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診室裡一派節日的氣氛:明亮的水晶泡泡變成了紅色和金色的,像巨大的聖誕綵球,閃爍著。每個門口都掛著冬青,用魔法加蓋了白雪和冰凌的聖誕樹在每個屋角閃閃發亮,樹尖頂著一顆閃爍的金星。

人沒有上次那麼多,但在屋子中間哈利還是被一個左鼻孔塞了個胡桃的女巫擠到了一邊。

“家庭糾紛,嗯?”問訊臺後面那個金髮女巫笑道,“你是我今天看到的第三位……咒語傷害科,五樓……”

他們發現韋斯萊先生倚在床上,腿上放著吃剩的火雞套餐,臉上帶著綿羊般溫順的表情。

“情況怎麼樣,亞瑟?”大家向他問過好,送了禮物之後,韋斯萊夫人問。

“很好,很好。”韋斯萊先生的語氣有點過分熱情,“你呃沒見到斯梅綏克治療師吧?”

“沒有啊,”他太太起了疑心,“怎麼啦?”

“沒什麼,沒什麼。”韋斯萊先生輕鬆地說,開始拆那堆禮物,“今天都過得開心嗎?得了什麼禮物?哦,哈利這個太棒了”他開啟了哈利送的保險絲和螺絲刀。

…………

………………

韋斯萊先生和他的夫人因為早拆繃帶以及用麻瓜的縫線法而爭吵著,韋斯萊夫人在緊緊逼問,韋斯萊先生則是有些慌張地解釋著。

後來赫敏悄悄地拉過瑞拉,“艾爾告訴我,你先去檢查一下,找班。”

瑞拉點點頭,哈利這時候講著:“我陪你去。”

不過瑞拉拒絕道:“你們還是留在這裡好一點,畢竟班夫人不太好相處。”

“可是…”

“好了,哈利,在聖芒戈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瑞拉對著哈利笑了笑,隨後看到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夫人在對話著,她也只是和一旁的盧平解釋一番,就一個人快步走去五樓路上。

哈利也沒有機會跟上去。瑞拉只是不想哈利知道太多,靈魂和詛咒的事情,畢竟哈利未來幾年遇到的事情會更多,她也不想再給他新增煩惱了。或許她不知道她和他是否會走到最後。

但是只要現在好,就足夠了,對於瑞拉來說。

她走過一道道雙扇門,看到了一架搖搖晃晃的樓梯,牆上掛著面目猙獰的治療師的肖像。爬樓梯的時候,那些治療師衝他們嚷嚷著,診斷出稀奇古怪的病症,想出種種可怕的療法。

當她走到五樓的時候,就被一個小身影撞到在牆上面,還微微碰到了腦袋。

她看到那身影倒是有些熟悉,他跑得很快,瑞拉可以看到他有著一頭金色頭髮,不過只是看到他的背影,還穿著一身小西裝,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有錢家族的人。

她也不生氣,站直身子,揉揉剛剛被撞到的腦袋,準備往前走的時候,就看到地面上面一個發著閃光一樣的石頭,一個像紅寶石一樣的石頭,仔細一看,上面還有一個字母:g。

她又望著剛剛那那人離開的方向,隨即快步跟上去,路過平臺時,她突然停住了腳步,看著標有咒語傷害科的雙扇門上的小窗。一個男子鼻子壓在玻璃上,在盯著他們看:金色的鬈發、明亮的藍眼睛,一副茫然的笑容,露出白得耀眼的牙齒。

“洛哈特教授!”瑞拉忘記追上去的步伐,她隨手把那石頭放進口袋裡。

前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推門走了出來,穿著一件淡紫色的長袍。

“你好!”他說,“我想你是要我簽名,是不是?”

洛哈特熱情洋溢地說,從兜裡掏出一支磨破的孔雀羽毛筆,“你們想要多少簽名?你們知道,我能寫連筆字了!”

這時一個腦袋從走廊另一頭的門後探出來叫道:“吉德羅,淘氣的孩子,你跑到哪兒去了?”

一個頭上戴著金銀絲花環的如母親般的治療師匆匆跑來,熱情地對瑞拉微笑著。

“哦,吉德羅,有人來看你!太好了,而且是聖誕節!你們知道嗎,從來沒有人探視過他,可憐的小羊羔,我想不出為什麼,他這麼可愛,對不對?”

“我們在簽名!”吉德羅又對治療師燦爛地一笑,“他們要好多,不給不答應!但願我有那麼多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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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聽,”治療師拉起洛哈特的手臂,寵愛地看著他,彷彿他是個早熟的兩歲兒童,“他幾年前很有名,我們希望這種給人簽名的愛好能使他的記憶有所恢復。請這邊走好嗎?他住的是封閉式病房,一定是趁我拿禮物進去的時候溜出來的,那扇門通常都鎖著……他不危險!只是,”她壓低了聲音,“對他自己有點危險,上帝保佑他……不知道自己是誰,走出去了就不記得怎麼回來……你來看他真是太好了”

瑞拉聞言,心底也為這個草包可憐一番,畢竟在他的課程上面,他也給瑞拉加了不少分的,而且那時候瑞拉還是用中文:“草包”就加分了…

現在回想起來,彷彿就在昨天一般。

瑞拉似乎想到納威似乎也在那個洛哈特的病房裡面,她和洛哈特的治療師談了一會兒,那治療師就請瑞拉進去了,瑞拉想到納威也在裡面,所以她猶豫一會,也跟著進去了。

治療師用魔杖指著傑納斯西奇病房的門,念了聲“阿拉霍洞開”,門應聲而開。她領頭走了進去,一隻手緊緊抓著吉德羅的胳膊,直到讓他坐在床邊的扶手椅上。

瑞拉打量著這間病房,它顯然是病人長住的家。病床周圍的私人物品比韋斯萊先生那邊的多得多。吉德羅的床頭板上貼著他自己的照片,都在向新來者露齒微笑,揮手致意。許多照片上有他筆畫幼稚的簽名。他剛被治療師按到椅子上,就拉過一沓照片,抓起羽毛筆,瘋狂地籤起名來。

瑞拉還看到一個面色灰黃、愁眉苦臉的男巫躺在對面的床上,盯著天花板自言自語,彷彿對周圍事物不知不覺。

隔了兩張床是一個滿臉長毛的女人,瑞拉想起二年級時赫敏因為複方湯劑變成貓的時候,也是類似的經歷,幸好她的損容不是永久性的。

瑞拉想到二年級的時候,她搖搖頭不去想,二年級似乎她也很糟糕,雖然沒有赫敏變成喵星人那般…但是變成幽靈的她也不好受。

在病房另一頭的兩張床有花簾子圍著,給病人和探視者一些隱私。

“你的,阿格尼絲,”治療師愉快地跟臉上長毛的女人打招呼,遞給她一小堆聖誕禮物,“看,沒有被忘記吧?你兒子派了貓頭鷹來說他晚上來看你,真不錯,是不是?”

阿格尼絲響亮地吠叫了幾聲。

“布羅德裡克,你看,有人送給你一盆植物,還有一個漂亮的日曆,每個月是不同的鷹頭馬身有翼獸,會帶給你好心情的,是不是?”治療師快步走到自言自語的男子跟前,把一盆怪難看的植物放在他的床頭櫃上,又用魔杖把日曆掛到牆上,那植物上的長觸手擺來擺去。“還有哦,隆巴頓夫人,您這就走嗎?”

瑞拉猛地轉過頭。病房那頭的簾子已經拉開,有兩人從床邊走了出來:一個可怕的老女巫,穿著一件綠色的長袍,披著蟲蛀的狐皮,尖帽子上顯然裝飾著一隻禿鷲的標本,她後面跟著一個看上去悶悶不樂的納威。

那老女巫和瑞拉對視一眼的時候,她巍顫顫地站起來,眼睛一直微微眯著看著瑞拉,她的手似乎還有些發抖,嘴巴張了又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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