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鸝透過玻璃看著滿身插著各種管子的母親,眼裡充滿了疲憊。這一週的經歷,讓這個僅有十幾歲的孩子感到彷徨、無助,但單親家庭的她,現在只有不斷的告誡自己要堅持,要堅強,困難總會過去的。望著那在母親病房裡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他們臉上那沉重的表情,讓她心裡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王教授,我母親她怎麼樣了?”一直負責自己的那個老醫生拿著一疊紙張,皺著眉頭從病房裡走出來,黃鸝心中一跳,連忙走上去問道。

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滿臉擔心的望著自己,王教授心中暗歎一聲,臉上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迫使自己儘量和藹地道:“鸝,沒事的,要相信你母親肯定會好起來的。”

黃鸝似乎從王教授那勉強的微笑中感覺到了什麼,焦急地道:“王教授,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媽,我就她一個親人了,求你了,我求你了。”

黃鸝是個很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母親一個人將自己拉扯大並不容易,經常她入睡後母親都還在工作,可就是這樣,有什麼好吃的母親也是給她留著,一有錢便給自己買好看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平時只知道母親很辛苦,現在她躺在了病床上,黃鸝只能自己照顧自己,此時她才知道母親有多麼的不容易。她畢竟還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一想到母親可能就這樣丟下自己一個人,她心中充滿了恐慌,現在的她才真真切切明白母親在自己心中佔有多麼大的分量。

黃鸝眼中充滿了淚水,一臉懇切的望著王教授,讓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愧疚。專家組現在對這個病狀是毫無辦法,自己一生從醫,自認為醫術高明,可是當他面對這個年幼的孩子時,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在他心裡,幾乎已經對這個病狀感到絕望了,一個新的病種,要研究出對應的治療方案,至少也是要以月為時間週期,可是黃鸝母親明顯已經等不了那麼久了。

實在是不想再欺瞞這個可愛的孩子,就在王教授準備將實情告訴這個孩子,讓她有一個準備時,不遠處,劉教授帶著一群人風風火火得向這邊走了過來,他臉上那掩飾不住的興奮讓王教授心裡一突:“難道研究出應對的辦法了?”

旁邊的病人和親屬都被禁止在自己的病房不得隨意外出,透過門口的窗戶發現一群人急匆匆的從門口走過,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湊到了視窗,透過那潔淨的玻璃使勁往外瞧著。整個醫院猶如一個戒備深嚴的禁地似的,那充斥在空氣中的緊張感讓他們心中也隱隱不安,要不是那些醫護人員不時還來詢問一下病情,他們都忍不住要發瘋了。即使如此,醫護人員臉上那越來越凝重的表情,也讓他們心中的不安感在慢慢加深。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醫院就像被一層黑霧籠罩了一般,一股恐慌慢慢從yīn暗角落滋生,一吞噬著所有人僅存的那絲理智。

“老劉,找到辦法了?”王教授將趕過來的劉教授拉到了一旁,聲問道。

“秋有辦法,只能試試了。你那個病人現在情況怎麼樣?”

“越來越糟,現在心跳已經超過正常範圍了,我們要藥物強行壓制了下來,不過就快控制不住了。如果還沒有找到治本的辦法,可能……”王教授望了望不遠處在看著自己的黃鸝,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道:“可能撐不過今晚了。”

“讓秋試試吧,死馬當活馬醫了。”王教授的話更加肯定了劉教授讓秋宇翔試試的想法,現在整個專家組是一籌莫展了,有一絲希望的話,誰也不想放棄。

“蔣姐姐。”看著蔣玉紗走了過來,黃鸝緊咬著嘴唇,眼中含淚的低喃著喊了一聲。

蔣玉紗這段時間因為收集資料的需要,經常和病人家屬打交道,對於這個懂事的孩子也是關心備至,常常幫助她處理一些不能解決的事情,兩人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倒是感情非常融洽。對於除了母親在這個世界上便沒有親人的黃鸝來,蔣玉紗的出現,彌補了這段時間缺失的母愛,對於這個漂亮的姐姐,她從心底生出了一絲親近之意,而蔣玉紗也真真實實將這個可憐的女孩當成了自己妹妹似的,也萬分的希望她的母親能夠好起來。

“鸝鸝,別哭。”看見黃鸝似乎要哭出來一般,蔣玉紗還以為她母親出了什麼事,急急忙忙走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的肩,急切地問道:“你媽媽怎麼了?”

黃鸝愣了愣,抬起那已經被淚水模糊了的臉龐,柔弱地道:“媽媽沒事,就是我,我有種不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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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連心,黃鸝媽媽現在的狀況其實她心裡也有預感,只是被她深深藏在了心底,她一定要堅強起來,一定相信媽媽會好起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蔣玉紗松了口氣,安慰著道:“別怕,鸝鸝,你媽媽會好起來,我保證!”

“真的嗎?”黃鸝有不肯定地問道。

“當然,來,你看見這位哥哥沒有,他就是姐姐請來給你媽媽治病的,他一定能夠治好你媽媽的。”蔣玉紗輕輕放開了懷中的黃鸝,一把將身後的秋宇翔拉了過來。

“黃鸝,你好,我叫秋宇翔,你可以叫給秋哥。”秋宇翔微微一笑,對著黃鸝了頭。

黃鸝的母親是繼那位礦工後龍津市發現的第二例病例,是他的鄰居,平時兩家人便來往過密,被發現染病前兩家人也才一起吃過一頓飯,想不到前後腳的時間都同時被送進了醫院。黃鸝母親也是現在剩餘病人中情況最危急的,所以秋宇翔的第一個治療物件就選擇了她。

“秋哥哥,你好。”秋宇翔雖不像王教授那樣一副博學的模樣,讓人有種信任感,但黃鸝在他那一絲微笑過後,原本有慌張的內心卻猶如被chūn風拂過似的,展平了褶皺,充滿了陽光。

“秋哥哥一定會治好母親的。”不知是因為對蔣玉紗的那份信任連帶著對她推薦的秋宇翔也信心百倍,還是為了麻痺自己,黃鸝拭乾了眼角的眼淚,滿臉肯定地道。

看著眼前這個讓人疼惜的孩子,蔣玉紗擔心地望向了秋宇翔,發現這個男人對自己眼神堅定地了頭,她心中的那股不安才消散了許多,這個女孩子已經再也經受不住任何的打擊了。

特護病房裡面充滿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在許多不知名醫療裝置的包圍中,這個叫孫蕙蘭的女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這個女人從病歷上看三十九歲,但是那滿臉的皺紋卻彷彿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娘,現在的她面容木然,沒有一絲的表情,雙眼緊閉,在嘴角邊還有一絲白sè泡沫的痕跡,整個人就像入睡了似的。

隔著被子捏了捏孫蕙蘭的手臂,從指間出來的那絲僵硬的感覺讓秋宇翔皺了皺眉。屍蛻吸食人的血肉,危害程度從人體僵硬程度也可判斷出。現在這個女人整個身體就像一塊堅硬的木板似的,除了頭部,沒有絲毫肌肉原本柔軟的感覺。

輕輕搬開嘴巴,秋宇翔心中一驚。

孫蕙蘭此時口中兩排牙齒很是怪異,異常的白,同時變得很細,和普通人相比,了有一倍左右,變得更加細長。每顆牙齒呈金字塔形狀,部就像被磨刀石打磨過似的,尖銳無比,讓人心裡不由發寒。

“三十五顆了。”

秋宇翔心中暗嘆一口氣。

被屍蛻附身的生靈,有一個顯著的共同特,就是牙齒會發生異變,變得細長尖銳。當屍蛻在體內成長成熟時,寄主的牙齒將會變為三十六顆,而此時,也是寄主喪命之時。在黃蕙蘭下面牙床最裡面,原本智齒的地方,可以看見一顆的牙齒正隱藏在一排yīn森的細齒後面,露出一尖尖的齒尖。

秋宇翔知道不能再耽擱了,病房裡的所有人都被請了出去,即使蔣玉紗也被他請了出去,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事,連他也不敢保證,為了不發生什麼意外情況,他需要一個人獨自治療。

手中混元摺扇輕輕搭在黃蕙蘭右手手腕處,體內靈力透過摺扇渡過去了一絲帶著yīn冷氣息的靈氣,現在首先要做的,便是確定她體內屍蛻的位置。

靈氣在黃蕙蘭體內經脈緩緩流轉著。從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和十二經別的經脈到十五別絡、孫洛、浮洛的洛脈,甚至於十二經筋和皮部,靈氣都緩慢的探尋了一邊,但是出乎秋宇翔意料的是,在孫蕙蘭體內,沒有發現一絲的異常。

屍蛻一定跟在身體裡,這一秋宇翔是絕對肯定的。但是對於其隱匿在身體何處,古籍上並未記載,他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傳中的東西,一經驗也無,心裡不由有急躁起來。而且此時,秋宇翔發現孫蕙蘭的狀態越來越不好起來。旁邊的心電機滴滴之聲越來越密集,病人的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不行,必須進去看看。”病房內病人的情況在外面的監控臺完全能夠掌握,發現孫蕙蘭情況似乎越來越糟糕,王教授忍不住就想進去。

蔣玉紗心裡也十分的焦急,握著黃鸝的手也不由緊了緊。發現王教授要衝進病房,她下意識的轉身攔在了他面前。

“王教授,宇翔了不能進去,還是等一等吧。”

“現在這種情況,還能等嗎?他什麼也沒幹,就站在那裡,能救人嗎?”王教授有發怒了,這個病人一直是他治療的,雖他也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治癒,但是他絕對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全力救治她。

蔣玉紗搖了搖頭,雖然她也很奇怪為什麼秋宇翔現在還是一動不動的,但是她那纖細的身子依舊沒有移開,一動不動的擋在門口,不讓王教授進去。

“老王,等等吧。”劉教授此時突然出聲勸阻到,繼而轉頭望著蔣玉紗,擔心地道:“蔣,他有把握嗎?”

“我相信他!”看著病房裡那個正聚jīng會神治療著病人的男人,蔣玉紗堅定地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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