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說道:“那好吧,我同意這個方案,但是計劃還需要進一步完善,現在就進行,天明,你去把策劃組叫過來。”

說完,邢建國又轉過頭對我說道:“跟你家裡說一聲吧。”

我摸摸鼻子,說道:“那還得麻煩您,我奶奶對我可不放心,恨不得把我拴在身邊。”

邢建國點點頭,對劉雨楠說道:“小劉,派兩個同志去豐辰家裡,跟他家裡人說一聲,不要說辦案,就說他在配合警方調查,別讓他奶奶擔心。”

一聽這話,我頓時對這位局長的印象又好了三分。說了聲:“謝謝。”

邢建國對我由衷的感謝不置可否,只是說道:“你跟我來。”

我跟著邢建國,來到了警局四樓的一間沒有懸掛標示牌的房間。屋子裡到處都是可移動的黑板,上面掛滿了照片,每一張照片和黑板上的空白處都寫著案件的線索。

在我和邢建國進到屋子裡的一瞬間,黑壓壓的人群快速站起,朝邢建國行禮。

邢建國雙手虛按,示意大家坐下,這些刑警這才就坐。

“這是我們這次行動的主角,也是在110案件中與葉文斌唯一有過深入接觸的人。”

邢建國一指我,不慌不忙的說道。

“先回顧一下案情,小劉。”

劉雨楠應聲上前,我隨著邢建國找了一個角落坐好。

最後排的投影儀亮起,照在前面牆上的大屏幕,是兩張血肉模糊的照片。

“麻煩靠邊的同志幫我關一下燈。”

燈光一暗,螢幕上的照片顯得更加的恐怖了,我有些不適。邢建國見了,小聲對我說道:“受不了了?忍一忍,馬上就好。”

我點點頭,強忍著嘔吐的慾望,聽著劉雨楠的講解。

臺上,劉雨楠輕靈的嗓音響起。

“這是117,121案件的受害者照片,受害者死亡時間分別是一月十七號早六點四十二分和一月二十一號早八點四十七分。”

“死亡原因都是相同的,兇手先使用鈍器猛擊受害者頭部,然後用利器將受害者頭顱割下導致其死亡。兩起案件兇手都對受害人的屍體進行了碎屍。”

“除了犯罪手法相同之外,還有一處相同的地方,就是受害人的屍體都缺少無名指,犯罪心理調查科的同志們一致認為,兇手或具有戀屍癖。這與五年前在墨城市黃金區發生的213殺人碎屍案相一致。”

“所以我們有理由認為,這兩起案件就是由前天從我們警局看守所裡逃走的213案件嫌疑人葉文斌所為。”

“葉文斌,男,漢族,44週歲,墨城人。。。”

無名指。。。。。。

我陷入了沉思,葉文斌似乎對無名指有著極大的執念。

無名指是帶婚戒的手指,通常代表著愛人。葉文斌將黃曉娜屍體上的無名指斬斷,應該是在怪罪黃曉娜的離開。。。。。。

不,事情沒到最後,永遠不能輕易下結論。否則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我相信只要我能突破葉文斌的心理防線,即便他身上附有惡鬼,但至少也能削減他的戰鬥力。

這是雙重人格的破綻。

他們只有一個身體

不過在劉雨楠介紹葉文斌的情況時,我注意到一個細節。

葉文斌的父親曾是墨城的地下皇帝,而這位地下皇帝在兒子犯案後的第二年被人在家中刺死。偌大的地下幫派與交易市場也被國家取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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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否與葉文斌有關呢?

思考令我感到全身燥熱無比。

劉雨楠介紹完案件,李天明站起身來,說道:“局長的意思是,將嫌疑人的女兒送到某處,進行宣傳,吸引嫌疑人出現。”

這時一位稍年長的警察舉手道:“這種罪犯窮兇極惡,這種小兒科的把戲我認為不一定會奏效。”

邢建國站起身說道:“那我們就讓它變得奏效。現在開始討論。”

警局針對刑事案件的偵辦速度非常快,不到半個小時,便有了一個確實可行的方案。

葉青青會由於某些根本不存在的疾病而入住到臥佛山第二人民醫院,會有一個樓層被單獨清空,為了不引起葉文斌的懷疑,樓層內的病患全部由警察扮演。

就這件事情,第二天的新聞上會出現,案犯女兒重病,現以入住臥佛山第二人民醫院的報導。

然後就是一出請君入甕的好戲。

我不得不佩服這幫警察的辦事效率。

。。。。。。

“我們難道真的讓這個孩子去抓殺人犯?那我們這些警察是幹什麼吃的?”

“我也認為這是對公眾安全的不負責。”

當聽到是由我一個人去抓捕葉文斌的時候,屋裡簡直是炸開了鍋。

邢建國拍了兩下手掌,示意大家安靜,說道:“豐辰已經臨時編制到我們警局。相信那天葉文斌逃離看守所的時候,你們都應該見識到了嫌疑人的能力,作為曾與葉文斌正面交鋒的人,豐辰是最好的人選。”

講到這裡,再無人提出異議,但我知道,原本作為普通群眾的我驟然開始行使警察的職能,並不能讓這幫警察真正的無異議。

可是我想要做的事情與能否獲得警察的認可無關,從這一刻起,我感覺自己真真正正的踏入了另一個世界當中。

現實的生活已經離我遠去。

說幹就幹。

當天傍晚,我見到了寄住在我家附近派出所裡的葉青青。

小姑娘顯得有些低沉,雖然平時她也是這個樣子。但是現在我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著,惡的氣息。。。。

我需要儘快處理這個事情,否則白氏之禍就將在我的眼前重現一次。

李天明與我驅車載著葉青青和幾名刑警前往醫院。一路上,看似沉靜的李天明對我開啟了話匣子。

“你別說,弟弟。那天分析科在現場調查的時候我也在,單是那一排鐵欄杆上的凹痕,沒個七百公斤的力量還真不行,那個是你幹的不,你怎麼弄得。”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給李天明。見他不抽,我便自己叼在嘴裡,回答道:“那個可不是我能做到的,要不等見到葉文斌,我幫你問問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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