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沒有再打來電話,陳一鳴又昏睡了兩天,中途醫生護士來查了兩次房,陳一鳴都裝睡繼續躺著,只聽見醫生似乎說道他的傷口恢復之快到了近乎奇蹟的地步。試著挪動了下身子,似乎確實沒那麼痛了,睡了幾天,再也不想躺著了,百無聊賴之下,陳一鳴開啟了電視機開關,裡面正好在播放一條國際新聞,聽到裡面M爾代夫四個字,陳一鳴來了精神。

“我國駐M爾代夫大使館發出正式通知,M爾代夫首都局勢緊張,請廣大同胞謹慎前往旅遊,如有困難,請聯絡大使館,電話xxxxxx……”

“據悉,當地反 政 府情緒空前高漲,其導 火 索為三個月前當地政府與大食石油集團簽署的‘庫魯曼群島開發計劃’,不少當地人士認為,此項開發計劃嚴重破壞了當地海洋的生態環境,此事已引發包括米國在內的多國高度關注,當地外交部發言人米歇爾-哈裡森正在就此事舉行新聞發佈會,下面,讓我們來連線會議現場。”

“哈裡森先生,你作為大力促成庫魯曼專案的負責人,是否考慮過對此事件負責。”

“首先,作為政府官員,我們一如既往的為我們的人民負責。其次,庫魯曼專案是否是這次海洋異變的原因尚無定論,請記者朋友們本著客觀事實的原則,不要有主觀性的言論導向。”一個精幹的瘦高男子站在話筒前,典型的東南亞面孔,皮膚黝黑,語調沉穩緩和,讓聽眾不由的生出信任感。

“那針對這次世界矚目的海洋變化,政府的調查計劃可以公佈嗎?”

“當然,我們已經邀請了聯合國海洋保護委員會的專家組,預計在後天開始實地考察。調查結果,將委託聯合國公佈給世界。”

“哈裡森先生,聽說你的家鄉也在庫魯曼群島附近,對你正在受苦的鄉親們,你想說些什麼嗎?”

“庫魯曼專案的初衷,本就是為了提高本土島民的生活水平。所以雖然海洋異變的成因尚未有定論,大食石油集團依然願意對附近島民的溫飽負責,這也是我,能為同胞們爭取到的最大利益。”

“哈裡森先生,有人反映在庫魯曼群島附近頻發人口失蹤案件,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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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警察和公共安全部的問題,恕我不能解答。”

“哈裡森先生,旅遊作為貴國的經濟支柱,請問政府將如何應對可能到來的旅遊業衝擊。”

“請廣大遊客放心,庫魯曼群島離已經成熟的北環礁和南環礁旅遊環線有120海里,對於已經成熟的旅遊區域並未產生影響。並且,發生在庫魯曼群島的變化也僅限於魚群減少,並不會對遊客的安全造成任何影響。其次,庫魯曼專案即將竣工,我們準備在不久後短暫開放庫魯曼主島,所有在M爾代夫旅遊的遊客,將有機會抽到參加庫魯曼群島體驗的獎券,所有食宿及娛樂專案免費,並有限定版的珍貴禮物放送,作為庫魯曼專案集團對遊客的道歉。”

正看得起勁,忽然吱呀一聲,病房門被大力推開,這麼晚了,還有誰回來啊?

“新來的懶蟲,還在睡覺麼?”門縫裡探出了劉飛飛梳著雙馬尾的腦袋,嘴裡還是叼著一根棒棒糖。

“你們,是哪位啊?雖然想謝謝你們來看望住院的我,但是我怎麼沒見過你們啊?學生會的還是黨支部的啊?”陳一鳴看著劉飛飛和夏侯亮,一臉懵逼。

“喂喂,對你的救命恩人就這個態度啊!”劉飛飛自來熟得拍拍陳一鳴的頭。

“救命恩人?”

“唉,難不成被嚇傻了,就這個,這個啊~”說完劉飛飛張牙舞爪的,模仿舔食者撲上來的樣子。

看陳一鳴無動於衷,夏侯亮也開口了。

“小兄弟,我是E.S.C中國分部的執行專員夏侯亮,編號CN11340153B003,這位是執行專員劉飛飛,編號。。。”

“停停停!”陳一鳴大喊著,本想破口大罵的,可看著眼前這個一米九的平頭大哥,手臂比自己大腿還粗,一秒鐘就決定了要走和平談判的路線。

“你們該不會也認識什麼安德魯.唐.尼古拉斯吧?”

“咦?你怎麼知道他的?”

“喜歡穿自由之翼的衣服的中二病晚期宅男?”

“如果你是指那件背後有一黑一白兩個顏色的羽毛,剛好只能包到肋骨以下位置的奇怪馬甲,那算是吧。”夏侯亮一本正經的回想著。

“然後下一步你們就會告訴我,我是被上天選中的男人,是你們神秘組織E.S.C看上的天巡者,世界還在等著我拯救是嗎?”陳一鳴躺回了病床上,一副你們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的懶狗樣子。

“小兄弟你說對了一半,我們來是。。。。”

“傻亮,別浪費口水啦,你看他那樣子是在認真聽你講話的樣子嗎?一邊兒去。”劉飛飛吐出了吃光了的棒棒糖棍兒,把夏侯亮推開。

“師弟,我是畢業於北影舞蹈系的師姐劉飛飛,他是國防大學的研究生夏侯亮。我們是來給你做新人入職輔導的。”

陳一鳴本想繼續罵人的,可看著劉飛飛那可愛的笑容,竟然不由自主露出了魚塘塘主的招牌笑容,像個二哈似的不住點頭。

“不過呢,師姐看你對對話型介紹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那就換實踐課的方式吧。”

“飛飛。。。”夏侯亮似乎想說什麼,劉飛飛舉起手剛好夠著他後腦勺,一巴掌拍上讓他安靜。

“師弟,你說這個辦法好不?”

陳一鳴看著笑成一朵花的劉飛飛,腦海中浮現出知心姐姐小手牽著自己,在花海中嬉笑奔跑的粉色畫面。忙不住的點頭。

“走唄,傻亮~”劉飛飛走到了窗邊。

夏侯亮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彎下腰公主抱起了陳一鳴。

“喂喂喂!我不要魔鬼終結者抱我啊,師姐,這樣會對我弱小的心靈造成二次創傷的!”陳一鳴還沒能再多廢話兩句,忽然發現劉飛飛推開了窗戶,夏侯亮手上一用力,自己嗖的一下飛了出去。

“救命啊!!!!”陳一鳴的慘叫在空中迴盪,這裡可是七樓,這樣摔下去是沒有活路的。

媽的,難道這夥人真的是做人體器 官 買 賣的,看上了自己的腎臟,軟的不行就直接上硬的,摔死了再說?你們好歹也和我商量下路子啊,比起摔死,我還挺喜歡**一夜第二天清早被泡在浴缸裡沒了腎臟的套路!

快摔死了,陳一鳴的吐槽基因依然強大得統治著他的腦細胞。然而,想象中的衝擊並沒有到來,反而是一種小時候玩兒氣墊床一般的緩衝感,陳一鳴發現自己穩穩得站在地上,身上一根毛都沒掉。

還未從劫後餘生的驚喜中回味過來,一隻手把他拎在了腳踏車後座。

“小兄弟,抱穩了!”

陳一鳴下意識得抓緊了面前的肌肉男,只聽見腳踏車輪胎和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然後伴著陳一鳴的尖叫,腳踏車像出膛的炮彈,消失在了醫院背後的小路中。

“師弟,坐穩了哦,雖然你坐的是貨真價實的腳踏車,不過以70碼的速度摔下來,也保不準會死的哦~”

這是陳一鳴聽見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他就死死得貼在肌肉男的背上,耳邊只有呼呼作響的破空聲。

當腳踏車停下的時候,夏侯亮若無其事的走了下來,大氣都沒喘過一口,反而是後座的陳一鳴,腳一軟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這時,一個身影從空中緩緩飄落了下來,劉飛飛一如下凡的仙子一般,踩著虛空的階梯。

“別說話,不要以為你表演個空中魔術我就會相信你真的會飛一樣!”被耍了一道的陳一鳴很生氣,不再相信鄰家姐姐。

劉飛飛聳了聳肩,並沒有和他爭辯。眼前是一間巨大的廢棄倉庫,夏侯亮打開門走了進去。

“進去吧,師弟?”劉飛飛在身後笑道。

“都到這個地步了,我還有的選麼?”陳一鳴沒好氣地回道,垂頭喪氣地走了進去。

三人走進大門內,裡面是空蕩蕩的一片,比起陳一鳴學校裡當年為了奧運會修建的體育館還要大上不少。夏侯亮砰的一聲關上門,然後脫掉了上衣。

“喂喂喂!你們到底想要什麼直說可以嗎,要錢我想我老媽就這一個兒子,十幾萬的話她還可以想想辦法,要器官的話,只要不弄死我都好商量。但是拍GV這種事情我是寧死不從的!”陳一鳴驚恐得捂住了菊部。

“放心吧,師弟,他是個直男。”劉飛飛白了他一眼。

陳一鳴還想說幾句爛話,倉庫忽然響起了一陣低語,吟唱得全是拗口難懂的音節。

“言靈——火焰領主!”

夏侯亮的身上騰起了熊熊烈火,陳一鳴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他的世界觀告訴他,這不科學!然而他還是想確認下什麼,抱著僥倖的心理,萬一真的就只是魔術呢?

“找死啊!”劉飛飛啪得一聲打落陳一鳴想要去觸控火焰的手指。刺啦一聲從陳一鳴破爛不堪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扔向了被火焰包裹的夏侯亮,布條還在空中時,就著火化作了一段灰燼。

“這下信了吧,貨真價實的火焰。你覺得普通人,在這種火焰包裹下能活下來嗎?”劉飛飛拍了拍陳一鳴的腦袋,後者砸吧了下嘴,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劉飛飛秉著趁你病要你命的宗旨,把陳一鳴的腦袋扳來面向自己,然後在陳一鳴的面前,還是那種晦澀的語言。

“言靈——和風守護!”

劉飛飛的手指一揮,一股強勁的旋風從陳一鳴腳底升起,裹著他一點點離開地面。

“師弟你剛才沒摔死,也是因為師姐的這招救了你一命哦~”

劉飛飛興奮的朝陳一鳴揮手,旋風帶著陳一鳴在空中轉圈,陳一鳴感受不到身上有任何懸掛,他就這樣懸空地飛來飛去。陳一鳴很廢柴,但是他並不傻,相反,四年前他還是小城裡的高考榜眼。

不管你得出的答案是多麼的荒謬,如果它是唯一的合理解釋,那麼這個答案就是正確的。

陳一鳴摸著隱隱作痛的腹部,看著火焰下毫髮無傷的夏侯亮,面色蒼白。

“所以,這二十二年以來,我究竟是生活在怎麼一個世界中呢?”陳一鳴落回了地面,像一個剛剛降臨的新生命一樣,迷茫的看著兩人。

劉飛飛和夏侯亮相視一笑,新人心理建設的任務,看來是可以完成了。

“師弟,你聽過女蝸補天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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