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毛髮的生長情況來看,應該只是萌屍。可我奇怪的是,照理萌屍應該完全沒有行動能力的,但是怎麼會在案發現場找到?暫且拋開這個不談,我大膽的做了一個假設。

如果它殺害幾個女孩是因為怨恨,可是從女孩們的年紀上推斷不大可能,那極有可能就是和她們的長輩有關係了。後來查到幾個女孩父親都在採石場工作過,我就在想是不是因為某個契機使得他們和它有了孽緣,從而進行報復。而歐陽纖纖因為那晚和李新在一起遭受了無妄之災。

殭屍能夠行動需要生人之氣,也就是我們的陽氣,歐陽纖纖恰逢其會碰上了,成了殭屍的‘養料’。而對於陽氣,殭屍是不可能直接吸收的,必須讓其吸收了極重的地yīn之氣才行。所以我推斷歐陽纖纖也許可能被藏在了當初幾人的父親和它結怨的地方,也就是採石場。”

“可是河灘那裡那麼大,你怎麼知道就在那個地方呢?”

“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因為白天陽氣過重,殘存的汙穢之氣很難辨識,只有晚上才能隱約感覺到。也有個很簡單的辦法,你拿一個羅盤在河灘那個地方,就會發現天池指標一直在跳動著,從堪輿上來講這是因為這個地方有比風水堪輿更高階的磁場影響,一般情況下風水師是不會看這種地方的。我就反其道而行,汙穢之氣濃重的地方,應該就是它的‘窩’了。”

方捷現在已不像剛聽見那種天方夜譚般怪論時那麼緊張了,而且其本人的接受能力也比一般人強多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歐陽纖纖沒事了吧,我的意思是另一方面。”

“沒事,她只是沾染上了一些屍氣,已經散去了。不過這女孩和你一樣,八字有薄,這種事以後可能……”看這方捷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秋宇翔沒有下去。

舉手看了看錶,秋宇翔道:“李先明應該到了吧,我們去看看?”

在醫院停屍房外,兩人看見這個男人。

他只有一米六幾的高度,四十多歲,頭髮花白,很瘦削,臉sè蠟黃,雙眼深深陷入了眼眶,眼珠呈現一種灰白sè,眼神呆滯,他正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也許是秋宇翔的錯覺,他整個人給人一種死氣沉沉般的感覺。

“李先生是吧,你好,我們有一些關於李新的情況想向你瞭解一下。”方捷開門見山地問道。

“剛才不是和jǐng察都了嗎?”他的聲音有沙啞,給人的感覺就像磨盤磨豆子般乾澀。

“是這樣的,我們是李新學校的老師,對於李新同學的死我們也很悲痛,請節哀。”不知道是不是這種情況遇見多了,當記者的都有見風使舵的本領。

“還有什麼好問的,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李先明突然激動起來,對這兩人吼了起來,但是秋宇翔卻注意到,他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恐懼的神sè。

從他的描述中,兩人知道了當年的一些事情。

五年前,白塔寺因為塔身傾斜嚴重,zhèng fǔ決定進行修繕,就地開山挖石。程興國、瞿正友還有李先明都是採石場的工頭。剛開始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事,直到有一天,有個工人好像挖到了什麼東西。因為有忌諱,工人都不敢再動工。那個時候三人也沒有多想什麼,滿腦子的都是如何快完成工程,上面等著修繕白塔寺,已經催促了幾次石料不夠了。所以三人一合計,當天傍晚就把這東西挖了出來。那是一副當時很常見的棺木,可是裡面卻什麼東西都沒有。三人頓時覺得是不是有人在開玩笑,因此順手把棺木劈了當成灶材給燒了。

工程在繼續著,可是三人漸漸發現有不對勁起來。首先就是他們的孩子。因為工作的關係,三人的孩自然也成了工地的常客,一來二往的也成了好朋友。可是自從那晚他們砸了棺木後,三個孩彷彿一夜之間就不認識了一般,也不見她們手拉手的玩了,每次來工地就是呆呆地站在那段河堤旁邊,死死地盯著各自的父親,那種眼神李先明現在都還記得。

然後就是他們自己了。程興國和瞿正友因為身體不適去醫院檢查,先後被查出癌症晚期,可是一個月前他們才檢查過身體一切正常。雖然他沒檢查出什麼病,可是自己卻覺得身體總是一天不如一天,總覺得身後彷彿有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一般。

後來因為身體情況程興國和瞿正友先後辭職,他也覺得有害怕帶著妻女遠走他鄉。五年來,三人也沒有聯絡,直到不久前接到jǐng察的電話,李先明才知道出事了。

“你是那副棺木是當時的樣式?”秋宇翔皺著眉問道。

“錯不了,就是當時鄉下很流行的松木做的,四四方方的那種。”李先明閉著眼睛,身子微微有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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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方捷的手機響了起來,只見他接完電話後,拉著秋宇翔就往外走。

“怎麼了?”秋宇翔好奇地問道。

“剛才張隊打來電話,案子可以結了。”方捷急匆匆地道。

當秋宇翔們趕到jǐng察局的時候,會議室早已坐滿了人。出乎意料的,莊思軍也在,看著兒子進來,了頭,繼續聽著嚴炎對案情進行彙報。

“根據李先明提供的線索,我們順藤摸瓜,發現了一個叫遊國的人。

遊國,男,四十五歲,本市人,離異,畢業於某大學,畢業後就職於本市一家電器廠,後因其女兒死亡一蹶不振,現在我市東方大學後勤部工作,主要負責澡堂器具維修。

遊欣欣,遊國和其妻張明的女兒,1989年因意外死亡。

張明,遊國妻子,1984年兩人結婚後一直感情不和,1986年離異,1987年出國直到現在一直未回國,現已取得美國國籍。

根據我們的排查結果和現在掌握的證據,案件的基本事實已經清楚,透過詢問,遊國也交代了其殺害三位被害人並綁架歐陽記者實施活埋的事實。”

嚴炎的話頓時在會議室引起了軒然大波。這件案子在全市甚至全國已經引起了群眾廣泛的關注,多位zhōng yāng領導也高度重視,要求公安部門抓緊破案。沒想到僅僅一個月不到,這件案子就偵破了,許多人心裡也暗自松了一口氣。

“經過審問,遊國交代了其犯罪的事實。1990年,我市白塔寺進行修繕,就地開山挖石。而遊國女兒的土墳正好在這座山上。因當時的工頭程興國、瞿正友和李先明,也就是三位被害者的父親對這件事進行了隱瞞,導致其懷恨在心。不過隨後程興國、瞿正友因為患上絕症先後去世,而李先明也搬離了本市不知蹤跡,遊國暫時放棄了他的報復計劃。直到得知三人的女兒都就讀於本市新葉大學,他才又開始準備進行報復。透過近一年的觀察,在掌握了被害人的生活學習規律後,他正式開始了自己的報復計劃。

本月18rì晚11,他透過自己手中的學校澡堂鑰匙,從澡堂維修通道進入,將正在澡堂洗澡的程寧殺害。次rì晚上,其又透過因工作之便偷配的女生宿舍鑰匙進入瞿秋吟寢室將正在熟睡中的女孩殺害。在得知李新被jǐng方發現並送入醫院後,他又潛入醫院,殺害了第三位被害者李新。但是因為歐陽纖纖的突然介入,其害怕自己的罪行暴露,在適當的時機,他潛入jǐng察局,將歐陽纖纖擄走,並殘忍的將其活埋。

透過偵查,在各個犯罪現場犯罪嫌疑人都留了其腳印和指紋,經過比對,正是遊國的。同時透過排查,我們也發現歐陽纖纖失蹤的當晚,我局監控室的工作人員因為開差,歐陽纖纖失蹤時其並不在監控室,後其為了掩蓋失職實施,對監控錄影進行了偽造,從而將我們的偵破方向引向了歧途。此案人證、物證齊備,我們認為可以結案,遊國因故意殺人罪移送檢察機關提起公訴。”

“很好。”莊思軍了頭,對嚴炎他們所做的工作進行了肯定,同時嚴肅地道:“對於那名失職的jǐng員,一定按照相關規定嚴懲不待,我認為這件案子可以結案了,白市長,你看?”

“遊國具有殺人動機,也有殺人時間並且有相關人證物證。但是在殺人兇器上和死者死亡原因這兩上我們的證據卻不足,他到底是如何殺害三位死者的,還需要進一步的取證調查,總體來,這個案子基本已經破了,把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做紮實一就結案移交吧。”白剛顯然這幾天也沒有休息好,一臉的疲憊,不過案件的告破還是帶給了他一絲的喜悅。

會後,不出意料的莊思軍找上了兒子。

“怎麼?案子破了還不高興?”在一個幽靜的茶坊,莊思軍問道。

“你覺得案子破了?”秋宇翔有惱怒的反問道。

莊思軍並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緩緩升起的茶煙,良久沒有話。最後深深嘆了口氣。

“有些事情,只是需要一個理由而已。”

秋宇翔其實心裡也很明白,這件案子在全國範圍內也被輿論傳揚的沸沸揚揚,zhèng fǔ部門也著巨大的壓力,能夠早rì破案,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

“我會讓人給你提供一些方便的。”離開的時候,莊思軍丟下了一句,這是他能夠做的最大努力了。身在這個位置,並不想有些人想象的那麼輕鬆自如。

“你覺得怎麼樣?”走在大街上,方捷問道。

“有幾我一直沒有想通。”沉思了一會,秋宇翔皺著眉道。

“來聽聽。”燃了一根煙,方捷興致盎然得。

“就現在jǐng方掌握的情況來看,案件好像已經明朗。但是其中幾個看似不重要的疑,卻依舊不能解釋。首先就是遊國到底是怎樣殺害三個女孩的,雖然有了他的口供,但是仍然語焉不詳;其次就是歐陽纖纖的失蹤,雖然監控錄影被人做了手腳,但是當時在詢問室外面那麼多jǐng察,一個人還要帶上另一個人到底是怎麼避開這些眼線消失的;最後,也是秋宇翔最在意的,根據李先明的法,他們挖到遊欣欣墓地時,棺材是空的,那她的屍體到哪裡去了?”

“對了,我記得那天晚上在發現歐陽纖纖的那地方你還撿了幾塊木板,有什麼用?”方捷一下想到了秋宇翔那晚的奇怪覺東,好奇地問道。

“我只是想證實一些事,現在還沒有結果。”

這時,方捷的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醫院來電話,歐陽纖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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