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山轉瞬間躍上一棵老樹樹梢之上,面容肅穆地看著地上的白髮老者。

那老者伸出左手,輕輕拍了一下那樹幹,身形瞬間拔地而起,眨眼間便躍到了李遠山跟前,李遠山深吸一口氣,一劍急刺而出。

“上次有關中神劍為你保駕護航,今日我看又有何人能救得了你?”那老者忽然哈哈一笑,抬劍擋掉李遠山一劍之後,立刻數劍齊出,劍勢如疾風暴雨般向李遠山襲去。

李遠山見那老者一劍橫掃過來,立刻往後一個跟頭飛躍而起,只聽得咔擦一聲,那樹幹竟然應聲而斷,李遠山左手猛地一掌拍在那斷裂的樹幹之上,那樹幹帶起一陣刺耳的破風之聲,向那老者劈頭蓋臉襲去,李遠山也借那一掌之力,又是往後飄退了數丈之遠。

那老者見那樹幹襲來,也不慌亂,一劍輕點,那樹幹砰然爆裂開來,震起一陣煙塵,那老者遙遙瞪視李遠山,正要繼續出手追擊時,忽地響起一道淒厲的尖嘯之聲,那老者眉頭一皺,竟然直接丟下李遠山不管,轉身向那杭州城內疾奔而去。

李遠山落回歐陽兄妹跟前,只見那歐陽倩與依然滿臉不高興的模樣看著自己,李遠山撓了撓頭道:“方才情急之下出手,得罪了姑娘,萬望恕罪。”

歐陽凌忽地開口道:“這位兄弟你與那老者有何過節?”

李遠山想了想道:“我殺了他徒弟,江城浪子”

歐陽凌忽地眼神奇異地看著李遠山道:“閣下殺了江城浪子?”

李遠山點了點頭。

二人正待繼續交談時,不遠處有一個身影急速趕了過來,卻是那先前就已經離去的霍顯。

那漢子老遠便看到了李遠山等人,急忙奔了過來,剛衝到幾人面前,便猛地撲到在地,李遠山急忙上前將他扶起坐好,一掌抵在背心處,一道精純的內力緩緩輸入霍顯體內。

霍顯感謝地看了眼李遠山,也是急忙運功療傷,他本來傷勢就已經極重,此時身上竟有無數道傷口,血流不止,似乎經歷了一場苦戰。

霍顯費力的將自己身上纏滿繃帶之後,看著李遠山和歐陽兄妹,急道:“幾位可是要離開杭州,不能走這條道,我方才想要離去,哪知走到前面分岔路口,竟然有十餘個紅衣漢子把我圍了起來,也不說話,見面就是一頓猛砍,還好我霍家奔雷棍法極重守勢,才能勉力堅持,直到方才一聲哨響,那些人竟然直接退走,我才緩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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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看到柳一輝的屍體了,不止柳一輝,還有其他幾個人的,想來都是品劍大會上離去的江湖人士。”

李遠山看著那地上四具紅衣屍體,心頭猛地一沉,他急忙運起渾身真氣,往那品劍大會會場趕了過去。

歐陽兄妹看到李遠山這反應,也知道這品劍大會定然有大事發生,對視一眼,歐陽倩與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歐陽凌眼中的興奮之情,歐陽凌則直接無視歐陽倩與的白眼,大叫一聲“走”,也是運起真氣,身影提縱間,往那品劍大會的方向而去。

霍顯看著眼前突然消失的三人,不由得暗罵一聲,也是急忙跟了過去。

血衣閣確實密謀已久,想要趁著品劍大會的機會,將江湖正道的年輕一代消滅殆盡,藉此削弱江湖正道力量,血衣閣在杭州城外各個路口皆設有埋伏,專門伏殺從品劍大會上離開的江湖人士,品劍大會今日開了許久,已是清早到達傍晚,品劍大會內的江湖人士紛紛疲憊不堪,此刻正是發動突襲的好時機。

神威鏢局議事堂內,神威鏢局的總鏢頭寧彪一臉懊惱地看著眼前冷著臉的定國公李績,本來定國公來看一次這品劍大會已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驚奇事兒,沒成想還遇上這血衣閣作亂,當真倒黴。

“定國公放心,這些紅衣人亂不了多久,馬上杭州城守軍就要來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撤了。”

“寧總鏢頭說的可是這杭州城的三萬守軍?”

“正是,這麼大的動靜,城衛定是擺不平,想來是會出動守軍的。”

李績臉上忽然露出深思的神情,他怔怔望著寧彪道:“杭州城的三萬守軍前日便被調走了!”

“什麼?”

寧彪這下可著急了起來,這下可壞了,自己現在鏢局內的人手才數十人,加上現在品劍大會會場內的江湖人士也不過三百餘人,可這血衣閣來勢洶洶,鋪天蓋地的人影,怕是得有五百人之多。

“寧總鏢頭,你還在想什麼,還在等著杭州守軍來救人嗎?我就不信你這諾大鏢局沒有一條地道什麼的,趕快讓那些江湖兒女進地道避一避。”

寧彪一臉為難道:“這...密道有是有,可是......”

“可是那是你寧彪救命的東西,活命的底牌,對吧?現在就是救命的時候,你難道想看著這一群熱血兒郎就這麼死在你神威鏢局之內?”

“那就請定國公大人移駕密道之內,我處理好外面事情,再來見您。”

李績擺擺手道:“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這裡安全得很,而且,我也不是那麼容易出事的。”

李遠山奔進杭州城中時,天色已經近晚,只聽得品劍大會會場方向一陣嘈雜喝罵聲,李遠山咬咬牙,加快腳步衝了過去。

李遠山到達神威鏢局門口時,整個人都怔住了,只見那定國公的馬車依然還在,只是那幾個侍衛卻已經沒了氣息,渾身浴血,死狀慘不忍睹。

李遠山強摁下心頭的不適,急忙衝進去,只見那演武場內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捉對廝殺的身影。

李遠山急切地尋找著秦泰的身影,只見秦泰神色慌亂,怔怔站在場間,秦晴也是一臉驚恐,趙雷站在他們身前,一杆長槍上下翻飛,將那些指向秦泰父女的攻勢一一擋了下來。

秦泰雖然慌亂,但也並不懼怕,因為子醜寅卯二人還在身邊,他知道只要這二人在,自己定然是安全的。

李遠山看秦泰這邊並無危險,立刻看向別處,蜀山劍派的眾弟子以步少風為首,布成劍陣,再加上顏媚兒長鞭不時幫忙,倒也未見兇險。

只是越女宮這邊就要兇險的多了,越女宮此次到來的弟子之中,白飛飛武功最高,可此時白飛飛身受刀傷,昏迷不醒,剩下的幾位師妹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嚇得臉色慘白,竟然已有三人受傷倒地,支撐不起。

李遠山一把抽出長劍,躍到黃珊珊身邊,黃珊珊立時一劍刺來,李遠山頭也不回一劍格開,低聲道:“是我,黃姑娘你帶她們撤到秦姑娘那裡去。”

李遠山揮劍狂舞,硬生生開出一條道來,黃珊珊帶著受傷的幾位師姐,來到秦泰等人身邊。

李遠山抬手一劍砍翻面前的一個紅衣漢子,低聲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血衣閣鬧事唄。”趙雷恨恨答道。自己正在擂臺上打的興起,忽然一聲哨響,四面八方忽然湧進來許多紅衣漢子,見人就殺,這品劍大會活生生被這些人給攪了。

“血衣閣這次是有備而來,想來定是打了許久這品劍大會的主意了,連南海劍派也叛變了。”秦晴四周安全下來,立刻皺著眉頭開始分析,思索起對策來。

“南海劍派叛變了?”李遠山大驚道。

“對啊,那哨聲一響,南海劍派掌門荊小紅就一劍刺死了離他最近的離山長老歐陽銘,接著趁眾人沒反應過來,又是一劍把空色大師重傷了,接著這些漢子就殺了進來,亂成一團。”趙雷沉聲說道。

“如今空色大師重傷,荊小紅叛變,另外四人也各自陷入苦戰中,現在急需一個能主持大局的人。”秦晴沉聲說道。

“主持大局?秦大俠?”李遠山怔怔回到。

秦晴一呆,忽地面色一喜,自己怎麼把自己父親給忘了,這可是當年名動天下的關中神劍,若要發號施令,在場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秦晴貼在秦泰耳邊說了幾句話,秦泰點了點頭,當即站到那擂臺之上去,大叫一聲:“呔,秦泰在此,各位聽我說,邊打邊退,咱們往神威鏢局大殿那邊撤。”

眾人聞言紛紛一愣,一些江湖漢子兀自詢問著:“秦泰?誰呀,沒聽過啊!”忽然有人說道:“莫非多年前的關中神劍秦泰秦大俠?”眾人聽到這話,立時激動起來,紛紛向秦泰身邊靠過去。

卓月青一劍將面前的敵人砍翻在地,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聽到秦泰說話,心頭一喜,立刻帶著浣花弟子向著秦泰這邊殺了過來。

另外幾個劍派的弟子本就陷入苦戰不得動彈,忽地聽到有人出來指揮,又見到浣花劍派正在緩慢一動,於是也就跟著動了起來,向著秦泰等人所在的地方靠了過去。

那些閒散的江湖人士見幾大劍派的弟子已經圍攏到了一起,知道想要活下去就得跟他們抱在一起,於是紛紛狂叫著不要命的向這邊聚攏過來。

不多時,眾人已經慢慢挪到了神威鏢局大殿門口,李遠山氣喘吁吁地揹著一個大和尚闖到眾人面前來,秦晴驚道:“李大哥,我道你去了哪裡?”

“空色大師重傷倒地,竟無人看管,我這才將他背了過來,只是這大師實在......太過沉重。”

秦晴看了一眼那大殿,低聲道:“我們進殿去,堵住房門,可緩解壓力。”

眾人進了大殿之內,幾位守擂裁判立刻站到房門背後,那血衣閣只能從正門攻入,瞬間便沒了腹背受敵之憂,那幾個裁判人除了關中新掌門諸葛萱,都是四十歲以上的年紀,內力雄厚,四人守在門口,一時間倒也無人能突破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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