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守信用
幾分鐘過後，只見阿謹身上的粗布衣裳漸漸溢位鮮血，疼痛讓他幾乎暈死過去。那中年男子像是消了氣一樣，揚著腫肥的臉得意的看著他。
“行了！走吧！”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那兩名大漢終於收了手，拍了拍他們的手呸的一聲，一口痰吐在他身上。
他聞絲不動的身子如同死了一樣，眼見那中年男子離去，躺在一邊看熱鬧的幾名浪人一湧而上，紛紛搶著他碗裡幾枚白晶。
“我的！”
“我的！”
一陣混亂過後，阿謹身子終於動了動，他伸著手一陣亂摸，終於碰到那缺了一個口子的破碗，只是裡面空空如也，那幾枚白晶早已被其它人搶走。喧華的街口沒有因為他的糟遇而消停，街口小攤高聲呼喊的聲音依舊響著。
“熱騰騰的包子了，只要一個白晶！”
他的目光注視了過去，這時，包子攤老闆的腳下突然掉落一個細白的包子，老闆一不留意腳下一擰，一腳踩上那細白的包子，包子頓時扁了一邊，上面的腳痕明晃。
他掙著全身鮮血、破裂不堪的身子向包子攤爬去。他已經很多天沒有進食，飢餓讓他兩眼下陷無神、身子單薄如同紙皮。
街角的各族渾然看不到他這活人一般，踩踏在他本就受傷的身子，只有幾個窮苦人類避開他。
只見他臉色扭曲，似乎忍著劇烈的疼痛用盡全身力氣掙扎的向前爬去，眼見觸手可極的包子，那包子因為包子老闆的不注意，早被他踩的灰土滿滿。
他伸長了滿是鮮血淤青的手抓去，手卻頓在半空夠不著。他再次咬牙抓去，手指輕碰有些溼熱、細嫩的包子，他長長吐了口氣，手指一動，眼見就要拿到，然而，一聲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去！去！去！該死的乞丐別擋我做生意。”
無視包子老闆的聲音，他一把快速抓起那包子也不顧上面的髒汙，瘋狂的往嘴中塞去，一口一口灌去。劇烈的咳嗽，讓他上氣不接下氣，臉漲的遍紅。
包子老闆已然走到他面前，怒目呵斥道。
“該死的乞丐你沒聽見嗎？”“呯”的一腳踹中他的腹部，一瞬、他卡在喉嚨的包子吐了出來。扭曲的身子如風般倒飛出去、咬了幾口的包子脫手飛出，半空中還伴著絲絲鮮血。
他瞪大雙眼看著包子飛去，伸手就要抓去，身後傳來一聲呵斥。
“讓開！不想死的讓開！”
一輛賓士的豪華甲車衝斥著罡風撞來。甲車如同龜殼，銀甲裝飾，陽光下刺眼輝目。
“啊！”街道慌亂的各族乍開，紛紛躲開。
“呯”的一聲，骨頭破裂的聲音響在嘈雜的街角格外清晰，他死死瞪著眼看著那包子沒入人群中消失不見。眉頭緊鎖、臉色蒼白如紙異常難看，嘴中猛的吐出一口鮮血，身子重重砸地，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五樓之上，中年男子皺了皺眉，屋外突然走進一人，是名穿著緊身黑衣的大漢。
“大人！洪大人已經等大人多時…”
中年男子對於耳畔的聲音似是沒有聽到，看著下方街道上那馬身高高仰著，雙蹄重重踏地，
“籲…”
車伕緊緊拉住馬韁，獸馬皮甲銀光一晃，甲車一陣晃動發出一聲聲清脆悅耳的響聲，馬車青色細帛上掛著珍珠、月牙、玉石、奢華不己。
甲車停穩，車窗內伸出一隻性感拿著無骨扇的手，一聲陰寒的男子聲響起。
“怎麼回事！”
車伕立馬撲通一聲跪地重重磕頭。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驚了主子！”
“撞死了一個乞丐！”車伕瞅了眼馬車，顫動著身軀不敢動彈，額頭大汗淋淋。終於、車內再次傳來陰沉、惱怒的聲音。
“沒事！還不快走。”
車伕連連稱是，松了口氣，狠狠吸了口氣，快速上馬利落騎著馬車快速前去。
直到馬車消失在雜亂的街角，中年男子才回過神來，漆黑的眼珠轉了下喃喃道。
“你說他剛才是不是故意為之。”他身側的中年大漢愣了會，不知如何做答。中年男子見他不答也不勉強緩聲道。
“罷了，記得帶上他。”說著轉身出了屋中，中年大漢渾身一震、莫名看著窗下方焉焉一息的乞丐。
無仙樓後院、華公子惱怒的踏進月亮門，人影還未站移、一聲焦急驚慌的男聲響起。
“公子！大事不好！女瑤逃了。”
“什麼！”他沉著陰黑的臉盯著迅速趕來的人，來人高大健壯的身軀剛立，他冷聲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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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是廢物嗎？還不攔住。”
那大漢抬眼怯視他一眼，連忙急聲辯解道：“已經把人攔下，公子你看…”
中年大漢拉長著腔調不敢私下定決，華公子有個毛病便是不喜擅自做主的奴隸，噍著臉色愈發難看的華公子，大漢大氣不敢出。
“哼！”華公子冷哼一聲，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倉促便要逃，傷勢未愈她膽子倒愈發大了，當即向那小院密室奔去。
青色泛著雨痕的地面似被雨涮過一般，穿著緊身灰衣，破敗不堪的女子立於院中，二十多名大漢將她圍的水洩不通。
一身印滿獸紋的華服細帛出現在院中，對面前方華公子冰冷的眸直直盯著她。一見來人她身子一頓，弓起身子左手往背後探去。
“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力氣逃出密室！”華公子的聲音滿是陰狠。他又怎麼會白白放過自己，女瑤冷冷一笑，眼中滿是嘲諷。
“公子不講信用，我何必聽從公子的話。”
“噢！”他一聲故作高深，手掌拍擊兩下。當隨、便有兩名大漢拖著一身灰衣的少女推到她面前。大漢橫槍一舉，寒光下那少女竟是奴兒，只見她嘴角鮮血溢位，神情疼痛萬分，早沒了往日妖嬈的模樣。
“姐姐救我！我不想死。”
一見女瑤，她便掙扎的就要奔去，卻被脖間的寒槍驚的渾身哆嗦，牙齒打顫說不出話來。
“想走，她得為你陪葬。”
華公子眸中閃著莫明勝利的笑，神情放鬆絲毫沒有一絲緊迫感。
“姐…姐姐救我！”奴兒哽咽的啜泣，眼中滿是朦朧霧氣。
女瑤腦中一滯，明明自己只是打暈了她，竟然受了傷！看來一定是他做的好事。盯著臉上洋溢著不知笑意的華公子，她手中的短刀寒光一閃，直直向他襲了過來，右手一轉、短刀便向華公子頸間割去。
“保護公子！”
一聲驚叫。她渾身一僵，手中短刀直直刺入胸口，近在咫尺的奴兒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她，嘴角鮮血如溪水般湧起。那雙眼中帶著不解、不甘。女瑤似乎失魂了般呆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華公子拎著奴兒破敗的身子隨手一扔，拿出手帕嫌棄的擦試著手，似是粘到了不乾淨的東西，散漫不經心道。
“小瑤兒、你休想逃出本公子的手掌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