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盼著我們來?我二人公務繁多,但怎麼也得親自來帶你回去,你的面子還真是夠大的!”

“遲早的事兒,走吧!但憑處置。”

“豈敢豈敢!”

短短幾句,道出兩方之意,勞元柏伸出雙手,任由那無常二鬼差捆綁自己。

“算你識···”

而今無常鬼差頗為得意,這一場鬥爭的最終勝利者還是自己,又怎麼不會令其得意,口中自然就帶出了這麼一句‘算你識相!’

哪知道那‘相’字未出,勞元柏突感身後一冷,徹骨···哦鬼魂已然沒有骨頭,反正就是一陣透心的涼意,緊接著一個無形的力道將自己往後拽著,迅捷,猛烈。

勞元柏沒有想到,那無常二鬼更加沒有想到,本來今日特地來捉拿勞元柏的,那知還能這般異生變化。

變化來自何處?自是來自勞元柏的屍體之上,因勞元柏是背後拉扯而去,看不到情況,但那無常二鬼此刻卻是目瞪口呆。

這空間之中,本就有著二十八(十四道石門,沒門二把)巨型火把照明,有此溫度,也不甚陰冷,只是就在此刻,那中陰冷之感,令無常二鬼差都有想要迅速逃離。

只見得,勞元柏的屍體此刻已經緩緩立將起來,身邊的那巨象般的蠶蟲早已經變作一塑冰雕。

一個完全失魂的屍體,一副毫無用處的臭皮囊,又怎會有這般變化,無常二鬼差呆了,而勞元柏卻連呆住的機會都沒有,‘嗖’的一聲被吸了回去。

睜目一瞧,這手間勾魂鏈已經脫落,稍微想要活動一下身體,卻是不能動彈,唯一能動起來的就是自己的一雙眼珠子,再看那無常二鬼差,此刻依舊還保持著目瞪口呆的模樣,一動也不動。

因被凍住,身上毫無知覺,但可以確定的是自己還魂了,對面的鬼差還真實猶在,而自己莫名其妙的還魂了。這莫名的冷氣從何而來?已經完全麻木的勞元柏哪裡知道,只覺得自自己腳下開始向著周圍蔓延著泛起白來,意識也開始時有時無。

“轟隆隆!”最後一點意識中,勞元柏感覺到身後的一道石門開了,‘噗’的一聲整個空間中的火盆也陡然全都熄滅了。至於為什麼門會開了,那誰知道呢···

“丨九,還穩得住不?”

“嘶、嘶、嘶,還能堅持住,就是這棉被都已經凍僵了,我肩膀也要沒感覺了!要不你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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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忙我可幫不了,必須得你來,我要是幫了忙,他也就沒救了!”

‘呸、呸’丨九吐了兩攤口水在手上搓了搓,再次扛起了身邊的冰疙瘩飛速的跑了起來。

“給你我還不放心呢?你說的這裡有出路,是不是真的有出路?”

“你們反正都是撿回的小命兒,還怕什麼死不死的,你現在不也不怕我了麼?”

“怕!怎麼不怕?狗日的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兒上,我哪敢跟你一起走···”

“別說了,出口就在那邊···”

一個多月之後

夏家村出現了一幕怪景,村頭的最高處總是坐著這麼一個彪形大漢,大漢的旁邊放著一塊兒碩大的冰石,冰石之中若隱若現有著什麼,每日總會有人送上三餐伙食,還總會那麼牢騷般的問上一句。

“還沒出來?”

“沒有···”

來人搖了搖頭也就走了!而那彪形大漢依舊望著那冰石發呆,睏乏之時就倒在旁邊臨時搭建的草棚裡睡上那麼一會兒。

此人是誰?自是丨九,那冰石之中自然就是已變作冰雕的勞元柏。夏老雞在臨走前曾經說過,自己的老大哥一定會在七七之數時甦醒過來,三日之後便是數滿,也不知道這白毛老殭屍是否在欺騙自己,但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丨九也在靜靜地等候著,到時實在不行大不了把這冰石給砸開。

後來我在聽丨叔叔在講這段兒的時候常常吊脖子扯他的鬍子,說他老是吹牛,還煞有其事的例舉出了兩點原因,一是人被凍在冰裡那麼久哪裡還經受得住,早就被凍死了,二是自己看到過的冰見天兒就給融化了,哪裡能放那麼久。丨叔叔總是笑著不置可否而繼續講下去,時不時的還會抬著我的手看看,比劃點什麼。

反正勞元柏醒了,丨九連守了三天三夜沒有閤眼,最終還是睡過去了,呼嚕聲震天,醒來的時候勞元柏已經站在了外面,冰石也已經不見了。丨九欣喜若狂,而勞元柏卻沒有半點的情緒變化,彷彿這七七之數僅僅是一瞬間而已。

聽丨叔叔說,也就是那次之後,勞元柏就再也沒有笑過,總會是一張異常嚴肅的臉,多年之後我才終於明白了勞叔叔(我看歲數喊人,沒分輩分,要是真分起來,太混亂。)為何再也沒有了笑容,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勞元柏醒來之後,夏家村的那口池塘也已經填得差不多了,這是一個從上面派下來的一個考察組的意思,來夏家村看了一圈之後,立馬提議把池塘填了,大家也就填了,實則上不填也不行。

原來就在丨九下到池塘裡後不久,那池塘中陡然風雲突變,塘中開始電閃雷鳴,將岸上的村裡人嚇得夠嗆,連滾帶爬,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遠遠的躲了起來。

當然還是有稍微大膽一些的,比如夏生,這傢伙,雖然現在已經是副縣長了,但膽兒依舊和當兵的時候差不多,留在岸邊看了看,也是奇怪,那雷鳴電閃僅僅就在池塘的上方作響,沒有半點出來的意思,緊接著池塘之中開始起了巨型漩渦,隨著雷鳴電閃的勢頭越來越大,那漩渦也是旋轉得越來越快,夏生心急,勞元柏和丨九二人還在裡面沒有出來。

只是這夏生一普通人哪裡能幫上什麼,還不是只有乾著急,只得任由著塘中水翻滾起來,最終隨著那漩渦徹底的流進,此刻的池塘就若一個沙漏,沙漏完了,只剩下一個漏斗。

待到滴水盡幹,雷鳴閃電消停之後,夏生壯著膽子前去瞧了瞧,這一瞧不要緊,臉色瞬間煞白,差點跌了進去,那池塘中盡是森森白骨,也不知道在這池塘底下到底有多少冤魂。

另外夏生還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沙漏上總還有個小孔漏沙,而這池塘之中居然看不到半點孔洞一樣的地方,水是憑空消失的。

問題倒是看出來了,但夏生哪裡敢下去看,拔腿回去之後將事情給村民講了一下情況,嚇得村裡人誰也不敢往池塘哪兒去,最終剩下的就只有夏生在哪兒等著勞元柏和丨九二人能不能從那對白骨裡出來,他不敢下去翻,夏生再膽兒大也怕著呢,這樣在池塘邊看著也是極限了。

沒想到不久之後,村裡人跑來說丨九回來了,還揹著一個冰疙瘩,嚷嚷著說勞元柏在裡面,要找村子裡最高的地方,後來就一直守在哪兒,村裡人經過這麼多奇怪的事之後對丨九這麼說也沒有感到多麼的奇怪了,趕緊指路讓行,也就有了後面丨九一直守著那段兒。

而丨九回來之後,夏生就向上級反應了情況,本以為要拖很久,沒想到這情況很快得到了上面的恢復,工作隊也很快到達,十來個人,帶頭的是一個姓趙的老專家,考察一日之後就給出了結果,一個字——填,第二天就來了很多兵娃子帶上了那個年代還很少見的新式工具在村民的配合下很快就將池塘給填了。

夏家村的事情可以說算是了了,除了死了一個夏鵬輝之外似乎也沒有多大的損失,不過這件事在夏家村人的心裡留下了很大的陰影,不久之後就開始有人陸陸續續的搬離了夏家村,當然在那個年代可不是說搬就能搬的,這裡面有不少夏生從中斡旋,上面似乎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管。

改革開放之後,那裡基本上就沒了人煙,顯得特別的荒蕪破敗,我曾經纏著丨叔叔帶我去看,他不肯,我就老說他是騙我的。

再說勞元柏,那日一醒來之後丨九特別的激動,甩著膀子就要給勞元柏來一個熊抱,勞元柏沒有退縮,也沒有顯出異常的熱情,反正就是冷冷的,就像其現在的身上一般,也像是冷冷的。

熊抱之後,勞元柏將手伸進自己的帆布袋中抓住一物緊緊的握了握之後,開口了,第一句話居然是關於夏老雞的。

“白毛老家夥呢?”

“不知道,出來就不見了!”

“哦,咱們回張家村吧?”勞元柏轉身就準備離開。

“好咧!”丨九還在興奮之中,雖然也能感受得出勞元柏的冷,但這些已經不在乎了,剛剛從冰石裡面出來,哪有不冷的道理,這會兒一聽勞元柏要會張家村,自是高興,小步就跟在了後面。

三步之後,轟然倒地。

一聲悶響,勞元柏轉身一看,丨九已然倒在地上,數秒之後,臉青面黑,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勞元柏臉色微變,心中一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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