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常高想要調戲一下小縣主,此時此刻,四周卻一股淡紅之氣發散開來,進而變成赤紅,驚得的謝常高後退兩步,腳兒絆著門檻,沈亮眼見去扶了一把:“公子莫慌,這是衝鏡氤氳,不礙事的。”

氤氳穿身而過,看不見摸不著,四周眾人皆有微妙感覺,如春天裡百花開,春意盎然,讓人悅目賞心。

“這是什麼?”謝常高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他不是武者,顯然無法理會。

“武者氤氳之氣懸於潛淵之中,一旦破鏡,氤氳之氣會爆元而出,轉瞬在收歸氣海。重塑朣朦境的潛淵氣海。”

“重塑?”這一下子不但謝常高不明白了,宴菟兒也脫口而問。

修行之事玄之又玄,沈亮一時難以解釋,實際上,人因體質不同,除了皆有潛淵氣海之外,資質不同、男女不同、根骨不同,練武之道也不盡相同。

簡而言之就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歲數,潛淵各有大小,當氣海充盈氤氳之氣後,即可破鏡,破鏡之後重塑朣朦境的朣朦潛淵,日後修行,則需要重新匯聚氤氳之氣,充盈朣朦潛淵氣海。如此這般累積下去,即可懷天地於胸襟,握萬物於掌間。

“快看!”這些事情如何說的明白,沈亮乾脆指引兩人看閣中兩人鬥武。

任凱所使拳法,任家拳出自少林,常言道:天下武功出少林,雖然不盡然,但少林佛門武功,剛強威嚇,嵩山又在豫州,河間腹地,少林武學頗得河間武家青睞,所以河間家學出少林的說法還是站得住的,無論是任家拳還是拍瀾掌都是少林七十二絕技的分支罷了。

各個家族在數百年演變中,結合自己對戰又融合了許多流派、精要,這些小拳種早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絕不比少林正宗的掌法、拳法、腿法要差,甚至更好。這種家傳絕學,以全面為主,再因族人個體資質,自行發揮,各有擅長,久而久之,就連泰山派的刀法、嵩山劍法、甚至武當太極拳都是從一些河間武家高手開宗立派而來。

任家拳最早源自“少林禪掌”,數百年來,任家掌法一直是溫而不烈,威而不猛,是一門強身健體的絕學。可任凱眼見滅門,心境驟變,又習得一門陰毒刀法,自己多年來柔和那份陰毒之氣,將以前的任家掌化掌為拳,甚至修煉了十幾年的爪功。

所以現在的任家拳早已面目全非。況且任家就剩他一人,自然現在任家拳非彼任家掌,而且任凱並不打算將其改名,除非有朝一日他開宗立派。

如此這般,河間大部分的家傳武功一成不變的少之又少,大多舊瓶新酒,卻醇香出新高度。

任凱的境界雖高,但輕功、輕靈非他所長,加之這些年,他的新任家拳幾乎完全改版,多以狠辣的指力為奧,以抓、拿、為主,偏偏池仇的折梅手也糅合了太極一些技巧,其中一門身法,擅長拆、閃、避、格擋。兩人武學諸多訣竅一一使出,任凱的指尖剛觸到池仇衣角,就被他閃開,當真是拈衣梅花。

兩人各出絕招,一時竟然不分軒輊。任凱訝異池仇武功多變,拆招竟然不能速勝,仰天一嘯,雙掌陡然打得飛快,來去奔騰,氣勢大開,正是“舊版的任家掌法”,一掌猛過一掌,禪意之勢無窮無盡,宴菟兒和李遠都是宴湖中人,這任家山莊也原是附近諸侯,他們從小多少知曉任家掌的厲害。

池仇也感覺對方武學全然不同,不以擒拿抓捏為主,轉而只打他空門、要害,心道不妙,只得使一招“漫天梅花”,以虛就實,奈何任凱感識、速度都強他一個羅預。池仇即便全力招架,依然被打中幾下。

池仇接拳越來越吃力,尤其是左掌在任家掌禪意掌風之下,有些難以為繼,池仇想跳開,卻又抽身不得,只有咬牙硬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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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池仇腦海中有衝鏡之欲,但他潛淵之中氤氳氣不過七層,無破鏡之能,現下他是處處受制,被接連拍中,池仇見實力不濟,復仇無望,又見爾朱荏仍在鐵竹姑娘身上擺弄,眼神怨毒地瞪著任凱,人打不過,就想著爭一個嘴勝,此時他也不怕得罪誰,冷聲道:“鬼穿腸,名不副實嘛,打的身上不痛不癢的,哪有穿腸之意。”

“不知死活。”任凱心中大怒,所謂武功無高低,天下皆通途,但武技卻有相生相剋之說,這就是他任家爪拿不住池仇,但任家掌卻能將他籠在拳風之中脫身不得的緣由,只不過少林禪掌多有慈悲之意,傷敵而不殺敵,一時竟難以將池仇擊斃。

任凱面色陰沉,冷冷道:“既然想死,我成全你。”

見任凱再此化掌為爪,心中大喜,他也發現任凱使出先前的“爪功”,他還能應付,一旦使出“掌法”卻難以招架,方才的言語,其實就想他改回先前狠辣的爪功,看看有沒有機會反敗為勝。

李遠滿臉是血,一刀幾乎劈斷了他的左臉,煞是驚人,宴菟兒此時已經將從地上撿起一件素蘭的衣服給他裹上,任凱身後香榻之上,因氣流湧動,已有一半的透色帷帳放下,不過誰都曉得裡面發生了什麼。

宴菟兒皺眉上前,卻被李遠拉住:“去不得,你一個姑娘家,出去吧,對你名聲不好。”

素蘭緊閉著雙目仍維持著痛苦神情的臉龐,而鐵竹也只露出半邊身子,胸前的那對蓓蕾,竟被掐的腫起,佈滿了青紫的指印。

“太可惡了。”宴菟兒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呢。可要上前,必定要打敗鬼穿腸:“惡賊,受死吧。”

宴菟兒倏然起身,架起拍瀾掌,一招“讓山岩”,掌上含有湧浪之意,就要殺開一條血路。

任家和宴家一樣都在微山湖邊,掌法雖有不同,但多以湖水暗湧所悟居多。任凱對宴家拍瀾掌十分熟悉,其勢一來,就清楚面前對手乃是宴家的人,心道:“宴家的小縣主到了,這可不大好對付。”他到底不願意直接擊殺宴家的人,於是臨陣將任家爪又換成了拳法。

但他此時心境比之以前早有不同,方才又被池仇一激,早已鼓足了迤邐境戰意全開,一掌擊出,宴菟兒雖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居情知這一下功力深厚之極,不能逞強硬接,但還是難以閃避,雙掌急撥向左右兩邊,卻只卸去三四分勁力。小縣主萬料不到一出場就碰到任凱放大招,內功強猛,打了她直接摔到了牆角,一口血吐了出來。

“小縣主!”若說素蘭、鐵竹兩婢不過是路見不平,那小縣主今早就是他半個女人,那時滿面落霞嬌羞的模樣還歷歷在目,此時卻被一掌擊飛,池仇驀地氣血上湧,聽連聲爆響,內勁之聲不絕於耳,一聲聲都如雷閃驚濤,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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