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關於穆家有妖怪的說法很快就被穆家姐妹是四星下凡的說法蓋過去了，鄉親也不再躲著她們，一切都好像回到正軌。
可這陷害穆家的人是誰？穆小七實在沒有頭緒，穆家就四姐妹和祖母鄭氏，要圖財的話誰不知道穆家是老鼠都要餓死搬家的地兒，斷斷是不能是圖財的。要說是與誰結怨？穆家一家人都老實本分，也沒有得罪什麼人，唉，不亂猜測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罷。
後面樅菌的收購頗為豐富，連一向和穆小七們過不去的宋金花都來賣樅菌給她們，時不時還在菌子裡摻點假，穆小七看在眼裡也沒有揭穿她，給她佔點小便宜，讓她心裡偷著樂去。
今天宋金花又見那馬車往穆家院子方向去了，這麼大的馬車在這種小村落裡想不吸引人注意都不行，她可是看到這馬車好幾次了，次次都往穆家去，她今天非得搞清楚這幾個小妮子在搞什麼勾當不可！
宋金花很早的就在村口的大槐樹下等著馬車回來，這是馬車出村子的必經之路。
老遠的就見那健壯的馬“踢嗒踢嗒”的拉著車往自己這裡跑來，越來越近了，宋金花深深吸了口氣衝過去試圖攔住馬車，嚇得拉車的人趕緊勒住了馬，那馬受了驚嚇在原地踏了好幾步才安靜下來。
“這位大嬸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好端端的你衝出來做什麼嘞！”說話的這人正是來穆小七家取貨的小福子。
宋金花驚魂未定，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用扭曲的笑臉應道:“嘿嘿，沒事兒，沒事兒，就嚇了一跳。”
小福子見人沒事準備繼續趕路:“大嬸您沒事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宋金花連忙叫住他，生怕下一秒他就駕著馬車跑了。
“大嬸你還有事兒麼？”這大嬸可真奇怪，小福子心裡不由的嘀咕。
“小夥子，你不是這裡的人吧？三四天就見你來一趟，也不知道你到穆家去是做啥子嘞？”宋金花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小福子想了想這告訴她也沒有影響，自己還要趕路呢，趕緊打發了才是:“我是天香樓的夥計，去穆家只是替掌櫃的來取貨嘞，沒別的事情。”
宋金花追問道:“那取的是什麼貨，不妨請小兄弟透露一下。”她心裡想著，萬一自家也有呢，有好處可不能讓這群小妮子獨佔了去。
小福子有些不耐煩:“不知道，你自己去問人家姑娘去，我還得趕路呢，麻煩大嬸您讓一讓。”
“你……”宋金花心裡罵了一萬遍這夥計，但也讓了道，要真是被這大馬踩兩腳可不是鬧著玩的，心裡想著即使你不說我也能自己打聽出來！
在家的幾姐妹卻對此事毫不知情，洗菌的洗菌，炸樅油的炸樅油，等油溫涼了裝罐的裝罐，忙的不亦樂乎。
“小七啊，你看看祖母能幫你們做點什麼，這老骨頭啊在床上躺了幾天是閒的慌。”鄭氏病已經好轉了，現在氣色都比以前好，原本應該去蘇家上工了，可拗不過幾個孫女，只得在家休息。
穆小七添完柴火拍了拍手上的灰去挽著鄭氏:“我們都不忙呢，祖母您就負責好好休息，等病全好了自然有得忙的呢。”
鄭氏笑呵呵的道:“就你這嘴兒會說話，祖母這病不是都好了麼，還老是讓我休息。”
“俗話都說病去如抽絲，祖母您得好好休息才是。”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誰都沒有注意正在牆院外偷看的宋金花。
此後天香樓又來取了一次樅油，但是在這次後卻好幾天了也沒有見人來，穆小七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你們幾個娃兒去逛，還是老規矩，老鄧叔原地兒等你們。”拉車的老鄧叔可能是這久生意有些冷清，今早和姐妹幾個來搭車的嘮嗑了一路。
“哎，好嘞，謝謝老鄧叔！”穆小九可高興了，今天八姐也一起來了，她可以帶八姐去看許多好玩的呢，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進城了。
穆小七看了看眼前這眼熟的樓層，天香樓三個字蒼勁有力的牌匾，讓穆小七心情有些複雜。
“小八，小九，你們先去玩一會，半刻鐘後記得來這裡等我，要乖乖的不許亂跑知不知道？”穆小七給了她們幾個銅錢，讓她們去玩一會。
“嗯嗯！”小八和小九早就被滿街的新鮮玩意吸引了，這會兒像剛出籠的鳥，跑得飛快。
天香樓的生意應該是迴轉了許多，店裡的人明顯比以前多了。
“姑娘，是你啊，裡面請，您是用膳還是吃點心？”還是前次的店小二，看是穆小七立馬招呼道。
穆小七淡淡的說:“我找你家掌櫃。”
這次倒是沒有廢周折，直接帶著穆小七去見了掌櫃。
“你就是那個賣絕味的姑娘吧？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這個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親切的問道。
穆小七看他有些面生: “咦？你是……”
那中年男子哈哈笑道:“來來來，小姑娘，我們去裡廳說。”
原來他才是這裡的掌櫃，比那精明的管家祥叔倒是讓人更舒服一些。
穆小七轉了轉手裡的茶杯也不磨嘰，開門見山的就進入了主題:“掌櫃的，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今天來是想來詢問一下為何突然斷了與我的合作，可是我的絕味不好吃？還是出了什麼問題？要結束合作也不是不行，只是事先起碼得說個明白，掌櫃的您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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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櫃顯得有些震驚:“結束合作？不是說你的貨今年已經沒了，不用再去取了嗎？這麼美味的佳餚，我們求之不得呢，我們怎會那樣做？”
這次反倒是輪到穆小七驚訝了“我明明還有貨，好幾天了也不見你們來取，所以我才上門詢問，這……”
穆小七有點混亂，這是什麼情況？穆小七以為他們毀約突然斷了取貨，他們又以為是穆小七沒貨了沒去取？
“小姑娘你也別著急，等老朽找去取貨的夥計問清楚，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嗯嗯，如此也好。”
去取貨的一直都是叫小福子的夥計，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人。
“小福子，你為何要欺騙掌櫃的說我沒貨了？你如實說，掌櫃他也是好人，相信不會太過追究。”
小福子顯得有些驚慌:“欺騙掌櫃的？小的哪裡敢嘞！”
莫非他不知情？
掌櫃有些嚴肅的問道:“你去穆姑娘那裡取貨，為何要欺瞞我說那絕味已經沒了？”對不誠實的夥計他可是不太喜歡的。
“這……我想起來了，最後一次取貨是小李去的，然後我想再去的時候掌櫃的您就說不用去了，掌櫃的，我實在不清楚……”
小福子緊張到說話都結巴，他是鬧饑荒那年掌櫃撿回來，要是被趕出去了，這可是斷了他的活路啊。
“去，把小李找來！”掌櫃顯得有些生氣，盡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看來自己手下這些夥計是疏於調教了！
是他！
他去家裡取過貨，小李給人的感覺就是瘦，特別是臉瘦得漏出高顴骨，讓人看著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對他有印象。
“嘿嘿，掌櫃你找我？”
掌櫃讓小福子把事情和他說了一遍，他剛開始還大聲的狡辯，說自己不清楚，讓掌櫃的一定要明查。
後來經過兩次對質他終於不找藉口了，轉過來求掌櫃原諒他:“掌櫃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是沒有辦法，那麼多銀子，我……我賠不起啊掌櫃的，您饒了我這次吧，求您了，我給你磕頭！”
穆小七看他這般又把剛剛對小福子說的話又說了一遍:“你叫小李是吧，你只要如實招來，掌櫃是個心腸好的人，定不會重罰於你。”
小李看了看掌櫃才慢慢說道:“那日小福子說他不舒服讓我代替他去取貨，原本一切都順利，可在回來的途中路面實在顛簸，到卸貨的時候我發現那罈子竟然碎了好幾十個，我自知自己闖了大禍，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說沒貨了，因為我知道掌櫃的也不會多問，想不到……想不到的是姑娘您卻找上門來，都是我的錯，掌櫃的，你別趕我走，我願意受任何處罰！”
“混賬！”掌櫃氣憤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裡的水都撒出來了幾滴。
小福子也趕忙說道:“掌櫃的，都是我沒有盡責才讓他幫忙的，我……”
穆小七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的來龍去脈會是這般，看兩個夥計的求情不也不像是假意，這要是失了這份差事怕是也不好討生活，哎。
“掌櫃的，要不這樣，讓小李把沒碎的絕味交出來，碎了的那幾壇就算了吧。”
小李子沒想到穆小七會為自己說話，有些驚訝的看著她，想不到一個穿的如此平常的小丫頭會如此大度，自己之前是輕視了她。
掌櫃擺了擺手:“罷了，看在穆姑娘為你們求情的份上就罰你們每人兩個月工錢，打雜半年，下次要是再犯諸如此類的錯誤定不會輕饒！”
在天香樓這已經是輕的處罰了，兩個人連忙磕頭道謝。
掌櫃又掛上笑容:“穆姑娘，這實屬我小店的過錯，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還是繼續合作，至於打碎了的我們照原來的交付，就當是給我們一個賠罪的機會，你看如何？”
“榮幸之至！”
既然已經清楚了緣由，穆小七也順著臺階就下了，既然他想賠償穆小七也不拒絕，誰會和銀子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