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只是這事現在又不能說明,還只能這麼上不上下不下的擱著。

雲霞娘也很苦惱啊,此刻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接女兒的話……

還好香梅和修竹一起走了進來,她們躬身施禮,說都已經按夫人的吩咐準備好了,請小姐移步去淨房泡澡。

“霞兒趕緊去吧,很晚了,沐浴完就歇息了,聽見沒有?”

她正好借梯子下牆,趁勢催促女兒快去。

雲霞應了一聲好,然後歡歡喜喜的跟著香梅和修竹去了。

把霞兒她們送出門,雲霞娘輕搖了下頭,關了房門,打著呵欠,向裡間走去。

躺在床上,她還暗自祈禱了一番:但願明早起來,霞兒就忘了要認葦杭做兄長這事。

然後才合上眼進入了夢鄉。

當晚,雲霞也睡得很香,好夢連連,次日一早醒來,與平日一樣的精神抖擻。

吃過早飯,她和雲霄、明光一道自去上學。

時間還早,三人在去學堂的路上走走停停,雲霄撒著歡,一會去追蝴蝶,一會去追蜻蜓的,雲霞和明光只得不時駐足等他。

兩人便談論起昨天晚上的事,又聊起今早農莊要上演的大戲,笑了好一陣兒。

等雲霄玩夠了,三人才一起往學堂走。

走在兩人的中間的雲霄,往左看看自家姐姐,往右看看崇拜的明光兄,感覺特別高興。

他小胖臉上的笑容夾雜著一絲絲玩味。

因為他怎麼看,怎麼覺得,姐姐和明光兄,很像戲文裡唱的那些神仙眷侶。

小家夥對於這個認知非常接受,明光兄做自己的姐夫,他是很願意的。

於是他嘿嘿的笑出了聲。

“霄弟,你笑什麼?”雲霞有些奇怪的低頭問自家弟弟。

雲霄仰起頭回答她:“姐姐,明光兄現在住在我們家,可以和我們天天在一起,我一想到這個就很開心嘛。”

原來這小家夥是為這事發笑呢。

明光伸手摸摸雲霄的頭說:“明光兄也很開心。”

說完,他迅速瞟了雲霞一眼,恰好雲霞也扭頭看向了他。

姑娘的眼神清澈,眼波盈盈,歪著頭,抿著唇,似乎在想什麼。

明光趕緊收回視線,一顆心跳得飛快。

雲霞盯著明光看,卻是因為她被雲霄的話提醒,想起昨晚和母親說的事情來。

看來雲霄對明光甚是尊敬和喜歡,我這個當姐姐的就讓小家夥再開心一些吧。

她伸手搭在弟弟肩上,笑著說:“霄弟,昨兒晚上我還跟娘說,要認明光做我們的兄長呢,明光成了你的義兄,你美不美?”

說完,雲霞就等著看雲霄一蹦三尺高,又跳又叫又歡呼。

結果,沒有高亢的歡呼聲,耳邊卻是一片安靜。

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奇怪的看向雲霄,卻見他明顯不高興,甚至小胖臉上的五官都擠在了一堆。

而明光則擰了眉頭,本就有些黑的臉似乎更黑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莫非我這個提議有什麼不妥嗎?可認明光為兄長是對明光的認可,沒有什麼不好的呀?

先是母親一口回絕,然後是雲霄的不樂意,明光的不置可否,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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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告訴我啊?雲霞已經完全懵了。

尤其是雲霄,他那個苦著臉的表情,還是作為一個明光標準迷弟該有的表情嗎?

這會兒他們三人已經走到東跨院的門口,雲霄索性先跑了,只給雲霞留下了個氣咻咻的背影。

揉揉鼻子,雲霞略尷尬的笑著對明光說:“這小孩子的心思就是琢磨不透,好好的,你看他就不開心了。”

明光嘆了口氣,雖幾不可聞,但她卻聽見了。

“走吧,蕭先生已經進去了。”站在門洞前的明光說。

雲霞抬眼看了看他,總覺得明光被莫名的情緒包裹著,周身似乎籠罩著低氣壓。

百思不得其解的雲霞,只得點點頭,跟著明光進了東跨院。

鑑於剛才雲霄的奇怪表現,雲霞決定等會好生問問他,看能否從小家夥嘴裡套點話出來,搞清楚原因。

進了學堂,蕭先生很快開始授課,雲霞也專注於聽先生講課,暫且把這事情擱置到了一邊。

中途休息的時候,沈維白送了雲霞一個小小的壎,特別可愛,雲霞拿著喜歡得不得了。

沈維白特地跟她強調,這個小壎與一般的壎功能是完全一樣的。

平常的壎都是鵝蛋一般大小,這個卻特別得多,只有鴿子蛋那麼大,還是小號的哪種鴿子蛋大小。

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個小壎也有六個孔。

而且做工精良,壎面上還有繁複好看的花紋,握在手裡,圓潤光滑,有微涼的觸感。

而且因為它很小,顯得更加乖巧,真讓人愛不釋手。

於是雲霞笑得面若三月盛開的桃花,眉眼彎彎如新月,張開粉嘟嘟的小嘴跟沈維白致謝:“沈維白,謝謝你的禮物。”

沈維白勾唇淺笑道:“不客氣,你喜歡就好。”

雲霞使勁點頭:“很喜歡,只是壎曲我還不太會吹。”

“我可以教你,你那麼聰明,一學就會的。”

沈維白信心滿滿地回答她。

這讓雲霞頭上掛起了黑線,沈維白竟然對自己這麼有信心,認為我聰明,一學就會,他難道不知道,這音樂是需要天賦的嗎?

自己的音樂天賦只能是中平之質,能不能學會還兩說呢。

不過她也不好意思掃了沈維白的興,只是吶吶地回了他一句:我儘量學吧。

“我現在就先跟你簡單講講,你把壎給我。”

沈維白攤開手,讓雲霞把壎放到他的掌心上。

雲霞聽話的遞給了他。

沈維白小心的把壎握在手裡,姑娘剛拿過的壎,還帶著她的體溫,讓他覺得自己的手心麻酥酥的,很是舒服。

這個壎是他找人專門為雲霞定製的,用了上好的陶土,請了最好的制壎人,花了不菲的價格,才打造出來的。

一共做了兩批,第一批做了兩個,他收到後,仔細把玩了很久,吹毛求疵的提了一堆問題,讓制壎人改進重做。

那兩個壎卻被樂坊的朋友視為精品給求了去。

第二批做好的兩個,比第一批更加精緻,沈維白這才滿意了。

他留下了一個,把最好的一個拿來送給了雲霞。

之所以耗盡心思去定製這個壎,全是因為上次雲霞到他家來,他吹壎給她聽時,雲霞臉上的陶醉之色。

那一刻,他便有了這個為雲霞定製一個壎的想法,而且在第二天便開始張羅這個事,只是製成這個壎,因為他的嚴苛,導致時間有點長。

不過不要緊,最後總算做成了他最滿意的壎,今天送到了雲霞的手上,雲霞還很喜歡。

沈維白清了清嗓子,開始指著壎上的孔跟雲霞大略講了起來,吹孔、發音孔,靠十個指頭和拇指根部來控制它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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