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默低下頭。略微思考。便是把自己的想法。給一一說出來了……
“有沒有這樣的一種可能。就是說……夢魘的模板。會不會就是我們本身。”
“不太可能。”張軼還沒有說話。蕭擎已經是斷然否決道：“那樣的話。這個‘模板’本身。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也就代表著……夢魘可以拿這裡任何一個人來複製。”
雖然夢魘有這個能力。但是為了生路。他未必會這麼做……蕭擎的解釋有點牽強。卻也是表明了。他的心底。依舊是心存著一份僥倖的。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擺了擺手。徐以默繼續道：“比如說。我們來……羅列一個順序吧。”
“我的意思是。夢魘是以最後一批迴圈為模板的。因為最後一批迴圈。我們活動的地方越少。改變的東西……也越少。”
“我們把我們自己。視為第一批迴圈。然後夢魘。就以我們為模板。製造出第二批迴圈。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再以第二批迴圈為模板。製造出第三批迴圈。以此類推……”徐以默解釋著。片刻後深吸了一口氣：“也就是說。夢魘是以最後一次迴圈作為模板。來複製接下來的鬼魂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他望著有著些許呆滯的眾人。片刻後嘴角抽了抽。愕然道：“懂了嗎。這應該很好理解的吧……”
“這也有可能。”思索了片刻。姚臨猛然抬頭肯定道：“以最後一次的迴圈作為模板。複製出下一批……這樣絕對是符合邏輯的。”
張軼的這個猜想。不知不覺已經深入了大家的心理了。雖然還沒有得到確認。但是延伸不斷的思路。加上眾人的猜想在這個基礎上……也是越來越合理。現在的他們。已經幾乎是默許了這個方式了。
當然。徐以默知道。這只是一種逃避心理而已。他們把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這上面。然而萬一破滅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就算他知道。他也無法逃避這種心理。現在的話。還是先走走看吧。如果真的是錯誤的話……那麼張軼。也絕對留有後手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只需要。殺死最後一批迴圈的人就好了……”蕭擎點了點：“這麼說來的話。難度倒是減少了很多。”
“不是減少很多。而且非常多。”姚臨補充了一句：“而且殺死一個迴圈。如果運氣好。不會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短時間內。是不會影響什麼的。直到我們在那個道路上真正看見鬼魂了。才會打破迴圈。”
也就是說……哪怕是殺死了最後一批的迴圈之後。他們依舊會有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是完全可以做其他準備的。這點的發現……也是讓他們略微心安。
“不對啊。”愣了一下。華詩卻是否定道：“這樣子的話。我們殺死了這一批的人。那麼第二批迴圈的鬼魂……自然也會過來殺死一批。按照這麼下去。第四批迴圈過後。不就沒有鬼魂了嗎。”
她的意思是……第五批迴圈的鬼魂被殺死了。然後接下來。第六批。第七批。。一直到第九批迴圈。直到這個迴圈。鬼魂又會重新出現。然而因為格局的改變。會完全變得不同起來。
這個猜想。也是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按照這麼說來的話。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了……接下來。會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會變成沒有新的鬼魂產生的“真空期”。
沒有新的鬼魂產生。這個字眼。足夠讓他們六個人都瘋狂起來。意識到這點之後。他們所有人的血液都是沸騰了起來。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驚喜。
然而很快。徐以默就往他們的頭上。狠狠的澆了一桶冷水：“沒有用的。就算會有一段的真空期……但是鬼魂依舊會產生。換一句話說。我們必須要一直等待。每隔四次迴圈。就前去殺死一次鬼魂。這只不過把一次迴圈擴大到了四次而已……沒有半點作用。”
“而且。鬼魂依舊會產生。這個迴圈仍然在。我們要的是夢魘不在產生這個迴圈。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根本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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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其實每個人都能想得到。澆了一桶冷水了之後。臉上興奮的神色消失。姚臨等人也是意識到了……自己先前。還是太緊張了。
緊繃的心情。讓他們遇到一點的事情。都會造成反應過大的後果。揉了揉太陽穴。這樣可不行啊。夢魘之中。切忌情緒過大……那樣子的話。就無法做出冷靜的判斷了。
“好了。”張軼思考了一下。他沒有出言反對。卻也沒有贊成：“如果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再這麼做吧。殺死鬼魂。這畢竟是徹底打破迴圈的行為。必須要思考全面。不能這麼草率……”
話語之間。他們也是繞回了原本的路上。或許是因為運氣不錯。鬼魂可能剛剛經過……這一路上。至少還有很長一段的時間。都沒有鬼魂的影子。
“到時候在周圍尋找一下吧。實在不行的話。到那個樓房裡面去找找。小心一點。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徐以默雖然否定了這點。卻也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就先這樣吧。說不定。等到繞過去了之後。又有了新的發現呢。到時候。或許一點線索。能讓我們有全新的思路……也說不定呢。”
“唔……”姚臨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勉強同意了。因為他發覺。現在說了這麼久。根本沒有任何的進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測。猜測。猜測。
這種無意義的猜測。頂多是給他們一點的心理安慰而已。並沒有多大實質性的效果。如同徐以默所說的。還是等到回到起點之後。在做打算把。
徐以默眉頭微微皺著。他心底依舊存著一點的疑惑。那就是關於死路的疑惑。然而他沒有提出來。因為他現在也是抱著……等到時機成熟。自然會發現的想法了。
雖然說。這樣子不做任何準備。很可能會措手不及。甚至一次性被夢魘殺死大半的例子。都不是沒有出現過。但是現在。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做準備啊。
他們這一路過去。都是沒有遇到鬼魂。那麼的話。就證明。鬼魂應該是險險的和他們擦肩而過了。想到這裡。徐以默又問蕭擎了一下時間。隨後繼續拿起手機。觀察了起來。
如果沒有計算錯的話……那麼的話。鬼魂就是差不多在這個時候了。現在的時間。已經是過去了三十分鍾整。接下來的每一分。甚至是每一秒。都絕對不能有任何的疏漏。
每一次迴圈的時間。都非常的重要。能夠計算出來的話。將會免去他們絕大多數的麻煩。想到這裡。徐以默也是振作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手機螢幕。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如果手機螢幕突然黑掉的話。或者是手機裡面出現了影像。那麼就可以確認時間了。當然。最差的情況就是。他們先前的判斷是錯的。手機並不會隨著迴圈的時間而消失。那麼這種最壞的情況……他們恐怕要接下來。回去殺死那些人了。
只有這樣。才能將打破迴圈的時間。縮短一個迴圈。也就是四十分鍾左右。面對緊急情況。多四十分鍾的時間思考準備。做出反應。自然也是好的……
當然。這只是最壞的情況而已。張軼畢竟是第九次夢魘。他的分析很令人信服。至少他找不出任何的破綻。心底也只能。祈禱了……
他們此刻。已經是全靠著毫無根據的分析和猜測。來進行下一步的指揮了。畢竟迴圈這種東西。太過虛無縹緲不可思議。之前的任何夢魘都是沒有出現過。哪怕是張軼。沒有任何經驗的話。也會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所有人都知道。這樣下去。一旦任何一個步驟出現錯誤。會導致全盤崩潰的。這個道理誰都懂。然而沒有人點破。因為點破的話。失去信心的樣子。會更加恐怖……
“唔……”徐以默抬起頭。望著天空。他此刻有一種把手機扔向天空的衝動。彷彿手機砸破天空之後。他們就能逃離夢魘。逃離這個永恆的宿命……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徐以默也沒有這麼傻。此刻的他。除了苦笑了聳肩之外。做不到任何事情。
狠狠的閉上眼眸休息了一下。繼續低下頭。他的眼睛。卻是一瞬間睜大了。
“等等。”他立刻大喊道：“蕭擎。張軼。你們過來……快看這個。”
“怎麼了。”蕭擎離他最近。聽到徐以默的呼聲。立刻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他一個跨步來到了徐以默的跟前。朝著徐以默手中的手機影片望去。
在這一刻。他終於是看到了……影片上面。原本靜止不動的物體。變得……有了些許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