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森遵循醫生的旨意讓護士幫他抽取DNA之後,正準備回去。正當他快要走到地下車庫的車門時,才發現莫花辭已經站在他的車旁等他,似乎有話要和她說。

岑森對莫花辭沒有什麼反感,只是已經沒有初見時候的傾心了,“怎麼了?你怎麼在這裡,找我有事?”

“不是找你有事,而是找你老婆有事。”莫花辭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那你上來吧。”岑森略為思考了一下,還是讓莫花辭上了車。

莫花辭上車以後,乖乖地系上了安全帶後,就再也沒有說話了。而岑森也上了駕駛座,發動了引擎。

莫花辭在準備離開的時候,方楠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馬上過來。聽到方楠痛苦的哀求,她瞭解到方楠的婚後生活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幸福,至少,並不是她所認為的那樣。正因為這樣,他對岑森的態度也已經沒有像是往日一般的和善,還隱隱的有些敵意。

岑森已經發覺到莫花辭對他的敵意,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還是一直沉默著。莫花辭離開C市已經有五年的時間,這次回來也應該是因為祁齊被戴綠帽的事。難道,她也認為寧冉冉生出的孩子是他的,害怕方楠受到傷害才匆匆回來?沒來由的,岑森突然有股說不出倒不明的厭惡。雖說不吐不快,但也感覺如鯁在喉。

“今天的事情,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祁齊會動手打你。他今天實在是太衝動了,他以後不會了。”莫花辭想了想,還是和岑森解釋。畢竟岑森是她叫過來的,現在他被人打傷,他自己也難辭其咎。

“不是你的錯,這件事不怪你。”岑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同為男人,其實他還是挺明白祁齊的心情的。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被戴綠帽這麼多年,的確是令他不滿的事。但他們站的立場不同,自然是情人方面分外眼紅。

寧冉冉雖然沒有接受他的愛意,但他已經把青春懵懵懂懂的感情給了她。發生了這種事,不管怎樣他都會站在寧冉冉的那邊。

他年輕的時候,就讀過張愛玲的小說,他記得其中的一句: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玫瑰就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飯渣子,紅的還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紅玫瑰與白玫瑰都是美好的象徵,但是無論選了哪一個,另一個都成了遺憾,心裡總覺得失去那個才是好的。

所以,他如今已經娶了方楠,寧冉冉就成為了他的遺憾,無論如何,他都想彌補這個遺憾。

如今寧冉冉已經落魄,他總是希望她能活得好一些,這樣才能彌補他心中的遺憾。

聽到岑森這樣說,雖說莫花辭已經知道岑森說的話是客氣,她也不想進行過多的拆穿。仔細想了想,莫花辭倒是第一次去岑森的家,對於新奇的事物她還是充滿好奇的,更何況,要見到她已經多年未見的朋友。

岑森把車停放在停車位上,莫花辭走了下來,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岑森住在一個小區裡,綠化還算不錯。雖說已是深冬,萬木凋零的季節。

走下車以後,冷風一吹,莫花辭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車上有空調,還是**逸了些,一下車反倒受不了這天寒地凍。

莫花辭乖乖地跟在岑森後面,越發覺得心虛。他們結婚的時候,她還龜縮在F市,沒來得及過來參加,就連彩禮都沒有,未免也太過寒酸。

雖說方楠不會和他計較這些,但莫花辭還是覺得禮數不到。

岑森自然不知道莫花辭內心裡的小九九,走到四樓之後開啟了門。她進門後,發現方楠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把自己縮成一團,像是一個受傷的困獸一般,實在是讓莫花辭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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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客廳的飯桌上,一桌的飯菜並沒有被動一分。他們也沒有吃東西,看到這一桌的飯菜,莫花辭的肚子可恥地唱出了空城計。

“我不是讓你先吃嗎?你怎麼沒有吃!”岑森一臉的不耐煩,他已經和方楠成婚了四年,剛開始的一見傾心已經被完全磨滅,每天他們都為柴米油鹽所奔波,勞什子浪漫已經被時間近乎消磨殆盡。

看到方楠並沒有吃東西,覺得心疼,一急之下說出的話,往往詞不達意。

聽到岑森說話,方楠抬起頭來,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他,“你今天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不和我說!為什麼掛我電話!為什麼沒經過我的允許私自關機!”

方楠說著說著,兩行清淚便順著眼淚流了出來。她覺得自己所嫁非人!她大學時代遇上了周律,她認了。為了給媽媽治病做了那麼多齷齪事,她也認了。她生病的時候,岑森不管不顧陪床照顧讓她感動,當她感動覺得可以託付終身之後,進入了婚姻這座圍城之後,她卻發現,岑森已經離她越來越遠,讓她膽戰心驚。

畢竟她的以前的事情並不是十分光彩,她一直害怕,如果岑森知道之後,會不會因此恨她。

“我今天剛從F市回來,所以岑森去車站接我,真不好意思,讓你們誤會了。”莫花辭害怕方楠誤會,幫岑森解圍道。

“你們都還沒有吃飯吧,過來洗個手吃飯吧。”看到莫花辭在,方楠也不好多發脾氣。況且,她的確有事和莫花辭說。

隨後,方楠注意到岑森的臉上的傷痕,於心有些不忍,“你怎麼受傷了?”

“沒事。”岑森擺了擺手,並沒有說出祁齊的事,他知道,如果他說的話,定會鬧得個不得安寧。

方楠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岑森隱瞞的態度徹底寒了她的心。不是說,夫妻的相處之道最重要的是信任嗎?岑森什麼都沒有和她說,要她怎麼信任他。

因為莫花辭的關係,方楠還是選擇隱忍了下來。

他們心懷各異地吃完飯之後,岑森藉口太過勞累要去睡個午覺,方楠便放走了他。

方楠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電視臺播放著無聊的肥皂劇,而她的專注點卻沒有放在電視節目上。

“有水麼?”莫花辭覺得方楠煮的飯菜實在太鹹,所以她一直覺得很渴。但看到方楠把注意力集中在電視上後,她覺得很有必要自己開口。

方楠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直起身子拿起水杯倒了杯水給她。莫花辭握緊杯身感受著被子裡的溫度,她只感覺到手指傳來的徹骨的冰涼。她生下孩子以後,就很少能喝這樣冰冷的東西,喝多了只會腹痛。而她並不打算把自己的情況告訴方楠,而是用嘴抿了一口。她雖說想讓方楠先開口,但實在還是擔心在萬家的莫書晨。

莫花辭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不經意地問道:“你們結婚少說也有四年了吧,難道就不打算生個孩子?”

孩子是夫妻相處下來最關鍵的因素。如果兩方商量得好,選擇做丁克家族,沒有孩子倒沒有什麼。但如果因為一方的問題而沒有孩子,倒是症結所在了。

“孩子?生下來拿有錢養。”方楠一聽到莫花辭說起孩子的問題,她就像是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軟弱無力,“阿森家那邊已經在催了,但我們這個家根本就沒有辦法承擔得起。孩子一出生就要為他的奶粉錢操心,雖說阿森開的舞蹈室越開越大,但除開我們夫妻倆生活上的開銷之外,還要承擔起我媽住院的費用。她一直陷入重度昏迷沒有醒,只是醫生說她還是有希望再度醒來,只要有一點希望我就不想放棄。但是夫家那邊給我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我們根本就無法承擔。我常常想,是不是我拖累了岑森,如果他不是娶我而是娶了一個沒有家庭拖累的女人的話,現在可能已經是幸福快樂的三口之家了吧。”

聽到方楠的訴說,莫花辭只覺得很寒心。她那五十萬,在健康的家庭看來已經足夠過上幾年殷實的生活。而對於方楠,卻只是杯水車薪罷了。但她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幫助方楠了,何況她現在的境遇,方楠也不會接受她的幫助。

“兩夫妻過日子,還說什麼拖累不拖累。”莫花辭的語氣裡有一些斥責的意味,“那岑森呢?他怎麼說?”

“可能還是有點介意吧。”方楠的眼神徹底黯淡了下來,早已經沒有往日的光彩。如果她早知道經營婚姻是這麼累人的事,他絕不會踏入這個囚籠。她只求痛痛快快地在臺上跳舞,優雅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是,五年前的她實在是被生活壓斷了脊樑,才會錯認為岑森是可以依靠的肩膀,“我現在是越來越不懂他了。他經常有事瞞著我,什麼事都不願向我開口,有時候還覺得我特遭他煩。就像今天,我本來是好心想讓他回來吃飯,關心他今天早上一大早去了哪裡,沒想到他不領我的情不說,還掛了我電話,我想再打過去問個究竟,他竟然關機了。害得我憋著一股氣,根本就沒有處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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