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聞言吃了一驚,忙問劉奇:“是房地產系統裡的資訊?”

“算是,不過運作得比較復雜。這個專案叫清泰苑,是本地一家叫‘太和’的房地產公司開發的。但太和公司的最大股東是來自開曼群島的一個不知名小公司,名字叫‘Land Mark Limited’。該公司實際控制人叫強森,這個叫強森的美國人在美國註冊了一家房地產管理公司,叫‘Field Healer pany’。而FHC實際上是強山國際貿易公司美國分公司的旗下企業。所有的資金運作都是強山美國分公司實際操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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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山訝異地看著劉奇,頗為不解地說:“這些資訊在房地產系統裡都有?”

“嘿嘿,當然不是。我們進了好幾個系統才搞清楚。”

“唔,想不到劉登極布了這麼大的局。”丘山暗暗嘆了口氣,把剛才發現族譜的事簡要跟阿七和劉奇說了一遍,他倆對族譜沒什麼興趣。但在聽到“閬中”兩字時,阿七似乎吃了一驚。丘山見他神色有異,忙問什麼事。

“我曾在渭河的那艘船裡,聽到‘即日赴閬中’幾個字。”

丘山聽阿七這麼一說,大驚失色,叫道:“啊?劉登極早已知道李泰來祖上在閬中!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資訊是在李泰來被害的第二天早晨,我去西京大學之前監聽到的。”

“不好。”丘山猛地跳起身叫道:“李泰來說的‘故井’可能在四川閬中。”

聽丘山這麼說,胡天也跳腳起來,大聲嚷道:“媽蛋,這故井肯定就在閬中了,李淳風就埋在那裡。咱得趕緊去,紅磚的悲劇絕不能再上演了。”

丘山抬頭見遠處亮起了盞盞燈火,四周完全暗了下來,眾人的面目變得模糊不清,便點點頭道:“我們現在就出發。”

五人走出建築工地來,搭了輛計程車往城裡趕去。待趕到城南客運站,發現去閬中的最後一班客運車早已發車了。好在車站旁有個汽車租賃店,阿七便租了輛七座商務車。眾人在附近採購了一些乾糧飲食和生活用品等,上得車來,連夜往西南方向駛去。

丘山等人在車上摘下了模擬面具,李柳玉看著他們的舉動,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丘山解釋道:“別介意,有時工作需要,得偽裝一下。”

“你們到底是什麼身份?”李柳玉蹙起眉頭,將丘山、胡天等人挨個看去,心裡的疑問似是已憋了很久。

丘山暗想李柳玉有些懷疑也在情理之中,與其繼續隱瞞身份,還不如將事情來龍去脈和盤托出。念及此處,丘山伸手摸著了兜裡的殘鏡,正準備開口時,胡天

卻突然哈哈一笑,笑畢振振有詞答道:“我們當然是國家工作人員。”

胡天還想接著再說時,丘山打斷他,對李柳玉笑了笑道:“實不相瞞,我是一名雜誌記者。而他們的身份,”說著指了指胡天和劉奇:“都是沒錯的。你一定在想我們怎麼會跟你父親的死聯絡在一起,這還得從我說起。”說著就將一個星期前採訪李泰來以及他臨死前給自己打電話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最後說到自己從梁山石坡中取出殘鏡一事時,丘山開啟了靠背椅側邊的一個小燈,從兜裡掏出那面古鏡來,說道:“你父親臨終前留下的那首絕句,我只解開了第一句,就是這半塊鏡子。”說著將殘鏡遞給了李柳玉。

眾人聽丘山這麼說,不禁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丘山衝大家笑道:“不好意思啊各位,不是有意隱瞞……”

“我靠!”胡天望著鏡子,嘴裡卻叫道:“你說的真的假的?想不到你居然殺了人,還摸了寶。要不是看到這面鏡子,我就當你編故事了……”

丘山聽胡天如此說,也不理會,轉向李柳玉道:“我心裡石頭總算落地了。”

李柳玉握著古鏡看了看,一時竟沉默起來。

胡天腆著臉笑道:“李大小姐,這塊古鏡看起來有點考古價值,給我看看可否?”也不等李柳玉回答,便從她手中取走了殘鏡。

李柳玉對丘山說:“他除了那首絕句,沒再留下什麼話嗎?”

“嗯。事實上他只是讓我到那個公用電話亭。當時的情況,實在非常巧合……想來他一定是為了逃避跟蹤才用的那個法子。”

這時胡天突然叫道:“我靠!乖乖隆地咚,這東西了不得。”

丘山見胡天拿著銅鏡湊在燈前,兩眼精光閃閃,便問:“怎麼了?”

“你看這,”胡天拿胖手指往銅鏡外緣的那些字一戳,接著說:“這十二個字不認識吧……我也不認識,不過它們對應了六個辰位。整面銅鏡應有十二辰位二十四字,合成二十四氣,與黃帝先天八卦圖相交,中間山川江波風雲翻滾,這他媽的就是……”

“就是什麼?”

“唔,你們有沒有聽過黃帝造鏡的上古傳說?”

見大家都默不做聲地看著他,胡天頓時興致高昂,一板一眼道:“黃帝不但能開疆拓土,寫《黃帝內經》,而且是個造鏡大師。他花了足足一年時間,每天坐在鏡湖邊磨鏡,一個月整一塊,共打造了十二面鏡子。最大的直徑一尺二,最小的才一寸。這些鏡子功能各異,有的能照見肺腑治病救人,《西京雜記》裡說秦始皇就搞了一塊,擱在咸陽宮,沒事就照照自己的腸肝肚肺;有的能照見

魑魅降妖除魔,《古鏡記》裡說,黃帝造的第八面鏡子在唐初時現身人間,什麼狐仙蛇精王八蛋,碰到這鏡子都得完蛋。”

“那些書都只是傳奇故事。”李柳玉輕聲反駁。

“咳咳,”胡天咽了咽口水,尷尬說道:“這個,小說嘛雖然高於生活但也源於生活,若是沒點兒生活經歷,哪來藝術加工?所以我剛才仔細看了看這銅鏡,直徑兩寸,鏡背紋路川流如注奔騰不息,很可能就是皇帝造的。”

丘山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這塊鏡子有什麼用處?”

“唔,”胡天故作沉吟道:“這面鏡子極不尋常,鏡背沒有鏡鼻,肯定是不想讓它破壞紋路。這些花紋是一個有機整體,曲折婉轉,少一分就會千差萬別。依我之見,這些花紋應是一張山水圖。”

眾人聽胡天這麼說,都拿眼望著他手裡的殘鏡,一時竟無人應話。

丘山想起在梁山林間,自己曾恍惚覺得那些線條被陽光一照,光彩流溢,隱有山川形勝之象,便從胡天手裡取過殘鏡來,側著光看了一遍,雖沒看出什麼,嘴裡卻說:“有點意思,這要是張山水圖的話,畫的是哪裡呢?”

“黃帝這樣氣吞山河的人物,繪的自然是萬里江山。你看這山勢連綿不絕,水流循環往復,那不就是江山永固的寓意嗎?”

“那你說說,這面鏡子怎麼跑到梁山上去了呢?”

“這十二面鏡子流傳後世,各個朝代都有記載,可見它們時不時就會現身民間。武則天說不定在什麼時候搞到了這面鏡子,把它埋在乾陵外降魔伏妖。你們有沒有聽說唐朝的陵墓,只有乾陵不能盜。黃巢的四十萬大軍,溫韜的掘墓隊伍,孫連仲的現代化整編師……鋤頭大炮炸藥機關槍全用上了,愣是打不開乾陵。現在看到這鏡子,我終於知道癥結在哪兒了!”

“唔……”丘山抬頭凝思片刻,自言自語道:“說不定李泰來的那首詩裡藏著另半面銅鏡的下落。”

“正是……橫看辰時八菱竿,一部算經帛未寒;縱有列王入法眼,三世佛來不歸山……這個,按照詩體結構來看,第一句裡既然隱藏了這麼個寶貝,第二句就應該是第一句的遞進或者補充。它有個主語‘一部算經’,想來應該是遞進關係了,說不定咱能依此找到一本算經什麼的。第三句與第一句屬於對仗關係,肯定就是另半面鏡子,第四句是第三句的遞進,很可能就藏了本佛經之類。” 胡天對自己這突如其來的發現喜不自勝,拍掌大笑起來。

丘山暗想胡天的推測雖然有點天馬行空,但確實能啟發不少思路,正想誇上一句,李柳玉突然說:“這是一首藏頭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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