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費倫澤
等瑞拉再往鄧布利多那邊看去的時候，她隨著大家的目光把頭轉向門口，夜霧從門中飄入。
瑞拉聽到了馬蹄聲，大廳中響起驚恐的低語，門邊的人趕緊退得更遠些，有的還絆倒了。
霧中出現了一張臉，瑞拉記得一個黑暗、危險的夜晚在禁林中見過：淡金色的頭髮、藍得驚人的眼睛，人的頭和四肢安在一匹淡黃褐色的馬身上。
“這位是費倫澤，”鄧布利多愉快地對目瞪口呆的烏姆裡奇說，“我想你會發現他很合適吧。”
“我敢說，你現在一定覺得要是沒放棄占卜課就好了，是不是，赫敏？”瑞拉聽到帕瓦蒂帶著得意的笑容問赫敏道。
眼下是早飯時間，特里勞尼教授被解僱的事已經過去兩天了，瑞拉往格林芬多餐桌看去，就看到了帕瓦蒂正在用魔杖捲起自己的眼睫毛，對著飯勺背面看效果。
今天上午，費倫澤要給他們上第一堂課。
在禮堂對面，有一條走廊從門廳通向一樓的十一號教室。瑞拉知道，那是平常從不使用的教室之一，讓人覺得有點像無人照管的櫥櫃或儲藏室。
她緊跟著陸陸續續進去上占卜課的同學走了進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林間空地之中，這讓他一時有些目瞪口呆。
“這是怎？”
教室的地板變成了滿地綿軟的苔蘚，樹木就是從它下面長出來的；它們的枝條長滿繁茂的樹葉，成扇形從天花板和窗戶上橫貫而過，於是一束束柔和、斑駁的綠色光線傾瀉在整間屋子裡。
先到的學生們背靠樹幹或大石頭坐在泥地上，有的用胳膊摟著膝蓋，有的兩臂緊緊交叉在胸前，都顯得挺緊張。費倫澤就站在沒有樹木的空地中央。
“斯黛拉！”瑞拉進來後，哈利就往她這邊走來，伸出一隻手說。
“這是費倫澤。”哈利介紹說著。
費倫澤沒等瑞拉反應過來，他已經伸出手來，瑞拉一愣，隨即和馬人握了握手，她那對藍得出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著瑞拉，臉上卻沒有露出笑容，“呃真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長著白金色頭髮的馬人說著點了點腦袋，“我們命中註定將要重逢。”
哈利有些詫異，剛剛這句話，似乎費倫澤也和她講過。
瑞拉則是有些僵硬在原地，她疑惑地看著費倫澤，費倫澤只是微微點點頭。
哈利也有些凝重了，他怕費倫澤認出了瑞拉，這會不會有事情?哈利看了看有些發愣地瑞拉。
瑞拉打量著費倫澤注意到，費倫澤胸前有一塊黑色的馬蹄形淤傷。
瑞拉被有些緊張的哈利拉著轉過身，想和同學們一起坐在地上，這時她看到他們都在敬畏地望著他們。
很顯然，她和費倫澤能搭話，給同學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好像覺得費倫澤怪嚇人的。
門已經關好，最後一個學生坐在了廢紙簍旁的樹樁上，於是費倫澤朝教室四面做了個手勢。
“鄧布利多教授很能體諒人，為我們安排了這間教室，”大家都安靜下來後，費倫澤說，“模擬出符合我生活習性的環境。我更喜歡在禁林裡給你們上課，那裡直到星期一還是我的家園……但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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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拉聞言終於有了少許注意力，她等待著費倫澤後面的話。
“請問呃先生”帕瓦蒂屏住呼吸，舉起手說，“為什麼呢？我們和海格一起去過那裡，我們不害怕！”
“這與你們的勇氣無關，”費倫澤說，“而是關係到我的處境。我不能再返回禁林了。我的群落已經把我放逐了。”
拉文德臉上露出醒悟過來的表情。“不止你一個嗎？”她驚愕地問。
“海格也像餵養夜騏一樣餵養你們嗎？”迪安熱切地問道。
費倫澤很慢很慢地轉過頭面對著迪安，迪安似乎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非常失禮的話。
“我不是我的意思是對不起。”說到最後，迪安已經是細聲細氣了。
“馬人並非人類的僕人或寵物。”費倫澤平和地說。沉默了一會兒，帕瓦蒂又舉起了手。
“請問，先生……別的馬人為什麼要放逐你呢？”
“因為我同意為鄧布利多教授工作，”費倫澤說，“他們認為這是對同胞的背胞的背叛。”
瑞拉不由得想到了一個馬人：羅克……瑞拉在過去的時候看見過他！那之前他幫她父親幫忙過一些事情，當時不知道有沒有被他們的同胞打壓?
“我們開始吧。”費倫澤說。
他的聲音把瑞拉拉回神來，瑞拉看過去就見他甩了甩長長的銀色尾巴，揚起一隻手，指向頭頂華蓋似的茂密樹葉，接著又緩緩地垂下來。隨著他的動作，屋裡的光線暗淡下來，現在他們就像坐在黃昏時分的林間空地中，星星呈現在天花板上。
有人發出了嗬的讚歎聲，還有人倒抽了一口氣……
“躺在地板上，”費倫澤平靜地說，“然後觀察天空。對於能讀懂星相的人來說，那裡已經描繪出了我們各個民族的命運。”
瑞拉眼睛閃過一絲眸光，詫異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彷彿她與世隔絕一般，在一片草原上面……
她緩緩攤開手腳躺了下來，注視著上面的天花板。一顆閃耀的紅色星星在空中朝她眨了眨眼睛。她的嘴角緩緩上揚，哈利躺在她身旁，側頭望去，就見到瑞拉的笑容。他也微微一笑。
費倫澤繼續講著：“我知道在天文課上，你們已經學習了這些行星及其衛星的名稱，”費倫澤平緩地說，“你們還繪製了星辰在天空中的運行圖。馬人用幾個世紀的時間，揭示出了這些運動的奧秘。我們的研究成果告訴我們，從我們頭頂上的天空中，我們也許能窺測到未來”
沒等帕瓦蒂舉手，瑞拉就舉起手來，“其中最厲害的一個馬人，是不是……有一位叫……羅克的。”
費爾澤猛地轉身，詫異地看著斯黛拉，他的眼孔有些微微放大……
隨即往斯黛拉（瑞拉）那邊慢慢走過去，瑞拉正視著他的眼神打量…
“你……”費倫澤驚呼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看著一雙有些熟悉的銀白色眼眸，他沉默了一會，隨後看了看周圍不明的同學，他們不知道費倫澤剛剛為什麼驚訝。
瑞拉心臟跳得很快，她以為費倫澤知道她是誰，畢竟他剛剛對瑞拉說的那句話似乎別有意味。
她看著費倫澤那錯愕的表情就知道，他並不知道：斯黛拉就是瑞拉。
瑞拉緩緩坐了起來，手心有些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