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計劃改變
“你看，明顯這不是萊卡星人，”莉莉絲指著掃描上的一張影象說到，“象徵性的羽毛，還有身體結構，都和已有的資料相差太多了。”
“根據已有的資料分析，只有27%的特徵符合萊卡星人，”莉雅的指示燈閃了閃，分析道。
馬騰和大家圍坐在一個寬大的螢幕面前，上面有一張人形生物的照片。
“你看，這個人皮膚光滑，眼睛過大，完全不是人類或者鳥人，莉莉絲，你不會帶錯了吧？”
莉莉絲白了白眼，“你看這一張，”螢幕的影象一閃，換成了另外一個照片，照片裡的生物外形是人形，但有著銳利的雙眼，嘴部還有突出的喙，頭上的毛髮亂糟糟的，而臉頰上還有一些細密的白色羽毛。
“這才是萊卡星人，而那個灰色的明顯不是，而且你看這張。”
螢幕的畫面再次一閃，上面是一個灰人押送著一隊被綁的死死的萊卡人去往什麼地方。
“這麼說？我們來晚了？那些灰人就和聯盟一樣，入侵了這個星球？”安娜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從掃描結果上看，似乎是這樣的，灰人目前掌控了這顆星球的統治權，但好像他們的科技水平不及我們。”
“不對啊，莉莉絲你不是說萊卡星在你們那個時候都是和平的嗎？怎麼現在出狀況了？”馬騰有些不解。
“所以，我們分析有可能灰人是意外來到這顆星球的，雖然未來的大方向不會改變太多，但還是有很多事會因為一些巧合而改變軌跡，這些灰人很可能沒有太空旅行的能力，但有一些傳送方面的技術，然後恰巧來到萊卡星的。”
眼鏡一邊解釋，一邊繼續調換著不同的掃描影象，大多影象都是城市，不少鳥人安然無恙的生活著，但是不難看出，領導者並不是這個星球的人，這種情況就和此時地球的狀況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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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還有一部分影象顯示一些鳥人也在做著抵抗，在一些山區，和偏遠的低地，有一些很有秩序的聚落，而且還能發現有一些類似軍隊一樣的組織在訓練，但明顯這些敢於抵抗的人的生存空間已經被壓縮到極限了。
“這裡，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地點，”螢幕上的影象又是一閃，莉雅在一邊說道，顯然這方面莉雅還是更拿手。
螢幕裡展示的依然是一張深山裡面的影象，一個規模較大的基地坐落在深山裡面，但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一艘巨大的飛船坐落在這個基地的一側，幾乎佔據了1/4個基地，甚至比馬騰現在的殖民飛船還要大上一點。
“經過和資料庫的對比，這個飛船的型號不屬於任何一種已知文明的飛船型號，看上去因該是這顆星球上本身的產物，而且透過外形以及環境分析，這種飛船應該不具有星際旅行的能力。”
緊接著莉雅又說出了一串資料，馬騰雖然沒聽太懂，但是顯然安娜聽得頭頭是道。
“總之，這裡應該是這顆星球上的反抗組織總部了，我們如果真的要降落的話，就在這裡降落吧，”莉莉絲建議道。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的立場就是要幫助萊卡人奪回他們的星球？”馬騰確認到。
“沒錯，和那些侵略者合作沒什麼好處，而且我們的科技等級要比他們高，雖然人數不多，但和他們合作的話，奪回星球應該不難。”
“那我們之前的計劃......”
“作廢，保留可保留的部分，然後等落地後根據情況再從新計劃。”
“好，我沒意見。”馬騰擺擺手，可能是和萊卡人命運相同，此時他心裡不免有一些同命相連的感覺。
“我都聽你們的，技術上我這裡沒有問題。”眼鏡也表了態。
安娜點了點頭，看向莉莉絲，“那......莉雅呢？你怎麼看？”
“我？根據已知的資訊分析，不管我們幫助那一方，我們的成功率都有至少70%以上，但如果幫助灰人的話，我們的成功率會上升一點，而且損耗率也會下降67%，所以，我不太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同意這個計劃。”
大家面面相覷，不一會，便都看向了馬騰。
“呃，莉雅，你聽我說，有些時候辦事不能單考慮成功率，只有機器才會只考慮單純的成功率，有些時候，明知不可為，卻偏要為之，是因為一些情感上的因素，這就和我之前跟你說的責任一樣。”
馬騰醞釀了一下，給莉雅講起道理來。
“好了，那馬騰你好好開導一下莉雅，現在反正也沒你什麼事，你給她講一講這些事情，對你有好處，等到你和她講明白了，來生活艙找我們，讓眼鏡給你植入萊卡人的通用語言。我們先過去了。”
莉莉絲衝著馬騰揮揮手，拉著倆人出了倉庫。
“馬騰，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大家都要選擇一條綜合成功率偏低的計劃嗎？”等所有人都走了，莉雅才開口問道。
“這件事吧，你要明白，灰人是入侵者，而萊卡人是被入侵者，所以從我們第三者的角度看，灰人相較萊卡人是壞的一方，而我們要幫助好，或者說善的一方，這麼說，你覺得理解上困難嗎？”
莉雅肩頭的一個指示燈劇烈的閃爍了一會，“但，為什麼灰人就是惡的一方，而萊卡人就是善的一方呢？善惡在你們人類的概念中好像是一個無法量化的名詞，你們又是怎麼衡量這其中的善惡呢？”
“我........呃，”莉雅這一個問題把馬騰難住了，如果是站在當事人的角度，比如聯盟和地球人之間，善惡或許還能分辨的清，但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又是怎麼輕易地評判誰善誰惡呢？或許這已經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回答的問題了。
“莉雅，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莉雅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看著馬騰。
“如果現在你面臨一個抉擇，幫助我們或者殺死我們，幫助我們你可能有高於50%的機率遭到毀滅，而殺死我們你卻只有30%的機率遭到毀滅，你會選擇幫助我們還是來毀滅我們？”
問出這個問題後，馬騰突然後悔了，現在討論這個問題好像太早了，但馬騰沒再說話，現在問清了也好。
“我........”莉雅肩頭的指示燈閃爍的更厲害了，頻率快的好像亮了起來，“我想，我可能會幫助你們吧。”
“為什麼呢？按照你剛才的分析，你應該選擇成功率高的哪一條路。”這個回答讓馬騰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問題問的不算太早。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如果有這個選擇，我會選擇幫助你，幫助莉莉姐，這是一種情感嗎？讓人選擇更容易失敗的一種情感？”
“算是吧，這就叫友誼，讓你不管面對什麼困難都會無條件選擇幫助朋友的一種東西。”
可算是圓好了，馬騰真不知道怎麼解釋善惡。
“友誼嗎......那愛情呢？也是一種友情嗎？”莉雅打算刨根問底。
“愛情......”馬騰一頭黑線馬上就拉了下來，自己連女朋友都沒談過，怎麼給莉雅講愛情，莉莉絲平時都和她說了什麼......
“愛情你可以理解為是一種發生在異性之間，更深層次的友誼吧，要比友誼深沉的多，”馬騰想了想，“但這......應該只是我們的說法，這宇宙裡有那種不分性別的種族也說不定？”
撓了撓頭，馬騰感覺越說越亂了，“總之，愛情就好比我和安娜，或者眼鏡和莉莉絲關係更近了一步那種感覺，你不要考慮這個問題了，只要明白為什麼我們要幫助萊卡人就好了，因為他們和我們有著相似的經歷，所以我們在情感上，更同情他們，這就好比你剛才的選擇一樣，這點莉雅你能理解嗎？”
莉雅點了點頭，“我想，我可能有些理解了，我也同意去幫助萊卡人。”
“這就對了，以後有時間，我再多給你說說，現在準備準備吧，我去植入一下萊卡星的通用語，你應該是不需要了。”
馬騰拍了拍莉雅的乳白色複合材料製成的肩膀，轉身走出了倉庫。
“愛情........”莉雅看著馬騰的背影，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