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識莫若年少時
原本打算去那天香樓逛一逛，可眼看著就快到鄧叔趕著驢車回家的時辰了，今天找這香油真是磨蹭了不少時間，看來只能回去製作成成品再來談這筆生意了，這樣也好，成功的機會更大。
抓緊時間去陶瓷店買一個陶瓷罐，我挑了挑看中一個剛好小九兩隻小手能拖住的，外面花紋倒也淡雅，主要是圓形的裝得下的東西剛好是我想要的量。
“店家，你這小罐子可還多？”我摘開陶罐的蓋子看了看裡面，整體都沒有什麼瑕疵。
店小二一聽我這般問以為我要多買高興的說道：“有有有，客官只要您需要，別說百十個，就是千個這店裡都有。”
這店小二好生能吹：“那一個的價位是多少啊店家？”
“不貴，一個也就二十文錢。”這還不貴？一個罐子就二十文錢，都夠我們買許多吃的了。
我笑了笑：“店家，你就別誆我了，我看這個罐子也就值八文錢一個，賣不賣你自己思量，不賣我去別的地兒看也一樣的。”
“八文錢這也太低了，不能賣不能賣！”這店小二看這兩個姑娘挑了這麼久才挑了一個小罐子以為定是愛不釋手的，怎會……
我放下手中的罐子：“不賣罷了，原本我還想著過兩天來買個百八十個，看來這生意是談不攏了。”
店小二一聽要買八百十個立馬改口：“怎會談不攏嘞，要是你真買這麼多，我就虧點八文錢一個賣了，嘿嘿，賣了。”
“我就說讓店家您好好思量一番，如此不就好了，給你，八文錢。”穆小九越來越看不懂自己七姐了，一會買油一會買罐子，奇怪得很，問她也不告訴自己。
“七姐，我們該去找鄧叔了。”穆小九這麼一提醒我還真覺得該回去了，不能再磨蹭了。
我拉著小九加快了腳步“好嘞，我們去買罐鹽就走了。”
坐在驢車上歇下來才覺得逛街好累啊，比在家幹活都累，小腿都痠疼了。
“七姐，七姐，到家了，快點醒醒！”穆小九看著自己七姐這都能睡著一邊偷笑一邊喊。
我伸了伸手和腳，都麻了。
太陽剛好要落山，回來得真及時，穆小六她們都等著我們吃飯了。
“七姐，你們都買了些啥？哇，還有些重嘞！”看到我們回來小八趕忙過來接住我的小背籠。
“我們買了一些油和鹽，別的沒買什麼了，下次去再給你買好吃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小時候只要大人一去街上回來都特別期待能給自己買零食，每次拿著零食吃都覺得即使不能上街也特別幸福。
“七姐，這個小罐子可真漂亮，滑滑的，還有花紋呢。”
穆小六嘆了口氣：“小七，家中不是才剛剛殺了豬，油還多著呢，你怎麼還去買油了？”
小九看六姐動氣了趕緊解釋：“不是的，不是的，六姐，這是清油，不是豬油。”
“清油？”穆小六和穆小八異口同聲的問，她們從未聽過除了豬油外還有別的油，這清油又是什麼東西？
我把裝清油的小罐子輕輕的拿出來拆開封著的公佈：“這油是植物油，不是動物身上的，特別的香呢。”
穆小六她們一臉好奇的看著這香油，狀如水，顏色呈紅糖的顏色，這能吃嗎？
“小七，你哪裡來這麼多銀錢？這罐子看著可不便宜。”穆小六奇怪自己明明只給了十文錢，做鄧叔的驢車都不夠，小七卻買回來了這麼多東西。
這個怎麼和六姐說呢，難不成給她說大伯給了我三十文？不行不行，這還不能說，又或者直接告訴她我們把雞賣了？
我還在想要怎麼開口穆小九就說了：“六姐，我們把母雞拿去換成錢了！”
“我就說怎的雞也不見了，小七，真是拿你越來越沒有辦法了，再缺錢也不能把家裡唯一的一隻雞拿去賣掉啊，以後還要吃蛋嘞！”穆小六一聽雞也被賣掉了，恨不能打穆小七一頓，可這想來想去又捨不得。
“六姐，這雞再不拿去賣掉也不成我家的了，你看它天天都往梁什秀家院子跑，遲早得成她家的雞去。”這雞也欺負窮人，我們沒有糧食喂它只喂草，這不它都不歸家了。
穆小六想了想也是這個理，賣都賣掉了就不追究了：“罷了罷了，不過下次做什麼事情要和我們商量商量，不能再這般魯莽，萬一你被騙了怎麼辦？”
“就知道六姐最通情達理了。” 穆小九又開始賣乖了。
“不知道祖母今天為何還不回來，就等著她吃飯嘞。”穆小八想著自己做的飯菜都要涼了，不由的向院子門口張望。
我把鹽遞給小八：“再等等也沒事，反正這才戌時呢。”
我除了穆正洪給的三十文之外剩下的二十二文錢都給穆小六保管了，她是長姐，這是理所應當的。
第二天一早起來，天下著朦朦朧朧的細雨。
“六姐，今天我們拾得的樅菌就不要賣了，全部拿著回來。” 我現在正需要拿樅菌炸雞樅油呢。
穆小六搖了搖頭笑到：“小七，這次可不能依你這般任性，樅菌可最值錢嘞，別的菌子能拿回來吃唯獨樅菌不行。”
“六姐，你就相信我嘛，我能讓它更好吃！”撒嬌都用上了。
“你能搗鼓出什麼好吃的，你先與六姐我說說。”
小八一聽我要做好吃的立馬插話：“七姐你要做啥好吃的，有麼有小八做的好吃？炒這個樅菌我可是最在行了！”
“哎呀，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六姐你們拿著回來做一些，要是不好吃你再把樅菌拿去賣掉也一樣的嘛，六姐你最好了。”我對小九使了個眼色，想讓她幫忙說說話。
小九還沒說話呢小六就說：“你個小丫頭，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還對小九使眼色，她都被你帶壞了。”
“就是就是，我都被七姐帶壞了。”小九你不幫我說話就算了，你還來補刀，我表示我已經陣亡。
小六不由的想笑：“好了好了，快點出發了，等會帶著一部分回來給你搗鼓行了吧，真是拿你沒辦法。”這穆小六就是心軟，嘻嘻，搞定！
山上有些清冷，早晨的霧重，這會兒都還沒散，好就好在菌子出的還挺多，我這不會拾到菌子的人都拾了好幾個呢，就是不見樅菌，我聽外婆說過這樅菌是出在它的菌壇裡面的，每年都在一個地方出，這我也不知道菌壇啊，只能碰運氣了。
“嘿，小七！”
聽著就是向松的聲音，我定眼看了看不是向松還是誰：“向松哥，你也來山上拾菌子啊？”
“來我看看你拾得多少了？”說著向松就來看我的小背籠。
“哎呀，看什麼看，我都沒拾到多少菌子。”害羞死了，他的背籠裡面都有半背籠了，我的就筐底一小點。
“害怕什麼嘛，我又不笑你，你本來就還小。”向松把我的背籠接下來放在地上，我不放他都硬從我這裡搶過去。
“哼！你也不大我多少，這是要做什麼，向松哥你快把我的背籠還給我啦。”說著只見他把他筐裡的菌子拾在我背籠裡，這是什麼情況？
“那我也比你大，來把你的背籠扶著。”
他是要把他的菌子給我嗎？一瞬間心裡暖暖的，要是有個哥哥應該也挺不錯的吧。
“向松哥，你這是做什麼，你的菌子你快些拿回去，我會自己去找的！”
向松把自己的小背籠背起來：“好了，快點揹著，差不多就快點回去吧，在這山裡你也不和你六姐們一起走，怪不安全的。”和六姐們一起走我哪裡會拾得到菌子嘛，她們可是老手了。
我猶豫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向松哥這可是你拾的，我不能要。”
他強行的把小背籠遞給我：“你喊我向松哥，這哥哥照顧妹妹很正常的不是，快點揹著，不然等會小八她們又得笑你了。”
我也只得揹著，再推脫就顯得矯情了些，過一會我就先回家了，向松的背籠比我的大，他的放過來我的就差不多滿了，可惜的就是沒有找到雞樅，不知道小八她們會不會有收穫。
到家院門還是關著的，果真是我第一個回家。
我把能吃的菌子去了土拿去洗乾淨，打算等會讓小八炒個菌子炒肉。
“哇，真是見鬼了，七姐今早你怎麼這麼厲害，找了這麼多菌子還回來的這般早？” 小八還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回來呢，哪知回來就見自己七姐在洗菌子，這要是六姐她還能理解，可這先回來的這人是小七讓她著實吃了一驚 。
“嘿嘿，這不是菌子出的多嘛。”說著這話我還真是心虛，總不能告訴她是向松給我的吧，那她這嘴還不得笑話我多長時間呢。
穆小八把她的背籠放下：“七姐，我拾到樅菌了呢，快來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種。”
青灰加白色，菌杆光滑細長，這也是樅菌裡的一種，我數了一下有十九朵呢！還是這些娃兒厲害，我就一朵沒見著。
“是的，就是這種，你咋找到這麼多呢，我都不見。”我小心翼翼的把它們從背籠裡拿出來，這可是會變銀子的寶貝啊。
“今早算少了，我都才碰到一個菌壇，要是出的多可以一個菌壇就好幾十朵呢！”
哈哈，開工了開工了，這會都齊全了：“小八你歇一歇，然後把這個樅菌洗出來，我去準備佐料。”
“七姐，你要炒了吃啊？”小八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七姐，不就幾朵樅菌嗎，她咋就這般高興啊，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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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反正是好吃的，快去洗去。”
我記得後院有幾棵辣椒，成熟了的那部分紅紅的，煞是誘人，我把紅的都摘下來，還摘了幾株花椒拿回去曬乾留著以後用。
去把之前我曬的幹花椒找出來備用，翻了翻家中也只剩三個大蒜了，看來下次得去買一些。
“小八，你洗好了嗎？”我燒火真是要老命，燻死我了。
“哎，好了好了，我把它們撕開了，這樣更容易熟。”小八把洗好的樅菌端進廚房。
“嗯，這樣也行，小八你讓它瀝一下水，或者用手捏一捏，等會就可以下鍋了。”我終於把火燒著了。
小八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多問，想著要是好吃她也要學著做。
我把鍋好好的刷洗了一遍，炸雞樅油只能要香油，要是有豬油就會發黴，這第一步可不能大意。
六姐和小九也一併回來了，她們也找了不少的樅菌，只不過我的罐子和香油都不夠，現在我只能炸一罐的量，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是得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