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依舊靜靜的佇立在那,就像一個歷經風霜的老者,看著世事變幻。因為回來幾天都住在這裡,打掃過後的房屋雖然簡陋,但是透露出一種古樸大方的氣息。尤其是書房,幾個大書架上擺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偌大的書桌上整齊擺放著文房四寶。在書案正中,放著一副水墨山水畫,一個青花印泥盒子放在一邊,從墨跡乾溼程度可以看出應該剛成畫不久。

雖然大半心神還是被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所牽引著,不過自進入這個看似簡陋的老屋後,張曉霞心中還是被房中的擺設所震撼,心裡直呼奢侈。雖自己對古玩不是很在行,可是也有一定的研究,就看這間書房,桌椅是黃花梨的,不論做工還是用料都達到了上層,而且絕對是老物件。房中的書畫或擺放的古籍也應該是真品,隨意一翻幾乎還都是孤本,書桌上放著的那一方硯臺,古樸大方雕工jīng美,遠遠一看似乎還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青光,望著硯臺上雕刻著的幾個文字,張曉霞咂舌不已,再看那看似普通的印泥盒,似乎也不是凡品。心中大約估算了下,就這間書屋,價值就不下一千萬,使得張曉霞對兒子從成長的環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看著這個女人臉上的神情,秋宇翔自然知道她心中想著什麼。老屋裡的這些東西的價值他當然清楚,自己這一脈傳承幾千年,如果真要收集一些老物件,那絕對是能夠讓一些收藏專家心跳停止的情況。祖師們當然志不在此,不過即使如此,房中的一些東西也夠令人咂舌的了。

手中一杯香茗,清香撲鼻,香而不膩。所謂的特供茶張曉霞也沒少喝,雖然對茶不是很在行,可是她也知道一些特供茶也遠遠比不上手中這一杯。

“宇翔,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呢?”放下手中的青花茶杯,張曉霞平復了一下心情,滿含關切的問道。

秋宇翔正站在窗邊,透過鏤空的木雕看著窗外青翠的山林,手中摺扇一下一下拍打著掌心。聽著張曉霞的詢問,他心不由緊了一下,背對著他的張曉霞沒有發覺,此時的秋宇翔臉sè已經有發白了。

“唉……”輕輕嘆了口氣,秋宇翔轉過了身,看著一臉關心的張曉霞,他突然發覺自己完全不能保持平時的淡然。

“你們……當初為什麼……不要我了……”聲音有乾涸,就像被什麼卡住了喉嚨似的,秋宇翔艱難地問了出來。

“不是——不是呀——”看著秋宇翔那落寞的神情,張曉霞一下便控制不住自己了,猛的撲到秋宇翔身邊,狠狠的抱住他,眼淚完全不受控制的狂湧著,口中不停的吶喊著。

在被張曉霞抱住的一瞬間,秋宇翔身子不由繃緊了,但是透過衣服傳過來的那股親切感,讓他馬上又放鬆了下來。手臂上感受著淚珠滴落,耳中聽著這個有著血脈親情的女人的哭訴,他的眼睛也不由溼潤了。

張曉霞和莊思軍從便在一個院內長大,青梅竹馬,兩無猜,兩家人也原本有聯姻的打算,所以這兩孩從便訂了親。但是在那個特殊的年代,世事無常,莊家因為歷史原因從莊老爺子開始便去了農場改造,莊思軍這一輩三人也當了知青下放到地方。張曉霞一家因為在軍的原因所受影響並不大,但是原本可以留在城市的張曉霞還是心甘情願的跟著莊思軍到了宏縣這個地方,一待便是五年。他們也有了自己的愛情結晶,就是秋宇翔。後來隨著zhōng yāng政策的改變,知青返城,兩人也糾結了許久,最終將才剛滿兩歲的孩子寄養在一家農戶,並承諾回城穩定後立馬回來接孩。

待莊思軍回城工作穩定後,兩夫婦便立刻回到宏縣接自己的孩子。可是沒想到的是,原來那戶人家卻因為房子著火一家人都被燒死了,雖然經過調查排除了秋宇翔也葬身火海的情況,可是兩人也失去了孩子的線索。當時已近瘋狂的張曉霞不顧一切的發動能夠發動的力量尋找自己的孩子,可當時的秋宇翔已經被師父收養,居住在深山之中,任憑外面多少人尋找,一跡象也無法發現。那段時間的張曉霞幾乎已經快jīng神崩潰了,要不是後來有了莊玉茹這個女孩,不定整個人還會怎麼樣。

有了莊玉茹的張曉霞也並沒有放棄對自己孩子的尋找。一直無果的她耗盡jīng力建立了鼎泰集團,除了將對孩子的思念用無邊的工作來掩蓋,也不乏藉助集團的發展更大範圍的尋找孩子。

她一直都沒放棄過對孩子的尋找,可是天不隨人願,二十幾年來,一線索也沒有。雖然幾乎快耗盡了她的jīng力,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她堅信,自己的孩子一定在世上的某個地方,等著自己,等著自己去彌補自己的過失,去彌補他缺失了二十幾年的母愛。

聽著張曉霞的述,秋宇翔一臉平靜。可是內心深處,確實洶湧澎湃,無數個年頭和畫面在腦中交織著,他只覺得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著:“我不是孤兒!我不是孤兒!”

望著張曉霞黑髮中那幾根銀絲,秋宇翔心中最後那一怨氣也消失無蹤。原本他就是一個隨緣淡然的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堅持,可是如今,這可憐的堅持,確在自己母親哭泣的淚水中轟塌了。略微有顫抖的雙手慢慢抬起,摩挲著母親那猶帶淚痕的雙頰,一股發自內心的溫馨湧現出來,他的雙眼忍不住流出了清淚,顫巍巍的輕聲呼喚著:

“媽……”

張曉霞全身突然緊繃了一下,接著突然更加用力的擁抱著自己的孩子,嘴裡不停的低喃著:

“孩子,苦了你了,孩子……”

找回孩子的張曉霞是一刻也不想放手,緊緊抓著秋宇翔的手,聽著他對自己童年的述,心中不由對易陽子充滿了感激。

“哎,翔兒,你師父他墓在哪,我能去祭拜一下嗎?”

對於張曉霞的要求,秋宇翔發覺自己無法拒絕。帶著他穿過六陽鎮魂陣,對著易陽子的墓地行了跪拜之禮,再次回到了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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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兒,要不我們把師父的墓地遷到外面,找一處風水好的地方,也方便我們祭奠?”看的出自己的兒子對這個師父的尊敬,張曉霞一坐定便徵求自己兒子的意見。

秋宇翔想了想,也便同意了。這裡經過師父遺骸加上六陽鎮魂陣的鎮壓,原本殘存的yīn邪之氣也已經消散,本來就打算給師父移冢,但是走遍了後山也沒發現有好的穴位,想了想自己母親的力量,找一處風水之地應該也比較容易,也就不再多想了。

“翔兒,以後你打算做什麼?”失散多年的孩子找到了,張曉霞心中不用提多高興了,馬上就關心起其他來。

“既受師命,鎮壓萬邪。“在這上,秋宇翔從來沒有猶豫過,一臉堅定地道。但是為了不讓母親擔心,他並沒有起為師父報仇之事。

張曉霞看著兒子臉上的表情,動了動嘴還是沒有出來。她當然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兒子,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提出這個的時候,她也不願勉強自己的兒子,打破這剛剛建立的親情。

在老屋內兩母子再了會話,在母親的半強迫下,他不得不答應去城裡,和自己的兩個妹妹見面。

剛出樹林,便看見留在原地的幾個保鏢一臉焦急的模樣。看見主人出來,其中一人連忙走上前;

“總裁,您沒事吧?”

“沒事,會有什麼事?你們認識認識,這是我兒子!”

張曉霞一臉驕傲的向著幾人介紹著,她現在是巴不讓所有人知道自己找到了兒子。看著主人一臉的激動神情,幾個保鏢當時愣了楞,連忙向秋宇翔問好。他們都是鼎泰集團下屬保安公司的人,等於是張家的私兵,對於未來的主人,可不敢怠慢。

秋宇翔微笑著和眾人打了招呼,無奈的看著自己母親。

劉剛和秋宇翔見過禮後依舊是滿腦子的震驚。看著眼前這個青年,雖然外表柔美,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書卷味,笑起來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但是作為一名軍人,他能夠感受到在秋宇翔身上隱藏的那絲力量,讓人絕對不敢覷他。雖然張曉霞讓自己在樹林外等候,但是作為一名貼身保鏢,周圍的地形是必須要熟悉的,可是他在樹林裡轉了幾圈,楞是找不到出路,總是莫名其妙的就從來時地方出去。作為曾經的jǐng衛局的人,他也接觸過一些奇人異事,知道這可能就是別人的陣勢,但是第一次親身經歷,卻是讓他心裡無比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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