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波靜心中一跳,臉sè怪異地看向了秋宇翔和孔方。雖他只是一個散修,但是對於守聖和符門的傳聞也是如雷貫耳了。但眼前這兩個青年年齡也太過年輕了,看模樣就二十多歲的樣子,和他心目中守聖與符門傳人的樣貌有出入。

“久仰,久仰,想不到兩位道友如此年輕。”王波靜打了一個哈哈便將話題轉移開去,神sè看起來挺平靜的。

秋宇翔詫異地用眼角瞥了王波靜一眼,並沒有多什麼,只是心中有奇怪。那裡,作為道界中人,在聽聞兩人身份後,或多或少都會有好奇,像這個老頭如此淡定的卻極為少見,更別從此人剛才的表現看應該是個不拘節的人,如此反常的表現讓秋宇翔對其不由留了一個心眼。

“想必兩位道友都聽聞了我葛家昨晚有兩位甲等弟子暴斃的事情?”葛重並沒有任何隱瞞,他也不認為在兩位道盟長老前遮遮掩掩就會挽回一葛家的顏面,相對於事實而言,直言不諱反倒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不定過後葛家還有依仗兩人的地方。

王波靜和燕辰都了頭。今天一大早,葛家上下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自然被兩人察覺了。憑藉兩人的身份,很自然得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雖葛家已經沒落了,但是底蘊還在。在家族內部,兩個高等級弟子暴斃,顯然是很突兀的事情,而葛家能夠如此迅速的做出反應,也體現了一個傳承有序的家族應有態度。

“這兩位弟子經過仔細檢查,均是因為體內靈力突然紊亂,從內部震斷經脈而亡。死亡時應該很痛苦,臉上有明顯的掙扎痕跡,除此以外,看不出任何的異常。後來經過孔道友指,對兩具屍體輸入靈力後,終於發現了一些端倪。”

“什麼端倪?”王波靜顯然對此事很感興趣,連忙追問道。

葛重搖了搖頭,回想起之前的場景,語氣沉重地道:“輸入靈力後,兩個弟子全身都出現了一些紅sè的斑,大約銅錢般大,與體內經脈對應,分佈在身體之上,我們判斷應該就是體內經脈斷裂的部分。”

“還有如此奇怪的情況?”王波靜微蹙著眉頭,自言自語般道。

一旁的燕辰聽著葛重的講述,眉頭也深皺了起來。腦海中回憶著自己看過的古籍,突然靈光一閃,情不自禁地道:“難道是……”

“燕道友想到了什麼?”孔方有好奇地問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兩位弟子的狀況倒是和一個東西產生的後果很相似。”燕辰斟酌了一下,這才慢慢道:“這很像是古籍上記載的落魂破。”

“落魂破?”

“落魂破!”

王波靜臉上帶著一絲的疑惑看向燕辰,而孔方三人則是有震驚了。

燕辰猜測的並沒有錯,兩位身亡的弟子所表現出來的情況,正是落魂破所造成的。起落魂破,別現在的修者,即使百年前的人物,也不一定知道這個東西。提到落魂破,就不得不提及一個宗派,靈yù門。

靈yù門建立與東漢末年,與符門建立時間相差無幾,亦正亦邪。與當時大行其道的道教理念不同,靈yù門認為,肉身只是人類的一種羈絆,修著最高的境界便是魂魄脫離肉身的束縛,飛昇仙界。所以該門重魂魄,輕肉身,以養魂孕魄為主旨,理論也算獨闢蹊徑,但因為與主流修煉之法不同,所以接受的修者並不多,發展了近百年,人數也不過百。

也不知道是靈yù門的第幾任掌教,將本門的心法進行了改良,竟然使得原本便比普通修者魂魄強大的靈yù門弟子具有了強行吸收別人魂魄之力的特xìng。魂魄的強大與否,確實與修者的修為有著直接的聯絡,藉助這種方法,靈yù門當時湧現了一大批化神境的修者,勢力得到極大提升,甚至一度威脅到當時的正統道教地位。

這種強行吸納別人魂魄的做法自然是被道界所禁止的,這種功法已經偏向於魔道了。大約秘密行事了幾十年後,靈yù門的詭異還是被洩露了,在當時引發了一場大風波。幾乎所有道派聯合起來,對該門進行了剿滅。以一個門派對抗整個道界自然是不現實的,結果該門派被徹底毀滅了,就連一些典籍也被燒燬,甚至於靈yù門的存在,都被後來者乾淨的抹滅了,這個教派也只在一些傳承有序的門派古籍之中有著蛛絲馬跡。

靈yù門除了這種詭異的心法,最為道界所不能容忍的,還包括落魂破。落魂破是基於心法產生的一種術法,主要針對修者的魂魄,無形無象,類似於一種蠱,中著無藥可解,只能等待經脈爆裂而亡,很是yīn毒。至於具體的施法過程,因為相關典籍早已燒燬,已經不得而知了。

最先發現葛家暴斃弟子詭異的是孔方。他之所以對落魂破如此熟悉,還在於符門當年與靈yù門的一樁公案。據符門典籍記載,在靈yù門橫行的那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緣由,一位靈yù門的長老強行吸納了當時符門傳人伴侶的魂魄,同時種下了落魂破,導致這人不久便經脈爆裂而亡。當時的符門傳人聞訊後怒不可訴,也知道憑藉個人力量是不可能報仇的,所以他聚集了相交好友準備一同上門討回公道。這也間接的促成了當時道界對靈yù門的剿滅行動。

結果自然是大仇得報,而那位符門傳人也將這段經歷詳細的寫入了手記之中。包括對靈yù門心法的描述和落魂破的威力。孔方當時真是作為一種消遣看著,沒想的已經破滅了近千年的落魂破再次出現。回想起手記中記載的那場正邪對抗,孔方心中隱隱有種擔憂,這才拉上了秋宇翔,將整個事情挑明了。如果真是靈yù門死灰復燃,憑藉他和秋宇翔兩人,是決計不可能對付得了的。

在場中人除了秋宇翔,也只有孔方對靈yù門瞭解的最為深入了,他將涉及的相關情況都簡單的向幾人講述了一邊,立刻讓王波靜等人臉上升起了一絲凝重。葛重之前雖然也聽孔方提起過,但此時隨著對靈yù門瞭解的更加全面,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xìng。

“落魂破被種下後,沒有任何的異常,只在爆發之時才顯現,極難對付。”孔方補充著道。

“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診斷?”燕辰皺著眉頭問道。

葛重苦笑了一笑,緩緩道:“方法倒是有,在孔道友的幫助下,我們葛家進行了排查。據道友所,落魂破有個限制,只有修為達到化神境的修者才能下種。現在我葛家共有化神境以上弟子四十五人,已經排查出被種下落魂破的便有三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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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波靜和燕辰臉sè一變,同時想到如果這三十名弟子同時隕落,葛家肯定會元氣大傷,原本岌岌可危的地位,立刻雪上加霜。而且這些人都是葛家以後的中堅力量,如果事情真發展到那種程度,葛家的衰敗無疑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也難怪葛重會對此時如此重視,也由不得他不加以重視。

而兩人內心深處還有另外一種擔憂。現在這事只是發生在葛家,如果落魂破擴散開去,那絕對會成為道界的一場浩劫,對於落魂破,必須加以控制。

“孔道友,不知道你有什麼方法接觸落魂破?”燕辰沉思了許久,突然問道。

“就落魂破本身而言,是沒有任何辦法解除的,我只能儘量的延遲發作時間。但是要徹底根治,倒是有一個辦法。”孔方早已將腦中關於靈yù門和落魂破的相關資料梳理了一遍,此時非常肯定地道:“落魂破是靈yù門修士以本命魂魄煉製,帶有其一絲的本源之氣。被種下落魂破的人,魂魄被這絲異力侵襲,與之融為了一體,別根治,就是尋找到這絲異常都非常不容易。但這也間接的露出了一個破綻,那便是如果下種之人被消滅,魂飛魄散,那這些分裂出的魂力自然也就消失無蹤,不會對被下種之人造成任何的影響了。”

“現在葛家對這個靈yù門人有什麼線索沒有?”這時,王波靜突然插嘴問道。

葛重尷尬地搖了搖頭,略帶無奈地道:“事情發生後,我們立刻封閉了整個家族所在山地,任何人不得進出。同時開始了排查,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什麼發現。”

葛重此時其實無比的鬱悶。靈yù門瘋狂肆掠的那段時間,葛家都還未建立,更別後來的道界聯合絞殺,葛家根本便沒有參與。自認為葛家和靈yù門沒有任何的糾葛,可他就是想不通為什麼靈yù門將目標盯準了自己的家族。本來葛家近幾年便舉步維艱,現在又出了這種事,如果一不心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這個責任是他所不能承擔的。

“葛族長,如果葛家有任何需要,道盟將無條件支援。”燕辰這時突然臉sè慎重地對葛重道,但接下來的話就讓葛重的臉sè一下沉了下來:“現在情況已經很嚴重了,我立刻會向道盟彙報,同時請你嚴加防守,在道盟沒有進一步指示時,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進出葛家。”

燕辰的語氣很嚴重,也很生硬。意識到事情恐怕會越發嚴峻的他,當機立斷地對葛重要求到。以他在道盟的身份,雖然同為長老,但與葛重這種無足輕重的人比較起來,自然有分量的多。憑藉著他在正一教的地位,出的話基本可以代表道盟的意思。

聽到燕辰如此,葛重的心沉到了谷底。燕辰話中的意思他很清楚,葛家出了這種事情,最好就在葛家解決,絕不允許事態擴大。現實,便是葛家的屁股還是要葛家人來擦,可以想象,如果落魂破一旦流散出去,對其他教派將會造成什麼樣的打擊。

有心灰意冷的了頭,葛重臉sè沉重的離開佈置相關事情去了。燕辰也忙著需要給道盟其他人彙報,同時告辭。王波靜訕訕一笑,也不好意思繼續留在這裡,隨便找了個理由跟隨兩人而去。一時之間,整個涼亭便只有秋宇翔和孔方兩人了。

“呵呵,竹竿,你怎麼看?”孔方不屑地看著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轉而對著一臉若有所思的秋宇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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