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個檔口,池仇還是極為小心的檢視整個車廂,整個箱體輕便、平整,輕輕敲上去,聽得出是原木切割而成,細細撫摸,外面一層漆,有點兒類似漢代的木漆,上面的花紋考究而細膩,坐在其中,並沒有太大的震動,想來車輪處有減震的措施,雖然外面一片漆黑,但兩側的透明玻璃依然讓池仇一亮,似乎河間的玻璃去除雜質的能力已經到了極高的水準,敲打的聲音與池仇所知的玻璃毫無二致。最讓人驚歎的是車廂四角掛著葡萄花鳥紋平衡球,這個池仇知道,古唐時期是作為香囊,也稱之為“袖珍燻球”。這種香囊設計精巧,不論外部球體如何轉動,中間的香盂總是保持平衡,裡面的香料不會撒落出來。而這個平衡球就是這個原理,要大很多,鏤空也較多,因為裡面放置的並非香囊,而是火燭。如此一來,就算外面震動,車廂裡依然保持明亮。池仇嘖嘖讚歎。 當他們趕到蘭若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池仇揹著錢郎中進入房中,點燃了火燭,眼睛很快看到了躺在床褥上面的葛姑,驟燃的火光讓她覺得刺眼,抬起一隻玉手遮住眼睛,披頭散髮的躺在那裡。

“是我,別緊張,我帶郎中來了,你哪裡不舒服啊?”如何稱呼葛姑,池仇很犯迷糊,確切說他只與第花相熟,偏偏葛氏、小彘、雪兒都不是第花親人,尤其是小彘,今天他稱第花為第花姐,但第花還叫著他少爺,那不是擺明了說明小彘的身份不簡單?池仇覺得這要是有心人暗自排查,說不定會有危險,不過想起李遠說過,在河間,破了產的貴族滿街都是,也許是自己看多了王子復仇故事吧。

他說著已經走近了葛姑的身邊,頭髮蓬鬆混亂,臉上蒼白而惹人憐惜,池仇本能的一呆,雜亂的衣物無法遮掩葛姑隆起雙峰,以前只曉得她的大,不曉得這麼大。現在近在咫尺,胸前碩大的雪肉,更加的直觀、更加的豐挺逼人!

“你到底哪裡不舒服?”

葛姑努力睜開眼睛,但好像還不適應亮光,還眯著眼睛,低聲說了一句:“第花呢?”

看到她這個樣子,池仇將被子給她拉上:“你等下,我把郎中叫來給你把把脈。”

“先看雪兒。”

“誒,好的。”池仇有摸了摸雪兒的額頭,低聲驚呼,“真燙!”

池仇皺起了眉頭,對錢郎中:“你快看看咋回事。”

“都是什麼症狀?”錢郎中問道

葛姑沉默了一會兒,有點虛弱的說道:“上吐下瀉,肚子好疼。”

錢郎中雙眉緊蹙,把完脈之後,又找了一個木片,刮了點地上的嘔吐物,放在鼻子外,聞了聞:“只怕是中毒。”

“什麼中毒?”難道有人下黑手了?這個夔牛到哪裡去了?莫非是遭人黑手?

池仇心中大怒,難道二王子真要趕盡殺絕?

“只是不清楚是哪種毒,若是找到毒源就好了。”

“在哪裡?……我想想……”池仇在桌子上翻找,幾個破碗爛碟,沒有清洗,第花不在,他們的小屋雜亂不堪。

池仇拿起其中一個,聞了聞:是烤肉的味道,聞到這個味。說明夔牛並非突然失蹤,起碼最後一餐他還在。

葛姑勉力坐了起來,可是她昏昏沉沉的樣子,最後還是皺著眉頭說:“雪兒呢?雪兒怎麼樣?”

錢郎中扶須點頭:“她是發燒了。”

“哦?”兩個人病症並不相同?

“大夫,治的好不?”葛姑猛地前傾,被子滑落,一身白花花的肉,些許還帶著點點梅花,惹的錢郎中連連咳嗽,年近六十的他依然眼睛不自主的多瞄兩眼。

“可以的,可以的。”錢郎中安慰葛姑,眼神兒有充分的理由留在某處,哎都是男人,池仇心中好笑。

葛姑平時瘋癲,這種春光乍洩之事,攔不住、阻不了,反正不是自己女人,就便宜錢郎中了,誰叫自己沒有錢付診金呢,池仇看的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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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晚上吃的啥?”池仇問道。

葛姑昏昏沉沉,哪裡想的起來。

倒是池仇突然發現盤子中有點綠色,在此地,冬日裡要吃點葉子菜是極為困難的,他端著盤子,來到火燭之下,恍然大悟:“是土豆中毒,她吃了發綠的土豆。”

錢郎中不甘心的從葛姑胸前離開:“那是了,番豆發綠發黑不可食,食者上吐下瀉,全身乏力,可以水衝胃。”

“好好。”

原來只是食物中毒,不是歹人惡意下毒就好,池仇說道:“葛姑,我扶你去水井飲水,多喝點就好了。”

“雪兒、雪兒。”

錢郎中平和的說道:“無妨,小姑娘的燒還不算高,老夫在此,確保她無事。”

葛姑想要起身感激,昏昏沉沉,站起來猛了,讓她暈眩,剛剛起步就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池仇趕緊扶住了她。看著池仇的手肘觸碰的地方,錢郎中好生無奈。若是他在年輕幾許,還有這兒郎啥事。

葛姑喝了一些水,臉色依然不好,錢郎中給雪兒擦了擦汗,這裡條件根本無法熬藥,於是大家商議,回普救堂。

由於葛姑此刻昏昏沉沉的行走不穩,扶著她的池仇基本上變成半抱著她往外走了。錢郎中雖然單薄,但抱著一個兩歲的娃娃,還不成問題。

過矮牆的時候,池仇扶著讓她趴在了自己的背上,葛姑羞澀一番,並未推拒,為了把她的身體托起來,他的雙手不可避免的要接觸到葛姑圓圓的翹臀,那充滿彈性的手感也讓他不禁心裡一蕩。

葛姑,這一日廁所就去了四五次,渾身無力緊貼在池仇的背上,任由他把自己背起,男人雙手託了兩下自己的臀部,她不禁更覺得難為情,就算是少婦也不有些嬌臊,可惜渾身無力支撐,胸前柔軟豐挺之物被緊緊的壓迫在男人的背上。

見到馬車,葛姑不由的低聲說道:“夫君來接我們了嗎?”

池仇不禁詫異,不久葛姑發現車上除了馭手,並無他人,病中極度虛弱的她,忍不住淚流滿面,惹人憐惜。

上了馬車,將葛姑放在座位上躺好,她背對另一側座位,懷裡攏著小雪兒,如同一婦人在此時哺乳一般。

馭手,快馬加鞭,一路馳騁。

池仇坐在車廂兩排座位的地板上,背靠著葛姑的背,免得因為馬車晃動葛姑翻落下來。

“錢郎中,雪兒沒問題吧。”

“沒問題。”一般醫者談病,大多不敢說的太滿,錢郎中的言辭讓池仇有些不信,見了他的神情,錢郎中笑道:“女娃娃剛病不久,屬於將燒而未燒,你報病及時,老夫婦科不敢誇口,兒科嘛,沒問題的。”

池仇感謝掬禮,無論前世今生,但凡看病,從未有那個醫者說的這麼暖心,老中醫,就是好。

“普救堂婦科誰為尊呢?”池仇八卦道。

“當以甯神醫為尊。”錢郎中想了想:“不過甯神醫長期不在普救堂,當以江老為聖手。”

“這婦科之病,為何沒有女子為醫?”

“女子?”錢郎中笑道:“女子學醫多以育兒、女護為主,真正坐的堂的少之又少。”

池仇點點頭,在普救堂也曾見過幾個女郎中,大多做的都是護士,坐堂的女郎中的也多以針灸為主。

“其實女子專攻婦科也未嘗不可,只不過婦女生產,耗時、耗力,穩婆多是健碩之人,郎中自然也是男子為佳,否則生產個四五個時辰,只怕娃娃未出,醫者就累暈了。”

“原來是這樣呀。”

“江老算是婦科聖手,不過年歲大了,沒有三五個穩婆在一旁打點,他也不敢隨意出手,一般來說看看跌打,外科倒是可以,江老以前是軍人,受了傷,是甯神醫救好的,後來才拜倒甯氏醫學門下。”

池仇想了想,大概明白了,這女子生產此時此地絕非“流水線”,需要大量的人力、精力應對,絕非自己理解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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