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洞窟方圓百里範圍的天空之上,籠罩著一層厚實的烏雲。雲層不斷翻滾,越聚越濃,烏黑的顏sè就像墨汁一般懸在眾人的頭。黑壓壓的雲層不時打著旋,一副黑雲壓城城yù摧的感覺。冰冷的夜風肆無忌憚地在沙漠裡肆虐著,漫天的黃沙在空中狂亂地飛舞著,發出沙沙的聲響。營地的篝火在眾人躲避之前便被扎裡木熄滅了,此時大家都拿著一把手電,略帶惶恐地胡亂晃動著。

秋宇翔也順著眾人在洞窟的一旁躲避著,身邊妹妹抓緊了他的衣角,臉sè有蒼白。臉上微微一下,他不經意地拍了拍莊玉茹的腦袋。而後者卻是臉sè一變,好奇地望向了自己的哥哥。

莊玉茹此時明顯感覺到脖子上掛著的那道符驟然之間發出了一股熱氣,接著原本身邊冷冽的夜風就像突然不見了一般,周身一米範圍內竟然沒有一絲的沙塵。這種變化讓緊貼著莊玉茹的顧眉欣詫異地挑了挑眉,剛才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發現莊玉茹的脖子處似乎有一陣紅光閃過,接著周圍的風聲沙勢也逐漸減弱了。

秋宇翔將手指放在嘴邊,若有深意地笑了笑。

莊玉茹脖子上的諸天鎮魂符即使不注入靈力,也自有護主功效,對於魂魄的鎮定作用顯而易見。而此時加上秋宇翔混元靈力的灌入,主動開啟了護體之功,在道家看來屬於邪風一類的風沙自然不能侵入其體,這時的莊玉茹,也可憑藉一方符紙萬邪不侵,風沙自然也不在話下。

一旁的臨慈嘴角含笑的了頭。這枚諸天鎮魂符在莊玉茹生rì上他也見過,結合了符門誅地印,成就一枚上等符咒,即使他看了也有眼紅。而明心和尚顯然也感受到了莊玉茹的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臨慈告訴過他相關事情,此時只是一臉羨慕地望著莊玉茹,使勁將身上的衣服緊緊拉了拉,以抵禦越發強勁的風沙。

激發了諸天鎮魂符的功效後,秋宇翔再次將目光望向了渾濁不堪的遠處,眉頭也不自覺地微微皺了起來。並不是擔心風沙的狂暴,而是他明顯感覺到,似乎這片戈壁此時與外面的沙漠有著些許的不同。因為有天眼,所以漆黑的夜晚對他並沒有太大的阻礙,他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戈壁內的沙塵數量似乎比外面的要少很多,而且席捲而來的風浪也遜sè於外圍沙漠。

此時外面的沙漠,幾乎已經被席捲而至的黃沙所充斥,鋪天蓋地得在虛空中飛舞著。形成的漩將沙漠裡的風沙高高拋起,而且逐漸有了聚合之勢,一個巨大的旋風慢慢成形,自遠處向著洞窟所在戈壁移動著。這個旋風所過之處,黃沙漫天,整個天地都被細的沙粒所吞噬,偶爾還有一兩只沙狐或其他動物在風沙中掙扎著,最後依舊無奈地被捲入狂風之中,被急速的風浪切割成了無數碎屑。而身邊的那群駱駝似乎也覺察到了危險,開始不安地躁動起來,有幾隻甚至企圖站起身來逃離,要不是扎裡木死死拉著繩索,還不知這群沙漠綠舟會是什麼情況。而扎裡木也是臉sè凝重,經驗豐富的他,彷彿預感到了這次風暴的強烈,對於隊伍的安全在心裡籠上了一層厚厚的yīn影。

秋宇翔心情不由緊張起來。如此劇烈的風暴他也未遇到過,可以預見的是,如果這股風暴席捲而來,這裡大部分人都會身臨險境,他也只能護住一兩人而已,其餘隊員的下場,也許將和那些無辜的動物一樣,被猛烈的颶風撕裂。

眾人似乎也感受到了籠罩在身邊的恐慌,沒有一人話,只是死死地拉著固定好的繩索,膽戰心驚地等著遠處那呼嘯的暴風來臨。顧碩宇幾人倒是臉sè如常,只是第一次面臨如此風暴的老人,不自覺地腿微微顫抖著,在大自然的威脅面前,眾人似乎回到了同一境地,不論年齡、不管身份,在生命面前,眾生平等。

秋宇翔抓緊了手中的混元扇,在天眼中,那團颶風已經臨近這片戈壁,從速度上判斷,一分鐘左右時間便會席捲而至。左手抓住了妹妹的手腕,如有意外,他會立刻帶離她逃出這個地方。旁邊的臨慈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於生死,他自然早已看破,可對於秋宇翔這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做法,心中還是有不忿,但也不能什麼。因為守聖一脈修的是大道,對於個人的生死和一般道家之人卻也並無多大差別。在面對華夏安危的時候,守聖一脈會不計得失,甚至犧牲我,但在這種情況下,要讓秋宇翔保全所有人的xìng命,顯然是天方夜譚了。不過就在他暗自誹付的時候,臉sè突然變了變,急忙扭頭看向了戈壁外圍。而此時,秋宇翔也是臉sè一愣,視線移向了臨慈所望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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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壯的颶風接天連地,到達這片戈壁時,已經肉眼可見。狂亂的風暴將地上的砂石席捲一空,這種讓人類顫慄的力量完全無視所過之處的任何東西,紛紛捲入風暴之中,撕裂成無數碎屑。可是非常奇怪的,當這股黑sè颶風降臨戈壁外圍時,原本迅疾的速度突然頓了頓,就像遇到了什麼阻礙物似的,再也不能移動分毫!

而就在此時,位於洞窟背面不足半里的戈壁下,突然一陣響聲劃破風浪傳入了眾人耳中。這驟然響起的聲響讓秋宇翔眼睛一跳,心中一種熟悉感覺突然竄了出來。

這聲聲響有像是清晨雄雞的鳴叫,短促卻高昂,劃破了漆黑的夜空。在秋宇翔眼中,隨著這聲鳴叫,整個戈壁周圍虛空之中突然蕩起了一層漣漪,並且隨著颶風的碰撞,漪紋不斷擴大,彷彿隨時都有崩潰的危險。這層漣漪自然普通人看不見,屬於天地中一種力量的波動,臨慈也是隱有感覺,爆裂的風暴讓他的直感也降到了最低,完全不如秋宇翔用天眼看的真切。

對於這突然升起的一層猶如保護膜般的力量,秋宇翔心中一陣恍然。之前感覺到的戈壁邊緣地帶的奇特,應該就是這樣造成。這股力量將方圓一裡範圍內的戈壁保護了起來,不受風沙侵襲,長期以來,才形成了戈壁邊緣那光滑平整的外延。

而這聲引發力量波動的鳴叫,此中蘊含的那股熟悉感覺秋宇翔也想了起來,正是之前發現的那尊青銅器發出的聲響,雖然表現的方式並不相同,但其中力量波動的頻率,卻是驚人的相似。再聯想到青銅器的殘缺,秋宇翔有種預感,發出這種聲響的很有可能就是另外殘缺的部分青銅器。

颶風與保護罩的僵持還在繼續,就在那層淡淡的漣漪即將消失的時候,這股席捲而來的颶風彷彿也已經耗盡了力量,旋轉速度急速下降,纏繞在其周圍的沙粒也紛紛掉落。幾息之後,漣漪完全消失,而原本爆裂的颶風也化成了一股刺骨的夜風,突破了戈壁的保護,在戈壁之上蕩起了陣陣餘波。這股風暴竟然在無形之間被化解,餘勢只能讓這片綠sè的海洋此起彼伏,絲毫沒有任何的危險。

此時天空的烏雲也慢慢散去,遠處露出了一抹白sè。不知不覺間,夜晚已經過去,天空開始矇矇亮起來。在颶風消散的時候,眾人似乎也有所察覺,一些膽大的人更是半蹲著將腦袋伸了出去,看見周圍逐漸回覆正常的景象,心中的大石紛紛落地。雖然對於這種虎頭蛇尾的颶風心中也有疑惑,但眾人掛在臉上的更多得卻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扎裡木,風暴過去了嗎?”顧碩宇已經保持蹲著的姿態大半夜了,此時周圍環境一變,心中那根緊繃著的弦放鬆下來後,立刻感覺全身痠痛無比,尤其是膝蓋部位,就像有無數的針在亂刺似的,就連站立都有困難。

“應該過去了。”看了看已經放亮的天際,扎裡木臉上掛起了一絲怪異的神情。按照多年經驗判斷,那股已經成型的颶風應該不會這樣就消散了,可是眼前的一切卻又在不斷提醒他,風暴的確已經過去。這種反常的變化讓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到達耶歇律洞窟也是他的極限了,躍過此處,沙漠深處他也從未涉足過。經過今晚這場詭異的風暴,更加堅定了他心中的那個決定。

隨著天空逐漸便亮,隊員們一夜受驚的心情也慢慢平復,每個人身上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黃沙。抖落一番後,大家休整一下,便開始了有條不紊的工作。只是經過了這場恐怖的沙塵暴,一種詭異的氣氛一直籠罩在隊員們的心中,導致整個考古工作的速度也降低了許多。顧碩宇和米家明看在眼裡,並沒有多什麼,只是暗暗嘆了口氣,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對洞窟的再次發掘之上。

秋宇翔對於考古隊的異常氣氛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當風沙停歇後,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安慰了還驚魂未定的妹妹幾句,便一人來到了戈壁的邊緣之處。

看著眼前這個接近十米的巨大深坑,無數的細沙正在慢慢回填,這也是秋宇翔耽擱了一段時間,之前還不知這個颶風停留的地方造成了多大的破壞,只是現在這一切都被柔軟的黃沙所掩蓋,彷彿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

此處虛空中還殘留了一部分天地元氣的波動痕跡,很自然的,秋宇翔將目光鎖定在了那聲鳴叫產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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