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男子攔著的手,她迅速跑上前去察看壽麻。

男子被她一推,愣了下,反映過來斥道:“你是誰!此事與你無關,還不快走。”

探了下壽麻鼻息,黎婻頓感松了口氣:還好只是暈了過去!噍著男子橫眉豎目,冷臉不耐煩的樣,她當即惱怒,站起身來。

“她們還沒有死,你們這是草菅人命!還是說你們天門弟子都這樣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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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男子氣剎,竟沒想她說出這翻話,當即緩住呼吸,冷聲道。

“你不知天門法規,便在此指手畫腳,大言不慚,看在你剛入天門的份上,還是快快離開的好。”

黎婻哧哧笑了兩聲。

“我不知道天門規矩?那你們抬那些人去哪?不要告訴我去醫治!”

那些弟子抬人時動作粗魯,還幾次碰到磕到,打死她都不信,不是趕下山,就是任其自生自滅!

其餘圍觀弟子頓時不耐,紛紛喊道。“秦師兄,管她做何,趕出便是。”

“就是!”

黎婻氣悶,這些人還有理了?頓時要反唇相斥,正在這時,一聲嘹亮磁性男聲響起。

“是何人在此喧譁?”

後門走入一人,身軀健壯、高大,一頭黑髮全綁,上薄下厚的朱唇微抿,立體的五官配上鷹鼻,渾身散發著男性荷爾蒙,像極歐洲白人!眼角邊一塊凌形黑印延續到耳邊,一雙淡漠有神的眸緊緊盯著她。

隨著他的到來,在場弟子皆都閉口不語。黎婻微一愣神,是他!掌管神君吳昊!當即行了個禮。

“見過神君!”

“你是黎婻宛宛。”

頭頂突然來這麼一聲,黎婻剛彎下腰的動作一滯,立急起身,笑了笑。

“嗯!”心底卻暗罵了聲:日了狗了!怎麼全天門的人都知道自己,自己就是個廢物用不著這麼出名吧!恍悟間她突然想起,前世黎婻宛宛在天門被欺,他曾出手幫過,當下對他多了份好感。

抬眸時,只見他上下打量自己,她不禁咳了聲。

“是這樣的神君,在擂臺上我無意傷了壽麻,所以特意過去探望她如何?”

聽她的話吳昊皺了下眉,掃了她兩眼疑道。

“擂臺上生死難免,為何卻這般關心?”

這話一出,黎婻一愣:是啊!自己怎麼這麼關心?隨即定神,尋得答案,望向吳昊時多了份坦蕩、自信。

“擂臺傷亡是難免,可她卻因為誤傷了我,才導致這些傷痛,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隨之蹲下身,也不顧他人,從腰間納寶囊取出閔石夷給她的丹藥喂至壽麻嘴邊。

從他口中得知,天門只是把這些各族人送回日明城去,她不由心生愧疚,暗罵自己想岔了!

這時,耳邊突然響起**聲,躺在另一旁的獸族女子滿面疼痛,黎婻收回的手停了下,突然想起黑山英獻慈愛的面龐,心中嘆息:這些年輕,就因為來了趟天門就死了,那不是叫他們的父母傷心。

連想到黑山英獻痛不欲生的模樣,心頭一揪,有些難過。當即掏出丹藥餵給女子,看了眼小院十多名男女,須道也一一喂了。

待她喂完,才後知後覺身後有個大活人,不!是五六個大活人。

轉頭便看到那些弟子驚詫的看著她。那斥罵她的男子眼中閃過不屑,吳昊更是眸中複雜。

她呵呵兩聲有些尷尬,她從來不是善男信女,現在卻莫名做這些事!

望了眼空空如也的納寶囊,她唉了口氣:算了,就當做慈善好了。

“竟不舍!為何又這般做?”

黎婻看了眼吳昊一眼,嘴角含笑。

“是不捨,可沒辦法,人命多麼脆弱,是父母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來。要經歷多少波折病痛才長大成人,他們死了是乾淨,可傷心的卻是他們的父母。”

說話間,她心底湧起一絲蜜甜,現代的她不知道什麼是母愛,可現在在家裡卻有個無時無刻擔心關切她的人,這種感覺真好!

不知不覺,她笑容滿面,耳畔突地響起鄙夷聲。

“你還真怪,一個神族竟也如人族般多愁善感、喜怒哀樂。”

黎婻震得回神,盯著剛才痛斥自己的男子,見他嘴角諷笑,不由暗叫不好:現在自己是神族人,可不是什麼十月懷胎來的!

撇見男子一副看不起的模樣,她看向吳昊,卻見他神情依舊,只是眉頭緊鎖,似是想不透什麼事?黎婻心驚:自己還是快離開的好!

她看向壽麻,見她臉色紅潤,好了大半,立即向吳昊打了個招呼,頭也不回的竄了出去。

吳昊望著她的背景似有所思,不禁呢嘻兩聲:“確怪!”

…………

奔出掌事殿,看著人流湧動,黎婻不由喘氣,手撫上心口,這天門中怎麼這麼奇怪?那些弟子看她時怎覺哪裡不對?駐足呆愣片刻,她便自顧往小院方向走去。

待她走到演武堂大門側,對面深林小道中悠悠走出一人。

來人一襲青衣,身影渺動,姿態嬌漫,隨著人影愈近,一張細銳光嫩的臉露出,碧綠眸光流轉,陽光下,額上五色鱗片閃耀,堪是好看!

嬌媚!黎婻微一凝神,她身影走至青石廣場,眉角不愉,朱唇微抿,看到自己碧眸中怒氣湧現。

“黎婻宛宛,莫以為你進了天門,便如此藐傲。”她一副不耐煩,話也夾槍帶棒。

黎婻眯了下眼,有些想笑,明明討厭自己,卻偏要忍耐,不由想逗弄她。

“噢!那嬌神君有何貴幹?”微一彎身,盡顯恭誠,然她嘴角擒笑,面顯調侃。

“黎婻宛宛!你竟敢耍我!”

嬌媚身形微晃,抬手一揚。黎婻抬頭,唰了聲擲來一物,速度竟快的出奇,她來不及躲閃,只得迎頭接下。

手掌一沉,猶如石頭重般,鏜開手心一看,竟是封棕色帛信!不由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此時,響起嬌媚惱怒的聲音。

“黎婻宛宛,你好生輕蔑,若不是夫人來信,你以為我願湊你臭臉。”

黎婻身形一滯,黑山英獻!心中一喜,道:“母親來信?”

嬌媚擺臉嗤笑,喊道:“自然!我騙你不成,倒是你,進入天門,竟如此傲藐於人!”

瞧她惱怒異常的臉,黎婻皺眉,突然想起赤水女子獻說過的話,她說有妖族女子找過自己,難道是她?難道……

她微一凝神,顧不得想其它,連忙拆開信封,絲滑的信封緩緩浮現一行秀麗小字。

“宛兒前去天門可好,可有危險?在天門可舒心,吃穿可有不妥?昊兒可有顧切宛兒?母親一切安好,匆念!好生照顧自己,凡事不可強自出挑,安全為重!”

黎婻神情微震,那一句句關切的話讓她愣神,竟呆杵在原地,眼中莫名發酸。從來沒有人這麼訂囑過她,而已還是她!在她記憶母親的詞多麼遙遠!她從來不敢奢求!她不禁眉含春笑,心底層層喜悅縈繞。

嬌媚不禁蹩目,嬌笑了聲,

“怎麼?可是傻了!”臉上不懷好意,意有幸災樂禍。

黎婻抬頭,一眼對上她匆閃的目光,勾唇含笑。

“多謝!”

嬌媚剎地瞳孔一睜,滿臉錯顎!一時呆在原地。

黎婻手中信封字痕消失無影,剛想抬手寫個回信,卻又愣在原地!她根本不知道那浮現的字到底怎麼寫的?

正在犯難時,耳畔響起嬌媚鄙夷的嗤笑聲。

“神力凝於指尖,傾覆帛上你竟不會!”

那模樣要多譏諷便有多譏諷,她尷尬扯了下嘴角,呵呵兩聲:會了才見鬼了!自己又不是黎婻宛宛!

黎婻照葫蘆畫瓢,凝神致力,只覺食指略熱,以指作筆,洋洋灑灑寫下一行字,一看之下卻醜極了,像泥鰍爬行一樣。

剛想重新再寫一遍,撇見嬌媚窺視的目光,當即封起,走到她身旁遞了過去,親咳兩聲道。

“你不能偷看。”

嬌媚微震,雙手抱胸,雙眸轉滑,朱唇微張,發出一聲不屑。

“我才沒這閒工夫。”

黎婻笑了笑,心樂開了笑:別說今天她還真可愛!難得!難得啊!心情愉悅,哼著小曲,溜噠步伐自行越過她進入深林中。

夕陽西下,陽光透過古樹梢,照射在青石桌上金紅一片。

此時,壹香小院安靜異常,整個小院除了先前淘汰的嬌俄、女薎,再是壽麻,如今女瑤也不知去向,不知她進入天門不?

九人中就有六人進入天門,確是她沒想到的,莫不是天門很好入?九鳳拖著腮呆坐在門檻上,雙眼渙散,似在沉思,又不時抬頭望向小院門口。

再掉頭看向只有阿倩一人的屋內,腦中費解:她們都去何處?怎連個人影也沒見到。突地,又想起她們與黎婻宛宛發生衝突一事,便也想通。

正在此時,院門口出現一個纖細身影。

來人一襲藍衣,巧笑盼兮,粉嫩的雙頰上勾起一記月牙灣,滿面春風得意,甚是高興。

黎婻姐!九鳳心中大喜,這小院一人也無,著實悶慌了她。

“黎婻姐!”

她蹭上前,但見黎婻宛宛呆傻的笑,不作理她,不由秀眉皺起,心底疑惑:黎婻姐!怎麼如此高興?發生何事?晃神間黎婻繞過她,徑直進了屋中。

待她回神啊了一聲,追上去。剛踏進屋,黎婻身形一頓,倏得掉頭,直盯著她,嘴角發出咯咯笑聲。

九鳳渾身不禁一抖,心底竟湧起一股怯意,暗叫了沒用!可卻不敢抬頭看她,垂眸低語問了聲。

“黎婻姐!怎麼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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