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初等人感覺一陣錯愕。他們自然不會認為黃家俊的出現正是為了這根老參,只是他言語之中的欣喜之情似乎並不作假,對此所有人感到有好奇。明白了黃家俊的身份後,陳曉靜更是雙眼露出了沉醉的神sè,已經二十好幾的她,直到現在還沒有結婚,在她看來,自己這種天之驕女,一般人是配不上的。她也不止一次幻想過自己的另一半,無一不是風度翩翩,背景驚人的男人,要麼生於富賈之家,要麼便是權貴之子。眼前這個黃家俊,無疑似乎兩者最好的結合,自然在她心中也立刻上升為伴侶的最佳人選。

“黃少,你好,我是陳曉靜。你對這根人參感興趣?反正我爸也用不著,要不就轉送給你。”陳曉靜露出一個自認為很嬌媚的笑容,對著黃家俊討好般道。

黃家俊臉sè一愣。他想過要從陳家之人手中要過這根老參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容易。看著陳曉靜臉上湧起那股他熟悉無比的光芒,黃家俊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得意,只是表面依舊保持著微笑,口中客氣地推遲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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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麼行,陳老板大病初愈,正是應該大補一下的時候,我還是不要奪人所需的好。”

是個人都看得出黃家俊臉sè中的不捨,話語之間那種對老參的覬覦之心卻毫無遮掩的暴露了出來。只是雖然看出了黃家俊的意思,陳初卻有為難起來。如果這根老參是自己之物,能夠以此結交黃少這樣的人也算是物有所值了,可就在剛才,他才拒絕了侄兒的饋贈,雖是個生意人,但他還是秉承著誠信之道,對於這根老參,還真不好拿主意。而且他也明白,要不是自己這次病重,不然自家哥哥是不會將這根幾乎已經成為家族傳承之物的老參拿出來的。這些家裡珍藏的老參,在當地是沒有多少村民捨得拿出來賣的,那可是吊命的東西,命都沒了,再多的錢拿來也毫無用處。

發現自己的父親似乎毫無反應,臉泛遲疑,陳曉靜就知道這老家夥的xìng子又上來了。只是此時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整個公司,都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她自然不能讓它就這樣溜掉。腦中思考了一會兒,陳曉靜臉上掛起了一絲微笑,轉頭對著正在一旁有局促不安的狗子難得溫柔地道:

“堂哥,你一路過來也辛苦了,哥,你帶他先去開個房間,休息一下,之後我們再找個時間聚聚。”

陳曉靜顯然在家裡也是那種頤指氣使之人,旁邊的青年聞言只是愣了愣便了頭,非常順從的便向著狗子走了過來。他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明白自家妹妹的意思,很隨意得便略過了那根還放在父親床上的老參,拿起狗子腳下的包裹便要向外走去。

“二叔……”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原本自從黃家俊進來後,便滿臉忐忑一言不發的二狗,看到青年已經拿著自己的包袱準備離開了,實在被逼迫的沒有辦法,只能漲紅了臉頰,忍不住道:

“二叔,這根老參我爹了,只能用在你的病上,如果用在其他地方,不行的。”

狗子話音剛落,整間屋子裡的氣氛立刻尷尬起來。原本由陳曉靜和黃家俊營造出的那種心照不宣的氛圍,立刻打破。陳初一家人是臊得慌,而黃家俊,則臉sèyīn沉,在他看來,這個穿著老土的青年,幾次三番打擾自己的計劃,要不是有忌憚他身邊的那個青年,他早就沒耐心這樣磨蹭了。

秋宇翔對於狗子的執著早就清楚了,這子從時候開始便是個倔脾氣,而且非常孝敬自己的父母,對於長輩的話,往往會一絲不苟的完成,所以狗子有此反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此時他的jīng力並沒有放在此事上,反而將所有注意力都擊中在了那個還半躺在病床上,滿臉尷尬的陳初身上,眼中更是青光閃過,開啟了天眼。

“難道是巧合?”秋宇翔心中不由有嘀咕。

其實自從進入這個病房,他的jīng神便有一大半落在了陳初身上。雖然這個人的病情在醫院看來很是奇怪,一切生理檢測都是正常,但是總會不間隔的昏迷,已經入院大半個月,此人便昏迷了十幾次,而且似乎頻率越發頻繁起來,其實在秋宇翔看來,陳初的這種情況很熟悉,竟然和之前那位老爺子一般無二,是在這段時間被天地元氣變化而滋生的邪物滋擾了。

天眼之中,在陳初魂魄深處,一個拳頭大、長相奇怪的黑sè物體正戰戰兢兢地蜷縮在一角。這東西有像是野豬,四蹄分明,頭大身粗,一雙長長的獠牙露在長長的嘴邊,鋒利的牙齒此時正不由自主得上下咬合著,似乎十分的驚恐。一雙碩大的眼眸裡充滿了惶恐,不安地盯著秋宇翔。自從後者進入病房後,這個寄居在陳初魂魄裡的怪物便一直是這個表情,雖然它靈智未開,但寄主體外那股彷彿天敵一般的氣息,讓它心中煩躁不已,有種不顧一切就此離開的衝動。但它下意識的認為,此時還是別有任何異動的好,不然不定便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一般。

“祟?”秋宇翔拍了拍手中摺扇,心中暗自揣測著。

蜷縮在陳初體內的那個東西,無疑正是祟的一種。與年、夕類似,在除舊迎新的時刻比較容易出現,但這類妖物幾乎都止於驚蟄,存在的時間並不長久,也就是滋擾一下生靈,除非那種八字薄到極的人或是魂魄原本有礙之人,幾乎造不成什麼太大的威脅。只是讓秋宇翔有疑惑的是,接連幾次碰到這種東西,似乎太過頻繁了一。而且看眼前這只祟,毛髮清晰,活靈活現的,竟然距離開啟靈智也不遠了。

這些特定時節產生的yīn邪之物,自驚蟄伊始便會迴歸天地,但有大機緣者,在此短短時間內開啟靈智,便已屬yīn靈一列,如果熬過了驚蟄之雷,自於其他同類不同,可逍遙dú lì於世間。眼前這只祟,難道就屬此列?

“朋友,我也不佔你便宜,五十萬,將這根老參讓給我。”黃家俊竟然沒有理會一旁的陳初等人,直接轉頭對著狗子,臉sèyīn沉地道。

陳曉靜心中一突,從黃家俊態度的變化她可以感受到事情似乎辦砸了。非但沒有讓這位黃少對陳家產生好感,反倒增添了一絲惡意,想到這裡,她的眼裡也湧起了一絲憤恨,死死盯著面前的這位“堂兄”,要不是他,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賣,我爹了,只能給二叔治病。”狗子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之前在藥店門口便感覺到這個青年不懷好意,現在他更不可能將家裡傳下來的這根老參賣給他了,即使從這個青年身上散發出的那種yīn冷的氣息讓他也忐忑不已,可是狗子依舊硬著脖子拒絕了他的提議。

“好,好!好得很,想不到竟然還有人會拒絕我。”黃家俊顯然有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看向狗子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善。此時的他也顧不得一旁的秋宇翔了,在他看來,即使這個白髮男人身份不凡,可最多也就是家裡有錢,對於他來,錢只是附帶的,家裡那位的權,才是根本,在如今的華夏,權代表著一切,也賜予了他隨意踩人的資格。

之前趙磊的失敗,讓他看出這個鄉下人旁邊的青年似乎也有武藝在身,用此種手段效果彷彿不好,那他絕不建議採取另外一種方法,讓眼前這個人乖乖將東西交出來。

嘴角含著一絲冷笑,黃家俊拿出了電話撥打起來。

“張叔叔,您好,我是家俊呀,新年快樂!”對方似乎是黃家俊的長輩,語氣十分的親切:“是這樣的,我在藥店買了一根老參,但被一個人偷了,被我抓了個正著,你看能不能派幾個人過來?”

電話那頭的一位中年男人臉sè一愣,接著便無奈地搖了搖頭。憑藉黃家的權勢,在京市大不大,不,但有人敢偷盜他黃少的東西,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畢竟此人將電話打給了自己,就算禮貌上出jǐng也是必須的。只是多年宦海生涯的歷練,讓他心裡多了一份謹慎。敢得罪黃少的,身份不定也不簡單,在京市這潭水裡,不得隨便在街上碰到一個人,都是背景頗大的,幾十年戰戰兢兢他才有了如今這個地位,可不想因為自己的莽撞,就將自己的前途毀掉了。

問清楚了黃家俊所在的地方,他掛掉了電話,沉思起來。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如果沒記錯,那位爺似乎正好就在醫院轄區,如果讓那位爺去,對方沒有任何背景還好,如果有些關係,自己也可以置身事外,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想到這,他也不由為自己突然升起的這個主意叫了聲好,連忙翻出電話本,將電話打了過去。

“你——你胡!”

看見黃家俊放下電話,一臉不屑地看著自己,狗子滿臉通紅的指著他,眼眸裡充滿了憤怒。剛才的電話這人並沒有瞞著眾人,那顛倒黑白的對話,讓狗子這個淳樸的青年心中有種不出的憤慨,同時又有害怕。聽這人的口氣,對方似乎是公安系統的人,對於jǐng察,普通老百姓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懼怕,更別他這個異鄉人了。

“怎麼?我錯了?陳老板,我的是事實。”黃家俊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激動的鄉下人,轉頭對著陳初詭異一笑,眼眸裡得威脅之意清晰不無比地傳達了出來。

陳初差沒被黃家俊的話給嗆著,此時看著自己侄兒詫異的目光,他心中憋屈無比,唯唯諾諾得一時之間沒有接話。看到黃家俊臉sè越發難看起來,一旁的陳曉靜狠狠瞪了自己父親一眼,眼角代笑的獻媚般道:

“黃少的沒錯,我們都是見證人。”

“你——”

即使明白二叔家裡人對自己不待見,可從未想過在這種事情上,這個女人也可以顛倒黑白,在狗子看來,自己怎麼也算他們的親人,為什麼要如此對待自己呢?

心中百感交集之下,狗子堂堂一個大漢,眼中竟然泛起了一絲淚花,顫抖的指頭在幾人身上晃悠著,卻一句話也不出來。

秋宇翔眼睛一眯,一到jīng光從幽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直靠在牆角,冷眼看著一切的他就要行動了。事情發展到現在,其實都是他刻意為之的。狗子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單純,在如今這個社會,他的這種xìng格顯然是不適合的。所以遭受一挫折,對他也是有益無害的。但作為自己的朋友,秋宇翔是絕對不會允許他人站到頭上拉屎還不還擊的。

可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卻從病房外傳了進來,讓他原本有所動作的身子,再次靠到了牆角,眼眸裡閃過一絲玩味的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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