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頭這般做,德妃緊隨其後,倒是帶動了宮中好些妃子行動起來,捐錢捐物擴充已經虛空的國庫,用之於民。

此事傳到京城百姓中,得到百姓們的交口稱讚,也讓守衛京城的將士們很是感動,發誓要堅守京城,保護京城安全,等待援軍到來後徹底擊敗叛軍。

聽了太監的通報,皇后忙迎了出來,皇上最近到她這裡來得有點勤,讓她還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她心裡是歡喜的,笑眯眯地見駕施禮,卻發現皇上黑著一張臉,渾身彷彿結了冰一般,看著都讓人得慌。

皇后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看這樣子,皇上是從姐姐那裡過來的,他又去纏著姐姐了嗎?不免暗自在心中長嘆,真是冤孽啊。

皇后還沒想好該怎樣開口,就見皇上垮著臉,語氣不善地向她吼道:“這便是你的好姐姐,現下讓我成了全天下的笑話!”

屋裡跪了一地的宮女們,聽到皇上發火,臉頭都不敢抬,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皇后命令宮女們退下,宮女們就跟得了特赦令般,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皇上,您這麼說,臣妾就不明白了,在這件事上,臣妾的姐姐,您的皇嫂也是無辜的,您難道不清楚嗎?”

皇后沒有像以前那樣懼怕他,還反問起他來,把皇上氣得轉身拂袖而去。

不過走到院中,皇上又黑著臉轉了回來,氣鼓鼓地坐到了椅子上。

這段時間,皇后的脾氣見長,經常做些違背他心意的事情。

但是叛軍圍城以來,皇后也幫了他許多,從一定程度上來說,皇后都快成了他的主心骨了。

再加上皇嫂的事情,他還是想聽聽皇后的意見,畢竟以前皇后都是無條件支援他的。

他心裡清楚,皇后一直把他當做天,是真正對他好的人,只可惜他的心交給了別人,分不出來給皇后了。

天下人都認為他對惠妃好,實則他只是把惠妃當做了皇嫂的替身,因為惠妃與皇嫂有幾分相像,愛屋及烏而已。

見皇上去而復返,皇后倒是楞了一下,但是她摸不透皇上是何用意,所以就一聲不吭地站著,屋子裡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坐在椅子上的泰祥帝閉著眼睛,等著皇后先說話,往常皇后都是先認輸的那個人,所以他不慌不忙,只豎著耳朵等著。

皇后的臉色不好看,她想起當年幫皇上遮掩的事情,若是姐姐知道了,不曉得有多傷心呢。

這麼多年來,這件事就像一塊巨石壓在她心頭,午夜夢迴時,常常驚醒,出一身冷汗。

看來人真的不能做違背良心的事情,想到這裡,她看向泰祥帝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怨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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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捫心自問:為他做成這樣,到底值不值?

轉念又想到姐姐,姐姐這輩子過得已經夠苦的了,她招誰惹誰了?好不容易才從病床上站起來,還沒過上幾天舒心日子,就被沈秋風這個叛賊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變成了皇上指責的人,姐姐根本就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好在姐姐在深宮內,她又特意交代伺候姐姐的人不許多嘴,所以姐姐還不知道。

但無論如何,姐姐在這件事情上沒有絲毫的錯。

這次她絕對不會再一味地順著他,在他傷害了姐姐之後還幫他善後了。

她要彌補之前對姐姐隱瞞事實的過錯。

叛軍突然圍城,讓皇后想清楚了好些事情。這次要不是有關大人、王將軍等忠臣挺身而出,現在皇宮指不定都淪陷了,她和姐姐,還有她的珩兒在叛軍手裡定然是沒有活路了。

或許是太平日子過得久了,她都沒意識到有生之年會遇到這樣的意外,後怕之餘,她打起精神來,誓與京城守衛者同生共死;同時也徹底明白,有些事不做,沒準就沒有機會再做了。

這次,換她來保護姐姐,換她來將功贖罪。

生死看穿之後,她對皇上的天然畏懼也變少了,就像今天皇上在她面前指責姐姐,她就直接和皇上抬起了槓,抬完槓她還能冷靜地做出決定。

皇后彎了彎唇,在離皇上較遠的地方坐了下來,思考著該怎樣規勸皇上,今天她要向朝堂上的諫議大臣們學習,挺直身板對皇上諫言,縱使皇上重罰她,她也不懼。

久久沒等到皇后說話,泰祥帝只得張開了眼睛。

環顧四周,沒見著皇后,泰祥帝猛地站了起來。

這個女人越發過分了,竟然敢丟下他走了?泰祥帝臉都快黑成鍋底色了。

結果轉身才看到皇后端坐在窗前,眼睛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泰祥帝這才緩了一口氣。

又等了一會,他發現皇后壓根就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泰祥帝拉不下面子先說,所以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站起來,一腳踹翻了一個小杌子,還不解恨似的又踢飛了另外一個,砰砰兩聲之後,皇后總算轉回了頭。

“皇上,拿著小杌子出氣有用嗎?”

皇后問得不卑不亢,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就這麼死死地盯著他,一眨不眨的。

皇上竟然感到有些心虛,他別開臉去,故意咳了一聲才開口:“朕讓你去問的話問沒有?”

皇后目光微閃之後,不再看他,只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怎麼說?”聽皇后說問過了,皇上一下緊張起來,喉頭發緊,擠出來的聲音也在發顫。

“皇上,臣妾這是最後一次幫您問話,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皇后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強硬地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皇上的臉色變幻了一下,往皇后面前走了一步,繼續追問:她怎麼說?

皇后站了起來,挺直脊背,一字一句地回答:“她的回答從來不會變,皇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話,她復又坐了下去,皇上愣愣地看著她坐下,嘴張開又合上,想說什麼終是沒說出口,但臉上卻立即爬起了怒意。

“皇上,臣妾請您放過她,好不好?其實也是放過您自己。”她突然低聲哀求了一句。

泰祥帝冷哼一聲,又朝剛才踢翻的小杌子踢了一腳,小杌子直接撞到牆上去了。

然後,他拔高了音量叫囂起來:“放過?好,朕成全你。反正現在沈秋風狗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要證明朕的清白,只有朕親手殺了她才能堵住悠悠之口。這樣也算是放過了她,也放過了朕。”

顯然,泰祥帝已經惱羞成怒了。

“皇上,她是您的皇嫂,是先帝的皇后,您不可以這樣對她!”大概沒有意識到皇上會說這樣駭人的話,皇后刷地站了起來,急切嚷道。

“現在朕才是這天下之主,朕的名聲是最最重要的,否則將來朕百年之後,如何面對列祖列宗?”皇上陰沉著臉,咬牙切齒地嘶吼。

皇后直愣愣地盯著皇上,就像要看進他心裡去一樣,目光犀利且凌厲。

這就是她一心喜歡的皇上,遇到問題只考慮他自己,自私自利,這次就算皇上發火把她打入冷宮,她也要罵醒他。

皇后把藏在袖中的拳頭捏緊,一步一步逼近泰祥帝。

泰祥帝看著來勢洶洶的皇后,竟然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

“皇上,您口口聲聲說姐姐是您的心上之人,可是您的行為卻證明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您的心裡只有自己,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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