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巡者三個字如同一聲驚雷,夏侯亮三人一閃身已經回到機艙裡,將哈裡森圍在中央,氣氛很凝重。

哈裡森像是不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有多麼驚人,自顧自的繼續開啟汽水,遞到幾人面前。

“各位請不要緊張,我只是個普通人,在這裡既不會對大家構成威脅也沒有地方逃跑。之所以這麼冒昧,只是像請各位能聽我說幾句話。”

“知道這三個字的,沒有普通人。”安德魯和夏侯亮像是隨時準備出膛的子彈,殺氣騰騰。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政客。庫魯曼計劃的影響是如此巨大,若是這次的調查給不出讓民眾信服的答案,我的政治生涯將會結束在這座島上;但同時,這也是我翻身的一個機會!所以對於這座島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決心不會比任何人弱!”

“官方消息稱,你可是一手大力促成庫魯曼專案的人,怎麼會不瞭解內情?”

“那只是因為我的家鄉就在庫魯曼島附近,以我作為民眾和開發方的橋樑可以讓專案更順利的實施,其實當大食石油集團開出那份鉅額合同的時候,庫魯曼島的開發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了。然而島上的施工是分區域保密的,我所能接觸的只有最表面的東西,事實上我已經參加了兩次對庫魯曼計劃的調查,可惜大食石油集團在明面上做的滴水不漏,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收到了一份匿名的包裹,先生們,如果不介意的話?”

安德魯輕輕點了點頭。

哈裡森走進駕駛室內,機艙內響起了一段錄音聲。

嘈雜的腳步聲在金屬甲板上迴響,源源不斷的跑步聲在周圍響起。

“該死的婊子!竟敢在老子的眼皮子下耍花樣,都TM眼睛睜大點,她受了傷跑不掉的。”一口帶著濃烈東南亞口音的蹩腳英語,也掩不住說話者的憤怒。

砰砰砰,伴著幾聲槍響和痛呼,甲板上又人聲鼎沸起來,所有人都往一個方向嚷嚷著奔去,接著又是普通一聲,像是有人跳進了水裡。

“長官,目標跳進龍池了!”

“上警備艇追啊,你個蠢豬這也要和我廢話?”

“可。。。可那是龍池啊!”

“要你他娘的多嘴!”啪的一記耳光響起,“要是驚動了王子殿下,今晚守夜的弟兄一個別想活,走,跟老子上!”

話音落下,一聲聲摩託艇的轟鳴聲響起,接著便是接二連三密集的槍火聲。

“打中目標了嗎?”錄音中的男子用步話機問道。

“失去目標蹤影,水面沒有血跡……艹,這是什麼,快跑,啊,啊啊啊啊!”悽慘的叫聲和槍聲同時響起,然後瞬間歸於安靜,只有訊號干擾的呲呲聲。

“長官,怎麼辦。”說話的人有些哆嗦。

“既然掉進龍池了,肯定也活不了了,走吧,被王子殿下賜死也好過死在龍池裡,走,快啊,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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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水底有東西!”

“撞過去,回岸上!”

緊接著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嘯響起,錄音就此結束。

陳一鳴和劉飛飛搖搖晃晃得摸到機艙門口,哇的一聲同時吐了出來,錄音結束的最後那聲尖嘯,好比有人在耳旁用指甲刮黑板,讓人抓狂到想打破腦袋,胸口也是無比煩悶。

安德魯和夏侯亮倒是還站得住,只是面色也不好,而哈裡森更是臉色蒼白,手指顫巍巍地從耳朵裡扯出兩團棉花。

“這聲音,便是堵上了耳朵也好不了多少。”哈裡森看到沒受到多大影響的兩人,滿意的眼神一閃而過。

“先生們,這段錄音是從庫魯曼群島的警備隊竊取的,阿迪勒在島上進行著很危險的活動,庫魯曼島上的很多工人,都是我的老鄉,我相信我手上的情報,對各位也相當有用。我無意刺探各位背後的辛秘,但是在調查大食石油集團這一件事上,我想我們能達成同盟,我是個政治家,必須得抓住一切機會,希望各位能夠理解。”

“哈裡森先生,能告訴我們更多那個包裹的故事嗎?”

“當然,回到馬累後,各位盡可查閱我收集到的一切資料,目前我所知的,僅僅是這個包裹上的資訊,和一個叫克勞德的人有關。先生們,我已經表明了我的誠意,各位可以讓我在這片海底永遠閉上嘴,或者一起調查庫魯曼島的真相。”

這時,夏侯亮忽然身子一動,抓住哈裡森的手腕,一把匕首突然出現在手中,就要往哈裡森抹去。後者顯得很驚慌,但終究還是沒有掙扎,任憑夏侯亮割了下去。

沒有割喉,沒有斬首。夏侯亮的匕首只是在哈裡森的手腕上割破了表皮,將一滴血珠擠到腕錶上,片刻後,夏侯亮看著腕錶上E.V.E傳來的“非能力者”的分析報告,不動聲色地給安德魯使了個眼神。

機艙中,那種讓空氣凝滯的殺意消散了,安德魯又變成了那個中二的胖子,像個老朋友似的接過哈裡森手中汽水一飲而盡。

“有哈裡森先生相助,便如劉備得諸葛亮,曹操得郭嘉,區區一個庫魯曼島,相信拿到真相便如探囊取物。”

哈裡森聽著這個胖子莫名其妙的引用些天朝典故,似懂非懂地跟著一起點頭。雙方終於達成了初步的信任,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那個,請問一下,人在水裡,憋氣的極限是幾分鐘啊?”艙門邊,吐完的陳一鳴,虛弱的問道。

“據說是個芬蘭人,降低自己心率之後在水裡憋了11分鐘,你該不會腦子給吐抽了,也想下去挑戰下世界紀錄?”一旁的劉飛飛有氣無力的白了陳一鳴一眼,一飛機的人被剛才錄音裡的魔音灌耳一折磨,都還沒緩過神來,不知道陳一鳴怎麼冷不丁冒句這個問題。

只見陳一鳴雖然嘴角還掛著吐完的口水,卻眼皮不都眨一下的死死等著水面下。

“這個機師大哥太TM吊了,已經在下面遊了好久了,怕是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眾人一聽,這才想起駕駛員剛才也一起跳下海涼快了,還真是半天都沒見著他。

劉飛飛將陳一鳴擠開半分,探出身子看下去,果然那個機師面孔朝下,仍然在水下慢慢滑行著。

“師姐你看,這海邊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手腳都不帶怎麼劃拉的,在水裡就跟條魚一樣蹦躂。你說咱們這次出差這麼幾天,能不能讓他們教幾手,回頭也遊得這麼溜。對了師姐你身材這麼好,一定也是游泳高手吧,不如就勞煩你先指點小弟幾招。。。。”

“閉嘴!”劉飛飛沒好氣地一拳揍在陳一鳴臉上,因為擅長游泳的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是一絲不協調的感覺一閃而過,是哪裡不對勁呢?

一分鐘,兩分鍾,五分鐘過去了,連安德魯幾人也湊了過來,機師依然如同游魚一般,在水下打著圈。

“這難道是M爾代夫人民的特殊天賦嗎?”安德魯也感興趣了起來。

哈裡森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不安:“當地人以海為生,水性自然不差,尋常人在水裡待個三五分鍾也不是太了不起的事情,不過超過五分鐘以上,是會給身體帶來巨大負荷的,除非是特別緊急的情況,否則沒人會在水裡待那麼久的。”

十分鐘過去了,機師依然在水裡遊蕩著,艙門邊只剩下眾人的鼻息聲,一種詭異的氣氛在機艙裡生起,只是沒人能抓住那一點閃光。

“不對勁,他的手腳不對勁!”劉飛飛突然大叫起來,“你們仔細看,他的手腳不協調,這樣根本就無法前進!”

會游泳的人都知道,手上和腳上的動作必須要協調,同步率越高,遊得就越快越省力。之前水面上波浪起伏,水下的人影動作也被模糊,這下在劉飛飛的提醒下細細看來,果然機師的手腳都以一個很詭異的姿勢動著。陳一鳴想起了電視上看過的賽龍舟,此時機師的手腳就和那些龍舟上的船槳一樣,同進同退,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水蜘蛛。

這時,機師的身子終於停下了,一個青灰色的影子,突然從機師背後竄出水面,速度之快,以至於眾人剛剛本能得往後退開一步,那東西就已經破水而出,然而陳一鳴和劉飛飛由於是趴在機艙門邊,還來不及縮回身子,因此也看到了那噩夢般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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