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震撼,便是此時吧。

一首歌,能夠讓無數人感同身受的哭泣,這種情感的交集,靈魂的碰撞,是對一首歌曲最高的讚譽。

這一夜過後,火了兩首歌,火了一個新的樂隊。

塞納河畔,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卻留下了一個新的傳說,西方世界中,又有兩首歌開始火熱的傳播,當時的影片,更是在網上開始被數以千萬計人轉載。

而政紀等人,此刻已經在國內。

楊星耀他們都很興奮,第一次的,他們感受到了當明星的感覺,那夜在演出結束後,他們被人們簇擁的感覺,那種被人們歡呼的感覺,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註定是他們這一生都難以忘記的第一次。

以至於,在飛機上,儘管政紀給他們訂的是舒適的頭等艙,可是七八個小時幾個人,幾乎就沒有睡覺,沉靜在興奮之中。

政紀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楊星耀他們,也沒有去打擾政紀,也沒有安慰他,在知道政紀的一個重要朋友去世之後,他們知道,這個時候的政紀需要的是空間和時間,去消化和回憶。

飛機降落在燕京機場,政紀安排人將楊星耀他們送了回去。

夜幕,在落日的餘暉中緩緩代替了陽光。

二中的操場上,一道人影緩緩的在操場中漫步。

緩緩的走到一棵樹下,旁邊是乒乓球桌,熟悉的景象,熟悉的佈局,一切都彷彿如同昨日一般,政紀的眼眸微微閃動,耳畔,似乎依舊是那個熟悉的聲音:“你好,我是韓暢”。

時光,總是在不知不覺之中,涅滅了無數的曾經,命運,如同一隻看不清道不明的手一般,撥動著這世界的琴絃,讓人在不斷的失去和獲得中成長。

不在了,曾經喜歡過的那個人不在了,她在這個世界上的影子,漸漸的模糊,模糊成了一個特殊的印記,在政紀的心中刻印。

政紀輕輕嘆了一口氣,自從知道了韓暢的死訊只有,他便再沒有露出過笑臉,日思夜想,幾個晝夜的難以入眠,一閉上眼,彷彿就是韓暢的那張臉。

如果當時,他能夠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再堅決一點,那麼還會是今日的結果嗎?

不知道,他不知道,因為時光,不會重來,歲月也不會一再的眷顧於他。

最後看了眼黑暗中的二中,這裡,埋藏著他與韓暢最開始的記憶,政紀的身影逐漸的模糊,消失在了原地。

政紀的身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地球的另一端。

面前,是一幢經典的法式建築的別墅,坐落在一處美麗的莊園之上,陽光灑在別墅上,映照出別樣的美麗與韻味。

“便是這裡嗎?”政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旁若無人的走了進去。

屋內,一名女僕正在貓著腰打掃著大理石地面,感覺到身後有人,剛抬頭,入眼便是一雙風車狀的瞳孔,然後便呆立在了原地,似乎傻了一般。

政紀與女僕錯身而過。

踏步而上,他行走在韓暢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沒錯,他沒去別的地方,此刻的法國別墅,正是韓暢與傑瑞結婚後的住址,想要查到這一點,對於現在的政紀來說並不是太難。

推開一扇臥室門,政紀的目光,聚集在了床頭的一張照片之上,照片中,韓暢依偎在傑瑞的懷中,臉上卻並不帶笑。

這是韓暢的臥室。

政紀緩緩走到窗前,輕輕拿起照片,看著照片中,韓暢的面孔,他的嘴角也微微浮起一絲弧度。

忽然,政紀的笑容消失了,因為他聽到了一陣開門聲,還有一對男女親熱的聲音。

一個英俊的金髮男子,懷中摟著一個身材姣好的女郎,一邊接吻,一邊走了進來。

女子一聲一聲的“darling”叫著,親熱無比。

政紀看向男子的眼神轉冷,這不是別人,正是韓暢的丈夫,傑瑞。

兩人,在樓下沙發前接吻著,而政紀,則在樓梯上冷冷的看著這一幕,抬腳,邁步,緩緩走了下來。

如果他沒有算錯的話,韓暢,成為欲罪是在三個月前,而三個月的時間,傑瑞,韓暢的丈夫,便移情別戀了,或許,是他多疑,也或許,是他多管閒事,只是,心中的那股怒氣,卻是讓他不發而不快。

但求心安,無愧於己。

政紀下樓的腳步聲,並沒有掩蓋,女郎,第一個發現了他。

“啊!你是誰!”女郎叫了一聲,有些驚慌的掩蓋住自己裸露的肌膚。

傑瑞也抬頭,看到了政紀,臉上微微一愣,似乎有些熟悉,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的,臉色微微一變。

政紀沒有理會女郎的聲音,手輕輕一揮,女郎眼前一陣迷茫,呆滯的站在了原地,不再聒噪。

“你是,政紀?”傑瑞開口了,似是將信將疑,他認識政紀,畢竟,政紀在國際上,也算出名了。

“坐,”政紀不置可否,指了指沙發,輕聲說道。

聲音,似乎有著不可反抗的威勢,讓傑瑞情不自禁的陷入了政紀的節奏之中,坐了下來。

政紀眼睛微微閉合,睜開的時候,已經是萬花筒寫輪眼。

傑瑞,來不及驚叫,臉上表情凝固成了前一秒的模樣。

“快梳洗一下,準備去參加婚禮了”,傑瑞的眼中,韓暢倚在窗前,痴痴的看著窗外的一顆白楊樹,眉頭微顰,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明白了,請稍等,”窗前的韓暢,收回了思緒,將手中的一張照片悄悄的塞入了抽屜之中。

這一幕,卻被傑瑞看清,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和厭惡的神色。

一步上前,扯住了韓暢的胳膊,手中的照片,掉落在了地上,照片中,政紀正微笑。

政紀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痛,記憶,正在探索。

“又是他!又是這個男人!暢!你要明白,今天之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你只能想著我一個人!”傑瑞用力的握著韓暢的手臂,以至於,手臂之上,出現了青色的痕跡,一邊說,一邊用腳,將地上的照片碾了個粉碎。

韓暢帶著淚水,點點頭。

傑瑞甩手而出。

場景再一轉,潔白的教堂之內,傑瑞的視線內,一名嬌豔欲滴的女子,身著著潔白的婚紗,站在神父的面前,臉色,蒼白而憔悴,眼底飄遠,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韓暢小姐,你是否願意,一生一世只愛傑瑞先生一個人,不離不棄,”神父的聲音響起,看著韓暢。

似乎被神父的聲音喚醒,韓暢微微一顫,“我願意”三個字,卻是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

教堂下的觀禮人,逐漸開始詫異。

傑瑞皺了皺眉頭,看著韓暢的眼睛,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我願意”,三個字,卻似乎用盡了韓暢全身的氣力。

傑瑞,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眼中卻沒有多少溫度,拉起韓暢的手,一枚美麗璀璨的鑽戒,輕輕的套在了韓暢的無名指上。

“你要做什麼!”畫面再轉,韓暢,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躲開了傑瑞要解開衣衫的手。

“我能做什麼?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當然要履行夫妻之間的該行之事,”傑瑞露出了一個色眯眯的笑容。

“不!你不能這樣!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韓暢退後一步,慌張的說道。

“約定?約定我自然是會執行的,不過,你現在是我的人了,我也要對你進行我的“約定!””傑瑞嘿嘿一笑,撲了上去。

“啊!”一聲痛苦的叫聲,傑瑞捂著自己被咬傷的手臂,憤恨的看著韓暢,一巴掌扇在了韓暢的臉上,然後摔門而去!

政紀的雙拳,緩緩握緊。

記憶引起了政紀的注意,傑瑞再次出現的時候,在一間黑色陰暗的屋子裡。

“守門人傑瑞,你想升級為執事??”一個冰冷的聲音,在黑暗的屋中響起。

“會長先生,我想!”傑瑞深深的彎著腰。

“給我一個理由”,聲音再次響起。

“卡地亞珠寶,已經成為世界上數一數二的珠寶公司,擁有龐大的財產,能夠為共濟會提供更多的財富和能量,所以,我認為我可以透過守門人的考核,成為正式的執事,為共濟會奉獻自己的力量!”傑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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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人,似乎消失了,沒有聲音。

過了許久,才說道:“想要成為執事可以,不過我需要的,不是你的財富,而是你的妻子!”

傑瑞愣愣神,臉上詫異之色一閃而過,“韓暢?”

“你,不認識我了嗎?”聲音響起,似乎帶著一絲癲狂的笑意,燈光緩緩的亮起一絲,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是你!”傑瑞看到那人的面龐,猛然一驚,眼前的人,他見過,在一週前,與韓暢參加宴會中,韓暢施捨過一個流浪漢,臉上有一塊兒青色的胎記,正是此人!

“嗯?”眼前之人眼睛微微一眯,手一抬,傑瑞的膝蓋就彎了下來,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一臉蒼白的傑瑞感受到身上無比的壓力,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

“你的記憶,還算可以,當時你的話,我還銘記吶!”青色胎記的男子身著一件普通的黑色長袍,看著傑瑞緩緩說道。

“請會長原諒,我不知道是您”,傑瑞伏在地上,顫抖著說道。

“好了,我的要求,你考慮的怎麼樣?”男子似乎不屑於和傑瑞多言,直接說道。

“我答應,我答應您!我的妻子能夠服侍您,是她的榮幸,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傑瑞幾乎思考,就說道。

“哈哈哈哈!世人啊,真是可憐!”聽到傑瑞的話,男子哈哈大笑,眼中的嘲諷,卻是分外明顯。

“韓暢的家族,在我們那裡,有很強的勢力,請會長能夠保護我的安全,”傑瑞說道。

“當然,”男子巍峨一笑。

傑瑞走了出去,然後,場景再變,就是他帶著韓暢來到了黑色的房間內。

向黑影鞠了一個躬,退了出去,身後,是韓暢的驚呼從門內傳了出來。

關於韓暢的記憶至此戛然而止,政紀眼神冰冷,沒想到,其中還有如此多的曲折。

政紀起身,看著面前呆滯的傑瑞,手掌輕輕的抬起,一枚黑色的火焰,出現在了政紀的掌心,然後輕輕一拋,落在了傑瑞的頭頂之上。

幾乎是瞬間,傑瑞的身影,就被黑色的火苗吞噬,渣都不留下一點,彷彿從未在這個世間存在過一般。

政紀的手貼在了女僕和女郎的肩上,然後身形一閃,已經站在了別墅之外。

火苗,黑色的火苗,依舊在燃燒著,伴隨著政紀萬花筒的微微轉動,越來越大,將整個別墅,吞噬在了火光之中。

這承載著韓暢不堪回首的記憶的別墅,就在天照之中,燃燒殆盡。

政紀的身影再次消失,過了許久,地上的女僕和女郎,才醒了過來,迷茫的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空地。

黑暗的房間內,一道漩渦憑空出現,政紀的身影顯現了出來。

腳落實地,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已經有塵土拂上其中,表明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廢棄了。

政紀的眼中沒有多少失望,本就不指望在這裡能抓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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