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無關。”孟瀟瀟聲色漠然,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是和我無關,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從我辦公室出來的人昏倒在路上或者是餓死!”蕭墨軒惡狠狠地說著,將手中拎著的那個袋子重重地擲到她坐著的長椅上:“拿去!要死你也吃飽了再死!”

孟瀟瀟斜眼瞟了一眼他丟到她身邊的東西,好像是一盒金色時代餐廳的煲仔飯。

因為蕭墨軒擲過來的時候,用的力氣太大,飯盒的蓋子散開了一點,飯香混合著燒排骨的香味撲面而來,直沁鼻息。

金色時代的豆鼓排骨飯是孟瀟瀟最喜歡吃的,以前她和蕭墨軒關係還好的時候,也時常拉著他去那裡大快朵頤。

此刻,她正是飢腸轆轆,餓得快要走不動路。見了這種自己平時最愛吃的飯菜,頓時覺得腹部裡那翻湧不息的飢餓感更加強烈了,下意識地吞嚥了一下口水。

可是,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她剛剛義正詞嚴地跟蕭墨軒撇清所有的關係,又怎麼能吃他買來的東西?吃了,不就是又和他牽連上了嗎?

是的!輸人不能輸陣!人窮志不能短!做人總要有自己的一份傲骨!就算餓昏,也絕不吃他的東西!

這一瞬間,孟瀟瀟的心中忽然湧起了無數鐵骨錚錚的豪言壯語。

她別開了臉,冷冷地說:“你拿走吧,我不會吃的。”

蕭墨軒其實將孟瀟瀟剛才那副饞涎欲滴的模樣已經盡收眼底,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原本一直充斥在心間的那股無名惱怒不知不覺就消散了一大半。

如果孟瀟瀟的態度稍微好一點點,他真的是一絲一毫都不想跟她吵的。誰沒事天天想找架吵啊?他還沒那個閒心和閒工夫。

然而這時看她又硬邦邦地說不吃,那副冷若冰霜,拒人千裡之外的表情和語氣,完全就是把他當成了不能接觸,不能靠近的洪水猛獸一樣。

蕭墨軒擰擰眉頭,心中那剛剛消散了一點的火氣當即又上來了,冷著聲音問:“我買的東西就是毒藥嗎?你寧願遊魂一樣餓著肚子亂逛也不肯吃一口?”

“不是毒藥,勝過毒藥!比毒藥還難吃!比毒藥還不能碰!”孟瀟瀟沒有看他,緊緊繃著凜然不可侵犯的小臉,尖刻地,一字一句說道。

蕭墨軒橫眉冷目地瞪了她半天,那凶神惡煞的表情,似乎是想把她吞進肚子裡都不解恨:“好!你就在這裡坐著吧,愛坐多久坐多久!我要是再吃飽了沒事管你一下,我就真的不姓蕭了!”

說罷,他就抬腳大步往車那邊走去。

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動也不動坐在原地的孟瀟瀟,惡意十足地丟下幾句話:“我勸你,要發神經還是找一個安全點的時間和地方。現在治安不好,滿大街不懷好意的流氓地痞多得是。你深更半夜不回家在外面癔癔症症地遊蕩,當心剛被我吃過,又被另外的色狼強一次!”

“滾!”孟瀟瀟氣得七竅生煙,一股惡氣直衝頭頂,隨手提起他留在長椅上的那盒排骨飯,狠狠地朝他的身上擲過去:“就算是被色狼強了,也比跟你在一起好!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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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軒咬咬牙齒,俊如朗月的臉容徹底沉了下來,變得就像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天空那麼黑壓壓的,看起來分外駭人:“好吧,算我又多管閒事了。孟瀟瀟,以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就算你今晚被人拖到荒郊野地裡輪了,也跟我沒關係,也是你自找的!”

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重重一聲“砰”上車門。

豪華名貴的小車,猶如一支離弦的箭一樣,向著前方絕塵而去。

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看到他徹底地離開了,孟瀟瀟氣呼呼地撩了撩頭髮,揉著餓得發慌的肚子站了起來。

別看她剛才在蕭墨軒面前講得那麼底氣十足,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實她也不是傻子,此刻一冷靜下來,想想在網上和報紙上時不時看到的那些搶劫殺人的事件。她的心中,還是有點發寒,有點害怕的。

生氣歸生氣,不想沾他歸不想沾他。但是,自己的人身安全還是不能忽視,該回去的時候還是得回去。

要是真的因為跟這個惡棍賭一口氣,而被壞人侵犯傷害了,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掉得大了……

孟瀟瀟微微嘆了一口氣,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回自己和陶梔兒的出租屋去了。

而遠處,一個高樓下的暗影裡,蕭墨軒其實並沒有走遠。

他將車開走之後,又在前面打了一個轉折了回來,停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既憤恨又無奈地注視著孟瀟瀟。

蕭墨軒默默地坐在車裡,覺得自己真是不可救藥了,一邊在心裡罵著自己沒出息,一邊鄭重地告訴自己:你這不是關心她,也不是在意她。只是因為她畢竟曾經跟你好過,當過一段時間你的女人,不忍心看到她真出什麼事罷了,所以才在這裡暗中守護著她……

直到看到孟瀟瀟站起來,上了一輛正規牌號的計程車,蕭墨軒才踩下油門,駕駛著車子離去。

而車已經開出好遠了,他心裡還在沒好氣地嘀咕:孟瀟瀟,你不是很節約很心疼錢的嗎?這會兒放著有現成的車送你不坐,非要去坐花錢的計程車!你就跟我犟吧,犟了,還是該你自己吃虧……

孟瀟瀟在自己和陶梔兒租住的地方下了車,走到一家還在營業的小吃店要了一碗砂鍋粉。

人是鐵,飯是鋼,這句俗語可真是說得沒錯,太有道理了。

看來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應該跟自己的胃過不去。

吃完砂鍋粉後,孟瀟瀟覺得折磨了自己一晚上的身體不舒適都消失了,精神體力全然恢復,這才輕輕盈盈地上樓。

她以為自己今天回來得已經夠晚了,陶梔兒看到她準要大驚小怪地詢問一番。

誰知道掏出鑰匙打開門一看,屋子裡黑漆漆的,陶梔兒竟然也沒有回來,這時不在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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