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百姓都知道駱駝山有夥土匪,這早就不是秘密,李大發又怎麼會沒聽說過,只不過苦於沒有甜頭兒可嘗,剿匪這事兒,勞民又傷財的,他才不會自己掏腰包去買軍火,再說槍子兒不長眼睛,萬一自己挨了一槍子兒,小命就丟嘍!貪財又膽小,他寧可放任土匪們為非作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聞不問,不管不理。

上級下發剿匪令,李大發也一定收到了,剿匪令上可是清清楚楚,白紙黑字的寫著,剿匪成功,有賞的字眼。有錢能使鬼推磨,李大發會發現這裡面的甜頭兒,一定會嘗試嘗試,可是剿匪令卻又明明白白的寫著,將駱駝山的一眾土匪全部剿滅,正好駱駝山以南又出現一夥土匪,自己倒不如給李大發大大的甜頭兒,這事兒就不怕不成。

想到這裡,何耀傑開啟自己藏在暗處的櫃子,取出一沓銀票,認認真真的放在公文包裡,然後獨自一個人去找李大發。

想找李大發並不難,賭坊就是李大發常去的地兒,就算不賭,也要坐在一旁,看著旁人賭,自己撈一樂呵。

何耀傑急匆匆的來到賭坊,這個鎮子上,有誰不認識何鎮長,當何耀傑走進賭坊門口,賭坊裡的掌櫃見著是何鎮長,就訕笑著走過來迎接。掌櫃在何耀傑面前,弓著身子,宗祠鎮上,何鎮長可是最大的主兒,一定要伺候周到。

“何鎮長,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何鎮長的到來,小的真是榮幸,何鎮長,您這邊請!”

掌櫃的前面帶路,將何耀傑引到二樓包間兒內,吩咐端茶倒水之後,掌櫃的就開口了。

“不知何鎮長大駕光臨,用小的辦什麼事?”

何耀傑掏出一張銀票,拍在掌櫃的手裡,掌櫃的真是受寵若驚,都不知道怎麼笑了,開賭坊的,哪有跟錢過不去的,這賭坊做的就是只賺不賠的買賣。掌櫃將銀票塞到袖管裡。他沒想到,何鎮長出手如此闊綽。看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讓掌櫃的來辦。

何耀傑喝了口熱茶,將公文包放在桌子上,他伸長脖子,向門外看著。

“掌櫃的,保安隊,李大隊長是不是經常來這兒消遣!”

掌櫃的不懂何鎮長跑來賭坊,為何要打聽李隊長的行蹤,既然拿了鎮長的銀票,就得為鎮長盡心盡力的辦事。

掌櫃臉上的笑容就沒變過,身子也一直弓著,在何鎮長面前,自己暫且忘記掌櫃的身份。

“回何鎮長的話,李大隊長這些日子天天呆在賭坊裡,有的時候呢!玩上兩把,有的時候呢!就在一旁看熱鬧,因為有李大隊長,賭坊裡鬧事的少之又少,這不!李大隊長在一樓包間裡正看熱鬧呢!”

何耀傑對李大發當然是瞭如指掌,今兒來賭坊,就是特地來找李大發的。何耀傑站起來,走到視窗向外望著,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就開口問道:“掌櫃的,將李大隊長叫到包間兒來,我們有事商量,對了,不許任何打擾。”

掌櫃的點頭哈腰的答應著,原來鎮長來這是來找李大發的。

“那何鎮長稍等,小的這就去叫李隊長!”說完,掌櫃的就退了出去,留下何耀傑一個人望著窗外發呆。

不一會兒的工夫,掌櫃的就將李大發請了過來,何耀傑聽到腳步聲,就回過頭來看,果真是李大發來了。

李大發捋了捋擋在額頭的頭髮,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何大鎮長嗎?他可是從不來這種地方的啊!難不成看花了眼。

李大發使勁兒眨巴著眼睛,沒錯,就是何大鎮長,到賭坊來找自己,這一定是有事兒呀!

李大發像見到了金山銀山,臉上立馬堆起笑來。小碎步走上前,拉過何耀傑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手中。

“哎呀!何大鎮長到此,李大發心裡都樂開了花兒,怎麼?何大鎮長找我有事兒?”

何耀傑抽回被李大發抓住的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畢竟今天他有求於李大發。

李大發悠閒的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拿起桌子上的瓜子吃起來。他一個小小的保安隊隊長,在我堂堂一鎮之長面前竟然這般沒規矩。

何耀傑也不想兜圈子,乾脆就直說了吧。自己可真是厭倦這種烏煙瘴氣的賭坊。

“李大隊長,這幾日是否接到上級下發的剿匪令?”

聽到剿匪令三個字,李大發一個激靈,收回二郎腿,像是如夢初醒般,揉揉滿是肥肉的臉。

“哎呀!對呀!我咋把這事兒給忘了!不應該啊!不應該!那今天鎮長來找我莫非就是剿匪一事?”

何耀傑哈哈大笑起來,連連豎起大拇指。

“李大隊長真是聰明,自從剿匪令下發那天起,我就輾轉反側,心裡揣著事兒,吃飯都沒胃口,上面又催的急,幾日的光景,竟然像老了十幾歲。”

李大發眨巴著自己那雙小眼睛,眼珠來回的轉,心裡正打著小算盤呢!

何耀傑一邊說著,一邊從公文包裡拿出那一沓銀票,啥也沒說,就往李大發手裡塞。

李大發見錢眼開,頭一次見錢自己找上門來,不管啥事,銀票先收下才對。

李大發見著這麼多的銀票,臉上都樂開了花兒,就連那雙小眼睛,見著銀票,竟也眉飛色舞起來。一張張銀票捻在手裡,兩個字,痛快!

“何大鎮長,這些銀票都是給我的?”李大發嘴上這麼說著,銀票早已被他塞在懷裡,還不忘拍上一拍,生怕這些銀票會飛嘍!

何耀傑沒接他的問題來回答,反而轉向另一個話題。

“李大隊長可知駱駝山的土匪?”

李大發接了何耀傑的銀票,這會兒覺得何耀傑說什麼都是那麼好聽,洗耳恭聽。

“駱駝山的土匪沒人敢惹,就連我這個保安隊隊長都要避讓三分,更何況與他們作對,但話又說回來,剿匪令上面寫著,只要剿滅駱駝山的土匪,就有重賞,何大鎮長您說,誰會跟錢有仇?要不是有重賞,我才不吃那個虧。”

何耀傑聽李大發這麼說來,心裡就有數了。

“但是,李大隊長可否知道駱駝山以南又出現一夥土匪?”

李大發聽到又出現一夥土匪,瓜子皮吐得老遠。

“啥?又出現一夥土匪,真他奶奶的囂張!一夥未滅,又來一夥!這不是要累死我嗎?”

“李大隊長不要氣嘛!我找李大隊長,就是讓新出現的那夥土匪當個替死鬼,不要同駱駝山的千眼作對,銀票是我給李大隊長的酬勞,當然了,剿匪令上提到的重賞,我通通讓給李大隊長,我只要千眼的安全,不知道這個交易,李大隊長是否同意,既可以剿匪,又可以護千眼的周全。”

李大發眼裡放出光來,這麼好的事兒,倒自己送上門來了,哪有拒絕的道理,剿匪,銀票,兩不耽誤,好事兒啊!只不過何大鎮長為何保駱駝山的土匪,看來關係不淺呀!

李大發這個人,心眼兒像篩子的眼兒,密著呢!他轉念一想,自己帶著一隊人馬去剿匪,折兵損將不怕,怕的就是自己再出啥意外,到時候可就人財兩空了,得不償失呀!

錢是錢,命歸命。

李大發瓜子吃的差不多了,只覺得口乾舌燥,便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對著壺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喝飽了,吃得了,站起身來,拔腿就要走。

何耀傑以為李大發收了銀票,想偷偷的溜走,就作勢攔住李大發,李大發一愣,轉而就笑了。

“何大鎮長,是怕我拿著銀票跑了吧。我李大發可不是那種人,茶水喝多了,去趟茅房,還請何大鎮長等上一等,我去去就回。”

何耀傑讓出一條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李大發如果耍心眼兒,就別怪自己不客氣。

李大發哼著小曲兒,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包間兒,如果不是有事求李大發,何耀傑這輩子都不會同這種人打交道。

李大發滿嘴的胡話,去啥茅房,就是藉口,他偷偷躲在走廊的死角,小眼睛瞟了瞟周圍,見沒人注意到自己,就從懷裡掏出那一沓銀票,數上一數,嚯!可真是不少,何耀傑這個老東西,還真捨得花錢,李大發重新將銀票放好,笑呵呵的走回包間兒,何耀傑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他在包間兒裡來回的踱著步子,李大發呀!李大發,方才給他的那些銀票,只是一小部分,事成之後,必定會給他另一部分銀票,誰會知道李大發會不會反水呢!

李大發假裝整理著腰帶,還故意做出漫不經心的樣子,笑呵呵對何耀傑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何大鎮長久等了,茅房人太多,等了小一會兒呢!你方才說的剿匪,我想好了,這比交易我跟你做。你放心,駱駝山的土匪,我就當做從來沒聽說,只去剿滅那一夥新來的,咋樣?這回何大鎮長可以放心了吧。”

何耀傑嚴肅的看著沾沾自喜的李大發,從公文包裡像變戲法般,又拿出一沓銀票,在李大發眼前晃來晃去。

李大發徹底矇住了,這是啥意思?這些銀票也是給我的?哎呀媽呀!今兒到底是啥日子,財運來了,想擋都擋不住呢!

何耀傑手裡拿著一沓銀票,慢慢後退幾步,李大發像條聞味兒的狗,一步步跟著何耀傑。

他伸出手就想搶過那一沓銀票,被何耀傑躲開了。李大發真應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副醜陋的嘴臉,他一定很喜歡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滿臉閃耀著錢的光芒。鼻子裡都是錢的香氣。

何耀傑將銀票放回公文包裡,這下換作李大發不願意了,他雙手叉在褲兜裡,浪蕩公子一樣,撇著嘴角,不屑的對何耀傑說道:“何大鎮長,你這是啥意思?耍我玩兒有意思嗎?”

何耀傑早就聽說,李大發翻臉最快,果不其然,讓自己趕上了。何耀傑有錢,就不怕李大發不聽自己的。

何耀傑反倒哈哈大笑,公文包夾在腋下,他李大發總不會明搶吧。利用這種人,根本用不著談交情,銀票就是最好的交易手段。

“李大隊長,事成之後,方才那一沓銀票也歸你,但是你如果敢跟我耍心眼兒,那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你信不信?”

李大發對何耀傑的印象,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從不見得他同誰不和,可今天究竟是咋了?都說人不可貌相,看來,何耀傑的背景也是不一般啊!否則也不能這麼囂張不是?按理說,李大發見到何耀傑,極力巴結才是,但李大發就不信這個邪,宗祠鎮上,沒聽說誰只要一提到何耀傑的名字,就嚇得尿褲子,任何人自己都不會放在眼裡,亂世,亂世,都是他奶奶的利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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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發為了錢,一咬牙,一跺腳,暫且將自己這條賤命放在一旁不去管,就算他再不把何耀傑放在眼裡,銀票當前,何耀傑就是親爹。

李大發將手從褲兜裡拿出來,站得筆直,像上級來檢閱一般,想嚴肅卻又控制不住想笑出來。

“何大鎮長,這事兒就交給我李大發,我保證駱駝山的安全,咋樣?絕不傷及駱駝山一絲一毫,我就當是個瞎子,是個聾子,壓根兒就不知道駱駝山。”

聽見李大發這麼說,何耀傑才放心同李大發合作,再狡猾的人,在錢的驅使下,什麼都肯做。

何耀傑接著說下去,他向包間兒門外看去,李大發心領神會,麻溜的將包間兒的門關上了。

“還有一件事,需要叮囑李大隊長,咱倆合作的事兒,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你就危險了,我會派人跟著你,直到你剿匪成功,到時候,我為李大隊長接風洗塵,銀票必定雙倍奉上。”

李大發沒想到何耀傑要求這麼簡單,嚇得他還以為是啥要命的事兒,不就是保守秘密嘛!好說!好說!

李大發連連點頭,表示非常同意。銀票雙倍奉上,那自己可就發財了,到時候,改名換姓,到別的地方買個更大的官,過過癮,這輩子就不用愁了。李大發心裡偷著樂呢!真是天上掉餡餅,砸在了自己頭上。

“何大隊長,你說什麼是什麼,我照做就是了,駱駝山以南的那夥土匪確實該殺,放心吧,明天我就派人先摸清他們的底細,然後挑個日子,打他個措手不及。”

“好!李大隊長果然夠爽快,那我可就等著李大隊長的好消息了!李大隊長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何大鎮長哪裡的話,我一定把這事兒辦的漂漂亮亮的,到時候咱哥倆暢快的喝上一頓,來個不醉不歸。”

“哈哈!這美酒我都替李大隊長準備好了,不過,從李大隊長出門的那一刻起,就會有人時時刻刻跟著你,那是我派的人,李大隊長不要多慮,他只是協助你剿匪的。”

李大發臉上的表情,是笑,還是哭,看不太準,那麼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就有人跟著自己,說的比唱的好聽,說是協助自己剿匪,實則是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看來,何耀傑是怕自己反水不認賬啊!真是的,把我李大發當做什麼人了。

李大發想反悔也是來不及了,自己將人家的銀票揣在懷裡,還熱乎著呢!捨不得再還回去了。

“何大鎮長真是貼心,還派人協助我,勞何大鎮長費心了,那咱們今兒就談到這兒,我好回去摸摸那夥土匪的老底!”

何耀傑也有此意,該說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不需要再同他費什麼口舌,倘若他李大發耍什麼花招,就派人斃了他。

“好,李大隊長先請!”兩個人互相推辭著,然後走出了賭坊。

李大發回到保安隊之後,一直琢磨不明白一件事,何耀傑為什麼要救駱駝山的土匪,是有交情,還是另有隱情,琢磨何耀傑的破事兒,真是頭疼。

李大發有個小跟班,叫劉四兒,這個劉四兒,活脫脫一個酒鬼,每天要不喝上兩口,簡直生不如死,不喝酒,活著還有啥意思!不喜歡錢,不喜歡姑娘,只喜歡酒。

李大發有了睏意,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兩條腿還搭在桌子上,一雙皮鞋擦得油亮。

劉四兒偷偷開啟李大發的房門,看見李大發睡著了,就躡手躡腳的走到李大發身邊。李大發真是累了,就連銀票掉在地上,都沒有發覺。

還是劉四兒眼睛尖,發現了地上零零散散的銀票,他悄悄的蹲在地上,把銀票拿在手裡,一張張的看著,他驚訝的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咋這麼多錢,難道大隊長賭贏了?銀票看的劉四兒心花怒放,忽然計上心頭,心裡那只叫做貪婪的鬼,慢慢伸長了雙手,似乎要吞噬掉銀票,劉四兒見李大發沒有醒來的跡象,都說做賊心虛,說的就是劉四兒,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銀票,心裡怕的要死,他悄悄的繞過桌子,還不忘偷瞄李大發幾眼,哪會想到將暖瓶碰到了,“砰”的一聲,暖瓶就這樣炸了。嚇得劉四兒趕緊閉上眼睛。

暖瓶炸了不要緊,倒是把李大發弄醒了,劉四兒與李大發面對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李大發一眼就瞧見自己的銀票被劉四兒拿在手裡。

李大發將腿收回來,“騰”地一下,站起來。怒視著劉四兒。

“他奶奶的,你這個狗崽子,敢偷我的銀票?真是活膩了,是不是?老老實實地把銀票還我,你配有銀票嗎?啥出息都沒有!”

劉四兒動也不敢動,像石化的假山,整個人僵住了。李大發看劉四兒沒啥反應,頓時氣的火冒三丈。脫掉自己一隻鞋,對著劉四兒甩了過去,劉四兒還閉著眼睛呢!“哎喲”一聲就睜開了眼睛,腦門兒被鞋打出個膿包,疼的劉四兒一把鬆開銀票,銀票就這樣洋洋灑灑的落在了地上。

李大發嘰嘰歪歪地走過來撿起銀票,慌慌張張的揣進褲兜裡。他指著劉四兒說道:“你個狗崽子,偷我的銀票,還想不想混了!老子身上的每一分錢都與你無關,要不是我發現的早,銀票早就讓你拿著鬼混去了!”

劉四兒蔫了吧唧的樣子,李大發真想斃了他,李大發酸著臉,不耐煩的對劉四兒說道:“愣著幹啥?皮鞋給我穿上呀!”

劉四兒捂著額頭,李大發一腳踢在劉四兒腿上,劉四兒上下一起發起痛來,又不敢吱聲,乖乖跪在地上,撿起皮鞋給李大發穿上。劉四兒還是不敢抬起頭來,李大發真不是人,從來沒把自己當人看,對自己呼來喝去,說打就打,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兒啊!

劉四兒哆哆嗦嗦的對李大發說道:“隊長,您誤會劉四兒了,我見您睡著了,看見銀票掉在地上,卻又不忍心打擾你休息,所以自作主張將銀票收起來,等您醒了,再還給您。小的哪敢偷隊長的銀票,就算借上劉四兒百八十個膽子,劉四兒也不敢啊!”

李大發量他也不敢造反,別看李大發眼睛小,眼睛裡的事兒可豐富著呢!李大發來了主意,就主動攙扶起跪在地上的劉四兒,為劉四兒吹吹額頭的傷口,又揉揉劉四兒的大腿,這時候倒噓寒問暖起來,弄的劉四兒措手不及,劉四兒心裡明白,這李大發指不定又憋啥壞呢!

劉四兒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李大發這個樣子,自己心裡直犯嘀咕。

“隊長,有啥事您就吩咐小的,小的這點傷兒不算啥!”

李大發還真是有事跟劉四兒打聽,自己整日廝混在賭坊裡,就連駱駝山以南又興起一夥土匪,自己都不知道,劉四兒整天在街上溜達,消息靈通著呢!

李大發想想銀票,又想想何耀傑對自己說過的話,看來事不宜遲,剿匪要早做打算才好。

李大發沒了方才那股子囂張跋扈的勁兒,語氣也軟了下來,

“事兒還真有個事兒,聽說駱駝山以南又出現一夥土匪?到底啥背景?咋這麼囂張?”

劉四兒早就知道那夥土匪的事,方才偷銀票被發現,現在就是贖罪立功的好機會。

“那夥土匪早就有了,大當家的是個小娘們兒,手下也就幾十號人,聽說那小娘們兒心狠手辣,殺人劫財,無所不作,駱駝山以南就是他們的山頭,說到駱駝山,我劉四兒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千眼,就好比梁山的宋江,厲害著呢!人也仗義,可是這麼厲害的人物,咋就上山當了土匪,路家家大業大,將來路家大院就是千眼的,可惜呀!被路懷德趕出家門嘍!”

李大發怎麼也沒想到,劉四兒這輩子最佩服的竟然不是自己這個保安隊大隊長,而是一個土匪。但是時間緊迫,顧不得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李大發接著又說道:“剿匪令你可看見了?”

劉四兒因為額頭受了傷,開始齜牙咧嘴,又不敢喊出聲音來,他一邊揉著額頭,一邊說道:“鎮上到處貼的都是剿匪令,可是上面卻寫著剿滅駱駝山的土匪!真是氣人,如果把新出現的那夥土匪給突突了,那就天下太平了!”

李大發眯著小眼睛看著劉四兒,這劉四兒平日裡在街上廝混,沒想到說起話來還有那麼點意思。

李大發似乎找到了一拍即合,志同道合的人,他不禁鼓掌,這掌聲不是因為劉四兒說的有道理,而是為了自己沒有到手的那些銀票。自己恨不得現在就去剿滅那些土匪,想起那些銀票,心裡直癢癢。

“劉四兒,明天你帶上幾個人,換身衣服,摸清他們的底細,到時候打他個措手不及,幾十號人,想跑也跑不掉呀!”

“是!李大隊長明天就等著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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