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肖的心情像是熱鍋中的螞蟻一般,十分焦急但也不知所措。在院方支支吾吾的口氣中,他隱約知道,林方的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他離開醫院時,醫生已經宣佈林方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那麼,他又為什麼會?

林方的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他隱約知道,他已經命不久矣,卻不知道,既然會來得這麼快。

特別是,在那項專案還沒有正式實施的時候。克隆人,他也知道這是非常荒誕的,但只要給父親一個慰藉,其實也不算什麼。沒想到,還沒有到母親的忌日,父親也接連而去了。

就像是一個怪圈一般。

林肖嘆了口氣,他隱隱覺得,這只是一個開始。

他在一個紅綠燈的十字路口停下,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駕駛座。莫花辭並沒有跟著他來,而是在照顧莫書晨。

這樣也好,至少莫書晨早上起來的時候,不會一個熟悉的人都見不到。

終於,林肖把車駛進了醫院內。他把車停放好後,緊趕慢趕地往太平間跑去。

而在他後面跟著他的是林臨和沈湘。林臨的臉色一片鐵青,而沈湘卻是滿臉淚痕。

當他走進太平間看到林方易容的時候,確確實實地感覺到,林方真的死了。他就冷冰冰地躺在了太平間裡,胸部毫無起伏。

“林先生,你來了。”這個時候,林方的主治醫生梁蒼推了推眼鏡,努力平靜自己的情緒。林方的情況他已經瞭解得七七八八,至於死亡原因,居然是窒息死亡。

他看著林方脖子上的手指印,陷入了沉思。這並不是醫療事故,而是有人蓄意謀殺。

這個時候,後面趕來的林臨已經伸手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你不是說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了嗎?為什麼還會躺在這裡?”

梁蒼嚇得小臉發白,他知道,這個男人他是絕對惹不得的。

“這絕對不是醫院的醫療事故,而是有人蓄意謀殺!”他拼命解釋道,作為一個醫生,他的確是看慣了生死,不過,他上有老下有小,絕對不能把身家性命交代在這裡。

“蓄意謀殺?”林肖一愣,不知道做何表情。

“是的,”梁蒼被林臨放了下來,拼命地咳嗽了幾聲才緩過勁來,“是這樣的,今天六點護士本來想給林老先生量血壓,沒想到他那個時候已經……”

“周姨呢?她又在哪裡?”林肖感覺到天都塌了,如果他的父親是自然死亡,他倒是覺得沒什麼。現在他是被人謀殺,他必須要幫他找到兇手。

“林老先生的妻子嗎?”梁蒼被林肖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護士在床邊發現了屬於她的高跟鞋,而且在林老先生的脖子上,發現了指印。在醫院的監控錄影中,除了他的妻子以外,沒有發現任何人出入。所以我們大膽懷疑,林老先生是被他的妻子……”

話沒說完,梁蒼已經被沈湘扇了一巴掌。雖然女人的力氣不大,但足以把梁蒼的頭打偏,“你沒有證據不要亂說!爸怎麼可能是被她殺的?你說謊!”

梁蒼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別跟女人一般見識。他們剛剛失去家人,心情十分悲痛,他不應該和他們一般計較。

“我們院方已經報警了,到底是誰殺的,警察查案後自然會水落石出,你們先不要走那麼快,等下警方會給你們錄口供。你們辦完手續就可以把屍體帶走了。”梁蒼盡了自己的職責和他們說道。

林肖沉默,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好再說什麼了。

錄完筆錄之後,林臨河沈湘帶著屍體先走了。林肖覺得自己悶得慌,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坐在車內給童白打了個電話。

等到電話通之後,童白並沒有直接說話,林肖甚至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林方死了,你應該很開心吧。”林肖冷漠地說道,縱橫商場多年,他已經學會該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縱使他內心再多的悲痛,他也不會表現出來。

“是啊。”童白吃吃地笑著,他覺得自己已經越變越變態了,“我準備今天晚上喝酒慶祝一下,兄弟,你要不要過來和我喝一杯。”

“不用,留著你自己喝吧。”林肖惡狠狠地說道,他雖然生氣,但也不知道責怪童白什麼。是他讓童白調查周儀的事情的,沒有想到,他的父親縱橫多年,竟然死在了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身上。

難道,真的是紅顏禍水?

“你不用那麼著急找我麻煩。”童白笑得十分奸詐,簡直像是一個陰謀得逞的狐狸,“老頭子已經立下了遺囑,你就不想知道繼承人到底是誰嗎?”

遺囑?林肖的瞳孔瞬間睜大。他知道,林方自視清高,從不覺得自己已經老了,所以遺囑的事情,沒有人和他提過。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會寫下遺囑?林肖感覺到頭痛欲裂,根本無法進行正常的思考。

他有些後悔了,如果他不讓童白查周儀,可能林方就不會住院,周儀也不會狗急跳牆,把林方給殺了。

後悔,悲憤,痛苦,無助,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充滿他的腦海,似乎瞬間要把他炸裂。

那麼多負面的情緒,瘋狂地混雜在一起,匯聚在他如同死灰一般的臉。

沒有聽到林肖說話,童白有些緊張了。他感覺自己有些喧賓奪主的意味,“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律師的地址發給你。”

“就這樣吧。”林肖沉吟片刻,既然林方已經去世。那麼,那份遺囑就沒有保留的必要了。

掛了電話之後,林肖的手緊緊攥著手機,一言不發。彷彿手機就是他的性命一般。

幾秒種後,一條資訊發送到了林肖的手機上。

他有些緊張了,甚至不敢開啟這條資訊。如果那份遺囑上,林方把公司的繼承權交給林臨的話,那麼那麼多年他的努力都會全然白費。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把握的。自傲如林方,是絕對不會把林氏的繼承權交託到一個外姓人的手上。

林臨除了林玥之外,也沒有別的孩子。

他思忖片刻,打出了那個電話。

“請問,是李律律師嗎?”林肖啞著聲音說道,不想讓人從聲音上聽出了他的窘迫。

“是的,我是李律,請問您要辦理什麼業務?”李律在電話那頭顯然愣了一下,回答道。

“我是林方的兒子林肖,請問我父親是在你那邊辦理遺囑的嗎?”林肖並不想和李律多說,直接進入了正題。

“這……”李律似乎很為難的樣子,林方是絕對不想讓第三方知道他私立遺囑的事情,那麼他是怎麼知道的。

“李律師,家父已經亡故。”林肖已經聽出了他的為難,他的意思就是,家父已經亡故,他已經可以宣佈遺囑了

“我知道了,再聯絡。”李律嘆息了一聲,這實在是太過於突然,他需要時間把檔案整理一下。

“好的,就這樣。”林肖沉默了片刻,沒有提出異議,把電話掛了。把手機放好之後,他拿出了一根煙,靜靜地抽了起來。

抽完之後,林肖把菸頭扔了,發動引擎,把車開了出去。

等到林肖回到家中,開啟了門,就聽見了客廳哭聲一片。其中,沈湘趴在林方的身體上,痛痛快快地哭著。他從不知道沈湘對林方的感情會那麼深。

而林臨正一邊佈置喪事的會場,一邊招呼親朋好友,忙得是焦頭爛額。

剛剛過來的幾個公司的股東在一旁面面相覷,他們絕不認同,林方就這樣不顧公司的大小瑣事,直接撒手人寰。

聽到林方是被人謀殺致死,他們倒覺得這間公司實在是太過於晦氣。不管怎樣,他們都需要一個人出面,主持林家大局。

林肖環視了一週,都沒有看見莫花辭的面孔。

“哥,花辭呢?”等到林臨休息下來,沒那麼忙了,林肖連忙過去問了一句。

“她今天不舒服,我就讓她留在房間裡了。”林臨看到林肖,沒好氣地說著,“而且她的身份有點特殊……”

“我知道了。”林肖點了點頭,往樓上走去。有林臨在樓下招呼,他感覺到很放心。總之,是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岔子的。

推開房間的門,林肖就看見莫花辭正躺在床上,面色有些慘白,似乎在忍受著痛苦。而莫書晨正趴在課桌上,拿著畫筆,似乎在畫畫。

“你怎麼了?”林肖走到了床邊,看到如此嬌弱的莫花辭,他感覺到有些不忍。

“我沒事兒,就是頭有點痛,已經吃過藥了。”莫花辭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太過擔心。

“來月事了?”林肖皺緊了眉頭,都可以夾死蒼蠅了。

“沒有,可能是這段時間太累了。”莫花辭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太嬌弱了,也是回到C市,她似乎一直在和林肖鬥。這段事情發生的事情也是太多了,她感覺到自己無法承受。

林肖有些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先在這裡休息,樓下還有很多事情,我必須去處理一下。”

“好吧,你去吧。”莫花辭點了點頭,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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