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宴湖馬政司的馬牌,記得帶著,若是不帶一旦被查出,就會被當做私馬沒收。”丁飛煙指點道。

額,這難道就是“行駛 證?”

池仇瞧了瞧,發現上面寫著:左後腿三寸下蓋牡丹鏤花印。

又有一排新刻的字跡:左後腿鏤花印後側蓋“池”字花印。

看來河間官衙是透過登記這些印章確認馬匹的歸屬和合法性,若是檢查對不上,城防官兵就可以沒收,就跟現代駕車上路,沒帶行駛 證,交警可以扣留車輛一樣。

這些方式西域其實也有,不過管理粗放太多了。

“你們怎麼還在笑?”池仇研究完馬牌,見兩人依然鬼祟偷笑,心中大疑。

將馬牌翻來一看,又跳下馬,用手摸了摸馬左腿上的紋章,那“池”字花印明顯是新蓋上去的,這“池”,是不是自己的名字呀?

目光不停的把宴菟兒上下打量,池仇明白自己一定被她們陰了,可怎麼陰的?池仇隱隱覺得被宰了,但胯下這匹良駒,還是值點錢呀,歲口又不大,看到那個“池”字才想明白,大呼一聲:“這馬本來是我的?”

宴菟兒將飛煙拉上馬,兩位靚女前後搭坐在一起,引來不少路人駐足觀看,池仇卻沒有欣賞風景的心思:“快說,裡面有什麼貓膩?”

丁飛煙眼中不由飄過一絲笑意,笑道:“這馬本就是你前幾日擊殺惡賊繳獲的幾匹馬匹之一,按照慣例給你的獎勵。今早我騎出來,知道會見到你,也免得我還馬,這幾日我應該在陳家莊園照顧我爹,不回城裡了。”她拍了拍身後的背囊,那都是她準備藥品和銀兩。

我靠。宴菟兒談及“賣馬”,丁飛煙才想起自己騎的是池仇的馬,玩心大起,順著小縣主的話,兩人一唱一和,狠狠的把池仇坑了一把,池仇居然花了六十兩把原本屬於自己的馬買了回來。

“怎麼樣,本縣主厚道吧,幫你申請了見義勇為獎,若不是我,你都不知道此事。”宴菟兒好生得意,揚著手中馬鞭,有種揮斥方遒的感覺。

池仇反唇相譏:“那我還得感謝你咯?”

“那是自然,這馬昨天就呆在我家馬圈裡,喂得膘肥體壯,我沒找你要馬料錢,就不錯了。”宴菟兒她晶亮的眸子表情十分豐富,顯得她還很委屈似的。

“你……那你昨晚為何不跟我說?”池仇氣的有些抓狂了。

小縣主臉上一紅,女孩子晚上私見男子,總是不合規矩,果然丁飛煙眼神

裡傳出一絲曖昧的目光,看著兩人,宴菟兒噘嘴道:“我還不是好心,怕你沒地擱這匹馬,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飛煙姐,坐穩了!駕。”談及昨晚的事情,宴菟兒臉上掛不住,隨意找了個藉口,氣鼓鼓馭馬而去,兩具嬌俏的身影從池仇身邊掠過,不多會,破空傳來兩女鈴鐺般的笑聲。

池仇也氣的直跺腳大聲嚷道:“最毒婦人心呀……”

虧的池仇一向對銀子不算摳唆,不過此事還是讓他心氣難消,可惜又有什麼辦法呢?見兩人跑遠了,池仇也無可奈何,收拾了一下心情,知道兩女不會等他,騎著馬慢悠悠的前行,到了午時才出了東門。

他很想去陳家莊園找兩女再說道說道,後來想著小縣主此時身上也不過幾兩瑣碎銀子,就算去了,錢也要不到,最多打一些嘴仗,只得作罷。

順道而走,路過桃林見到一個人、一輛車,池仇還以為花了眼,沒想到並不是花了眼,那車後的老闆娘真的是花嫂子。

真沒想到,花嫂子行動裡真的不錯,已經在城東桃林流民聚居區架上了一輛小車,車上有爐子有油,有香油雞,還有一大鍋饅頭和米飯。

旁邊還支起了幾張簡易的桌椅,看上去生意還不錯。

花嫂子見到池仇也熱情的打招呼,問他餓不餓,池仇摸了摸肚子,花嫂子會意,給池仇添了一大碗飯,外加幾塊雞腹肉和一根雞腿。

池仇找了位置坐下,他沒有去過城東茶庵,就算有馬,料定趕不上李遠和材哥的飯局了,不如吃飽了再過去,反正材哥肯定要先跟李遠商談的。

“怎麼樣,味道如何?”花嫂子在一旁搓著手問道。

“不錯,不錯。”池仇笑道:“沒想到你效率真高。”

花嫂子也笑:“也多虧你這點子,平常幾天賣不出一隻,今天已經賣了三隻了。”

蠅頭小利也是利,舊鎮的消費水平,花嫂子一年忙到頭也就是圖個一家人活下去,未來宴湖新臺開張,露水章臺的貼補少了,舊鎮那些家眷們更沒有閒錢了,許多人不會多想,得過且過,但花嫂子顯然不是那樣的人。

其實這幾日,花嫂子對池仇頗為留意,沒想到她他一來,倒是讓死氣沉沉的舊鎮一下子變了個樣子。

花嫂子好奇的打量著池仇,她很驚奇池仇這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又是開作坊,又要養雞養豬,於是她也坐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那昨天說的養雞場還開不?”

“開呀。”

花嫂子有些為難,愁思叢生,即使穿著樸素,也能感受到少婦無助彷徨的美態。

池仇從花嫂子的表情上看的出她似乎有些想法,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想開?”

花嫂子尷尬地笑了笑,見池仇話語直接挑明了,也不含糊,說道:“我是有這個想法,可這注意是你出的,我想問問你,可不可以我來開?”

池仇掃了掃花嫂子的面容,她方才說的是“我來開”而不是“我也開”更不是“我與你一起開”,於是說道:“是你開?還是幫我開?有什麼想法你不妨直說,我不太喜歡拐彎抹角。”

花嫂子咬了咬牙,說道:“我想開養雞場。”

“哦!”池仇下意識的點點頭,他自然習慣相互競爭,雖然心裡有點遺憾,花嫂子並不是打算幫他開,負責養雞場的專案;也不是一起開,入股;而是單幹。

“這主意是你出的,我還是問問你的意思,你若是也要開,我就不開了。”見池仇有些不悅,花嫂子知道自己犯了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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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何必呢,你要是想開,你開就是了。”

池仇對整個計劃有著自己的考量,雖然還沒有定型,但也有一定的思路了,雖然大多數屬於未雨綢繆,甚至有些胡思亂想。

在他的心目中,他的河間第一桶金肯定要把肥皂的生意做起來,畢竟這個專案已經開動了,只有想辦法儘量做好,對於未來規模化的肥皂工坊來說,那麼很有可能到時候豬皮供不應求,自己養豬就是一條路子,那麼養豬之後呢?養豬產生的肥料,可以用來養雞,那麼接下來就可以考慮到,種紅薯或者土豆,當然還有玉米,尤其是紅薯和玉米,紅薯葉和玉米梗都是極好的豬飼料,這樣下來就形成了一個生態迴圈。

那麼需要什麼呢?就需要地,地就需要買,買就需要錢,錢就需要肥皂大賣,來做原始積累,因為他不太可能有第二塊狗頭金了。

養雞場屬於這麼一個生態閉環的下游,原本屬於可有可無的一部分,主要還是養豬的週期太長了,沒有兩三年,豬出不了欄,況且所需的豬皮熬油,也不會像養雞一樣越嫩越好,養豬不到三年,期間就必須一直投錢投精力,一時難有回報。

但仔細想想,養雞場還真不是可有可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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