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明和尚的到來,自然有引起了尹順一群人的恭維。老和尚也算是久經鍛煉了,帶著一副微笑的面孔和他們一一打了一個招呼,便徑直向著秋宇翔幾人走來。

“宇翔,我們可以開始了,按照昨天的,先佈置陣法。”清明顯然也是一個雷厲風行之人,並沒有多什麼,一來便直奔主題。

秋宇翔和孔方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微笑,看得清明和尚一陣悱惻。他也看出一旁葛蒼生似乎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只是並沒有聯想到其他。在三個人有毛骨悚然的注視下,他很遲疑地道:“有什麼問題嗎?”

孔方現在心裡很舒服了。憑藉他化神七轉修為,都差一被困龍陣所欺騙,這個修為和自己不相伯仲的老和尚,看來也在這上面栽了跟頭,讓他心裡的鬱悶不翼而飛,對著清明很不屑地道:“大和尚,陣法早就佈置好了!”

清明心中一陣驚訝,順著孔方目光望去,再也不能控制住心中的震驚,詫異得神sè出現在了這個一直古井不波的和尚臉上。

“這?這是天衍陣?沒那麼湊巧?”

以清明的修為,自然一下看穿了陣法的奇妙,之前也是因為陣法與自然完美的融為一體,巧妙地騙過了他,現在仔細觀察,其中的蹊蹺自然瞞不了他。只是明陽山他也來過一次,並沒有發覺這裡有一個天衍陣。

秋宇翔笑了笑,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清明。和尚聞言看向葛蒼生的目光立刻不同了。之前他也僅僅認為這個人就是道盟一個巡牧,連正式人員都算不上。要不是他是葛家之人,清明還真沒太過留意這個修為低下,文質彬彬的男人。此時聽完秋宇翔的介紹,再結合擺在眼前的事實,清明對葛蒼生的評價立刻拔高了數籌。一個僅僅化神二轉的人,能夠佈置出天衍之陣,是天縱之才也毫不為過了。

“好了好了,我們開始幹正事。”秋宇翔看著清明和葛蒼生聊起天來,那陣勢似乎一時半刻還停歇不下來,立刻打斷了道。

“也對,等這事完了,我們再好好聊聊。”清明拍了拍葛蒼生的肩膀,和藹地道,看來他也是一個陣法愛好者。

葛蒼生覺得有受寵若驚的感覺。清明可是能夠和道盟長老級別的人平起平坐的,現在卻是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讓他在惶恐之餘不由多了幾分感慨。對比現在道盟那些身居高位之人,似乎這個和尚要更加好相處一些。

不管葛蒼生在一旁如何感嘆,清明正了正身上的袈裟,向著不遠處的王夫人一行招了招手,便看見那些人乖乖地走了過來。

“其他人先下山,芳芳留下來。”清明沒等她們靠近,便直言不諱地道,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

“這……”

芳芳的母親有猶豫,只是尹順和王夫人似乎對清明和尚十分的信任,客氣了幾句,扭頭便登上了汽車,向著山下駛去。看著一向強勢的姐姐和姐夫都如此聽眼前這位大師的話,芳芳母親擔心歸擔心,也只有拉著自己老公,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幾人下山去了。

家中長輩都離開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芳芳畢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害怕的神情。清明面對這種情況倒是駕輕就熟,幾句話之間,便打消了芳芳的焦慮,讓其站在了困龍陣的zhōng yāng位置。

“阿彌陀佛!”

清明同樣站在困龍陣之中,距離芳芳不過一步之遙。此時的他滿臉肅然,雙手合十,唸誦了一句佛號。簡單的四個字一出口,周圍的環境似乎也變得不一樣了。這句佛號在所有人耳中都恍如暮鼓晨鐘一般,一股莊嚴肅穆的感覺立刻從每個人心底升起。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最直接的承受者便是芳芳,原本還有忐忑的心情,在這聲佛號之下,似乎所有的焦慮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甸甸的踏實感覺。

“須菩提!於意雲何?可以身相見如來不……”

清明的唸誦十分緩慢,但是卻給人一種厚實、流暢的感覺。一字一句,似乎都發人深省。語調並不高昂,但是低沉的身影卻久久在山間迴盪。世間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下來,唯一流動的,便是清明口中的無上經文。

“金剛經?”

從清明第一句話出口,秋宇翔便知道了他口中所唸誦的是什麼。預想過許多可能,就是沒有料到他會以這篇大眾能詳的經文開始。清明口中的經文,是金剛經第五品,如理實見分,是般若道,發心菩提,度生所求佛果。隨著清明的唸誦,秋宇翔也有明白為什麼他會以此為契機了,因為他很明顯感覺到,芳芳身上的那一絲願力似乎正在逐漸增強著。

“以信仰之法凝聚願力,這老和尚很有些手段呀。”孔方看著正一本正經面對著芳芳唸誦著金剛經的清明,感慨這道。感受著周圍空氣中流動著的那一股佛家之力,身為道家中人的他,也不得不佩服清明自身修為的高深。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金剛經不愧為至今流傳最廣的經文之一,博大jīng深,每次唸誦都有發人深省的感悟。”秋宇翔靜靜看著不遠處的兩人,一臉平靜地道。

在他們旁邊的葛蒼生,此時卻是滿臉的緊張,即使耳邊充斥著那佛家真言,也按捺不住內心深處的忐忑。現在即使是他,也感受到了芳芳體內逐漸增強的願力,換而言之,那個願力凝聚體,不定下一時刻便會出現。對於困龍陣,他有著充足的信心,可是臨到此時,心裡也不免有惶恐的感覺。

清明的誦經聲還在繼續,秋宇翔卻輕咦了一聲,抬頭將目光投到了遠方天際,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

“來了。”

孔方自然沒有天眼那種變態的識別能力,不過他早早的便用秘術開了天眼。此時聞言也抬起了頭,雙眼之中只能面前感覺到一團模糊的氣暈似乎正從天際向著這邊迅速移動著。而在秋宇翔眼中,那團氣暈卻十分明顯。果然就是那天追蹤的那股氣息。只是相隔了幾天,這團氣息似乎有了一些微的變化。原本濃黑的顏sè暗淡了不少,湧動之際透露出一絲絲青光,看來這幾天這東西也沒有閒著,靈智竟然有了進一步穩定的跡象。

夾雜著風雷之聲,那團氣息猖狂地來到了明陽山上空。此時秋宇翔三人已經收斂了內息,一絲靈氣也未外放。畢竟這東西已經初具靈xìng,如果一不心路出馬腳被它察覺,憑藉它那獨特的消失方式,不得幾人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清明此時也注意到了陣法外上空的異樣。這個囚龍陣著實奇妙,對於修道之人後天修煉出的靈感一阻礙也沒有,但是感受著上空那氣息的徘徊,似乎這種天然之物並不能透過囚龍陣感受到什麼。

終於,沒有忍受住內心對願力的本能渴望,那團黑青相嵌的氣息一頭扎進了囚龍陣之中!

就在此時,原本若隱若現隱秘在周圍環境之中的囚龍陣,爆發出了一層耀眼的綠sè光芒。整個大陣星星,綠意盎然,與周圍百樹枯竭的嚴冬景象形成了鮮明對比。剛剛進入大陣的那股氣息,立刻便感覺到了不對勁,急匆匆的剎住身形,然後往後倒退。

噗嗤一聲,整個大陣綠sè光暈晃動了兩下,這個囚龍陣竟然硬生生阻攔了它的逃離。那股氣息被反震之力推倒在地,發出一陣尖銳的嗚嗚聲,立刻又漂浮起來,對著外面急速衝刺過去。

清明和尚一直注意著氣息的流動,當它向著大陣衝來時,便舉手在芳芳的額頭上按了一下。這個女孩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便一頭暈厥了過去。願力凝聚體竟然會如此敏銳的感覺到危險,而且反應極其迅速,第一時間便向著逃離,這是清明沒有想到的。看到囚龍陣組織了它的逃竄,清明心中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下,心底也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絲慶幸。要不是葛蒼生佈置的這個天衍陣,不得今天他就得丟一個大臉了,因為以剛才這股氣息的速度,他很有可能沒法及時捕捉和消滅。

看著還在不斷撞擊著囚龍陣的那團氣息,明顯顯露出了一絲慌亂,對此清明倒是頗有經驗了。只見他從那寬大的袈裟裡摸出了一隻法螺,抬頭看著還在不斷掙扎著的氣團,將法螺放到了嘴邊,卻並沒有與嘴唇相接。

在清明拿出法螺的時候,一直關注著囚龍陣內情況的秋宇翔愣了楞,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手上的那個法螺所吸引。

那是一隻大約巴掌大的海螺,左旋,造型與一般的法螺似乎有不同。顏sè呈現純白sè,和普通的白海螺完全不同,質地近乎玉白,只是透明度並不高。在其上分佈著八個形狀與這個法螺相似的法螺,從其痕跡看,似乎並不是人為雕刻的。在這只法螺之上,還佈滿了長短不一的數根針狀物,就像刺蝟似的,給人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毛螺?好東西呀!”孔方自然也看到清明手中拿出的這只法螺,雙眼放光地道。

毛螺其實是一個俗稱,原本的名字是叫天光螺。這種螺並不屬於海螺,而是生長在高山之上的一種螺類,極其稀少,現在自然已經絕跡,只在一些古老的典籍裡還能找尋到一絲蹤跡,與孔方之前使用過的珠鱉魚情況很是相似。天光螺的來歷已經不可考究,可是其作為佛教的法器歷史卻是可以追溯到幾千年之前了,甚至在佛教誕生之前,上古時代便有人用天光螺進行聯絡或號召的歷史。在那個時代,天光螺便數量極其稀少,自佛教以後,更是絕跡,現存的天光螺幾乎都掌握在佛家眾人手中,但是數量絕不超過一手之數,可見其珍貴程度。

“好好觀察,這可是那得一見的場景。”秋宇翔打趣著道。

自清明拿出天光螺後,秋宇翔便知道事情的處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接下來就看他如何應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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