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婻君昊的聲音一落,又聽一聲。

“白民域人,不是說他們與世隔絕、純樸善良,不喜爭戰嗎?”

九鳳嘴中噴著熱氣疑惑出聲,聲音被風吹散,響徹整個空中。聽得黎婻滿頭黑線:九張嘴吐出一句話!

眾人剛一落地撲天蓋地的火箭紛紛射來。

青鸞一揚翅火箭反射而去,一陣白光閃動,在場的幾人化為人形,而火箭卻停了下來,沉悶尖叫聲響起。

“入襲者死!”

隨著一聲長吼,地面劇烈震動、森中衝出幾百個皮膚白皙,披頭散髮的人來。

他們身騎像狐狸,背上長著兩角的異獸,瞪著黑地發亮的瞳急奔而來,手中拿來長矛,嘴中嚷嚷吵吵,不知道說什麼!

黎婻呆了呆:這!這些人是人是鬼?還是來走咔!正當她走神之際,耳邊傳來風伯異樣的聲音。

“白民域人,原本只是普通人類,得到他們騎著的乘黃神獸,因此他們有兩千多年的壽命。”

風伯這話像是向她解釋,說到這看著來勢洶洶的一群人,他眉頭一挑、聲音尖銳。

“白民域人性子溫和,如此兇性定是有什麼激發他們!”

話音剛落,他面前撲來一頭火紅的乘黃,風伯身子向前一躍,手一揮、厲風襲卷再去,“呯”的巨響倒地,乘黃脖間鮮血直流,一隻乘黃被他輕鬆殺死。

“大小姐退後。”

青鸞一聲嬌呵,一手推開黎婻,瑤身一變,一頭幾人高的青鸞鳥躍身撲去。厲爪閃現與乘黃廝殺一片,竟然還可以自由縮小大身軀,黎婻驚愣不已!

“十九叔!”

九鳳跳腳怒瞪著眼,鳳荊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白光乍現,麥色的手臂上一隻鋒利的巨爪快速割向襲來的乘黃。

黎婻君昊冷著臉看著面前比他高大的乘黃,手拿長刀,快速向前一躍,舉手一刀砍去,噔的一聲,巨爪按住了他的長刀。

他手中長刀一轉,腳下一滑,身子往乘黃身下滑去,舉刀狠狠刺入乘黃腹部,鮮血直流落了他一臉,他眯著眼快速一拔身子一滾,“呯”的一聲乘黃倒地氣息全無。

雖然乘黃不善作戰,可幾百只再加上那些眼紅像瘋了的白民人,他們人少肯定打不過,她怎麼能無動於終!想到此,黎婻眼中精光一閃,手中出現一把長劍。而此時,乘黃背上快速跳下手持長矛的白民人。

長劍咚的一聲擊打在長矛上,她手中一麻,長矛揮來,嘶啦一聲,手臂一條血口出現。黎婻皺緊了眉,身子快速後退,不由握緊手中長劍。

沒想到力氣竟然這麼大!看來以後她想要在這片土地生存,得必須殺出一條血路,手中又怎麼少得了鮮血!俗話說你不殺人,他人卻要殺你!雖是這樣想,可黎婻的手不停顫抖,可一想到會死,她目光一寒,身子如風,長劍一挑,射中白民人後脖子,猛的一扯,溫熱的鮮血噴出,白民人睜著大眼瞪著她死不瞑目。

倒下、撲來,無止盡的屠殺,黎婻手中長劍滴著鮮血,臉上更是沾滿鮮血。從前的她連殺雞都不敢,如今卻要手沾鮮血!難道她必須得殺人嗎?心底的恐懼絲伴在心間。

九鳳漲紅著臉,用盡全身力氣掙扎怎麼也掙不開鳳荊的手,身子下一刻被鳳荊一扯、一投、一收、一轉,快的她頭暈目懸、兩眼發暈。頓時,她腦中氣爆:十九叔!這哪裡是保護自己分明就是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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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不過誤闖此地,你們又何必如此趕盡殺絕。”黎婻君昊冷聲叫道。手一揮,長刀下又是一名死人。

對面人群中身軀高大,披頭散髮最為醒目的領頭人,盯著他們黑眸中一片焰火,卻對黎婻君昊的話不為所動。

風伯目光如寒,手掌緩緩一轉,用力一握,狂風驟起,高聲嘶喊。

“多說無益,走!”

黎婻臉上寒風襲過,身子一空,腳下是青鸞的鳥背。

兩聲鳥鳴,兩頭鳳、凰凌風而起,九鳳轉身九頭同時噴出一股猛烈的火焰。頓時,倒地的白民人瞬間燒成煤。風伯一把撈起黎婻君昊捲起狂風沖天而起。

倏地,一陣破空聲響,黎婻睜大雙目,只聽噗嗤一聲,空中響起悽慘的鳥鳴,她身下劇烈晃動,身子瑤擺不定險些摔下,當即心中一震:青鸞!

穩住身子她掉頭狠狠看了眼那領頭的白民人。

青鸞痛苦嘶聲厲吼的聲音,讓人雙耳發顫,她連忙叫道:“青鸞,停下!停下!”

十里外,

“呯”的巨響,巨大的青鳥從天而降。頓時,地面被砸出個坑、漫天塵土飛揚。

黎婻身子一停,面前是硬崩崩的地面,她吐了口氣,心劇烈的跳動,即使害怕無助腦中卻只有一個念頭:青鸞絕對不能有事!身子落地她立馬站起身快速奔去。

“青鸞!你怎麼樣?”她焦急的想要輕搖緊閉雙目的青鸞,可卻無從下手。

青鸞腹部一隻粗大長矛插著,鮮血不停直流,沙地被血染紅一片。

怎麼會這樣?黎婻腦中一片空白,慌亂不已。

“風伯!風伯!”

“你…你快救她!救她!”

風伯落地放下黎婻君昊,掃了眼地上的人、眉頭微凝。

“傷成這樣,就算有起死回生的丹藥也必死無疑。”

黎婻心一沉:怎麼會!不行!自己不能讓青鸞死去。

“不行!她不能死!”話落,在場的人身子一震。

鳳荊輕瞅著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細長的丹鳳眼拉著,聲音不屑。

“一個奴婢死了便死了,帶著她上路還會連累我們趕路。”

九鳳凝眉,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別開眼去,有點嫌厭的聲音傳來。

“就是黎婻姐,一個奴婢而已,我再送你幾十、幾百個也不成問題。”

黎婻猛的回頭盯著他們,冷哼一聲,嘴中冷冷出聲。

“我沒有請你們來,要走趁早!”

黎婻胸中怒火翻滾,在他們眼裡她僅僅只是個奴隸,可在自己眼中青鸞是第一個全心全意對她好的人。

無視白著臉的九鳳以及一臉輕笑的鳳荊,她轉眼檢視青鸞的傷勢,看著空中擺動的長矛,心慢慢冷靜下來,必須得撥了它。

“咳咳咳…大…小姐。”

青鸞憂憂轉醒,眼皮微動,眸中一片淚珠,顯然那些話她都聽到了。

“大小…小姐,不要管我。”

艱難說完她又是一陣輕咳。正值青春花期枯萎讓人心有不忍,黎婻連忙安撫她。

“青鸞你不要說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乖乖聽我的話。”

“小姐…”

青鸞蒼白著臉急的就要掙扎起身。黎婻臉色一擺,語氣冰冷。

“我還是不是你主人,連我的話都不聽。”

青鸞臉色一僵,終於不再說話,許是痛的難受,疼痛的滋味自己何常沒有嘗過,那種痛太麻木、太噬骨。

“青鸞,你忍著點!”

黎婻顫著手、咬著牙,緩緩抓住那粗大的長矛,觸手不由一顫,這矛竟不是鐵製造!材質是她從沒有見過的!

當即搖搖頭,提了口氣,全身力氣一撥。一聲慘叫響起,青鸞立即暈死,噴濺的腥血灑了她一臉,溫熱的鮮血淋在她臉上宛如開水般。

看著青鸞身上鮮血如同流水一般,黎婻連忙果斷扯下衣襬白帛,就要纏上她的傷口,身側卻遞來一瓶藥膏,抬眼看去是黎婻君昊,輕聲道了聲謝,她迅速開啟瓶蓋,把瓶中藥粉倒在流血的傷口。

藥粉一觸到傷口鮮血立馬止住,顧不得驚訝她連忙又在傷口纏上紗帛,動作無比的輕怕弄疼了她。

一翻動作之後,她已經大汗淋淋。看著纏的亂七八搞的傷口,黎婻擦著頭上汗水,松了口氣:雖然難看了點,好逮傷口沒有流血了,青鸞你可不能有事!

………

寬廣茂密的森林內,一片稀疏雜著黃土氣息的平原上座落同樣稀疏的木屋。

樹影同伴、黃土相雜、綠草布地,其中一條條細小寬幾丈的溪水流淌過整個平原,一座十幾米寬的木樓緊挨著溪水而立。

木屋簡潔明了豎立著,青一色的地面全部是木板布成,整間木屋內一方茶几擺設別無它物。

茶几上坐著一身黑衣緊帛男子,他一頭黑髮側靠一邊,額頭上兩隻不大不小青色的異形獸角。面帶一條猙獰狹長的傷疤,全黑的瞳孔無精打彩的盯著躺在身側的乘黃。

他的手輕輕撫摸乘黃火紅、柔軟的毛。乘黃獸巨大的額頭一縷白毛揚著,它乖巧的輕暱著黎牙亦的手,寬長的後尾有一搭沒一搭的掃著。

地面上跪著全身繃緊、渾身白透的白民域人,他高大身軀上的肌肉冷汗滑落,一頭混雜白髮遮住他國字臉的面容。抬頭看了眼漫不經心的人,他垂低了頭,握緊了拳終於忍不住出聲。

“尊…尊者!鄙人已經按你的吩咐殺了那名女子!能否歸還本族神獸。”

說到還神獸幾個字時,他是硬著頭皮憋著氣說著。

無視他聒噪的聲音,黎牙亦懶懶收回手,目光移向左手心處那一張細小棕黃的粗帛。紙上剎時浮現:她不死,你死!五個字。

“呯”的一聲,他激烈一把站起,眼中怒火中燒。漆黑的眸陰狠盯著地上的人,咬牙切齒的聲音怒道。

“她死了嗎?”

啪的一聲,那白民領主驚的往後摔去,抖著身子瞪著黑瞳臉白的不能再白。

緩緩平復心情,黎牙亦抬腳緩緩走向一身火紅的乘黃,蹲著身輕撫著它,目光有意無意的打量白民領主臉上。白民國想要擁有千年壽命可不都是它的功勞。

“它倒是乖巧,很合我的心意。”

那渾身白皙的白民領主一聽,慌恐出聲。

“尊者!不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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