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還是那樣,經歷過一場滅頂後,仍舊沒有輸掉溫馨。
“真的謝謝你,如果當年沒有你,可能如今我回來連家也沒有了。”
“大家都是朋友,有些事何必這麼見外。何況當年你也幫了我,否則我那個老爸想必早就奸計得逞了,我也不會有這麼多年的悠哉快活。”
家和在她走之前的那幾年狀況一直不是很好,狠心的父母越來越多,空間變得更加狹小。本來的**援助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再增加。財務上吃緊的厲害,李阿姨那邊不停的在貼自己的積蓄,然而也只是杯水車薪。
自己大學的學費都是自己拼命打工賺到的,自己把學校的獎學金和補貼都用在了家和日常的運營上,于濤也是,可是仍舊阻止不了頹勢的蔓延。好在趙磊的及時出現,上演了一場窮苦女勾引富家子的情感大戲,逼得趙爸爸出面阻止,約定木景若出國留學與趙磊分開,不再聯絡,幫助家和度過危機。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憐趙叔叔破費了。”
“積德行善吧,多做善事,延年益壽。”
“呵呵,你總能把這種事說的冠冕堂皇。”
“到了,下車吧。”
“光顧和你聊天了,我都忘記給他們買禮物了。”
“不用,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你一直和我一起,怎麼會有時間呢?”
“……別問了,走吧。”如果你把這裡當做家,那麼我怎麼有理由不照顧你的家人。每個月我都有固定的探訪日,只是因為知道今天你的航班,才把這個月的機會留給你,和我一起分享。
“哦。”
“于濤哥哥,我想要一個電動四驅車。”
“好,我下次來的時候買給你。”
“于濤,別這樣寵著他們,都給他們慣壞了。”
“沒事,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還是沒有景若的訊息嗎?”
“沒有。”
“這孩子啊,也不知道從哪弄了那麼大一筆錢,真擔心她出什麼事。”
“李阿姨您別擔心了,她會照顧好自己的。”
木景若的手在門把上面停了太久,趙磊以為她還沒調整好,藉著她的手推開了大門。
猛然間的四目相對,時間都停止在聽她的呼吸。
“景若!”李阿姨向著她這邊跑來,木景若回過神笑笑擁抱了這個已經有些年老的媽媽,“這些年你跑去哪裡了,都不知道給阿姨來個訊息,你真是要急死阿姨了。”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我這不回來了嗎,一回來就來看您。”
“回來?那你還走嗎,要留多久?”
“不知道,但是如果這次離開,我一定不會再悄無聲息了。”木景若感覺有一道目光在盯著自己,她抬頭,于濤閃躲著,繼續給孩子們分發玩具。他還是那個樣子,雲淡風輕,如果說孩子的于濤是漂亮的,那麼現在的他確實俊毅的,臉上那些曾經柔和的線條現在根根分明,英眉立挺,身材健碩。
“趙先生也來了,我還說,怎麼這個月都月末了也沒見您,以為您公事忙就不來了呢。”
“怎麼會不來了,景若走的時候拜託我好好照顧大家的。”
木景若抬眼看了趙磊,她從未說過這樣的話,當時走的匆忙,幾乎是被押解到飛機上的,她甚至沒有機會告別,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囑託。這些年,趙磊,謝謝你。
“李阿姨,那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于濤,你有事嗎?景若剛回來,你們也好久不見了吧,今天晚飯在阿姨這邊吃吧,大家好好聚聚。”
“不了。”
李阿姨伸手拉住了于濤:“我不管,今天必須聽我的。”
于濤也只好遵命。
趙磊幫著李阿姨去分東西,孩子們今天特別高興,一下午收了二份禮物,個個興高采烈。
“你很忙?”
“還好吧。”
二個人都是不善言談的人,于濤的沉默源於他對所有事情的漠然,而景若,她的內向多源於她的內斂。
“這些年過得好嗎?”二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
“呵呵,我以為你不歡迎我回來。”
“沒有,你的來去,本來也和我無關。”
不是嗎,走的時候沒有一點訊息,他找遍了整個校園的每個角落,可是一無所獲。然後尋找變成了等待,一年一年,他幾乎翻遍這個國家,可是換回的是什麼,是一次次的希望和一次次的失望,這樣交替煎熬的七年,她又怎麼會在意。
“是哦。”
“景若,禮物發完了,李阿姨說讓咱們去她家做飯吃。咱們去買菜好不好?”
“恩,好。”景若轉身看向于濤,“那我過去了。”
“這幾年,你過得好嗎?”幾乎是說給自己聽的,她回來了,一切都過去了,他只想知道,不在他視野的這幾年,她過得如何。
“我……”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淚水似乎都是為了于濤準備的,他看見過她所有的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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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濤猛地把她拉進懷裡:“都過去了,回來就好。”
他把她的頭埋進自己的肩膀,他不想看到她的眼淚,他不想對她無能為力。
趙磊過來把木景若拉到自己身邊,伸出右手:“於先生您好,咱們見過。”
他們當然見過,那個成天纏著景若的討厭鬼,誰不知道。
“你好。”于濤也伸出右手。
“雖然我知道你們曾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但是,不好意思,我仍舊覺得公然的摟摟抱抱不成體統。何況還有孩子在不是嗎?”
“趙磊。”木景若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趙磊轉身看向木景若:“何況,是抱註定要成為我趙磊妻子的女人?”
“什麼?”
“景若,我原本以為大學陪了你四年,現在又等了你七年,足夠讓你瞭解我的心,可是真沒想到你這麼遲鈍。所以沒辦法嘍,我今天只好明確的讓你知道了。當年我對我父親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你以為的演戲,我都是真情流露。”
似乎在她走之前,趙磊確實說了什麼。
“你隨便送,你即使把她送到天涯海角,我也要等她回來。這輩子如果我的妻子不是她,那麼也不會是任何人。”
“把木景若給我帶走!”
“怎麼,想起來了?”
“所以,他知道你去了哪裡,你最後走的時候,見了他?”
“我去買菜了。”
趙磊拉住她,于濤也搶前一步拉住了她。
“你放手。”趙磊瞪向于濤。
“回答我。”于濤彷彿沒聽到趙磊的聲討,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這些年到底是怎樣的角色。
“我臨走前最後見到的人,確實是他。但卻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
木景若看看遠處的李阿姨:“我不想說。”
在於濤愣神的片刻,趙磊把木景若拉到自己身後:“于濤,之前你不知道我和景若的關係,在我面前對她動手動腳我不怪你,但是如果以後再讓我看到,我絕不饒你。”
于濤還是愣愣的呆在那裡。
“去買菜吧。”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這個高大的男孩子才頹然的坐到了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