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是他曾祖父江鴻的,立碑人正是爺爺江波以及二爺爺江濤。

望著曾祖父的墓碑,江龍有種找到根的感覺,硬嚥一下,含著淚花道:“我一定會把爺爺的墳遷回桃花村,讓他老人家落葉歸根。”

江龍跪地的一幕,被早已洞察先機的李鳳偷偷瞧見了,覺得他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就像李扒皮說的那樣,是值得託付終生的。

李鳳想著想著,心裡美滋滋的,怕代洪察覺出什麼,忙陪著他閒聊。

江龍磕了三個響頭,把淚水咽回肚子裡,這才站起。

“好小子,祖輩們的夢想,全寄託在你跟小鳳身上了。”李扒皮臉色凝重,邊說邊拍著江龍的肩膀,竟然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帶領鄉親們脫貧致富,我責無旁貸,哪怕是付出一生,也會完成爺爺的夢想。”

“好樣的!不愧是軍人。”李江微笑著說道。

這時已是下午三點,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兩個小時。

原本綠色的麥田已被割掉,堆在地裡,那是形成一座座小山丘。

江龍見此,小心翼翼扶著兩個老頭從山坡上慢慢下來。

代洪早把測量的皮尺準備好了,衝江龍跟李鳳吆喝道:“咱們開始吧。”

李鳳從兜裡摸出筆記本,目光在兩男身上瞅瞅,右手拿著水筆,抿嘴一笑:“開始吧。”

江龍拿著皮尺,代洪拉著皮尺的另一端,在鄉親們的陪同下,開始測量土地。

而李鳳,則是負責一家一戶的記錄。

經過兩個小時的努力,終於把土地測量完畢,結果如下:

李江家是0.4畝;

李大家是0.4畝;

李華家是0.8畝;

李老實家是0.4畝;

陶敏家是0.6畝;

陶淵家是0.4畝;

陶寶家是0.5畝;

代仁家是0.5畝;

代嬸家是0.6畝;

代秀家是0.4畝;

經核實無誤,確實是5畝地。

任務完成後,江龍告訴鄉親們,今晚會把合同列印出來,明天上午十點來村委會簽字按手印,然後就可以領鈔票了。

這下,鄉親們各自樂呵呵回家,怎麼來的,還是怎麼回去。

此刻,李傑依然還沒等到二叔回來,心裡慌亂了,開始有些著急,搓著雙手在房間裡徘徊,嘴裡叼著大中華香菸猛吸。

李武也著急了,可路上出車禍,一堵就是幾個小時,帶著十幾人在路上,除了著急就是乾瞪眼,憤怒得踹輪胎幾腳,以此來撒氣。

轟鳴一聲響,江龍騎著摩托回到村委會院子裡。

聽到摩托的聲音,李傑忙走到窗前,見江龍騎車帶著傾慕已久的李鳳,還把大毛跟二毛也帶著,看得那是火冒三丈。

“搶我的女人,拐我的手下,我跟你沒完。”李傑憤怒得喃喃自語,一副瘋瘋顛顛的模樣。

下車後,江龍考慮到李江歲數大了,來來回回跑夠折騰的,於是提議讓他留下來。

可能是年代感的原因,李江覺得跟年輕人呆在一起,有些不自然,因此沒去村委會,倒是跟隨李扒皮去了雜貨鋪。

江龍也沒婆媽,完全尊重老頭的決定,然後跟李鳳匆匆忙忙走進辦公室,看著資料研究。

跟美女再三檢查合同無誤後,江龍直接把筆記本上那兩頁紙撕下來,果斷揣進兜裡,迫不及待跑出門,跨上摩托,直奔鎮上而去。

見江龍火急火燎騎車而去,代洪好奇便問:“江兄弟,天快黑了,你急著去哪?”

“去鎮上列印合同!”

江龍已騎車遠去,聲音是從空氣中傳來的。

這時,李婉姍姍而來,那是一臉不悅,冷冷瞥陶金一眼,這才怒氣衝衝走進村委會,對她的意見可大了。

陶金知道,自己這兩天站在李鳳的陣營,惹得李婉不高興了,苦笑一下,這才挽著老公的手臂,慢步跟隨。

“捉迷藏去嘍!”

見井邊熱鬧非凡,大毛跟二毛那裡還能當乖孩子,呼喚著跑過去。

自從井鑽好後,一天到晚,前來接水的村民絡繹不絕,原本冷冷清清的村委會,漸漸變得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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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雜貨鋪的生意也越來越好,李扒皮那張財迷臉,時常帶著笑容,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然則,整個桃花村,最不高興的人就是李婉。

此刻,這個人民教師坐在轉椅上,正怒氣衝衝瞪著女兒,貝齒咬著下嘴唇,氣得不要不要的。

“媽!誰又惹你生氣了?”李鳳心裡苦澀,望著母親明知故問。

“少給老孃裝傻充愣。”李婉雙手往辦公桌上拍,瞪著女兒怒吼,“你是鐵心要留村發展,想跟我死磕到底了。”

對這個胡攪蠻纏的母親,李鳳真是很無語,覺得老頭一點也沒說錯,她教書就是誤人子弟,思想保守不說,還只認死理,逼自己去大城市謀發展,主要還是一心想把自己嫁入豪門,說好聽點是替自己著想、說難聽點就是想攀高枝。

李鳳想想也是醉了,抱著雙手在辦公室裡轉悠,一副不待見母親的樣兒。

“婉姨!你的想法我懂,不就是想把小鳳嫁入豪門嗎?”陶金皮笑肉不笑的望著李婉,“我覺得江龍家景不錯的,關鍵是夠男人,如今這樣的好男人可不多了,比我家大洪強百倍,那是……”

“給我閉嘴吧!”聽陶金稱讚江龍如何如何好,李婉氣不打一處來,立刻把話打斷,帶有怨氣的眼神瞪著她,“這麼賣力替江龍說話,哪小子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小鳳氣我半死,你們是想把我氣得不活嗎?”

李婉現在的模樣,像只瘋狗,真是半死不活啊!

這下,陶金閉嘴了,知道這人民教師說起歪理來,那是一套一套的,跟她耍嘴皮子,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代洪也不咋地高興,那是一臉不悅。

畢竟,作為男人,代洪還是要臉面的,老婆左一句大洪、右一句大洪,聽起來像是在叫狗,誇江龍時把自己貶得一文不值,真特麼豈有此理,想想後,氣憤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江龍那麼好,你嫁他得了。”

“啥?”陶金的臉都快氣成豬肝色了,怒目瞪著代洪吼,“這話可是你說的,老孃這就追給你看,瞧我這熟女,那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

“少臭美了!”代洪皮笑肉不笑的望著老婆瞅瞅,“孩子她媽,就你這黃臉婆,還是省省吧。”

聞言,李鳳笑得臉蛋兒紅紅、笑得東倒西歪、笑得歡快極了。

陶金臉都綠了,差點沒把肺給氣炸,貝齒咬著下嘴唇,氣得直跺腳,狠狠一巴掌朝代洪臉蛋甩去。

見老婆巴掌甩來,代洪拔腿跑出門,回眸一笑:“惹不起,我還躲得起。”

“躲得過初一,卻躲不過十五,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陶金望著空空如也的門抱怨。

原本,陶金是好心勸李婉,結果好心被當驢肝肺,還惹得老公不高興,知道惹火燒身後,氣得想咬人的心都有。

“陶金呀陶金,你是想錢想瘋了吧,江龍就是個窮鬼,那些錢都是募捐的,跟他沒一毛錢關係,小鳳跟著他,往後的日子那叫個苦啊!”李婉數落陶金一句,這才把目光移到女兒身上,“傻笑個啥?被賣了還替別人數錢,虧你還笑得出來。”

“哦!”李鳳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然後轉過身,捂著嘴繼續偷笑。

“為了你這丫頭,老孃那是操碎心,已經催梅朵再次替你物色相親物件,就等訊息吧。”

聽完母親的話,李鳳那是眉頭緊鎖,做出一副齜牙咧嘴的表情。

陶金聽後,也是醉了,發現李婉想金龜婿已經走火入魔,樂呵呵一笑:“既然婉姨心急,不如去非誠勿擾吧,那個節目可火了,什麼鑽石王老五、富二代等等,總有一款適合你。”

“是幫小鳳相親,你這娘們會不會說話!”李婉氣得臉色大變,冷眼瞪著陶金,“再說了,那節目前前後後就十分鐘,說幾句話,看個視頻短片,有的竟然牽手了,簡直跟小孩子過家家是的,我活了四十幾年,壓根就不信一見鍾情。”

“我也不信!”李鳳尷尬一笑,邊說邊轉過身。

即是美女又是才女的李鳳,只信感情是培養出來的,要是相信一見鍾情,早就嫁了十次八次了,也早就為人母了,說不定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至於24歲還單身,那是沒有碰到合適的物件,一直默默等候心中的那個他出現。

第一次相親就被放鴿子,現在聽母親提起相親,心裡那叫個氣,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恐慌。

“江龍,給我滾出來。”

這時,門外傳來男子的怒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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