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廖政吉不過一介匹夫,他有何手段,能將我徒兒制服?”思索片刻,村山安希喃喃道:“難不成他也是一名武道高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當時刁錚報仇再心切,以他現有的功力,再加上五名即將成為下忍的夥伴。

哪怕對方提早設下埋伏,前者也不可能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吧?

這件事,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其實...”

“還有一種可能!”

此時,熊大海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狡詐精光。

“哦?”孫福明似乎想到什麼,對著他點點頭,默默不語。

“說來聽聽。”村山安希皺眉,看向熊大海,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這一次在調查刁錚被捕事件過程當中,我與孫老弟在寧海市遇見了一位奇少年。”熊大海眯著眼,緩緩道來,嘴角不經意流露出得意弧度。

“奇少年?”村山安希怒目微張,眉角輕微挑動,帶著十分不滿的語氣道:“我是讓你們打聽刁錚為何會炎龍警方盯上的事情,你現在跟我胡扯這些沒用的東西幹什麼?”

“村山先生,請先息怒,耐心聽大海老哥將事情說完,其實所有事情都已超乎我們所有人意料之外。”孫福明見情況不對,急忙打圓場。

熊大海不怒反笑,悠哉喝口酒,腦神經快速運轉,組織語言,不緊不慢開口道:“不知身為中忍閣下的村山先生,有沒有聽說過炎龍除了武者之外,還有著一類特殊人群,修煉者?”

他對東洋文化有著相當深厚的瞭解,對那段不堪的歷史歲月表示憤怒,之所以一直不願意與他們合作,最大的芥蒂也是源來與此。

當然,至於忍者忍術的劃分,也有著明確研究。

“修煉者!”

當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村山安希心中“咯噔”一聲,臉色終於變了,驚訝道:“炎龍真的存在修煉者?我一直以為這僅僅只是你們過度的神話故事呢,難不成這類人真的存在?”

炎龍文化博大精深,無論是地理還是人文,一直都是其他國度的研究物件。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少有人知而已。”見到對方那吃驚模樣,熊大海似乎找回面子一般,得意說道:“據我所知,此人與廖政吉關係不淺。”

關係不淺!

他將這四個字重重地說出口,生怕對方聽不見。

其實,這一切都是熊大海瞎編亂造,準備給這個東洋人下套,讓他們去解決肖亦凡。

殊不知,卻被他猜個正著!

這件事,還真是肖亦凡幹的!

那次刁錚被捕,除了少有幾人知道外,沒人知道幕後主使其實就是他。

但是,刁錚去砸廖政吉場子,與後者帶人找上門尋仇的事情卻瞞不下來,只要稍一打聽,都會得到精準訊息。

但,肖亦凡的摻合,炎龍高層對此事做了最高等級的封鎖令。

而廖政吉與晁清河倆人,更是不可能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無心插柳,柳成蔭。

自以為是的熊大海本想給肖亦凡潑盆髒水,卻不知後者根本就沒把這件事當一回事。

“根據種種跡象表明,我與孫老弟經過幾天分析,刁錚能被警方輕易抓獲,極有可能與此人有關。”

熊大海一直在觀察村山安希,看到對方臉上那股滔天怒意後,他暫停了下來。

“啪!”

村山安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個清晰的大掌印留在大理石桌子上,紋路邊緣絲毫沒有半點兒殘渣粉末。

緊接著,又是一聲怒罵:“滾蛋!”

他的眼睛,瞬間便是血紅起來,損失刁錚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讓炎龍得到了那分機密文件。

這也就意味著四象閣多年以來的辛苦勞作,全部的付之東流,打了水漂。

怎能不叫他動怒?

“我懷疑,他就是傳說中的修煉者,他的名字叫肖亦凡。”對於現在的情況,熊大海非常滿意,繼續笑著說道。

事態情況已經按照他與孫福明之前的預想進入軌道。

計策已經成功一半,還得繼續加一把火候才行。

想到肖亦凡隨意揮手,將他轟出門!

還當眾羞辱,讓他顏面掃地!

更是奪他寶貝吞噬獸!

這一切的一切,恨的他牙癢癢!

一想到這個天衣無縫的嫁禍之策,熊大海嘴角抿起,陰笑道:“此人心狠手辣,不僅與廖政吉同謀暗算刁錚,還對其餘五名東洋弟子痛下殺手。”

說到這,熊大海裝出一副惋惜模樣,搖頭嘆息。

“修煉者!”

“肖亦凡!”

端坐在餐桌正中的村山安希臉色陰沉,雙眼微微眯起,冷酷陰森的目光來回在倆人身上打量。

過了許久,他才壓下怒意,緩緩開口:“事情沒這麼簡單吧?你們之前所說與剛才所說矛盾重重,前言不搭後語,一會懷疑,一會認定,該不會是想借刀殺人吧?”

什麼?

艹!

聽到此話,熊大海大驚失色。

糊塗!

孫福明表情都快要扭曲起來,暗地大罵熊大海話多壞事。

村山安希的話音雖然不大,可字字清晰,如山洪、海嘯般在倆人耳道內炸響。

此刻,熊大海自知託大,說錯了話,暗恨最後那句真不應該說出口,不過很快鎮定下來,急忙站起身朝著村山安希拱拱手,道:“村山先生,此事不過是我們推敲所得的結論而已,並無其他惡意,若有不妥之處,請見諒。”

這句話一出口,孫福明像是觸電一般抖了下,也隨即站起身來,解釋道:“村山先生,大海老哥所說不無道理,請你試想一下,以刁錚的身手遇見修煉者,沒有反抗之力,這一切都能說的過去啊。”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不管你們打的什麼主意,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做個了斷。”

哪怕倆人真的心懷鬼胎,想要藉助他之手除掉此子,那他也只能認栽,就算肖亦凡並非是始作俑者,村山安希也絕不可能任這樣的人物成長下去。

修煉者這種人物,對四象閣以及整個東洋國度,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威脅。

“哼!”

“不管你是武者,還是修煉者。”

“無論你能力有多大,修為有多高。”

“只要是我四象閣盯上的人,讓你三更死,絕對不會留你到五更。”

從見到村山安希本人那刻起。

氣場!

殺意!

無處不在!

這幾句話,實際上是說給熊大海與孫福明聽的。

此話一出,倆人同時本能反應,心底騰起陣陣寒意。

這算是在打預防針嗎?

熊大海有一種錯覺,這個東洋人或許只要動一動手指,就可以將他抹殺的連渣都不剩。

“好了,這件事先暫且放一放,我們還是先來談一談接下來的合作事項吧。”村山安希淡淡說道。

“一切聽從村山先生安排。”倆人對視一眼,同時拱手說道。

經過三四小時的長談之後,三人已達成某種協議,沒有了之前冷冰冰的談話口氣。

包廂內時不時還會傳出幾聲爽朗笑聲。

“村山先生,不知何時去寧海找那姓廖的傢伙,順便將刁錚解救出來?”酒過三巡,熊大海弱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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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刁錚?”村山安希皺眉,奇怪反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解救他了?”

見倆人疑惑,沒好氣道:“刁錚乃是我東洋弟子的恥辱,任務失敗居然不去切腹向天皇謝罪,居然還有臉苟且在這個世上,真是東洋帝國的恥辱。”

刁錚實則炎龍人,事實上早年間就已入東洋國籍,但遲遲得不到四象閣重用。

因為他骨子裡始終流淌的不是東洋血。

“我們此次前來炎龍,其一是調查真相,為死去的東洋武士報仇雪恨,其二便是與倆位達成共識,共同為東南亞共榮的目標奮進。”

“來,親愛的合作伙伴,讓我們幹了這一杯。”

倆人瑟瑟發抖的與村山安希碰杯共飲。

他媽的!

這東洋人真是個變態!

失敗就失敗吧,難道你們沒聽說過,失敗是成功他媽嗎?

人家不過是一次失敗,至於要切腹謝罪嗎?

想到這,倆人不自禁的有些後悔接待此人,與他達成什麼狗屁的東南亞共榮目標。

可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

孫福明此刻都快要嚇的尿褲子了,藉著酒勁,詢問道:“村山先生,你們的東南亞共榮,該不會...”

“你想多了,孫先生。”村山安希搖頭,耐心解釋道:“放心吧,歷史不會再重演,我們這次主要做的是想整頓全世界武道主義,把武道界發揚光大,但是,人心隔肚皮,人類是這個世上最自私的動物,所以,除了用武力去整合外,別無他法,而炎龍僅僅只是我們邁出的第一步而已。”

“剩下的,便是你們與四象閣之間的生意來往,錢可是好東西,我想倆位應該不會嫌它太多吧?”

“哈哈,自然不會。”

聽到這裡,孫福明大喜,只要不做出什麼大逆不道、違背做人底線的事情出來,一切都好說。

然而,本在給東洋人下套的倆人,卻被仇恨與利益矇蔽雙眼,不知不覺掉進東洋人給他們設下的圈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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