著婦人的手也不知道是拉開還是什麼,一臉的尷尬。

在一些當地人的指指中,兩人聽清似乎這個婦女的女兒失蹤很久了,婦女思女成病,好好的一個人整天在路上拉著人就要女兒,狀似瘋癲。

婦人被拉開之後,呆滯的雙眼環望一圈,視線所及的路人都紛紛躲避。婦人歪著頭想了想,嘴裡嘟囔著什麼,一步一踉蹌的順著街慢慢走了開去。待婦人身影消失在街角,一陣咚咚的上樓聲將兩人目光吸引了過來。

付景芝對這一天半的攝製並不是十分滿意,雖拍攝的非常順利,中規中矩的,但是卻沒有什麼賣,如果按照計劃拍攝下去,這檔節目的前景也很堪憂。一行人結束了上午的拍攝,紛紛回到和方捷約好的地方,器材往旁邊一放,端起大碗茶便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大嫂,今天有什麼收穫?”方捷很厚顏的跟著秋宇翔叫起付景芝大嫂來,臉上絲毫不見什麼不好意思。

“就那樣,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付景芝嘆了口氣,有鬱悶地道。

一旁的任泉臉sè一下便yīn沉了下去,因為今天涉及的內容就是他作為嘉賓進行解的,雖他也不怎麼看好這個題材,但是臉sè怎麼也好不起來。周圍攝制組的工作人員也一下靜了下來,忐忑的相互望了望,不敢一句話。

“付姐。”蔡思量了許久,忐忑地拉了拉付景芝,似乎有話要。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她鼓足勇氣道:“我們不是聽了那件事嗎?要不我們就以探尋這件事為線索?”

秋宇翔兩人有疑惑,在一旁其他人員的解釋下才明白過來。原來今天在採訪時,有居民談到近一兩年,在定江山附近晚上聽有鬼怪出現,專門抓那些年輕的少女,瓊曲已經有不少少女失蹤了,直到現在都還未有結果,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聽到蔡的建議,付景芝沉默了起來。如果按照拍攝計劃,這檔節目並沒有什麼賣,她可不想自己第一次dú lì製作的欄目半路夭折。但是如果按照蔡所進行拍攝,臺裡恐怕又通不過。她也是一個果敢的人,思量許久,眼眸裡閃過一絲堅決。

“好,就拍這個了。我現在做一個分工。”

付景芝招呼大家坐了過來,手中拿起一隻圓珠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後,抬起頭對著眾人道:

“蔡,你負責聯絡公安部門,就少女失蹤案件的相關情況做個瞭解。張,你和何一起,對失蹤少女的家人進行採訪,儘量多收集一些資料。而王師和我一起,對居民隨機採訪。任老師和方老師,等我們彙集相關資料後,可能還要麻煩你們給出一意見。”

見付景芝已經進行了工作安排,一干人也沒有什麼異議。方捷更是興趣大增,嚷著要加入調查。這種事情對於他來,就是偷腥的貓遇上了魚。秋宇翔看著眼前這群幹勁大增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頭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又沉思了起來。

一大清早,秋宇翔走出房門慢慢向餐廳走去。路過大堂時,卻差異的發現柳老闆正陪著一個年輕女子對著擺設指指的。發現秋宇翔下樓,柳老闆連忙迎了上來,語氣恭敬地道:

“秋先生,早。”

對於秋宇翔前天的表現,柳老闆是心悅誠服,連夜便按照他所的將大堂擺設進行了改動。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自從改變後柳老闆自覺的生意不錯起來,連帶著心情也高興不少。

秋宇翔微笑著了頭,正準備離開,卻發現那個年輕女人走了過來,出聲問道:

“你就是叔叔的秋大師?”

這個女人身高有一米七幾,應該是北方人,身材健碩,背後一個麻花辮行走之間不斷晃盪,一雙眼睛大大的,眼眸裡不時閃過一道靈光,動作大開大合的,渾身充滿了一股豪邁的感覺。

面對女人的詢問,秋宇翔再次了頭,看著這人眼中閃過了一絲驚異。

“我叫常尋枝,這裡的風水真的是你改的?”女人話很是直接,不過卻讓人有種真誠的感覺。

看見秋宇翔疑惑的表情,柳老闆連忙將情況了一遍。原來常尋枝是柳老闆的侄女,從被送到了道觀學習道法。而這裡的風水佈局之前也是常尋枝自己擺弄的。後來回到道觀被師父痛斥了一頓,經指後,抽空回來準備改變佈局,卻發現已經被人改動了,而且和師父所毫無二致,讓她不由心裡詫異,對這個叔叔口中的大師也大感興趣,卻沒成想是這麼一個年輕的男人。

“這個,秋……秋先生,你能給我為什麼這麼改變嗎?”

常尋枝有不好意思捋了捋麻花辮,眨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問道。師父指之後只叫她自己領悟,可本人卻對這些東西完全不感興趣,如果回去師父問起,一問三不知肯定會被責罵的。

秋宇翔並未拒絕。他這人可以是吃軟不吃硬,別人好語相求,他也不會視若無睹。而且這個叫常尋枝的女人似乎並不是普通人,因為在她身上,秋宇翔感覺到了一絲真氣的波動。

“大堂東位為原卦零神位,見水為旺財水,於星卦論,天醫為遊星吉星,飛星合收山出煞,大旺正財,養魚此方向,是五鬼運財局,可令熟客增加。在西南方擺放霧化盆景,西南位為照神位,星得六白及八白兩吉,擺水可旺偏財,令生客數目增加。收銀位原在六煞及鬥牛煞的西北位,搬到北位,這方位為雙七飛到,是雙旺星,且伏位遊星飛到,也是旺財之局。”

看著兩人恍然的神情,秋宇翔笑了笑。但是轉眼之間,臉sè卻一下有yīn沉起來,雙眼也閃過一絲詭異,轉頭望向了樓梯口處。而常尋枝也似乎發覺了異常,和秋宇翔同時轉過身去。

下來的是付景芝一群人,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一絲疲倦。昨天收集了相關資料後,他們選定了幾個連夜蹲守,希望發現什麼。可是整夜的蹲,除了蟲鳴鳥叫和冰冷的夜風,一群人似乎一無所獲,jīng神也有疲憊。一大早回到賓館洗漱後,準備吃早餐再休息一下,以便晚上繼續工作。

一行人剛走進大廳,常尋枝便一步上前,右手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紅紙來,兩指相夾,隱約可見上面用墨汁畫了一些怪異的東西,左手拇指和無名指相接,其餘三指豎立,結了一個手印,同時口中唸唸有詞:

“玉宇清虛,神宵奉命,弟子請九天之雷,去除妖邪!”

話音剛落,就見常尋芝右手所夾符紙突然燃燒起來,順勢向付景芝一群人扔去。燃燒著的符紙僅僅出去半米未到便飛灰湮滅,但是付景芝一群人卻統統停下了腳步。就在同一時間,幾人耳中似乎響起了一絲霹靂之聲,震得耳膜發痛。身體也像突然被電擊了似的,微微一震,轉瞬即逝。可是身體卻覺得有種輕鬆的感覺,疲憊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常尋芝發現自己的符咒似乎起到了作用,立刻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也沒等付景芝幾人反映過來,和秋宇翔道了謝,便大咧咧的自個向餐廳走去,搞得一群人有莫名其妙。

“呵呵,有意思。”

想不到在這裡竟然還能遇上一個修為不錯的神霄宗修士,秋宇翔嘴角掛上了一絲玩味,不過轉眼臉sè又yīn沉了下來,看了看還愣在原地的幾人,眼眸中閃過一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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